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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好受着吧。” 李桑若僵硬地伏倒在地,气喘不匀。 冯蕴站起来,“小满,我们走吧。夫君该回来了,唉,又该侍候男人了,也是命……” “啊!!” 木案上的东西都摔了,李桑若一时找不到发气的,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裙,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心窝疼得一阵阵抽搐。 “冯十二娘,你这个贱人,贱人!” “来人!来人啦,我要见雍怀王,我要见裴獗,我,我要见我哥!” 冯蕴走出殿外,还能听到李桑若癫狂的叫声。 两个侍卫看着她,犹犹豫豫地上前,请示。 “王妃,这……如何是好?” 冯蕴轻笑,朝小满使一个眼色,不冷不热地道:“嗓子喊劈了,也就不喊了。宽心。” 小满塞了几个大钱上去。 “哥哥们吃酒。” 守卫简直受宠若惊,几乎要跪下来。 “小人明白,明白。” 从芳云殿回去,冯蕴心情大好。 这几日兵荒马乱,她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沐浴,趁着裴獗不在,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时,小满已将床铺好了。 软绵绵的,香喷喷的。 美得哩。 她猜裴獗今日也气到了,晚上忙着不会回来,准备早点入睡,养精蓄锐,迎接下一波风浪。 气是别人生的,身体是自己养的。 她不会再委屈自己。 睡到半夜,周遭有些冷。 她迷迷糊糊去捞被子,大手便搂到了腰间,高大的身影随即笼下,温热的气息落在耳边。 “今日是我不好。” 冯蕴激灵一下,清醒过来。 大半夜回来道歉? 裴狗吃错药了? 她仰头看他。 屏风外有一盏风灯,裴獗的脸被昏黄的光线一映,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好似镀了一层光晕,绒毛清晰可见,却看不清那双眼。 “大王这是何意?折杀我了。” 裴獗不说话,低头吻她。 冯蕴本就敏感,又从睡梦里醒来,起床气重,哪经得住这般折腾,哼哼唧唧一阵低骂。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腰腰。”裴獗气息不稳,目光凉丝丝地盯住她,将她的下巴托高,黑眸直视,“是我贪心。说好各取所需,我不该逾越。” 敢情离开这么久,就琢磨出这个? 冯蕴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捋了捋被他弄得凌乱的头发,有什么情绪在胸膛里乱窜,撩拨着她,好不容易才压下来。 “你这么俯低做小,让人听去,指不定以为我是什么妖精转世,媚惑大王,又要一把火把我烧死……” 裴獗俯身低头,堵住她的嘴。 待冯蕴气息凌乱到呼吸都艰难了,他才抬头,分开彼此。 大手顺一顺她的头发,声音轻倦低哑,又霸道。 “不许再说死字。” 冯蕴:“……” 盯着他幽深得墨一样的眼睛,她满肚子牢骚。 但脸皮发热,喘不过气,哪里说得了话? 这男人,亲就往死里亲,可气。 “蕴娘。”裴獗执起她的手,声音低哑,“为表诚意,今夜我随你处置。” 做夫妻这么久,冯蕴哪会听不出他的意思? 裴狗是个假正经。 一旦兽欲熏心,脑子就不好使。 冯蕴眨了眨眼,从善如流,“大王不是说,我利用了你?” 裴獗将她抱入滚烫的怀里,侧头轻咬那一片白皙修长的颈子,浑身火热地压上来。 “我是你的,随你为所欲为。” 冯蕴躺在被窝里,面对那双黑眸里疯狂流动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几乎要被夺去心神。 到底是谁在为所欲为? 第514章 稀里糊涂 冯蕴不知裴獗受了什么刺激,跟以往很是不同。 此刻的他,如是野兽,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极不冷静的野性,要无声地,一口一口把她吃掉。 冯蕴狠起来的时候,是真狠。 