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房门,连吃饭都要仆女端到门口。 冯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样浪荡过,羞恼得无以复加,又拿他无可奈何…… 她隐隐感觉到,裴獗有情绪压在心头。 甚至远远不止那封信那么简单—— 毕竟信是在安渡城破前写的。 她解释过了。 裴獗这样的性子,不会揪住不放。 一定还有别的事。 可是,还有什么是比信的内容更严重,更让他难以消气的呢? “不要了……” 裴獗双手搂上来,什么都不做,只是抵着她,她便觉得整个人要冒烟了,情不自禁地轻颤。 “腰腰。”裴獗问:“还委屈吗?” “不委屈。”冯蕴嘴里逸出轻吟,双手捏住他的脸颊,用力的扯向两边,恶狠狠地笑着龇牙,“从不委屈。” 裴妄之是懂得怎么折磨她的。 不是加诸痛苦,而是让她情不自禁,全身心地……受他引诱,继而越发不得满足,直到完全落入他的陷阱,一次又一次,勾得她心痒难耐,然后鬼使神差地配合…… 当然,他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在男女的博弈上,冯蕴并不是肯吃亏的人。 三天。 他们仿佛变成了一个整体。 一如剑,一如鞘。 严丝合缝,天生一对。 “我是个俗气的人,你给,我便要。” 冯蕴双眼莹莹,如染雾气,小猫似的,眼眶里全是带笑的潮色,“一饮风月二饮愁,陪你走到地里头。看谁死前头。” “别动。”她一动,裴獗比她还要难受。 没有人知道这妇人有多磨人…… 他气息微沉,嗓子喑哑,“冯蕴,你狠。” 冯蕴抬了抬眉梢:“谁让大王伺候得这么好?” 裴獗气结,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两个人谁也不肯认输,哪怕只是口头上的。 “好,给你……” 裴獗扼住她的腰,目光冷沉,像野兽要咬断猎物的脖子那般,在她鼻尖贴了贴,然后腰身一挺,不作半分停顿,一直到决堤般爆发。 “腰腰……” 他闷声唤她。 冯蕴喉头一哽,太阳穴突突直跳,紧绷着身体在他的冲击下无声颤抖,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裴獗等她缓过气了,才扳过她的脸。 四目相对。 屋子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静谧。 冯蕴问他,“此事,算过去了吗?” “嗯。”裴獗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撞上去。 “裴狗……”冯蕴呀的一声,指甲用力掐在他精壮的背肌。 上面已经添了不少新伤。 裴獗浑然不觉。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深深碾压,直到她呼吸吃紧地瞪着他,将他完全吞没,这才沉沉逼视。 “腰腰,你该怎么叫我?” 冯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长长呼吸一口。 她道:“裴狗。” - 这天夜里,冯蕴睡得格外香沉,宛如死人,累得梦都没有,便一觉到天明。 她睁开眼时,裴獗已经离开。 听小满说,大王没用早食就上朝去了,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小满,扶我起来。” 不想更衣,不想弄妆,冯蕴叫来一桌子早食,大快朵颐,狠狠地吃了一顿,才有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小满问:“娘子,你……到底是如何惹恼大王了?” 这三天的事情,梅香院里的仆女,对外守口如瓶,对内却是满肚子的疑惑。 小满已为人妇。 比以前更懂事许多。 但还是弄不明白大王和娘子之间的这种……激烈得如山洪暴发一般的情感,像是恩爱,又像是仇恨。 冯蕴也解释不了,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 “我说大王恨我,你们肯定不信。” “信。”小满看着她锁骨上浅浅的红痕,眼睛一红,“不是有仇,哪有这般折腾自家娘子的……” 她肤质太嫩,裴獗真的背了不少黑锅。 冯蕴好笑地抬眼,看着小满。 “这么说,左仲在床笫间,很是会怜香惜玉了?” 小满羞红了脸,再不敢跟冯蕴说话。 冯蕴吃过早食,又休息片刻,披一件厚实的雪狐氅子,便带着仆女去院子里采梅花。 雪化在指尖,冰凉凉的,她却十分舒爽。 