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还是拒绝了?” 韦铮一噎。 尴尬地笑了两声。 “太后等下会过来,温将军还是做好准备吧……” 温行溯皱起眉头,正要回应,门外仆女便福身问安。 “太后殿下。” 李桑若缓缓走了进来,给韦铮一个褒赞的眼神,语气却不怎么好。 “温将军写好了吗?” 韦铮垂目:“正在写。” 自从没有了方福才,李桑若对韦铮确实亲厚了许多,那日他中药后跳入池塘受了寒,身子有些不好,还特地派陈禧给他送去了补品,让他好好养着…… 可谓恩宠有加。 温行溯只当没有看见他二人的眉眼官司,提笔写了几行字。 “太后,韦司主,请过目。” 李桑若示意韦铮,“拿去找人比对。” 韦铮应喏,瞄温行溯一眼,默默退了下去。 “结果未出前,还将温将军此间小坐,静候……” 李桑若花枝招展往那里一坐,见温行溯没有半分动容,又是冷冷一笑。 “温将军可知,一旦查出你与齐国互通有无,会是什么下场?” 第267章 争抢男人 温行溯望着这个站在大晋权力巅峰,却刚愎自用,残忍和狠毒的妇人,平静地道: “温某惭愧。若真查出什么,任凭太后处罚便是。” 李桑若笑了。 缇绮司未必还伪造不出来一封假信? 她要他有,他就必然会有。 “温将军是正人君子,大概想不到缇骑司查案都有些什么手段的……” 半醉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几乎不再掩藏内心的情绪,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与哀家作对,没有什么好处……温将军何不依了哀家?” 温行溯垂眸,“温某是燕先生学生,学生不如师,更不与师斗,太后何必为难于我?” 哼! 装着听不懂吗? 李桑若望着他笑,眼里泛起层层涟漪。 “大晋兵强马壮,也不是丢不起一个信州。当初怎么从齐人手里打下来的,今后还能怎么拿回来,端看哀家想要不想要罢了。便是丢了也不妨事,哀家方才话里的意思是……” 她拖着嗓音,轻慢地笑。 “温将军一表人才,要是因此小事便丢了性命,实在可惜……” 说到这里,她放低声音,像带着钩子似的,暗示温行溯,她说的“依从”,其实还有别的方式。 “温将军可明白哀家的心意?” 温行溯双唇紧抿着,一言不发,那模样看得李桑若兴味更浓。 她一甩罗袖,慢慢站起来,朝温行溯走过去…… 温行溯眼眸微垂,黑眸里幽深一片。 在他的靴子里,有一把匕首。 其实杀李桑若,他不需要武器,只是刀可以更方便做挟持的工具。 温行溯没有看李桑若,脑子里快速地推演着每种行动会带来的不同后果…… 凤纹绣鞋终于落入眼帘。 李桑若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饶有兴致地低下头来…… “温将军。” 温行溯抬头,目光一凛。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仆从的尖叫。 “平原县君,你不能进去。” “滚开!我有急事找舅母,怎么不能进去?” 濮阳漪态度蛮横,一個人气势汹汹的往里横冲直撞,要是哪个不长眼的侍卫想要上前阻拦,她也不躲不避,直接往人家的身上撞过去,侍卫吓得连连后退,生怕碰到她,伤到她,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濮阳漪靠着这耍贱的绝招,得以快速通行,径直闯入李桑若的房里,猛地推开门。 “舅母!” 一声厉喝,打断了李桑若。 也打断了温行溯的动作。 温行溯将手收回来,恢复了端坐的姿态,李桑若也直起了腰,冷冷转身看着闯进来的濮阳漪,目露凶光。 “大胆,擅闯哀家寝殿,你怎不知轻重?” 濮阳漪四顾一眼,蹙眉不解。 “寝殿?这是什么寝殿,这不是舅母让缇骑司审讯温将军的地方吗?” 李桑若让她噎住,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权力膨胀到一定程度,想要什么便要什么,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便再也听不得反对的意见,但李桑若想到她的母亲长公主,自己的大姑子,也不得不按捺下脾气。 “不论这是何处,平原,都不是你该擅闯的地方。” 她垮着脸,摆出长辈的架子。 濮阳漪微微一笑,勾了勾唇角,“此次来信州,是舅母邀我同行,阿母才让我来陪伴舅母的,那我自然要陪在舅母左右……” 既然是陪伴,怎么能叫擅闯了呢? 她打小就蛮横,不遵礼法,自有一套歪理,李桑若私心里冷笑两声,表情平静下来。 “舅母在做正事,不是私事,无须你操心……” “可我找舅母,是为了私事呀。” 李桑若皱眉,“你先下去,回头再说。” 濮阳漪忸怩地瞟了温行溯一眼,“舅母,我很急的。” 李桑若定定地看着她,越发不耐烦,“说吧,什么事?” 濮阳漪目光羞涩,缓缓斜下去,落在温行溯的身上,咬着下唇犹豫片刻,突然当着他的面,朝李桑若跪了下来。 “请舅母成全。” 李桑若一惊,沉下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究竟何事,你说清楚。” 濮阳漪微微仰头,声音清澈而坚定: “实不相瞒,平原早就相中了温将军,欲与他成为夫妻,共度此生……” 李桑若始料不及,瞳孔微微一缩,就那般盯着濮阳漪,久久无声。 温行溯那张沉寂的脸,也终于有所动容,不解地望向濮阳漪。 濮阳漪轻绞衣角,继续道: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禀报家中长辈,便听到舅母将温将军召了过来,这才乱去心神,不管不顾闯入殿中……请舅母看在平原守寡多年,辛酸苦闷难了余生,好不容易才得见所爱,就放过温将军吧。” 意思是她先看上的,当舅母的,就不要跟晚辈抢男人了。 李桑若听得冷笑声声。 濮阳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难道其中没鬼? 她道:“小女儿心思,舅母谅解,这次便不责罚你了。下去吧,温将军涉嫌通敌卖国,缇骑司正在严查……” “舅母。”濮阳漪行了一礼,“平原自是不敢以儿女私情来为难舅母,但眼下晋齐和谈期,齐非敌,而且温将军本是齐人,是人皆有父老亲族,即便真有书信往来,也无非思亲,怎么就谈得上通敌卖国了?” 李桑若已经不耐烦再听她胡搅蛮缠了。 “平原,你先下去,不要插手国事。” 说不过就拿大帽子扣她。 濮阳漪往常是从不管这些事情的,也不敢在李桑若面前这么勇…… 但此刻,她也有点来了火气。 “舅母贵为太后,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跟平原相争?说出去,也难听,是不是?” “你说什么?”李桑若没想到她胆子大到直接挑明,冷笑一声。 “你知不知道,就凭你方才的话,哀家就可将你治罪。” “那舅母便这样做吧,将我和温将军一并治罪,如此,也算是了去了平原的一桩心事。” “你……”李桑若当然不敢将她治罪。 大长公主是整个皇室宗亲的权柄人物,只要这个天下还姓元,不姓李,那她便永远尊贵。 “你如此顽劣,就不怕我跟你母亲告状?” 濮阳漪慢慢起身,站起来走到李桑若的面前,深揖一礼。 “舅母不是在为了跟齐比试的事情发愁吗?若是平原有办法,帮舅母取胜明日之局呢?” 李桑若一怔,冷笑,“你?” 濮阳漪微微迟疑,“是。就凭我。” 比起收拾温行溯,第三局的取胜当然更为重要。 李桑若轻抬云袖淡淡相问,“平原有何良策?” 濮阳漪眼风微闪,看了温行溯一眼。 “我有条件。想要取胜,舅母也务必听我的……” - 风冷月寒。 温行溯从翠屿出来,一眼就看到冯蕴站在廊桥的另一头。已是凌晨,寂静的夜灯下,她披着厚厚的氅子,等在飞雪漫天的屋檐下,衣裙翻飞。 “大兄。” 冯蕴看到他,大步往外走,闯入飞雪中。 “腰腰……”温行溯喉头微哽,快走几步一把将她捞入怀里。 在翠屿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后果。 最坏的一种,便是再也见不到阿蕴了。 当温软的女子落入怀里,那劫后余生的冲动,让他有些按捺不住,将人拥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愿分开。 “腰腰,和议之后,你跟我走吧。” 冯蕴察觉到他身子紧绷,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轻笑着问。 “去哪里?” 温行溯:“远离朝堂,远离纷争。” 冯蕴笑了一下,眼眸微抬,看着温行溯深邃而疲惫的眼睛。 “大兄,这世上没有那样的地方。只要有人,就会有纷争,只要我们活着,就得受朝堂的管束……” 温行溯低头,看着她。 冯蕴又笑着道: “想要不被人控制,想要不因纷争烦恼,那就得拥有更大的话语权……” 温行溯眉头冷凝,静静地盯着她风雪中的女子,刷白的脸,微笑的表情,如此柔软又如此坚韧。 “是大兄犯蠢了。” 温行溯一字一顿的说完,轻抚她的头发。 “要保护你,大兄便不能只是大兄。” 只有爱护的心,远远不够,要有爱护的力量,才能护得她周全。 冯蕴那一番话像是叩开温行溯心扉的一记重锤,重重落下来,突然便让他开了窍似的,眼神烁烁与她对视一眼,牵着她的手。 “走,我们回家。” 二人回到春酲馆,屏退众人,温行溯将冯蕴按在炉火边坐下,等她身子暖和了,这才温声相问: “平原县君是你找来的?” 冯蕴微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找了她没错。但她帮我,不是念着我的情,是因对大兄有情。” “那她说的那些话……” 想到濮阳漪忽如其来的表白,温行溯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也是腰腰教的?” 冯蕴交代濮阳漪怎么应付李桑若,也告诉她不同反应要有不同的应对,但她其实没有说这件事,因为她本身也不想用情感去绑架濮阳漪。 但温行溯没有说清楚,她便不知道指的是这个。 “是呀,大兄觉得如何?是不是呛得李太后哑口无言。” 温行溯盯着她的脸,久久才露出微笑。 “是。腰腰很是厉害,三言两句,便让太后无力招架。” 第268章 一见如故 次日起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冯蕴睁开眼睛,就看到裴獗躺靠在床侧,挺得像块木头似的,吓得她哈欠都顿住了。 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拉她的被子来盖一盖? 冯蕴下意识地伸手探了探他的呼吸。 还有气! 这才放下心,蹑手蹑脚地起身,将被子搭在他身上,披衣出来问小满。 “将军何时来的?” 小满压着嗓子,“大郎君刚走不久,将军就来了。许是还在门外遇见了呢。” 温行溯是在冯蕴睡下后才走的。 她当时困得有点迷糊了,完全没有察觉到裴獗回来。 “让灶上烧点姜汤吧。一会将军醒来,灌他喝下。” 小满嘻嘻笑着,应声下去了。 冯蕴让大满侍候洗漱,再回去就撞上一双黝黑的眼睛。 “我吵醒你了?”冯蕴问。 “没有。”裴獗眼底清明一片,不像是欠觉的样子,拉开被子坐起来。 “几时了?” “还早。将军多睡一会。” “不睡了。” 裴獗看着她,声音里有着疲惫的沙哑。 “你为何起早?” 平常无事,她都会多睡片刻,不让人去吵她的…… 冯蕴笑道:“不是要去议馆看第三局比试吗?我自然要早起。” 裴獗深深看她一眼。 “今日就待在春酲馆吧。晋国赢不了,何须去看。” 冯蕴看着他冷肃的脸,心下微微一沉,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裴獗平常是不怎么干涉她的。 这么说,不会是无缘无故。 她道:“可我想去看看。” 两人对视片刻,裴獗冰霜似的面孔缓了下来。 “侍卫都带上,不可乱跑。” 冯蕴大喜,“属下领命!” 左仲、纪佑和叶闯等一干侍卫都在外次间。灶上煮了热腾腾的汤水,蒸了白面馒头,放了些小咸菜在桌上,一个个吃得满脸红光。 看到裴獗和冯蕴相携而出,众人齐声行礼,放下碗筷,就要走。 裴獗道:“不急这一时,你们用完再说。” 众人对视一眼,眼窝里都是笑。 “喏。” 他们就喜欢到夫人院子里来蹭饭,比营里的伙食好,有滋有味不说,将军也会格外地和善…… 用完早膳,小满笑盈盈端着個紫檀木托盘进来,双手捧到裴獗的面前。 “将军,喝汤。” 裴獗皱眉。 众侍卫也都呆了呆。 将军自持身体好,强壮,可是从来不爱喝这些玩意的。 “不用。”他果然如是说。 “喝。”冯蕴走过来,脸上挂着笑,“早上起来看你,都快要冻成冰坨子了。