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许明文这几日不见人影便是和她厮混?贱人!都是贱人!”说到最后竟是装不下去名门淑女的面具,愤然骂着,面容狰狞可怖。 嘴里是这样骂着可是脚下却未动分毫。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郑姠死了,又来了一个女人。是不是只要是还活着就会招蜂引蝶,易水烟收紧双手,指甲嵌入血肉中,将心里上涌的阴暗强压下去。 回到院子里的楚楚再也没有踏出房间半步,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一般。 连饭食都不曾多用。 晌午稍过,长宁以及许明文等人便回府。 甫一进院门的长宁自然知晓楚楚出过府邸,但是还不到一炷香便又回来,回来时还像是受了惊吓还是旁边的女婢搀扶回屋。 眉梢一拧,长宁进入内室,发现美人正在酣睡。 便又悄然退了出去。 房间里气氛冷凝,跪在地上的女婢身躯隐隐发颤,但是良好的规矩被刻在骨子里,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曾见有人慌乱不止,哭天喊地。 她们的规矩都是比照着宫规条例而来,言行举止,都是丈量过得。 没有人抬首,皆是垂眸以待。 长宁抬手,自有人将今日跟随美人出门的女婢拉了下去。 就算是挨打也不会吵到主子,沉闷的声响并不重。也没有费多长时间,女婢便又被人送了回来。 没有打死,只是脸上的血色尽褪,冷汗津tຊ津,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般死死的咬着牙不让声音泄出来冲撞主子,躬身伏地,以示主恩。 指尖敲打在桌沿上,跪在地上的众女婢悄然起身,缓缓退出。 那板子是刑法,用来惩处,长记性的。 不会打死,但是会很疼,打的地方也不是别处是后脊背。 犯错的女婢便跪在那里,被人拿着一尺长的竹板责打,那力道用了巧劲儿,不会伤及内脏,但是那后背淤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下不去的。 第17章 太子妃早产 楚楚望着长宁手中的戒尺隐隐生畏,她对这东西有阴影。郑家从前不富裕,她少时并不识字,后来郑家举家搬迁入玉京才开始学习的。 字认的勉强,写的如同狗爬。每日去学堂便是对她最大的折磨,她当时已经半大差不多定了性情,硬生生的被那些诗书,笔墨等物摧残的不成样子,没少挨打。 瞧着那满眼恐惧,警惕如同受惊的小兽的美人,长宁握紧了手中的戒尺,心中稍慰。 知道害怕,不至于无可救药。 “美人可知今日有何错?” 楚楚摇头,眼中含泪:“楚楚今日受了委屈,夫主不安慰便罢了,如何还要吓唬楚楚。” 美人面上尽是难过之色,好似下一秒便要哭出来般。 女子一贯是个会审视夺度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将美人吓唬的厉害了些,那豆大的胆子也给吓破了。 之前还敢跟郡守夫人呛声,现如今倒是成了个受气包。 受了委屈不想着报复回去,反而缩在房屋里,想要粉饰太平。 美人怨念颇深,瞧着也没了多少受气包的样子,倒是让长宁意外。 不知道为何长宁想到一句俗语:窝里横。 在外柔柔弱弱,畏畏缩缩,在内捏准了性情便得寸进尺。 看人下菜碟。 这个意识让长宁冷了眼眸,凝着欲要哭哭啼啼的美人,“怨本宫?是本宫给你委屈受了?” 长宁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会去欺负女子。 美人被问的一哽,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你若自己立不起来就别怪旁人上赶着踩你一脚。” 这些日子以来长宁对她一贯温和,她昨日尝了些许甜头,便觉察到了示弱的好处。 还没走个长远,便被长宁抓住一顿训斥。 这让楚楚有些迷茫,之前长宁不是挺受用的吗? 脑子转动着,然后抬首,眼睫上挂着泪珠,咬着唇瓣,“那是江城太守之女……” 美人欲言又止,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长宁冷眼望着美人,似乎在问,所以? 手指搅着衣衫,踟蹰着:“妾怕给夫主添麻烦……” 美人是个娇气的,少以妾自称,长宁听到的次数屈指可数。 