过去三天,在屋子里都闷坏了。 她慵懒地道:“小满,采半篮子便是,免得失败了,糟蹋花儿……” 她想做雪上梅妆。 这是那天才兴起的念头。 李桑若有罪,香无罪。 小满应着,抬眼便看到左仲大步过来,神色略微肃冷。 她惊一下,“左大哥?” 婚后,她仍是这么称呼左仲。 左仲步子加快一些,到了近前,朝她点点头,对冯蕴抱拳一揖。 “王妃。” 冯蕴笑问:“你怎么没跟大王在一起?” 左仲迟疑一下,看着冯蕴的脸。 “大王清早入宫,是因宫里来报,陛下……在永寿殿玩雪,不慎摔倒……” 冯蕴手上的梅花落地,稍稍镇定一下,才问: “摔到哪里了?可严重?” 左仲道:“摔到了头,当场昏迷过去,眼下尚未苏醒。大王交代,让王妃醒来便入宫一趟。” 这章好长…… 啊!请食用,晚安! 冯蕴:……丝毫不考虑我累不累,亲妈。 裴獗:不累,只是库存告急。.yetia100942/4204290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小说手机版yetia 第475章 血阻之兆 “快!套车。” 冯蕴赶紧放下花篮,来不及梳洗更衣,坐上马车匆匆往皇城而去。 这时节天寒地冻,雪后的天气阴沉沉的,薄雾笼罩在偌大的宫殿,屋檐上还有白茫茫的积雪,红墙碧瓦、陡增萧瑟。 人还没到,便听到里头有隐隐约约的哭声。 冯蕴眉头微蹙,走过去,便看到一人驻足在此。 “王妃,这边请……” 那是个小黄门,立在寒风中,好似在等他。 走得近了,冯蕴才发现是董柏。 冯蕴脚步不停,边走边问:“陛下因何摔倒?” 董柏眼圈一片赤红,看着像是哭过。 甫一开口,喉头便是哽咽,“小人不当值,当时不在陛下的身边,说是玩雪时脚滑,从永寿殿的台阶滚下去的。” 冯蕴问:“好端端的,陛下为何去永寿殿?” 后宫里除了端太后,平常只有熙丰帝留下的几个嫔妃,以及养老的几个太皇太妃,但都不住永寿殿。 永寿殿,是一座空闲的寝殿,平常无人前往。 董柏瘪了瘪嘴巴,似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可是,当他开口的刹那,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声音也带了哭腔。 “熙丰五年,熙丰帝西巡,携贞静皇后同行,贞静皇后当年……便住在永寿殿。” 冯蕴喉头一紧,说不出话来。 贞静皇后是元尚乙的生母。 孩子思念从未见过的亡母,踩着积雪去无人居住的宫殿,孤零零的,小小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冰雪覆盖下的世界,盼望着能见生母一眼…… 冯蕴心下涌出一股悲凉。 撕心裂肺,痛得她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前世的渠儿被困昭德宫,无衣无食,是不是也每天巴巴地望着天空,盼着母亲的到来…… “王妃?” 董柏的声音提醒了她。 冯蕴吸一下鼻子,“走吧。” 整个寝殿被一种莫名的悲伤笼罩着,气氛沉重而压抑。 一群重臣等在外殿,默然而立。 裴獗站在人前,面色冷肃,眉心微微蹙起。 冯蕴走近他,“大王,陛下如何了?” 裴獗道:“太医尚在会诊。” 又道:“你去看看。” 元尚乙是极喜欢冯蕴的。 冯蕴猜测,这便是他让自己过来的原因。 “好。”外殿的气氛太过凝重,她无心和裴獗多说什么,点点头,跟着董柏走进去。 濮阳父子两个都在,还有太医局的几位太医围在内殿的木案边,低低讨论着什么。 小皇帝的龙榻前,有几名宫女内侍,全都紧张万分,禁若寒蝉。 冯蕴有些诧异。 居然没有看到端太后…… 这个时候,最应该陪在元尚乙身边的,不应该是她吗? 她低头,小声问董柏,“太后何在?” 董柏似乎有所顾虑,左右四顾一下,才压低声道: “太后看到陛下出事,当即便吓坏了,神志昏蒙地软倒在地,太医说,太后似有……中风之兆。” 冯蕴迟疑一下。 “如此说来,陛下出时,太后也在永寿殿?” 董柏低垂着头,“是。”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大王赶到后,已将事发时永寿殿侍候的宫人,一并下狱,着缇骑司严审……” 冯蕴沉默点头,思忖间看到濮阳九走过来。 “嫂夫人。” 不等冯蕴问起,濮阳九便怅然开口。 “陛下头部出血已止,外伤皆不严重。眼前,我父亲和几位太医最为忧心的是……血溢颅内,难以疏淤……” 冯蕴不是大夫,却也知道,外伤好治,内伤难痊的道理。 她问:“太医们可有救治之法?” 濮阳九回头看一眼正在窃窃说话的几位太医,眼眸黯下,朝她摇了摇头。 “能试的法子都试了。血涌所至、症显异端,陛下已有血阻之兆,只怕是……再难苏醒。” 冯蕴一窒。 心下仿若遭受重锤。 她慢慢转头,走向那明黄的龙榻,看着裹在锦被里瘦瘦小小的元尚乙,脑子里依稀想起他初到花溪的样子。孩子小小一个,偏做老成,被林女史管束着,明明那样喜爱热闹,却拘于身体,不敢有一言一行的越矩。 “阿元?” 冯蕴的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纸…… 她身子僵硬地坐在榻边,盯着元尚乙看了片刻,慢慢握住他的小手。 捂在被子里,小手也冰冰凉凉…… 冯蕴想到那天飨宴,元尚乙跑来抱住她的样子。 他像一只小鸟,撞入她的怀里。 他说:“娘子,我好想你。我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他说:“娘子,我想回花溪。你带我回花溪吧?” 他那样渴望跟她亲近,是孺慕之情,更是孩子对母爱的向往…… 可惜,她有那样多的顾虑,没能好好地满足他。 甚至为了平衡端太后的情绪,说出“我不是你的娘,你的娘是端太后”这样的话来,决然而去。 她不知元尚乙当时会如何地失望。 可在金銮殿上,看到她,阿元还是朝她笑。 隔着那样的距离,满眼都是她。 当她被指谋逆,证据确凿的时候,孩子毫不犹豫地相信她,在满朝文武的面前,护着她…… 冯蕴喉头哽塞,注视着龙榻上的孩子,很是无力。 她俯身,轻轻抚着元尚乙的头发,低低唤他。 “阿元,你快快醒来好不好?” “等你醒了,我带你回花溪,你不是说,你想回花溪吗?我带你回去……” “你坚强些,阿元,你是乖孩子,你最坚强了,你一定舍不得娘子为你难过是不是?” 说着说着,她又想到了渠儿。 孤独而痛苦地离去,该是多么害怕,多想躲在母亲的怀抱里…… “阿元。”冯蕴紧紧闭上眼,还是没能阻止泪水夺眶而出。 她埋下头去,偷偷抹净眼泪。 濮阳九静静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看着皇帝,长长叹气。 冯蕴在内殿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太医说要为陛下针灸,请她回避,她才从内殿出来。 推开门,只见几位权臣侍立在侧,对着南窗低低说话。 “庄贤王是先皇胞弟,论亲疏,论齿序,也应是他了……” “如何也轮不到邺城汝南王那一支的……” “那就得看雍怀王的心意了……” 对话闯入耳朵,冯蕴看过去。 那几人转过头来看到冯蕴,尴尬地示意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说起了别的事情。 这个时候,元尚乙的病情,想必这些朝中重臣都已知晓。 皇帝要是醒不过来,那谁来继承大统便是他们最操心的事情。 在小皇帝的外殿私下里讨论这个,悲凉,也不合礼数,可也是人之常情。 冯蕴没有看到裴獗,走出殿门,便见左仲立在外面。 她问:“大王何在?” 左仲道:“长信殿看望端太后。” - 长信殿里。 端太后的木榻前垂着厚重的帐幔。 她躺在床上。 裴獗立在帐外。 “太医令,你先去看陛下。” 濮阳礼抬头看一眼裴獗的脸色,默默叹气,点头离去。 裴獗道:“都下去。” 内殿候着十来个宫人,个个都屏息凝神。 听到裴獗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 太后和臣子,独处一室,多有不便。 何况,端太后……没有出声吩咐。 “你们……下……去……”端太后声音虚弱,含糊,好似吐字不清。 宫人们应一声,鱼贯而出。 端太后紧张得攥住被子,好似用尽全力,才吐出几个不太清晰的字眼。 “信……是真的……” 殿内寂静无声。 裴獗没有回答她。 端太后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 可身体的力量无法支撑她这么做,又默然地躺下去,低低地喘息,一字一字说得极是艰难,气若游丝。 “雍怀王……那封信……是真的……” “王妃背叛……” “哀家……没有错……”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针对裴獗。 拿出证据,只是想让裴獗看清冯蕴的真面目。 也让元尚乙不要认贼作母,被她的虚情假意所迷惑…… 她用尽全力,要让裴獗听清自己的话…… 却不知,那封信裴獗早已看过。 在上辈子。 他就看过这封信了。 信的内容他几乎都可以背出来…… 也正因为这封信,才促使他做出了那个无可挽回的决定——将冯蕴送回安渡。 “殿下。”