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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极深,他并不觉得冯十二娘真的会是皇帝的心肝肉。 想到冯莹痛哭下跪挨耳光的样子,他一个大老爷们,都替皇帝觉得难受。 “冯夫人今日受委屈了。” 萧呈皱起眉头,没什么表情。 “她打人了?” 她?谁? 谢丛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语气温柔问的“她”,是冯蕴。 为何不关心他宠爱的冯夫人一句? 谢丛光摸了摸脑门,点头。 “打了,打挺狠。” 萧呈心头微颤。 冯蕴那样一個人,会当众打人,口出狂言? 要不是出自谢丛光之口,萧呈是不信的。 谢丛光不清楚皇帝的想法,又多了句嘴。 “冯夫人出自许州冯氏,品貌尚佳,娴静温雅,原本可当中宫大任。但今日的事,难免会传出些不堪……陛下还是要慎重些才好。” 谢丛光以前对冯莹为后,没什么意见,也像其他大臣一样,认为皇帝应该早立中宫,以正国本。 但冯蕴说的那些话,他也听入了耳。 “冯夫人的身份,不合适。” 说罢又道:“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为社稷着想,也该多进些美人,为皇室绵延子嗣。” 这些话平常文臣们嘴里说来,萧呈耳朵都听起茧子了,没想到谢丛光这样的武将,也会有劝纳的一天。 他淡淡一笑。 “爱卿竟有工夫为朕操心。看来是并州新收的侍妾不够讨喜?” 谢丛光哑口。 萧呈却是一叹,“要是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谢丛光怔了怔。 皇帝的眼里是揉碎的情绪,音色哑淡,含糊又坚定。 “下去吧。朕有些累。” 谢丛光暗自嗟嘘,告饶退下。 萧呈脸上的笑容慢慢凝滞,垂目握着茶盏仰头而尽。 “多亏萧三不娶之义,让我免跳火坑。” 耳畔仿佛出现冯蕴的声音。 萧呈头皮都要炸开来了。 头痛得极狠,他掏出瓷瓶,倒出里头的药丸塞入嘴里,大口大口饮水。 水渍顺着他的下巴淌下来,冰冷冷的,却怎么也冲不散胸膛里堆积的胀闷…… 心脏怦怦跳动。 恍惚间是冯蕴在哭。 绝望的呜咽,从那座废弃的宫殿里传来,惊得寒鸦四窜,飞上高高的宫檐。 那些他前世没有听过的,看过的画面,疯了似的往他脑子里钻…… “阿蕴。” “你是我妻啊。” 萧呈抱着头,在噩梦般的幻觉中,痛得汗流浃背。 - 陈设雅致的屋子里,熏着名贵的香。 冯莹躺在床上没有动,一头长发垂在枕上,像个死人似的。 仆女小心翼翼用冰帕子替她敷脸。 帕子落在脸上,痛得像小刀割肉一样。 陈夫人在旁侧看着都忍不住发颤,她却一动不动。 “乖,痛就告诉阿母……”陈夫人心疼得什么似的,握住她冰冷的手,不停地搓揉。 “阿母,女儿无碍。”冯莹抬了抬眼,“比起今日的羞辱,这点痛算什么呢?” “你还知道那是羞辱啊?”陈夫人很是埋怨,想戳一下她的额头,看她伤成这样,又忍了下来,嗔道: “那小贱人就没安好心,亏你常在阿父面前替她说好话……” 冯莹沉默片刻,湿了眼眶。 “她到底是我的长姊,我眼睁睁看着她坠入火坑,没有拉她一把,还嫁了她心爱的男人,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你傻啊。”陈夫人瞪她。 在议馆小街上丢尽了脸,她都恨不得拿刀子把冯蕴碎尸万段了,哪里听得女儿维护的言论? “就她那一身骚狐狸味儿,不送去敌营,也早晚是个祸害,就跟她短命的娘一样,非得污了冯家的门楣不可。你以为我和你阿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几个……” 冯莹面色绷紧,越发不高兴了。 “阿母快别说了,要陛下知情,还不知怎么想……” 陈夫人听到萧呈更来气了。 “你让那小贱人伤成这样,还顾及他?我看他待你,就没有半点夫妻情分……” “阿母!” 冯莹最听不得这种话。 “陛下待我极好,从未亏待,我们夫妻和和睦睦,怎生就没有情分了?” 