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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你安分些,别想着帮他们昆仑的人了。灵虚宗还需要你回去。”说完,他又冷冷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张云她们,半晌轻笑道:“几个被人动了神识的废物。” “什么神识?戚飞舟,你,你别太嚣张了……”胡月天被戚飞舟的威压镇得微微发抖。 戚飞舟看也不看他们,“待一边去。” 我喘着气,仰头看去,只见戚飞舟雌雄莫辨的脸上满是冷漠的神情,他吹了吹剑身上的灰尘,淡淡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小天,道:“先前不过是看在灵虚宗的份上,留情了。” 他没有说谎。 我眼看着他一剑斩断了小天的左臂,然后闲庭信步地走到我跟前。 我看了眼浑身染血的小天,他倒在地上只冲我摇了摇头。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姬昭将我牢牢护在身后,“就算你是主角。” “你在说什么?”戚飞舟歪了歪头,明艳的脸上透着狠戾,“我只是想让你死而已,他要怪就只能怪和你沾了边。” 二人刹那间缠斗起来,同为出窍期,但修魔的戚飞舟手段更为老辣。 姬昭应了我,要帮我拖一会,面对下死手的戚飞舟,失忆的他应对起来显得有些笨拙。 “这般看不上我?”戚飞舟飞起一剑,封住姬昭退路,“你连本命灵扇都不拿出来。” 姬昭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单纯用灵力和妖力抵挡他的攻击。 戚飞舟神情倒有些困惑,“你怎么回事?你以前是这样吗?”顿了顿,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算了,反正都得死。” 戚飞舟水灵根暴涨,周身寒意四起,他两指成剑,往前一压,那灵剑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朝姬昭斩去! 下一刻,我以灵力掐诀,调动了整个三眼迷魂阵。 大阵煞气四起,阵眼轮回转动,地面震荡不已,几乎难以站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阵中几人便被分送至了不同的空间。 “怎么回事!”戚飞舟大惊,却被煞气死死缠住,我催动聚魂幡,以煞气为符咒,将他的手脚缚在原地。 “怎么会有鬼修?!”他惊疑不定地望来,只见周围不见了纪涯和小天,戚飞舟对我沉声道:“是你做的,你……你不是筑基期?!” 只是借助黄泉水在短时间内暂时恢复了修为而已。 “少夫人……?”张云怯怯地看着周身布满煞气和怨魂的我,“我们这是怎么了?” “哥……成了?”姬昭抱住我,“让我看看,你的伤都好了吗?” “别把你血蹭我身上。”我嫌弃地推开姬昭。 “对……对不起。” “还差最后一步。”我看了一眼几乎是半个血人的姬昭,然后走到戚飞舟面前,捡起他掉到地上的佩剑。 晓月,这和师父的佩剑清风是一对雌雄剑。 我把剑递给姬昭,他愣愣地接下。 我笑道:“听话,用这个去把张云和胡月天杀了。” 90. 姬昭不解地看着我,神色迷茫,“……要我杀谁?” 我两指掐诀,漆黑腥恶的煞气席卷了胡月天和张云,将他们两个裹挟到姬昭跟前。 “杀了他们。” “少夫人?!”张云满脸不可置信,她挣扎无果,狼狈地看向我,“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 “布阵的人原来是你?”胡月天咬牙道,“你分明就是鬼修,为什么不承认?!” “我可没骗你。只是会一点鬼修的皮毛手段,算不得鬼修。”我淡淡道。 “姬昭!你夺舍我师兄,又意图秘境杀他,都是得了这个鬼修的谋划吗?!”戚飞舟被我用煞气缚在地上,那漂亮的小脸被牢牢按在地面,他竭力抬头起身,但就算脖颈上爆起青筋,也无法脱离我的煞气半分。 “不是,哥……”姬昭将剑藏于身后,支吾着摇头后退了一步,“你是在开玩笑,对吗?” 我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不要磨蹭,快点。” 姬昭愣愣地看着我。 “少宗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云尖锐地质问道,“难道真如戚师兄所说,这一切都是你们做的吗?你们故意接近纪师兄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是这样的,纪涯是好人,我们是想帮——”姬昭苍白地解释着。 “对啊。”我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姬昭的话,“谁叫纪涯轻易信了我们的话。如今戚飞舟自己跳出来送死,昆仑大仇得报,你们自然也没用了。” 戚飞舟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姬昭,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说这话时,戚飞舟脸上冒着冷汗,惹人怜爱的眉眼间流露着痛苦,整个人似乎被煞气压制得厉害。说实话我有些惊讶,以他如今的修为竟然会被鬼修的手段牵制到如此地步。 这不免让我有些揣测,他被方涟溪困养在身边,定是被用了什么手段,难道方涟溪真是鬼修不成? “哥,不要这样……”姬昭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他轻轻拉过我的手,双手捧着讨好地贴在他的脸边,金色的双眸里满是哀求,“不要这样……” 纵使我活了这么些年,也实在少见有男人在我面前这般示弱,更不用说这人还是昆仑的少主,那帝阿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想起先前这人为我当众流泪的模样,我少见地晃了一下心神,叹了一口气:“怎么,之前你要我给你机会,现在机会摆到你面前,为什么又不要?” 姬昭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我……我想……”他神情挣扎,最后只是垂下那双灰蒙蒙的金眸,“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姬昭低下头游移了视线,艰难开口道:“对弱者挥刀相向,背叛昔日的同伴,我们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直到刚才,纪涯他们都还在帮我们。” 我抬手封去地上三人的五感,随后,我嘲讽地笑了一声:“没错,正因为他们是弱者,所以在我出手碎掉他们神识、篡改记忆的时候,在我把他们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没有能力反抗我。同样,如果他们足够强大反杀我,我也毫无怨言。我不知道帝阿教了你些什么,但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道的生存法则。” “但也没有人永远是强者。倘若来日,他们向众人揭露我的恶行,毁掉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时,我就会成为那个弱者。” 姬昭愣了愣,突然抬头,“你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我轻笑出声,“我当然知道。” 姬昭还是那副愣神的样子,我总算是明白了他心底究竟在想什么。以为我是能迷途知返的羔羊?可笑,沾了那么多人的血,这本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掩盖不了我恶人的本质。 “姬昭,有时候是非并不是那么重要,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我们所有人只是立场不同。”我蛊惑着他,试图把帝阿教的好孩子拉下泥沼,“我从不否认,我的所作所为确实违背道义和人理。但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站在我的立场来看,我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情理的。利益一致时,我们可以是同伴,但当道路相悖时,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吧?” “我知道,我只是……”姬昭情绪有些低落,他偏过头去。 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显得脆弱又悲伤,我颇为有趣地看着他变换的神色,享受着他的挣扎,好似真的在等他做出选择一般,“那么你呢,姬昭。想好要成为我的同伴了吗?” “我……很可笑吧?”姬昭抬头看向我,眸底深处当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你知道吗,我回不去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我还是假惺惺地回应道:“帝阿不会不管你,你随时都能回昆仑。” 我暗中将煞气凝结成最尖锐的杀人器具,像毒蛇般蜷伏在暗处,只要眼前这个人露出些许退缩,毒蛇就会亮出獠牙。 姬昭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我和你们,相隔的不只是一个世界。” “你说得没错,这里不是被法律保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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