裴獗语气淡淡的,“臣妻如何,只有臣可以置喙,容不得他人干涉。” 端太后那一股堵在喉间的气,突然发散。 寝殿里烧着地龙,可她突然感觉浑身冰冷,一片萧瑟。 这时才醒悟的事实,令她后悔,又无助。 原来,雍怀王不是不知道那封信是真的。 是明知真相,仍要一力维护冯氏女。 “为何……为何如此……” 端太后声音虚弱,仿佛吊着一口气似的,说得断断续续。 仿佛又想到什么,她扯着被子,突然用力抻直脖子,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是你……是你……做的……陛下……” 伴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剩下的话噎在喉头,只有微弱而含糊的声音,从大张着抖动不止的嘴巴里冒出来。 “大王。” 门外有人禀报。 “王妃到。” 裴獗道:“请。”.yetia100942/4205426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yetia。何以笙箫默小说手机版yetia 第476章 风雨欲来 冯蕴从小皇帝寝殿出来,就发现宫中情形有了变化。 宫墙甬道,戒备森严,每个宫门都有禁卫把守,到长信殿短短的距离,一路上竟然遇到五批内廷巡逻,一个个披甲持锐,神色肃穆,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与之相对的,是各宫诡异的安静。 一点声音都没有。 平静得让人窒息的表象下,涌动的暗流却早已淌入每个人的心里。 不料长信殿里,更是守卫森严。 身披铠甲的禁卫手握兵器,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周遭的一切,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整个长信殿,仿似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倾覆着,无声肃杀。 冯蕴平静地迈过门槛,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缓缓内殿。 绕过那一面雕刻着百鸟朝凤的紫檀木屏风,入目所见,是裴獗高大挺拔的背影。 他只有一个人。 立在垂地的帷幔前。 宽衣博带、背影矗立,不着甲胄、没配刀枪,却让人仿佛一眼就能看到猎猎作响的旌旗和山呼海啸地厮杀。这种迥异于文臣士人的威仪和刚毅,仿佛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 冯蕴恍惚看去,觉得他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 他才是皇帝。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收敛心神,对着帐幔那头的端太后深深一揖。 “臣冯蕴拜见端太后。” 帐幔无声。 一股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扬起她的裙摆。 冯蕴走近,黯然立在裴獗的身侧。 “太后殿下可有好转?” 裴獗嗯一声,淡淡拱手,“殿下,内人来看望你了。” 端太后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提起一口气。 “哀家……想与王妃……单独……说上两句。” 冯蕴蹙眉。 听太后的声音,很是含糊,字句好似都吐露不清,确实有中风之兆。 她没有说话,侧目看着裴獗。 从踏入这宫闱红墙那一刻,她便明白,很多事情都将会发生改变,容不得她感情用事,而且,须得坚定地与裴獗站在一起。 裴獗看她一眼。 “我在外殿等你。” 他没有犹豫,走得坚定,从容。 只是那忽悠悠扫来的一眼,仿佛带着洞穿一切的力量,刺得冯蕴头皮微微发麻。 她静立着,等待端太后发话。 片刻,才听到端太后气若游丝的声音。 “王妃……进来说话……” “是。”冯蕴应道。 殿内光线昏暗,安静一片。 空气压抑而紧张,冷风吹在帐子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冯蕴立在榻边,低头看着端太后。 天下百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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