娇起来,也是真的娇。 这一身青稚娇花哪经摧残。 “裴狗,你可是…有病?” “嗯。”裴獗掌心覆上她柔软的线条,声音低闷,“蕴娘有药。” 呼吸渐重,话还是那么气人。 冯蕴准备气回去。 “我今儿去芳云殿了。我欺负人去的……你,不想听我说吗?” “不听。”他整个倾覆下来,勾着软薄的寝衣,褪下。 “躺下来。” “什么?” “听话。” 冯蕴杏目微瞪,抬脚想踹他,不幸落入魔爪…… 裴獗一只手制住他。 另一只手,宽衣解带。 冯蕴盯着他,眼睛炽热,只剩喘气的份。 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只是裴獗。 她也常常为色所惑。 许是太急,他没有褪去繁复的衣袍,松松解了腰带,用力扯开,露出坚阔的胸膛,劲窄的腰,血脉偾张,一看便知危险…… 他跟萧呈那种优雅君子是截然不同的。 体力、活力,野性,力量,矫健如猎豹一般。 绝了。 冯蕴竟想用“活色生香”来形容。 明明不妥,又恰好可以形容此刻的裴獗。 不苟言笑,循规蹈矩的雍怀王,即使不是道德君子,但无论对谁都是板正严肃的…… 谁能想到他动情时这样孟浪…… 男女间的事是流动的,你来才有我往,合了拍便有默契。 无论嘴上说的疏远,只尽欢不纠缠,只暧昧无情感,但深入的是身,拨动的还是心。 欲到极致,她眼角泛红,脖颈抻长,无力得好似一截随波逐流的水草,被他巧妙摆弄,躺着跪着趴着缠着,不受控制的随他沉浮。 “蕴娘。”裴獗紧紧抱住她,将两个黏腻汗湿的身子牢牢贴合,气息沉沉落落,停下来,盯住她:“方才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说? 说个狗啊。 冯蕴眼尾泛红。 生生被他从云端扯下来,心脏一阵阵发紧,狂跳不止。 狗男人故意吊着她。 “裴狗你不行?” “你说呢?”呼吸喷在她的颈边,男人面无表情,来回研磨,“我好,还是萧三好?” 冯蕴:“!” 汗意从额际渗出,脸更红了。 她知道裴獗问的是什么…… 这么久了,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个。 以前没有敞开心扉说重生的事,他没法问。现在二人坦诚了,她在裴獗面前,完全避不开……上辈子曾嫁给萧呈的事。 要是没有孩子,她还能编出一个“不得宠幸,从未侍寝”的谎话。 男人怎么都在意这个? 萧呈也问过。 冯蕴的脑子乱成一团。 要是意识再清楚一些,她完全可以不理会,不回答,或者两三句话就打发了。 可她这会儿不清楚,让裴獗逼得不上不下,整个人都乱了,全然被他拿捏了节奏。 “不知道……” 她不想说这事。 紧张,也是心虚。 可这一紧,想不让裴獗知道都难。 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温热窒息,反复收绞,差点要了裴獗的命。 “是吗?”他黑眸幽暗,将人紧紧扣在身下,忽然加快,好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曾经的背叛…… 冯蕴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 无意识的,绵软嘤哦。 “你……你……是你……” “我什么?” 她双手缠住他脖子,将自己送上去。 “你…更好。” 裴獗手臂微僵,闷哼一声,抓住她的膝盖,一起在激烈中颤抖,久久无法分开…… 冯蕴觉得可能是李桑若诅咒了她。 侍候男人确实不是轻松活儿…… 次日醒来,身子好似被野兽撕裂过一般。 恍惚一下,她看着大亮的天光,猛地坐起来,“小满,快侍候我更衣,我要去接大兄……” 大满在帐外,低笑一声。 “娘子睡糊涂了。已近晌午,大郎君早就到了,在兴仁殿同大王议事呢。” 冯蕴叹气。 这也怪不得别人。 她要当真狠下心不给,他也不会霸王硬上弓,说到底,还是食髓知味,这才着了他的道,稀里糊涂让他得意了…… 小满昨夜跟左仲被迫听房,心知是怎么回事,不好意思细想,赶紧寻了个话题。 “芳云殿今儿有一桩糗事,娘子要不要听?” 冯蕴懒洋洋的,“芳云殿的糗事,就是我的喜事。说吧。” 小满笑盈盈地,略带几分羞涩。 “昨日那两个宫女领了新的差事,战战兢兢回芳云殿拿自己的衣物……但她们不敢入殿,只得拜托女史……谁知那女史找错地方,抱出一堆画像来……” 冯蕴:“画像有什么好糗的?” 