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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跺脚从兵卒到将军。 所谓乱世出英雄,许多人的建功立业全在这一场政变中。 也有无数人的前程和命运,因此改变。 没有变的是冯蕴。 除了雍怀王妃这个名头,仍是里长,非官非吏,无须朝廷任命。 她对当官也没有什么兴趣。 皇帝给的官位,想什么时候撸掉就什么时候撸掉,不靠自身势力所得到的东西,都是不牢靠的。 她要操心的是长门的村学和春耕,玉堂春的生意,农具坊、成衣坊,还有鸣泉镇的商铺和甘蔗什么时候种下去,制糖坊什么时候开业。 还有,她更关心的是山上的石墨矿,何时能开采,要做一些什么准备? 以及带着这么多人,要如何储粮,度过灾年…… 粮食是灾年的重中之重。 贺洽是不会无缘无故停止派粥的。 停下善举,除了流民越来越多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刺史家也没有余粮了。 “无论如何,咱们得赶紧把这一季粮食种下去。” 姚儒是对的,春耕不忙,饿死爷娘,春耕对普通百姓太重要了。 - 次日,南葵和柴缨就去了鸣泉镇,当时买在那里的二百多亩地,还有鸣泉镇的店铺,需要人看管,冯蕴就把这个担子压在了年轻的南葵身上。 南葵刚得知被委以重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起初,她只是自告奋勇出面为将军府派粥,这才让十二娘多看一眼,现如今几个月的历练下来,她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个本事,冯蕴却准备让她独当一面了。 “娘子,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别人?依妾看,徐嫂子就不错……” 南葵说的徐嫂子是邢丙的妻子。 冯蕴一听就笑。 “我同意,邢丙还不肯同意呢。你要人家年纪轻轻就劳燕分飞啊?回头阿州没了弟弟妹妹,还不找你算账?” 南葵羞得满脸通红。 “可是……妾仍觉得,妾和文慧姐,应容姐他们相比,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妾怕……搞砸了。” 冯蕴笑起来,“怕什么?有事我替你兜着。更何况,你看庄子里比你小的,阿州才十四岁都是副总管了,你怎么就不行?” 南葵也是以前的老玉堂春人,花楼里出来的,识得些字,闲在庄子的那时,也学了算学,脑子也灵活,比大多数女子都有本事。 只是,即使是这个对女子出门没那么多约束的乱世,男尊女卑仍然存在,大多人都会理所应当地认为,大事应由男子来做主…… 冯蕴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礼教。 从文慧、应容,到南葵,每一个被她所信任的女子,她都会毫无保留地替她们托底,锻炼她们,让她们变得更强。 南葵和柴缨离开的时候,冯蕴又将柴缨叫住,叮嘱她。 “阿缨,你现在是阿葵的副手,也要自己立起来。姐妹背靠背,才能事半功倍。” 柴缨受到娘子看重,激动得无以言表。 “多谢娘子,妾定会好好跟着阿葵学习。” 南葵嗔她,“跟我学什么?我不如你呢,只是嘴比你利索一些罢了。” “你手脚也快。”柴缨笑道。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上了牛车,再回头看冯蕴的时候,突然便湿了眼眶。 娘子站在风口上,身披素净的风氅,面带微笑,温煦可人,就好像万事在心,什么困难都难不到她一般。 正是她这样的淡然气度,一次次在关键时候将她们推出火坑,让她们变得越来越好,她便是她们的贵人。 南葵和柴缨,不约而同,朝冯蕴弯腰欠身。 “妾拜别娘子。” 冯蕴抿嘴一笑,挥手。 “去吧,把差事办好。” 两位美姬连忙应诺,葛义挥了挥鞭,笑着朝冯蕴拱手,“娘子放心,我定会安安稳稳将他们送到鸣泉镇。” 冯蕴点点头,待牛车远去,这才回到庄子。 出了太阳,到晌午便暖和起来。这个冬天太漫长,一遇阳光,冯蕴便走不动路,她让人抬了桌椅到院子里,摆上茶水,坐下来和韩阿婆说闲话,晒太阳。 韩阿婆是个爱操心的人,说着说着便开始唉声叹气。 “这时的西北定是严寒刺骨,雍怀王这样久没有信来,也不知仗打得如何了……” 冯蕴笑着安慰她,“西北多远啊,送个信跑断马腿,没什么大事何必送信?有重要军情,也是传到西京去的。裴郎务实,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她说到这里,眸子一转,脸色突然变得深沉。 大门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车头挂着家族的标记。 她很熟悉。 冯家的。 第328章 送钱来的 冯蕴眯起了眼睛。 太阳很烈,她正好对着光,半晌才看清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是冯府的管事金志通。 小满也看到了,惊喜地叫了一声。 “阿父……” 话到尾声,调子降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金志通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没理小满,对着冯蕴作揖行礼请了安,转头撩开车帘子,从里面抱出两个小孩子。 冯贞、冯梁。 车边上,还有一个孩子是小满的弟弟,十二岁的金炎生。 大满恢复了冯姓,小满常年跟着冯蕴,两个儿子早已成家,眼下金志通膝下只有炎生一个孩子。 如今把儿子带过来,是要做什么? 冯蕴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发一言。 小满看着父亲带着三个孩子走过来,点头哈腰的样子,表情狼狈又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父,你把他们带过来做什么?” 金志通瞪她一眼。 “什么他们,他们,这是主家的女郎公子,没大没小!” 他训斥女儿理所当然,甚至都没有在脑子里多思考一瞬,这是在冯蕴的地方,训斥人家的仆女,该是不该…… 小满委屈得红了眼。 当初她被父亲狠心孝敬给冯敬廷,嘴上说是为了保护冯十二娘,可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离开那个家,小满活得比以前好,自由自在,虽然也会在午夜梦回时突然想起父母双亲对自己的狠心,但他性子单纯直率,醒来便抛到了脑后。 可挡不住父亲骂到面前来。 长门养成的习惯,让她忍不住就还了嘴。 “他们可不是我的主家,我的主家只有娘子一个……” 金志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个孽畜,在说什么胡话?” 小满被父亲瞪着,肩膀微颤,不敢再吭声。 韩阿婆气得脸都变了,指着金志通就骂。 “老不要脸的东西,你仗势欺人,竟欺到十二娘头上了……” 金志通倒是不敢欺人,低声下气的拱手道: “不敢不敢,小人奉命行事,还请娘子息怒。” 冯蕴笑着撩眉,“金管事,是没有听明白吗?那我替小满重复一句。她早就不是冯府的奴仆了,谁给你的胆,在我跟前对我的人,指手画脚的?” 金志通整个人惊住了。 他是冯敬廷的忠仆。 在冯府很得脸面,受人敬重。 莫说小满,就是以前的冯十二娘,在他面前都得规规矩矩。 然而,现在的十二娘,早已今非昔比了。 金志通在心里暗骂一句,弯下腰来,不停地讨饶。 “小人不会说话,娘子见谅,见谅。” 冯蕴看小满要哭不哭的样子,没有再为难她的父亲,看一眼冯贞和冯梁,懒洋洋地问: “金管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说吧。” 金志通换上笑脸,拿出帖子来呈给冯蕴。 “这是府君写给娘子的信。” 冯蕴接过,放到桌案上,不看。 金志通脸颊肌肉抽搐一下,又觍着脸笑:“府君听说花溪村学在收学生,让我把女郎和公子带过来,看望长姊,顺便跟着长姊学一学算术……” 说到这里,又拉了一把自己的儿子,没当人似的推到冯蕴名字。 “犬子是小公子的长随,前来陪伴小公子的。” 不得不说,金志通是真的忠心。 心甘情愿把自家儿女当牲口一样地奉献给冯家人使唤,毫无怨言。 冯蕴微微一笑。 “那金管事可打听好了,我这里收外乡学生,要收多少束修的?” 金志通表情一变。 “这……” 自己的弟弟妹妹还要收束修? 