看她不悦,陈夫人住了嘴,“你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 一会骂一会气,陈夫人满肚子埋怨。 冯莹不吭声,默默地忍着泪,楚楚可怜。 冯夫人看着女儿红到浮肿的脸颊,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从仆女手上接过帕子,示意她下去,等门合上,这才道: “那天你阿父去议馆,无意探得个消息……” 冯莹说话脸疼,不敢做出太大的表情,生硬地问:“什么?” 陈夫人坐近一些,用气音小声道: “你道那贱蹄子是如何讨好裴獗,哄得裴獗娶她为妻,又哄得萧三神魂颠倒的?” 听到她说萧三为冯蕴神魂颠倒,冯莹不喜地皱眉,不耐烦了。 “阿母,陛下有苦衷,你不要总说这事……” “什么苦衷,还不是好色?”陈夫人看看女儿面色,暗暗叹息一声。 “阿母也不是说你不如她好看,是这小狐狸精有勾引男人的手段。你看看她那副风流媚态,不得把男人魂儿带走?” 又俯下头,低低道: “你可知,她有一种药膏,用了便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 翠屿行宫的宴请,裴獗是要去的。 他在营里换好了衣裳,整理好仪容,带着钱三牛和几个侍卫,骑马去春酲院。 大臣们都没有带家眷出行,他自然也不能带冯蕴前往。 私心里,他也不愿意冯蕴跟随,不想把她卷入那个漩涡。 但他得亲口说一声。 大满看到他来,唤声将军,便低下头去,退至一侧。 小满竟比她热情一些。 “将军来了?女郎,大将军来了。” 裴獗嗯声,迈开长腿进去。 绣帘高卷,轻寒微透。 冯蕴正对着铜镜,在眼角点妆。 她平常打扮都很素净,这会却是好生装扮过一番,玉肌蜂腰,娥兰娇态,酥胸饱满逞尽妖冶之姿,一眼望去,赏不尽的艳丽明媚…… 裴獗停步。 呼吸微微发紧。 “将军?” 冯蕴从镜子里看到裴獗,似有些意外。 扬了扬眉,她款款走过来,朱唇勾笑,双手缓缓揽上他的脖子。 “听平原县君说,翠屿有夜宴?” 裴獗看着她隆重的打扮,“蕴娘想去?” 冯蕴摇头,笑容温婉得好似最为娴静蕙质的妻子。 “今日我在鸣泉镇跟冯家人起了冲突,虽说最后平息了风波,可到底替将军惹了麻烦,哪里还敢厚着脸皮去蹭吃蹭喝?” 裴獗皱眉,“你不是麻烦。” “将军就会诓我。” 冯蕴想去亲他。 嫌弃他个子太高,又不满。 “将军低下来。” 裴獗微微低头,她压住他的脖子往嘴唇上啃过去。 他的嘴唇很软,带点凉。 这一啄,用力地啃到红润发涨,这才满意地笑。 “将军快去吧,别让太后久等。” 裴獗低头打量她,那柔软细腻的身姿像朵不堪怜惜的娇花,让他心惊肉跳。 “为何穿成这样?” 好冷。 真的好冷啊。 狗男人,说话就不能带点温度吗? 冯蕴笑起来,“听说淳于世子住在隔壁,我还没有去探访过,恰巧有些账目要与他核对,我正准备过去……” 天都黑了,去找淳于焰核账? 还穿成这勾人模样? 裴獗手指轻轻拢住她的肩膀。 “淳于焰也会赴翠屿夜宴。” 冯蕴一怔,眼里流露出失望,湿漉漉地瞄他一下。 “将军一个还不够,连淳于世子都要叫去的吗?” 裴獗:…… 冯蕴又去亲他。 比方才温柔许多,细细碎碎地落在他下巴,颈子,小手胡乱扯着他的衣裳,逐渐咬向锁骨。 “将军是不是好几日不给我解药了?” “蕴娘。”裴獗呼吸都散了,气息更是灼热异常。 “来不及了。你在房里等我,散席我就来。” “不行。”冯蕴低低地道:“你入宫去陪太后,我要毒发,找别人去吗?” “……”裴獗腰身绷得厉害。 冯蕴察觉到了,头抵在他下巴上,舌苔磨蹭他的喉结,轻咬不放,“就现在。” 裴獗重重呼吸,低头拉开她,看着那眸底涟漪的碎光,声音沙哑得厉害,“有人在外面,都在等我……” 冯蕴微微一笑,突然走过去将烛火熄灭,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来,就着拥抱的姿势,夹住他的腰。 “熄了灯,不就没有人看见了。” 第239章 没有分寸 裴獗被扑得后退一步。 如同被一团柔软的焰火撞在了心扉。 冯蕴掩耳盗铃,半点都不肯委屈自己,伏在裴獗怀里,便毫无章法地乱扯他的衣裳,裴獗没有穿铠甲,宽衣博带,乌发冠玉,一身衣袍很是繁复。 