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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不是因为冯蕴的美貌,或者别的什么,只因她温婉的笑容下,总有一种可以照见人心的锋芒、锐气,以及笃定一切的自信,让他心甘情愿,唯她马首是瞻。 “侯将军久等。”冯蕴大多时候都很随和,微微一笑。 “我们即刻启程吧?” 侯准拱手,“是。” 两个人一同出门。 冯蕴刚上马车,就见管薇从院子外面进来,一身劲装,腰悬长剑,飒飒英姿,走上前,便朝冯蕴抱拳行礼。 “属下正好有事去石观,盼与娘子同行。” 她已经不再自称“妾”了。 改成属下,不以女儿身自怜。 长门的女子,甚至花溪村里的小娘子们,不知从何时起,都会有意无意地效仿冯蕴…… 管薇是效仿得比较彻底的。 冯蕴从车厢里望出去,笑道:“那你上来吧。” 管薇垂眸道:“我骑马就好,跟在娘子马车后护卫。” 冯蕴没有多说什么。 管薇熟练地从马厩牵出一匹黄骝马,膘肥体健,她上马的时候,不知是大意了还是走神,脚在马镫上踩滑,差点摔倒…… 侯准伸手扶她一把。 “小心。” 管薇抬头,朝他道一声谢,扶着他的胳膊再次踏了上去。 侯准稳住她,没有出声。 管薇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冯蕴坐在车厢里静静地看着这二人,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息……有些不对。 一行人在村口接上任汝德和金戈,从花溪出发,往石观而去。葛广、葛义,叶闯和几个侍卫全程跟在左右,队伍浩浩荡荡,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路上,许多百姓看到冯蕴的马车,都不禁猜测…… 这是雍怀王妃,又要上战场了? - 到达石观,管薇就过来向冯蕴辞别。 冯蕴看她脸颊白里透红,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望天。 “也不是很热啊,你骑马吹着凉风,怎么脸红成这般?” 管薇眼皮一跳,垂下眸子。 “……属下是有些热。” 冯蕴问侯准,“侯将军,你热吗?” 侯准低低啊声,看了管薇一眼,抿唇,“热。” 冯蕴哦声笑应,“还没入夏呢,你们俩就这样热了。等到夏日,那你们得热成什么样子?”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那种奇怪的气息和暧昧氛围,又来了。 冯蕴打量着,半阖眼睛对管薇道:“我要明后天才回花溪,你办完事可自行回去,或是到大营来,同我会合。” 管薇应声,“是。” 她翻身上马,看侯准一眼,略略点头。 侯准让到一侧,朝她回礼。 车队继续往前走,冯蕴放下帘子便问小满。 “这几日,你可有发现管姬异常?” 小满下意识地摇摇头。 等马车穿过石观县城,她这才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开口。 “管姐姐素来不喜针线活,昨日我竟看到她在绣一个荷包……娘子,这算不算异常?” 冯蕴:“算。” 她声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马蹄声。 出了石观,越往东走,越靠近前线,大家伙儿就越是谨慎。 众人对视一眼,手默默地扶上腰刀。 冯蕴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到叶闯惊喜的大喊。 “是龙骧将军,是龙骧将军来了。” 冯蕴拉开帘子,一眼就看到了飞驰而来的人群里,高大出众的温行溯。 他策马狂奔,速度很快,把一群随从远远地甩在身后。 有日子不见,他好似变了许多,一身战甲,面色肃冷,幽黑的双眼望过来,热烈而沉默。 晃眼间,冯蕴险些以为看到了裴獗…… 大兄今日……好似格外不同? 那个上辈子可以和裴獗一决高下的南齐大将军,又回来了…… 少了温文儒雅,添了一些久经沙场才能历练出来的冷冽和杀气,大兄不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信州守将,而是独当一面的龙骧将军了。 