长宁握着戒尺的手一僵,心中一突。 像是被人穆然塞入了什么东西般,胀胀的,有所不适。 无需美人继续说下去,长宁便已知晓美人要表达的意思。 视线落在美人身上,美人如同犯了错的孩子,站立在那里,低着头,浑身上下都透着颓靡,委屈。 “吧嗒。” 戒尺被长宁放置在桌子上。 她的眼神略沉,朝着美人示意:“过来。” 说话已然平和下来,不再似刚才带着质问的口吻。 如同小媳妇般缓慢上前,似乎是被刚才的长宁吓住了。 长宁手腕用力,将美人拥入怀中。 美人低头,始终不曾看向自己。 这让长宁有些烦躁,伸手,挑起美人下颌。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好似总有落不完的泪水,哪里就有这样多的水? “北苑国姓是什么?” “赵。” 长宁:“……” 美人答的没毛病,是她问错方向了。 “陛下和本宫什么关系?”长宁换了个问题。 美人在长宁目光灼灼的眼神下,怯怯的说出二字:“舅甥。” “所以你怕她什么?”像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抬手戳美人的额头想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诚然,官场上的事情错综复杂,轻易不得罪人。 这本没有错,美人的想法,出发点很好。 但是她不需要。 “本宫为君她为臣。除却本宫,其它,不值当你忌惮。” 她是北苑的郡主,除却宫内的圣上与圣人之外,便没什么她需要顾忌的。 长宁说的是事实,她为主,美人该心生敬畏的是她才对。 身心全部系于她一身。 除却她之外旁的便不值得美人去多费心思。 也无需做低伏小。 楚楚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不住地点头末了还愤恨道:“早知不会给夫主添麻烦,就该动手的。” 面上全然是惋惜痛恨的样子。 长宁瞧着她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 屋外北风呼啸,冷的厉害,殿内倒是极暖和的。 宫女捧着承盘入内,“太子妃该服安胎药了。” 太子妃扶着肚子,看了过去,视线却越过了宫女望向殿外,柳眉微蹙,“淑儿怎么没来?” 按道理来说平常这个时候淑儿该来陪着她服药的。 旁边的贴身宫女自然是知道太子妃和周良娣的感情要好,劝慰着:“太子妃别急,可能路上耽误了。” 太子妃摇首,淑儿的性子一向都是,宁可早到也不肯迟到的。 淑儿家是文官谏臣之家,家风森严,必然是出什么事情了。 太子妃的贴身宫女朝着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离开。 “奴婢让人去寻良娣了,娘娘别担心。”说着看向下首那个捧着承盘的宫女,那安胎药再不喝就凉了。 她端起安胎药跪在软榻前,将药喂给太子妃。 周淑儿一路疾步而来,还火急火燎的入殿门,看到太子妃才稍稍心安,俯身行礼:“太子妃。” “良娣。” 周良娣过去握住太子妃的手,看着太子妃略显憔悴的面容眼中满是疼惜,“娘娘又憔悴了。” 太子妃本来还不安的心听到这话轻笑出声,“良娣昨日来说的也是这句话。” 周淑儿面上未见尴尬之色,一脸认真的想要解释什么。 太子妃另一只手覆盖两人相握的手,“我知道良娣的心,无需解释。” 话音刚落,太子妃痛呼一声。 周良娣一脸紧张的想要扶着太子妃,“太子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去请太医!” 太子妃拉着周良娣的手不松开,赧笑:“它又踢我了良娣。” 周良娣在太子妃的示意下俯身,耳朵贴在太子妃的小腹之上。 她头上未曾佩戴钗环,身上甚至是连香料都不曾用。 “今日倒是活泼。”周良娣轻笑。 太子妃捂着小腹暗自皱眉,面上的神色不是很好,“良娣,我腹疼。” 周淑儿一怔,很快的反应过来,太子妃怕是要早产了。 第18章 重新开始好不好 周良娣紧紧的握住太子妃的手,面上的柔和尽数收敛,像是一头发了狠的母狼想要浴血,“将东宫全封了,晚间进过太子妃寝宫的人都给我查!” 语气是说不出的狠厉,可是握着太子妃的手却是在发抖,太子妃望着周良娣,疼的冷汗直下,可是还在安慰着她:“你别怕,我没事。” “太子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虽然太子妃早产,但是也没早产多久,也就提前了半个月。