她解不开有些来气,索性放弃了,径直滑下去扯他腰带。 “啧啧,去见太后,打扮成这样……” “没有。” “就有。” “……” 裴獗微微叹了口气,搂住她低头问: “蕴娘不放心我?” 那当然也不是…… 男人真要在外头乱来,拦得住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她没有不放心,只是不想让李桑若太开心。 黑暗里看不清裴獗的眉眼,但冯蕴察觉到他的探究之意,嘴唇微弯,“想大将军了。” 屋里燃着香,是冯蕴自制的笑荷。 初时觉得淡了些,习惯了竟风雅至极。 裴獗起初以为冯蕴是心里不高兴,使小性子折腾他,很快就发现不是…… 她是来真的…… 那只柔软的手,轻巧地将他释放出来,衣裳也懒得脱,用蹂躏的力度,好像要把他弄坏。 裴獗捉住她的手,“腰腰。” “不想吗?”冯蕴问他,呼吸落在他颈子里,像恶魔伸出的长舌,将那硬得不像样的东西弄得东倒西歪,非要逼他说话。 裴獗咬着牙槽,“你说呢?” 急欲挣脱的野兽,突突直跳,还用怎么说? 冯蕴好似个糊涂脑子,故意哼道:“这么久了,妾也不知将军是个什么心意,哪里猜得着将军怎么想?” 裴獗手一紧,按住她后腰按到身前,“想,想弄死你。” 他整個人绷得像块木头桩子,声音更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冯蕴觉得自己很不是人,就喜欢看他逐渐兽化狰狞的模样,再将他轮廓细描个遍,听他狼狈喘气…… “那等什么?”冯蕴低笑。 裴獗没有说话,五脏六腑像有虫噬似的,下意识往她手上送了送,突然揽住她的腰,一把抱起来,双双倒在榻上。 他垫在下面,冯蕴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吃痛地低呼一声,压上去便薅住他的头发,咬在他的脖子上。 “将军……”两人缠在一起,她用力吸咬,好像要吃出什么滋味,裴獗掐住她的腰,在那微微疼痛的痒麻里,肌肉绷得如同石头块子。 “我来。” 时间来不及了。 他受不得她的墨迹。 冯蕴却不肯,压住他胳膊。 “我自己行。” “……” 她坐在裴獗身上,滑来滑去,也不知折腾了好久,脖子都快给他咬坏了,愣是不得而入…… “不行,怎么不行……将军吃什么长大的……”她好似焦急,又似在生气,整个腰背快要酸得断掉了,又不愿意他帮忙,只要他拿手来,便被她拂开去,非得跟自己较劲,厮磨痴缠。 可她真的不行。 “蕴娘。”裴獗心火全然撩起,几乎让她浇透,低低喘息着,提住她的腰便反身压下,互换了位置,他屈膝下来,低头蹭了蹭她小巧的耳廓,“我来……” “嗯……”冯蕴下意识闭上眼,双手掐在裴獗的肩膀上。寸寸楔入,饱受入侵的滋味让她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身子在他掌心微颤,好半晌才发出呜咽声,胡乱地抓扯住他的头发,脖子。 裴獗很受不得她这样疯,喘息更甚,自控全然瓦解。 比起她那点余毒,他长期受阳躁症影响,其实比她更需要疏解,既然她非得来缠,这下是饶不了她的。 “你忍耐些。” “忍……不了。”她呼吸轻柔绵长,碎吟入耳更是让人发狂。 两个人像干仗似的,疯狂挤压,冯蕴渐渐觉得危险,上气不接下气的推他,却没有什么力气,身子在他把控下沉沉浮浮,感觉整个人要飞起来似的。 室内无灯。 黑暗加深了细微处的感受。 片刻,有檐灯的光,影影绰绰透进来。 一片狼藉。 裴獗的外袍掉在地上,冯蕴的衣裙也没有褪,就那样仰躺在衣料里,身子被他的袍角遮住半幅,起起落落间看不清彼此缠绵,遮了羞,却更添靡色。 “不要弄了……”冯蕴有些慌乱,她感觉今日裴獗很是暴戾,诚心要弄坏她似的,全无顾忌,一次比一次狠,她惊悚地睁大眼睛,“布条,拿布条……” “不用。”他道:“我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 在这事上裴狗是最没分寸的。 冯蕴不想明日起不来,错过看好戏。 她推他。 力气小得一点用都没有,尖叫着,咬他的肩膀、脖子,非得逼他出来,找到布条缠上一段这才安心。 “好了。”