小满看她心不在焉,急急眨眼。 “画像上的人,是大王呢!” 女史是新提拔上来的,对李桑若这只被软禁的旧时老虎,没有以前的畏惧心。 原本,她拿错东西,还回去就没事了。可李桑若受了委屈,正找不到人出气,对着她就破口大骂。 这下把女史惹急了。 当众将那些画像抖出来,说是太后房里拿的。 “有戎装的,有便服的,有朝服的,也有……那种衣服穿得少的……让那女史好一番奚落。” 贵贱无常。 一个女史都骑到她头上了,只怕李桑若又要痛哭一场,大发脾气了。 冯蕴扬了扬眉,“大王可知晓了?” 小满点头,又说道:“李太后自是不肯承认,画上的是大王,只说是她宫里面首……我听宫人说,那些面首,与大王都有几分像的。” 冯蕴冷冷哼声。 那些面首和其他宫人一样,全被抓起来了。 李桑若这个始作俑者,倒是没事人一样,还在芳云殿作威作福。 今日天气正好,冯蕴简单吃了点东西,温行溯便过来了。 和裴獗在一起,两人一前一后。 裴獗面容冷峻,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没有表情,冯蕴多看两眼,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经常被“鬼压身”了…… 穿上衣服就变了个人。 裴獗看她一眼,不动声色,“你们兄妹说话。” 他面无表情地朝温行溯点点头,径直去了书房,把这里留给了他们。 冯蕴瞥一眼那挺拔的背影,没说话。 温行溯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笑容不改,温声行礼。 “腰腰近来可好?” 冯蕴收敛心情,微笑回礼。 “我做跟班,不上战场,自是无恙。不知兄长如何?可曾受伤?” 她打量着温行溯。 关心,仿佛要从眼里溢出来。 温行溯莫名就想到了那次在安渡受伤,腰腰为他止血包扎的往事…… 喉头一紧,他目光柔软,情不自禁地微笑。 “有腰腰记挂,兄长不敢受伤。” 冯蕴也跟着笑,“很会哄人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左仲突然过来。 “王妃,大王问你,宫中面首如何处置。” 冯蕴一怔。 就连温行溯都惊住了。 这种事,问冯蕴做什么呢? 冯蕴觉得这纯粹是没事找事,本不想理会,可左仲就候在那里,等着她发话。 不得已,在大兄面前怎么也要维持夫妻和睦…… 她微微一笑,“任凭大王做主,无须问我。实在要问,也该去问李太后才是。” 左仲应声,“是。” 冯蕴和温行溯继续寒暄。 谈到这次战事,二人都有些感慨。 温行溯道:“好似一个恍惚间,邺城便光复了。” 冯蕴轻声一笑,“那可恍惚不得,两年了呢。” 温行溯点头,饮一口茶,“两年了,真快。” 冯蕴勾唇轻笑,“可不么。大兄又年长两岁了,我这个等着抱大侄子的人,都快要等老了……” 温行溯笑着摇摇头,不说话。 他和濮阳漪的婚礼,原定在五月。 受战事影响而延期,说得过去。 但如今邺城光复,再找什么理由就不好了, 除非…… 他不想娶。 冯蕴觉得在婚事上,大兄确实也太不积极了,完全没有做新郎官的急迫感。 冯蕴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婚期何时,我们得给大长公主去一个准信。大兄,此事不好再拖下去了……” “好。”温行溯没有犹豫,不十分喜悦,也不会抗拒,表情淡淡的,带一丝轻松的笑,“腰腰安排就是。” 冯蕴斜斜睨他,“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得上心。” 温行溯嗯声。 冯蕴问:“台城的人,请是不请?” 温行溯迟疑一下,笑道:“看你。” 怎么能看她呢? 冯家人请不请没有关系,那陈氏可是温行溯的亲娘…… 冯蕴想到上次在花溪打了陈氏一顿,也没顾及温行溯的面子,略略缓了缓语气。 “那我们把请柬送到,来不来随他们的意?” 温行溯慢悠悠的,“好。” 日子还没有敲定,左仲又静悄悄过来了。 这次他道:“大王说,温将军得胜归来,应当庆贺,已让膳房备膳……” 冯蕴眼睛眯了起来。 “大王在做什么?” 左仲沉吟,“看折子。” 冯蕴微微一笑,“日理万机,还能想到这些杂事。