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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静静依偎着，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门轻轻开了，林玥探头进来：“莫总，温子明先生在外面...说想见温小姐…” 沉舟的身体瞬间紧绷：“让他滚。” “等等…” 我虚弱地说，“让他...进来…” 沉舟不赞同地看着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温子明走进来时，我几乎认不出他了。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的贵公子现在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他站在门口，不敢靠近，仿佛害怕我会消失。 “婉婉…”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崇拜、后来痛恨的哥哥。奇怪的是，此刻我心中竟没有愤怒，只有淡淡的悲哀。 “哥…” 我轻声唤道。这一声“哥“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温子明突然跪倒在地，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断重复，额头抵着地板，“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沉舟冷冷地看着他：“现在知道了？晚了。” 温子明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婉婉...你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回答。原谅是个太沉重的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气给予。但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轻轻点了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温子明哭得更凶了。他跪行到我们面前，想碰我又不敢，手悬在半空颤抖。 “我会弥补…” 他抽泣着，“我会找最好的医生...花多少钱都行…” 沉舟搂紧了我：“不需要了。婉婉以后由我照顾。” 温子明还想说什么，但林玥适时介入：“温小姐需要休息，请两位先出去吧。” 沉舟不情愿地松开我，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我马上回来。” 他们离开后，林玥帮我调整病床，让我更舒服些。 “为什么...帮我？” 我问她。林玥笑了笑：“因为我也有个妹妹。” 她顿了顿，“而且...莫先生给的实在太多了。” 这个回答让我忍不住笑了，尽管笑声引发了咳嗽。 “他会...对你好。” 林玥认真地说，“这三天，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这么...不顾一切。” 我望向窗外。阳光依旧明媚，但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像夕阳一样，开始倒计时了。 7 顶级私立医院的VIP病房比五星级酒店还豪华，但我宁愿睡在圣心医院的水泥地上——如果那样能换回健康的身体。 “再吃一口，好吗？” 沉舟端着粥碗，眼神近乎乞求。我摇摇头，喉咙火辣辣的疼。现在连吞咽都成了酷刑，更别说进食。沉舟放下碗，用棉签蘸水湿润我干裂的嘴唇。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我是纸做的。 “疼吗？” 他轻声问。我微微摇头。疼？当然疼。全身的骨头像被碾碎重组，内脏仿佛浸泡在沸水里，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但比起让他更难过，我宁愿沉默。门开了，一群白大褂走进来。为首的陈教授是血液科权威，身后跟着几位外国专家。沉舟花重金把他们从世界各地请来，就为了给我会诊。 “怎么样？” 沉舟立刻站起来，声音紧绷。筯锡貶霞鵐咿锳偣鮗甜埔蘜猓侊頥郭陈教授翻看检查报告，眉头紧锁：“温小姐的造血功能几乎完全丧失，血小板计数只有正常人的十分之一。” “那就输血！输血小板！” 沉舟急切地说。 “治标不治本。” 一位金发医生摇头，“关键是她长期被注射错误药物，导致肝肾功能严重受损，已经无法代谢常规治疗药物。” 沉舟的脸色越来越白：“还有别的办法吗？骨髓移植？干细胞治疗？”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陈教授叹气，“连化疗都承受不了。”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沉舟站在那里，双手握拳，指节发白。我知道他在拼命压抑情绪，因为他太阳穴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具体...还有多久？” 他最终问道，声音嘶哑。医生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陈教授开口：“如果维持现状，大概三个月。如果出现大出血或感染…” “够了！” 沉舟突然暴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深吸一口气，“抱歉...请先出去吧。” 医生们默默离开，最后一个轻轻带上了门。沉舟站在原地，背对着我，肩膀微微发抖。我多想走过去抱住他，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沉舟…” 我轻声唤他。他猛地转身，眼眶通红。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他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体温透过病号服灼烧着我。 “会有办法的…” 他声音颤抖，“我一定会找到办法…” 我靠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