她猫儿似的蹭他。 轻媚乖巧,就好似方才的小野兽不是她一样。 裴獗突然想到鳌崽。 她在拖延他去翠屿的时间,学鳌崽撒娇。 可明知她在拖延又如何?箭在弦上,他都没有发言权,还能说她什么不好吗?多说一句,就该骂他不是人了,总得依着她才成得了事。 “将军,你一会见到太后,要是让你留宿怎么办?” “……” “太后有旨,你能不从吗?” “……” “坏了坏了……将军能不能轻点,能不能慢点,你如此着急……着急去见李太后吗?” “胡说!”裴獗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蹭两下,像是哄她,又像是为了下一波征伐而短暂的蓄力。 冯蕴身子打颤,摇摇晃晃间,心道幸好缠了布条,不然他这狠劲,非得把人弄死不可。 “你就是为了去见李太后,这么急……啊!” 挨了一记重的,她无意识地低叫,咬他,媚人碎声痴缠至极。 裴獗不闪不避任由她发疯,抬腰沉腰,不留半分情面…… 冯蕴整个人如同泡在温水里,浑身发烫,耳朵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声音,酥麻堆积成海,直到决堤而溃,足尖绷起,发出绵长的嗯声…… “当年,李宗训有意结亲,找我父商谈。”裴獗喘息着,突然开口。 这是冯蕴第一次听他主动说李桑若的事情。 她来了兴致,吃饱喝足也不闹了,微眯眼看他。 “然后呢?” 裴獗眉蹙了下,“我父应了。” “那你呢?” “我在营里。”裴獗掌心顺着那圆翘的弧度往下,把垂落身下的衣袍拂开,寻芳而至,轻拢慢捻,“我未曾参与。” “但也没有反对,是不是?”冯蕴接过话去,刚平息的呼吸渐渐急促,余烬复燃,咬他更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不是中途出了岔子,李宗训胃口变大,想要一步登天,将军是不是已经娶她了?” 裴獗没有说话。 暗夜里,只听得他气喘如牛。 “你说,你说啊……”冯蕴让他弄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脸颊被他宽大的掌心扣着,动弹不得。 他俯身吻住她,温柔安抚般轻吻着,同时沉腰深深喂入她颤抖的身子,一身精壮炙烈的肌理隔着衣裳都几乎要将她烫化。 冯蕴唔声软吟,调不成调。 这耕牛似的男人! 他是存过心思要娶李桑若的,一定是的…… 她想看清裴獗的脸,看他的表情。 可惜,为刺激把灯灭了,只听到喘息。 “世事无常。”裴獗突然道:“我亦不知。” “什么不知?将军就是传统守旧的人。她不嫁皇帝,你就会娶她。你们现在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再依将军的性子,定会像现在待我这样对她……疼爱她,护着她,对她好……不,肯定对她比对我还要好……” “不会。”裴獗道。 这次很肯定。 冯蕴:“怎么就不会了,那么多年,将军不是还为人家守身如玉来着?” 守身如玉? 裴獗像是笑了一下。 汗涔涔的下巴贴着她的鬓发摩挲,呼吸沉重。 “为腰腰守的。” “呸。”冯蕴才不信男人榻上的甜言蜜语,她稍稍用力,男人便让她绞得几乎窒息,发出沉闷的低吟。 “蕴娘别……” “不是想快点去见太后吗?我帮你。”冯蕴揽住他脖子用力,好像要生生将他挤压出来,裴獗有心给她点颜色,可他这妇人天生奇巧,颇有让他发狂的本事。 他咬牙扶住她的腰,停顿片刻再次重重落下。 冯蕴支撑不住,想要挣扎,又被他用力按回来,整个人串上去,声音都发不出,便让他钉死在那里。 “裴狗……” 她想骂人,裴獗不给她机会,拉住她的脚将她摆成半蜷的姿势,翻过身去,捞住她温软的腰身,整个人贴在她的后背,呼吸起伏不定地掠夺,快得冯蕴只剩尖叫,再不能胡说八道…… 第240章 自愧不如 隔壁院落里。 襟衫长裙的仆女闲得无事,在庭院花木间捉迷藏,花簪乱颤间,一个个体态娇美,时不时说笑两句,你追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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