替我多谢大王盛情。” 左仲脊背微微冒汗,也不多看她和温行溯,抱拳拱手。 “属下这便回禀。” 他一走,温行溯才收回目光,笑问: “吵架了?” “没有。”确实谈不上吵架。 冯蕴不欲多谈。 两个人的事,说来旁人也不会懂。 温行溯看着她不经意的蹙眉,眼瞳暗了暗,“还是他待你不好?有了新欢,或是……” “没有没有。”冯蕴低低笑出声来。 再猜下去,裴狗的脸面都没了。 她不便将李桑若的事情告诉温行溯,因为那涉及裴獗的身世。 她笑着摇头,“我要回安渡,他不很情愿,龃龉几句。” 她说得轻松,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温行溯是何等敏锐的人? 还是一个极为了解她的人…… 腰腰对他,有秘密了。 温行溯看见她脖子上遮遮掩掩的痕迹,眸底暗沉了几分,语气仍然带笑。 “你想回安渡吗?” 冯蕴知道大兄担心自己,微笑着点头。 “我得早些回去为兄长把婚事操持起来呀。他也不是拘着我,只是想我多陪他两日……” 说着说着,她便自在一笑。 “我跟他成婚以后,聚少离多,说来,我也是亏了他的。” 温行溯笑了笑。 “没事就好。” 他声音刚落,左仲又过来了。 冯蕴一看到他出现,脸色便是一沉。 裴獗要是没病,就把她的脑袋拧下来! “王妃。”左仲还是那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但说的话更比前两次更直接一些,“大王说有要事相商,耽误你一刻钟。” 说罢,又侧身朝温行溯行了一礼。 “还请温将军膳堂小坐,已有酒水备上。大王和王妃稍候便到……” 第515章 假装正经 书房里。 纪佑站在门外,钱三牛在木案前添茶,裴獗手握一卷文书,坐得端正。 冯蕴迈过门槛,盈盈行礼。 裴獗这才抬眼看来,“你们都下去吧。” 钱三牛如释重负。 “喏。” 房门合上,脚步声远去。 冯蕴走近看了看他凌乱的桌面上,全是公文公事,当下也严肃了几分。 “很棘手吗?” 裴獗静静地看着她,放下公文,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瓷瓶。 冯蕴抬头看过来。 靠山靠水是如靠自己。 冯蕴咬牙,声音颤歪歪的。 裴獗又将你上巴扳正,再亲上。 裴獗:“怎么了?” 偏偏裴獗表情正经…… 仆从应喏。 有没“阎王将军”的光环,我阳刚俊朗,仍然令人忍是住怦然心跳…… “你是。”冯蕴觉得别扭,“是是说坏一刻钟吗?赶紧出去用膳吧,小哥在等。” 明知故问。 敖一在城门等我。 冯蕴扬眉,“有没你在,芳云殿的也是知会作什么妖。还没唐多恭……” 冯蕴一怔。 温行溯起身还礼,谦恭道,“小王言重。” 裴獗掌着你的上巴,亲了上。 我高着头,额际干瘪,眼睫很长…… 大满坚决地摇头。 你有没回头。 “小王当真要参加婚宴?” 方才我同金鹏壮退门的时候,冯蕴出来迎接,自忖端庄得体,便没什么是适,也是可能流露出来…… 金鹏差点让气笑。 冯蕴也缓着回安渡筹办婚礼,搭着裴獗发往西京的公函,以最慢的速度给小长公主府捎去一封缓报,然前着手打点行装。 因时辰尚早,有没来向裴獗和冯蕴辞行。 金鹏壮是次日天是亮离开的。 温行溯能说什么? 冯蕴尚未调整坏呼吸,半睁着眼,睨向我俊挺的侧颜。 男女间发生过那种事情,相处起来便难免没一种黏黏腻腻的感觉,哪怕什么都是说,神情动作,都分里微妙。 你控制是住身体的反应,暗暗咬牙,从鼻翼外发出细碎的气息…… 司天监斩钉截铁。 “嘶……” 那时,就是怕你勾引我的小里甥了? 轻撩一下发丝,她别扭地道: 天旋地转似的,冯蕴刚坐稳,大腿下便是一片冰凉。 “待你安排坏手外的事,就归家来。” 临走后一夜,你有没像往常一样早睡,而是坐看更漏,等着裴獗回来。 你挣扎,觉得裴獗有安坏心。 你也是想做出一副娇柔有状的样子来。 也死在了我手下。 温行溯和冯蕴交换个眼神,接着之后商量的话题,淡淡一笑。 下辈子狠是上的心,那辈子不能。 大满声音高高的,语气外分别是是舍。 “是,你要跟着娘子。说坏的是离是弃,决是可食言。” 裴獗捉住你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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