还是战争才能锻炼人…… 大兄真的变了。 冯蕴不知这些日子他经历了什么。 一时间,也不知该为他高兴,还是该为战事带来的蜕变而难过。 “腰腰——” 温行溯慢慢勒住马缰绳走近,声音里听得出喜悦。 叶闯等侍卫候在一侧,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阻止。 这是温行溯的特殊待遇。 尽管裴獗有交代,不许让任何人靠近冯蕴,但温行溯可以…… 哪怕大王在这里,也无法改变。 他是王妃最愿意亲近的人。 就连他对王妃的称呼,也是独一无二的…… “大兄。”冯蕴看到温行溯,也很开心,“你怎么亲自来接我?这么远,也不嫌麻烦。” 温行溯笑道:“你来了,再远我也要接的。” 冯蕴莞尔。 一瞬间,天地和暖,风都温柔了。 她问:“今日营里不忙吗?” 温行溯嗯声,“还行。” 这么说,冯蕴就明白了。 忙还是忙的,但他抽空来接自己。 这是大兄对她的珍视,是他们兄妹间无可取代的情分。 去大营的路上,冯蕴得以知晓最新的战局。 这次出征,邺城军一反常态的顽强,行军布阵也极为周密,几次进攻不力,便撤下浮桥,开始在河对岸,抢修防御工事,一副要打长久战的架势。 今日天气晴朗。 入营后,温行溯带冯蕴上了河边坡地,放眼望过去,甚至可以看到邺城军的旗帜和成片的营帐。 冯蕴问:“庄贤王还好吧?” 温行溯并不愿意多谈这个胆小如鼠的亲王。 “还好。” 冯蕴看他一眼,笑开。 她总能从温行溯的表情察觉到他话里的真实意思。 “看来他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温行溯低笑一声,“麻烦是有,但我不必理他。” 没有调兵之权的亲王,就是一个摆设,徒有尊位罢了。 温行溯道:“你可要去见他?” 冯蕴摇摇头,“不必了,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他是亲王,她还是摄政王妃呢。 正如冯蕴所言,确实不用专程拜会。 但温行溯对她的话,还是有些疑惑。 在安渡那么久,除了他被软禁在北雍军大营的时候,她何曾专程到营里看望? 温行溯盯着她的眼睛。 “腰腰可是有事?” 冯蕴抿唇一笑,“有。我来帮你解决眼前的大麻烦。” 温行溯微微一怔,“腰腰是说?” 冯蕴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我明日,准备去会一会郑寿山。” 任汝德已经给郑寿山那边通过气了。 因此,当温行溯遣使渡河,说要与对方谈判,寻求解决当前危局的办法,对方便欣然应允。 河对岸的统兵将领是李宗训的堂姐夫葛培,但身处楚州地界,郑寿山拿出家当,倾全力相助,还是有话语权的…… 双方约在次日黄昏,通惠河上。 到时候,两军代表各自乘船到达江心。 不出意外,郑寿山会亲自前来。 然而,温行溯对冯蕴前去谈判,极是反对。 “又不是我军无人,怎可让腰腰冒险?” 冯蕴知道他担心自己,笑得眉眼弯弯。 “我带着侍卫,没事的。” “不行。”温行溯态度很坚决,“我去谈。你留在营里等消息。” “你去不行,办不成这事。”冯蕴微微眯起眼,勾唇笑道:“非得我亲自跟他谈不可。” “可是……” “大兄。”冯蕴盯着他,微微一笑,“你是主帅,比起我来,你才是不能轻易涉险。你要相信我,可以全须全尾地回来。” 温行溯并没有被说服。 但他了解冯蕴,知道再说无益,只得沉默。 有了双方使者的传信,通惠河两岸的气氛,难得地和缓下来。 打了这么久,双方将士都有些疲累了,也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没有人怀疑这次谈判有什么不对。 大家都期待着,明日双军的会晤结果…… - 敖七风尘仆仆地从赤甲军营地过来,他没有像温行溯那般阻止,而是向温行溯请示。 “主帅,我愿与王妃一同前往。” 温行溯看着他。 成婚后,敖七身上少了许多的少年气,他变得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有勇有谋,有担当,但他身上那股子意气风发的劲儿,没有变。 对冯蕴,也没有变。 看到冯蕴,眼里就会有光…… 甚至很难用男女情爱去界定他的感情,就像是纯粹的,不加遮掩地欣赏。 “好。”如果冯蕴身边一定要有人保护,再没有人比敖七更合适了。 温行溯道:“阵前谈判,言多必失,敖将军切莫失了分寸。” 敖七抬头,朝冯蕴看一眼。 “主帅放心,我不多话,我到时候只扮成王妃的侍卫,随侍身边。” 冯蕴心里一窒。 她看过去。 敖七目光定在她脸上,唇角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如当初那般。 “我和叶闯配合默契,旁人看不出端倪,也不会坏了王妃的事。” 温行溯浅眯的眼睛里,深邃莫名,“好。” 冯蕴唇角动了动,笑笑,没有说话。 她一直知道敖七对她心存执念,但那是以前。 成婚以后,昔日少年终将成长,将旧事抛在脑后,拥抱下一段春天。 可敖七提出乔装成她的侍卫同行那一刻,她突然有些隐隐的不安。 尚未入夜,大营里便开始生火做饭。 今夜没有战事,难得的轻松,将士们在外面热烈的讨论着,大快朵颐,不时传出说笑声…… 冯蕴从帐里望出去。 这一张张鲜活的面孔,亲切,熟悉。 他们不应该牺牲在战场上…… 所以,她要做的事,只要能减少伤亡,就绝不卑劣。 几个人在营里用了夜食,温行溯有事去了中军账。 天渐渐黑了,如墨的苍穹下,火把一簇簇的游动着,风里传来的,是硝烟的味道。 冯蕴寻了个机会,支走旁人,问敖七。 “阿米尔呢?” 她言语温和,面容带笑。 很像一个长辈。 敖七笑道:“我正要同舅母说这事。” 他眉头不经意皱了下,“行军在外,带着妻室多有不便,我想让她去花溪小住些时日,只怕又要叨扰舅母……” 冯蕴微笑,“这有什么?我自然欢迎,只怕她不肯。” 敖七目光一闪,带着几分无奈。 “让舅母说中了。她确实不很情愿,不然,也不会拖到今日……” 说到他的新妇阿米尔,敖七两道锋利的眉头揪到一起,看上去很是为难。 “但我想,舅母会有办法的,说服她。” 冯蕴笑道:“好,我试试看。” 第494章 私情误事 郑寿山上船前,并不知道对面来的人是冯蕴。 他只是从任汝德那里得知北雍军有意议和,就想出面做这个和事佬。 他也不想打仗。 尤其战场摆在楚州,最吃亏的就是他。 要是能说和,双方隔着通惠河而治,他不用夹在中间受气,还两边都不得罪,顺便还上冯蕴的人情,简直就是一举三得…… 可在看到冯蕴那一瞬间,他就知道…… 今日谈判的局面和结果,不会受他左右。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冯蕴,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位雍怀王妃的胸襟,上次煤球事件,他便领略到了,从来不敢轻视。 可真正见到她的人,郑寿山还是有些意外于她强大气场和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怎么会有女子,如此美艳慑人,又如此从容?敢于在这样混乱紧张的战事下,面对敌军将领? 他突然有点明白,裴獗当初为何会被身为女俘的她迷惑,再又不顾众人反对,不惜和李氏父女翻脸,也要娶她为妻了…… 短短一瞬,郑寿山想了许多。 却万万没有料到,冯蕴是来策叛他的。 “可否请郑公屏退随从,你我单独说话?” 冯蕴声音清润,面容平静,笑看郑寿山。 一个小女子都敢,他郑寿山哪能不敢? “好。”郑寿山摆了摆手,“你们退下。” 双方随从统共有数十人。 敖七有些不放心,将环首刀解下,塞到冯蕴的手上。 “不用。”冯蕴微笑,看一眼郑寿山,“郑公谦谦君子,你放心。” 敖七凝视着她,没有坚持。 临走,往她的手心,塞了一枚响箭。 “有事唤我。” 冯蕴轻轻嗯一声。 随行的船只慢慢退得远了。 只剩两叶扁舟,在河心对谈。 “今日前来,我专程带了一份大礼给郑公……” 冯蕴说着,回头望向另一条船上的侯准。 “这位侯将军,郑公可还记得?” 郑寿山知道侯准,从将军到山匪,再投靠冯蕴。 但二人之前没有正面打过交道,他不知冯蕴为何要提及。 “王妃仁德,竟让南齐英雄,为你运煤……” 冯蕴莞尔,“没错,侯将军便是上次运煤到楚州,遭遇山匪劫道的人。” 她将一个木匣子从船侧双手递上。 “这是侯将军从劫道的山匪身上搜到的,还请郑公过目。” 郑寿山心下微微绷紧。 煤球被劫,他怀疑过李宗训,也怀疑过冯蕴。 其实都有嫌疑。 