东宫里的稳婆产房早已备好,所以就算是太子妃早产也没乱的太厉害。 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忽然想起来今日的不同寻常来,目光落在那未尽的安胎药上,直直的朝着周良娣跑了过去,告诉周良娣刚才发生的事情。 “将那贱婢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话刚落又有些失控:“太医呢!” 正这个时候里面的产婆急忙忙的跑出来,满手鲜血,“良娣,太子妃难产,这可如何是好?” 周淑儿听得此言眼前一黑,差点没撑住摔了下去。 她的手里握着长剑,那是太子离开东宫时交付于她的。 让她镇好东宫,保护好太子妃。 她抓住旁边的老嬷嬷,她是太子的乳母。难怪她今日出门不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老嬷嬷对上周良娣的神情,有些惊恐,却还算镇定,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 “照顾好太子妃。”这话是对老嬷嬷说的。 然后又将手中长剑放置在太子护卫手中,郑重其事:“谁闯谁死懂吗?” “是!” 最好的太医从来都不在太医院而是在帝后身侧。贺皇后年轻的时候伤了身子,东陵皇很是在意,养在身边的太医院院首最擅长的并非是那些什么疑难杂症,而是妇人之科。 所有人都知道东陵皇爱重贺皇后远甚自己。 太医院院首只给帝后二人看病。 她见不到东陵皇,但是…… 她要去见贺皇后。 确定目标便冲入了寒凉的月色中,东陵的冬天很冷,不是干下雪的那种,每次下雪之前先下雨,混合着雨水冰霜凝结。 有凤来仪。 并不是那么好进的。 皇宫之内夜晚禁止走动,提着裙摆这样不管不顾的周淑儿很快的引起禁军的注意。 没有上位者的传召tຊ,深夜乱跑就是被射杀也没人会说什么。 可是她等不到天明。 太子妃难产,太医院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去赌院首。 冰冷的剑刃紧贴着脖颈,随着箭刃的逼近,脖颈上出现血痕。 禁军认识她,但是没有帝后传召,他们会将她扭送回东宫。 回了东宫太子妃便没活路了。 贺皇后是被外面凄厉的哭喊声引起注意的,是个很年轻的女声。 她的身体算不得很好,这么多年下来和李祁斗气身体愈下,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外面有声音。”贺皇后起身。 “是东宫的周良娣说是太子妃早产,请娘娘救命。” 贺皇后闻言快速往外去,身后紧跟着宫女拿着披风在后面追赶着。 还不曾追赶上贺皇后脚步,便看到自旁边而来的一人已经将披风披在了贺皇后身上,是东陵皇。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带着愠怒,看着跪在那里狼狈不堪的女人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可是贺皇后却将宫女手中的披风接过,披在了周淑儿冰冷的身上,“是个好孩子,太子妃会没事的。” 后半句话说的时候看向了东陵皇,“让院首过去。” 没有半分敬意,像是她看着的那个人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一般。 “好。” 李祁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看到她手中空空没有汤婆子眉头一皱。 “太子不在,东宫无首。我要去东宫坐镇。” “不可。”李祁想也不想的拒绝,冬日里夜间寒凉无比,她身体弱,受不得。 可是贺皇后并没有听,拢着披风便朝着东宫的方向而去。 好像她的话从来都不是请求只是告知而已。 李祁的回复并不重要。 看着那已经步入黑暗的身影,李祁脸色阴沉的能滴水,再看看旁边装鹌鹑的宫人,一脚踹了过去:“还不快跟上皇后为皇后照路!” 还不等宫人赶上去,李祁便夺过宫人手中的宫灯快速的追了上去。 贺皇后始终都和身侧的李祁保持着距离,面无悲喜。 倒是李祁脸色难看至极,眼神阴鸷。 东宫。 贺皇后坐在避风处也不去管旁边的东陵皇,已经整理过得周淑儿跪在贺皇后面前,将太子妃早产的事情一一告明。 其实贺皇后是不太管事情的,东陵皇的后宫她都不怎么管,很少出有凤来仪。 