寒气入体,可不得了,亏肾。” 裴獗看她一眼。 冯蕴眨个眼,又再眨一下。 裴獗脸上的表情,莫名僵硬。 他都要被阳燥折腾死了,哪里会受一点寒就不行? “喝呀。专门为你准备的呢。” 冯蕴悠然带笑,嘴角轻扬着朝他走来。裴獗终是低下头去,咕噜噜全喝了个精光。 众侍卫很是呆愣。 冯蕴浑然不觉,又找了个毛料的围脖过来,套在他的脖子上。 “天冷,戴上。” 裴獗:…… 这一瞬间,他感觉在冯蕴的眼睛里,自己和鳌崽是没有区别的。 - 齐国使臣一行也早早赶到了议馆,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众人兴致勃勃,唯有萧呈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到议馆下了马车,看着四处严密的警戒,他低头问谢丛光。 “都安排好了?” 谢丛光道:“陛下放心,万无一失。” 萧呈嗯一声,没有多话。 防备晋军偷袭,防止和谈不成,对方突然发兵,今日双方其实都做足了准备。 萧呈身边的侍卫变多了,鸣泉镇外的齐军,也向前推进了三里路,反之,晋军也是如此,大部队严阵以待,几乎把议馆包围了起来…… 双方使臣见面,却嘘寒问暖,谈笑风生,却就像是过年走亲戚一样,半分都看不出紧张。 今日的比试,齐方胜券在握。 冯莹也一脸与有荣焉,带着仆女进议馆,脊背都比第一日挺直了些。 李桑若就站在那里,等着她。 “早就听说齐君的冯夫人,天姿国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冯莹头上戴着帷帽,脸都不大看得清楚,哪里看出来的天姿国色? 听到这话,她就知道李桑若话里还有话。 “太后过誉了。” 冯莹朝李桑若行了个礼,抬起头,微微浅笑,很是真诚,眼里甚至露出亮光来。 “来鸣泉三日,今日才有幸看清太后真容,这才叫真正的国色呢,芙蓉花不及,使我见之羞愧,形秽也……” 李桑若眉梢扬笑,“冯夫人真会夸人。长得好看,嘴也这么巧,怪不得讨齐君喜欢。” 冯莹应承下来,羞涩地一笑。 “这哪里是夸啊,我嘴笨,说不出太后姿容之万一。更何况,容貌只是外在,太后才情才是一绝呢,谁人可及……” 人都喜欢听好的,夸的。 李桑若和冯莹也没有例外。 两人互相说了些客套和恭维的话,竟很是投缘的样子,一见如故。 李桑若几乎下意识便将矛头指向了冯蕴。 “夫人这样好的美人儿,怎会有那样一个姐姐?” 冯莹尴尬地笑,“是不是长姊给太后添麻烦了?” “那倒也没有。”李桑若抬抬眼皮,“坐上哀家这个位置,谁还麻烦得了我?” 又一顿,瞥着冯莹笑道: “只是听说齐君有意把她接回去?替夫人感觉难受罢了。” 冯莹心惊肉跳,猜不出李桑若说这些的意图,含笑道: “夫主若有此意,妾也不便过问。我们家人,也都很想念长姊,要能阖家团圆,也是大幸。” 李桑若笑了一下,半真半假。 “那哀家便愿夫人,早日得偿所愿了?” “同祝太后殿下。” 两人会心一笑,各自离开。 李桑若看着那纤纤背影:“这位冯夫人倒是个温婉可人的,不知平原为何要说她十分狠绝……” 陈禧哪里懂这个? 他喏喏地应对着,小声道: “殿下可要把跟平原县君的计谋告诉唐先生?” 李桑若斜他一眼。 “哀家才是临朝太后。” 她要靠自己的本事力挽狂澜,赢回信州。 让裴獗,让父亲,让天下人刮目相看,不想让唐少恭插手。 卯时至。 双方坐定。 齐方派出来比试的人,毫无疑问是燕不息。 而晋方递交的名单上所写,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阿州,阿州何人?” 听人问及,李桑若淡淡地勾了一下唇。 “平原县君府上的一个仆役。恰好跟先生习了几天算学,让他上阵一试。” 淳于焰默不作声。 室内却是一片哗然。 一个使臣甚至气得当面拍桌子。 “晋方是在侮辱燕先生吗?就算明知不敌,也不该派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仆奴上阵。” “对!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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