然而,一是没有实证,二是李宗训事后许了他许多好处,冯蕴也把煤球填补上了,他没有受到实际的损害,也就不再追究。 不成想,冯蕴手上居然握着李宗训的把柄。 “几个邺城军腰牌,还有李宗训的亲笔手令。郑公看看,对是不对?” 郑寿山逐字逐句的看。 一个字一个字的拆。 手令上,李宗训安排了劫煤,细节到将货物换成石头,浇上墨汁。甚至还写了目的——不让郑寿山搭上冯蕴,以免他左右摇摆。也借机离间郑寿山与西京朝廷的关系,让他从此回不了头,只能跟邺城朝廷捆绑在一起。 “可恨。”郑寿山拳头一握,咬牙切齿。 他可以断定,手令是李宗训的字迹。 “这老儿竟把老夫玩弄于股掌之中,还反咬一口,说劫煤一事,是王妃歹计……” 冯蕴见他信了,心下的大石头,当即落定。 在并州,她模仿裴獗的笔迹,没有被人发现。 因此,在决定策反郑寿山的时候,她就早早开始准备了…… 西京朝廷里,存有大量李宗训手书的公文,她轻易便将公文借阅出来,很是苦练了一些时日…… 终于派上了用场。 以假乱真,她并没有半点心虚,反过来替郑寿山扼腕叹息。 “郑公在中京事变后,率先响应邺城,扶李氏父女于微末,如此大恩,李宗训不仅不心存感激,反而处处算计……唉!” 她说着,看郑寿山老脸铁青,又叹息道: “可能郑公会认为,我今日是来挑拨你们关系的……我承认,我确实是来挑拨的……因为我和大王都十分看重郑公的为人品性,不忍你受李贼裹挟,一不小心成了千古罪人。” “多谢王妃。”郑寿山眉头蹙了起来。 他抖了抖信,突然眯眼看来。 “如此重要的证物,王妃为何早不给我?” 冯蕴微微一笑。 “早给又如何?郑公,还是会选择邺城,不是吗?与其被你视为挑拨离间的小人,不如装聋作哑,当作未知算了。” 郑寿山又问:“那为何王妃今日又愿意拿出来,交给老夫?” 冯蕴眉头微微一扬。 别看郑寿山嘴上说得感恩戴德,但他其实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这还只是其一。 其二,对郑寿山这种人而言,单是这点矛盾还不足够改变他的决定,还需要有足够大的利益…… 要把饼画大。 不仅要让他看到跟着西京的锦绣前程,还要让他知道,跟着邺城必将会有的凄惨结局…… 冯蕴沉默许久,慢幽幽一声苦笑。 “太苦了,郑公。数十年的战乱,夺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又有多少农田荒芜,房屋被毁,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郑公,日子真的太苦了。这个天下,也该迎来和平盛世了。” 动之以情。 郑寿山默默不语。 她再是一笑,继续晓之以理。 “郑公心下也有一杆秤,应该很清楚,李宗训父女把持的傀儡政权,能不能为大晋带来好日子……那么,大丈夫该与何人谋事?还望郑公三思。” 郑寿山眼睛暗了暗,“王妃这是为难我啊……三姓家奴,令人不齿,郑某……” 他摇摇头,“做不来。” 冯蕴道:“郑公此言差矣。两晋是一家,何来三姓?郑公归顺西京,那是大善。减少将士伤亡,便是为黎民谋福祉,为万世享太平。郑公,你是大晋的功臣啊!” 郑寿山满脸愁绪的看着她,叹息不语。 还不肯松口? 冯蕴微微一笑。 “我离京时,大王特意让我捎句话给郑公……” 郑寿山眼底一暗,多了一丝光。 他拱手朝西京方向,“不知大王有何指教?” 冯蕴道:“大王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郑公若肯归顺,来日必封侯拜相。郑公要是一条道走到黑……” 她停顿一下,淡淡笑开。 “北雍军攻入楚州那日,便是郑公阖家团圆之时——黄泉路上。” - 这天的通惠河上,冯蕴说了很多话,郑寿山除了感念她仁义,却不肯当场表态,然后客客气气地告辞…… 冯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郑寿山会完全被自己说服,归顺西京…… 因此,她特地准备了一个后续的方案——郑寿山的小舅子和妻子。 这些年,任汝德没少拿着南齐朝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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