略白的下颌上挑,神情淡漠:“查,作乱者,乱棍打死。” 而东陵皇自始至终都站在贺皇后身后像是一尊凶神为贺皇后护航。 没有人会在这里碍帝后的眼,这里有贺皇后坐镇,周淑儿自然而然的进了产房陪伴太子妃。 太子妃脸白如纸,汗如雨下,周淑儿跪在床榻边眼中含泪,为太子妃擦拭着泪珠。 尖利的指甲落在她的手背,点点血丝往外渗出。 太子妃剧烈的喘着粗气,忍着哭腔:“良娣……我没力气了。” 周淑儿擦汗的手都在抖,紧紧的握着太子妃的手,“太子妃坚持一下好不好,淑儿陪着你呢……” 视线落在周淑儿被自己掐出血来的手背上,太子妃含着口中的人参,深吸一口气,按着稳婆说的来。 产房外。 “此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贺皇后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淡声道:“你有怨气冲着我来,别牵连旁人。” 李祁喉咙一哽,气息不稳,她不信自己。 觉得他时在故意为难东宫。 “……我没有。” “那就让柔妃出……”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提到柔妃二字李祁便像是踩着尾巴的猫炸了毛,“朕留她一命已是开恩!” 这还是今日到此他第一回自称朕。 “那你怎么不杀了我。”贺皇后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是我勾引她……”在先。 后面二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气到失去理智的李祁掐住了脖颈。 贺皇后也不挣扎,闭上眼眸,任由李祁如此。 他浑身似是泄了力道一般,浑身痛楚,苦不堪言。他扶着女子双肩,眼眸猩红一片,几乎是带着哀求:“阿姊,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把之前的都忘掉好不好?” 贺皇后的眼中带着讥讽,看李祁的眼神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第19章 她可是您亲外甥 素手执着青色的玉盏更衬的女子肤白如玉,长宁躺在马车内的软榻之上,唇色浅淡,面上一片病容。 美人眉头紧皱,端着碗盏小心翼翼地服侍长宁用药。 放下碗盏,捏着绢帕擦拭着长宁唇边的药渍。 她不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长宁出去取一样东西,是带着血回来的。 之后更是像逃命般不做停留的离开,回玉京还兵分两路,一副唯恐被追杀的模样。 脑仁胀的有些疼,长宁撑着额头。 清浅的香味萦绕在她鼻翼,温热的指腹落在她的额角揉按着,紧皱的眉梢缓缓舒展。 一路上风雪难行,行了一个月才回的玉京。 马车停下,率先下车的是楚楚,她停在那里朝着里面的长宁伸手。冬天伤口愈合的慢,所以哪怕是过去了一个月也没见得好多少。 因为长宁归来,公主府正门大开。 这府邸是长宁生母的,长宁为其女出宫自然是住在这处的。 这是北苑皇明晃晃的暗示了,昭示着长宁日后身份贵重,是要做公主的。 自有女婢引着楚楚往后院而去,而长宁则是带着人去了书房议事。 北苑皇宫,皇后宫中。 皇后派遣出去的宫女急忙忙的跑回来,还来不及行礼就被皇后扶住:“郡主可进宫了?” 长宁一向孝顺,回来必然是要进宫的。 故而皇后知道长宁今日回玉京一直等着。 宫女摇摇头:“郡主回府了。” 皇后有些失落的坐了下去,而后又了然的点点头:“长宁一路舟车劳顿是该好好休息。” 明日便会进宫的。 “明日也不用等她了。”从外面传来爽朗的声音,是北苑皇。 北苑帝后都很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皇后走到北苑皇身边挽着他的臂膀,皱眉:“这是为何?是不是长宁受伤了?” 眼中满是急切,眼见着人着急上火,北苑皇安慰的拍着皇后的手背,示意皇后稍安勿躁。 牵着付皇后走到软榻前坐下,自顾自的斟茶,他与皇后一人一杯。 付皇后急得不行,瞪着北苑皇:“还喝,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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