哪来的道理? 他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尴尬地笑了笑。 “这个……小人来的时候,府君不曾提及,小人属实不知。” “那好说。” 冯蕴轻轻一笑,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道: “把人留下,你回去告诉我父亲。长门的规矩不能坏,要把冯贞和冯梁留下读书也成,但别人束修多少,他们两个,必须加倍。” 什么? 加倍! 金志通早就听说了,那些世家大户不惜花费重金,把自己的子弟弄到花溪村来读书,就为了学那个让冯蕴在鸣泉镇力克燕不息,一举夺魁的奇妙算术。 那时候冯敬廷和陈夫人就合计过了。 他们把孩子送来读书,当姐的还能不管? 旁人花高价,那他们不是赚大了? 哪里料到冯蕴张嘴就要双倍…… “娘子,这,自家人,没这说法啊。” 金志通终于鼓起了勇气讨价还价,冯蕴却笑盈盈的,根本就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金管事说得对,自家人,就不用客气了。我办这村学可不容易,里里外外花了不少钱子,差着钱呢,自家人正该帮衬。” “那如何能收双倍呢?这不是差别对待吗?” “当然是双倍呀。旁人来读书,我可不管吃喝,更不管教养,这自家人来了,我得管吃管喝吧,他们做得不对,我当长姐的,得打一下骂一下吧?这不都得出力气?出力气,不得收费啊?!” 什么跟什么? 送来让她打,让她骂,还得给她钱? 金志通额头直冒冷汗。 冯蕴却伸了个懒腰。 “今儿这太阳真喜庆,大白天有人送钱。就这么着吧…” 她说到这里,扭头看小满。 “把你弟弟和公子女郎带进去,安排住处。可不要委屈了他们,还是孩子呢。” 她说话一本正经,半点笑都看不出来,当然,也看不到什么别的情绪,这便给人一种完全猜测不透的感觉。 金志通脊背的汗都下来了。 可事到如今…… 主家的差事也算交了一半吧? “小满!”他抬手想喊住女儿说点什么,却见冯蕴冷着脸斜视过来,窘迫地笑一笑,又和颜悦色道: “你,你记得照顾好炎生,照顾好女郎和公子。” 小满低低地应了一声。 金志通这才挥手,招呼几个侍立的仆女仆妇过来。 “快,跟上去。照顾好两位小主子。” 仆女仆妇齐齐应诺。 冯蕴的脸,这时慢悠悠转了过来。 “来这么多人……得加钱。” 这些仆从全是冯府的旧人,可以说对冯十二娘无比熟悉,可他们对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陌生,就好像根本不是同一个…… 冯蕴只当看不到那些审视的目光,让邢大郎拿了纸笔过来,粗略地算了一下束修,以及冯家人到长门的花费,写在账单上递给金志通。 “回吧。不送了。” 金志通小心翼翼地揣入怀里,心里头凉飕飕的…… 怎么就觉得府君这次又算计错了呢? 这不是把自家孩子当人质,往火坑里推吗? 金志通驾着马车走了。 小满在房里,闷头痛哭了一场。 那么久不见,他的父亲没有为她带半点东西,没有问她一句好不好,更没有一句抱歉。只有对她的苛责和训斥,没有半点温情。 “我是她的女儿,我就天生欠他的吗?我不顺着他,便是不孝吗?” “你不欠他。”冯蕴走进来,看着她道:“生你下来,是他们的需求,不是你的。只生不养的人,不配谈孝道……” 小满本就在情绪上,听到冯蕴的声音,呜咽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冯蕴将她搂在怀里,安慰了片刻,待小满止住哭泣,这才拍了拍她,回头叫阿楼。 “你去请世子过来一叙。” 阿楼应一声,便笑嘻嘻下去了。 这阵子淳于焰老是到庄子里来“蹭吃蹭喝”,大伙儿跟他熟悉了,便不像以前那么怕他。 阿楼尤其如此。 当初他去花月涧可是被淳于焰好生打过一顿,就差皮开肉绽了,以前是看到阴阳不定的云川世子都要绕着走的,现在也敢直肩膀在他面前说话了。 “世子,我们家娘子有请。” 淳于焰微微挑眉,傲娇不改,“大晌午的,又请我去做什么?” 一个又字,听得向忠和殷幼几个仆从对视一眼,目光里写满了一言难尽,然后按世子的交代,挤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世子,既是娘子有心,何不看看去?” 淳于焰满意了,慢吞吞站起来。 “更衣。” 第329章 在械在技 淳于焰过来的时候,冯蕴在书房里忙碌。 这间书房是年前才收拾出来的,窗户朝向南边,等到现在可算贪到了那一抹暖洋洋的阳光。 但冯蕴没休息,而是跪坐在塌几前的棉席上,跟徐嫂子交代春耕春种的事情。 徐嫂子是乡下出来的,庄子种植这一块,有经验,但她知道要这么做,往往不知为何要这么做。 小满听得稀罕,不时发问,“还没有种下去,怎就知道今年收成不好?” 徐嫂子道:“因为时令已入三月,整好地,再播种都迟了。” 小满还是不懂,“播种迟了,怎么收成就不好呢?” 连续几大问,徐婶子直拍大腿,笑道:“哎哟我的姑奶奶,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春播要抢时,我哪知道为什么……” 冯蕴笑了一下,看淳于焰站在门口不动,点头施个礼,邀请他入座。 又转头回答小满。 “一是地温,播种下地晚了,苗不壮,根系病虫害多,贪青晚熟,遇霜减产。二是时间,小春作物拖延,大春作物没法抢栽。乱了农时,影响的不止一季。” 徐嫂子满脸是笑。 “对对对,正是这般。” 小满崇拜眼,“娘子你怎么什么都懂,这世上有什么是你不懂的吗?” 冯蕴若有若无地扫一眼懒洋洋坐下的淳于焰,嘴角带笑。 “你们下去吧。” 这细微的动作,淳于焰看在眼里,摸了摸摸面具,暗哼一声,一言不发。 小满喜滋滋地道:“仆女给世子上茶。” 淳于焰冷冷地坐着,不置可否。 他坐进来好半晌,都没有得到冯十二一个正眼。 这么忙,又叫他来做甚? 冯蕴并不是诚心冷落他,实在是家业大了,忙不过来。 这一点,她还很是佩服淳于焰,别看他成天一副慵懒缱绻的模样,手下产业却从不懈怠,都打理得很好。 还得麾下有人。 值得信任且有能力的人。 冯蕴觉得自己还是差了一些,于是换上笑容,唤一声“世子”,正准备开口…… 门帘子打开了。 阿楼凑个脑袋出来。 “娘子,冯小郎大哭大闹,嫌弃咱们的住处简陋,想回家。” 长门在花溪村子,当然不如并州城那么便利,对冯梁来说,又是陌生的地方,没有人宠着惯着,自然哪里都不遂心意。 冯蕴道:“告诉他,吃过饭,就去村学上课,耽误了要挨先生手板子。” 阿楼为难,“冯小郎不肯吃。” 冯蕴道:“不吃无妨,准点送去村学打手板子。” 阿楼眉都愁得揪起来了。 “冯小郎也不去村学。” 冯蕴道:“关小柴房里,饿他一天。” 阿楼啊一声。 看冯蕴面色淡然,不像说笑,他整张脸都垮下来了。 他们下人为难,就在于这两位是娘子的弟妹。 小的冯贞还好,女孩子好哄一些,冯梁简直就是混世魔王,打不得骂不得,没人收拾得了。 冯蕴沉眉,“愣着干什么?去啊。” 阿楼这才应声,叹一口气。陈夫人也真是舍得,当真是为了把娇惯的儿子送过来受苦学习,还是吃定了冯蕴不敢为难? 阿楼下去了。 淳于焰却看得有趣。 “你就不怕把你们冯家的宝贝疙瘩玩坏了?” “我有分寸。”冯蕴淡淡地说罢,看一眼他,“你要是学我,你们云川家的宝贝弟弟,就不敢在你面前嚣张了。” 淳于焰嗤一声,手在领子上轻轻理一下,慢条斯理地道:“说正事。” 他嘴角带着笑,眼里却阴鸷一片,分明不想提那两个备受云川王宠爱的庶弟。 冯蕴也不跟他闲话,轻轻笑着道:“雪停了,天气暖和起来了,我准备找人上山,开采石墨。” 淳于焰沉下双眸,语带讥诮。 “我就知道你找我来,除了谈生意,就没别的什么事。” 冯蕴没有回答。 淡淡睨着他,眼神清澈,平静。 她的沉默,仿佛一种无形中的低气压,让淳于焰薄唇抿得更紧。 理智告诉他,他们之间除了谈生意,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可谈,冯蕴这么做本是应该,她不说话,不回怼,已然是给他留了体面,可情感上他极是难以接受,冯十二对他如此淡薄,认识这么久,竟然没有半点情分…… 正好。 他对她也没甚情分可言。 谈生意就谈生意。 “开采石炭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找几个村人,拿两把锄头,就可以上山挖掘的,一个不好,要死人的……” 淳于焰微微抬高下巴,斜睨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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