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縻外交。” 心道不愧是政治老手一看就看到了重点,羁縻外交这个词还是后世总结出来的呢。 “羁縻外交。”楼时巍原本只是想摸一摸韩星霁的底,顺便探一下对方的政治倾向,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这时马车逐渐停下,外面郭甸说道:“启禀大王,已至郡主府。” 韩星霁瞬间松了口气,很好,他都到家了楼时巍总不会追到他家继续让他说吧? 只是他很快就听到楼时巍说了句:“你回去就把这羁縻外交详细写一写吧。” 韩星霁:??? 不是,他都已经说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写策论?他刚才说了半天白说了吗? 他本来都要下车了,此时不得不跳下车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楼时巍问道:“还要写啊?” 楼时巍眼带笑意却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点头说道:“好好写,若是敢敷衍了事……” 还带威胁的……堂堂摄政王威胁他一个小小子爵合适吗? 韩星霁顿时脸一垮问道:“那……那什么时候交啊?” 楼时巍思索一番说道:“后日,上课之前交到本王这里。” 他跟韩星霁见面的时间并不多,除了偶遇,大部分时间也就是隔一日的教学会见到。 韩星霁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这次回来没什么太多事情,完全可以继续复习高考知识点的,现在看来至少这两天是不行了。 他看起来无精打采可怜得很,然而摄政王殿下却心硬如铁。 实际上,他倒是没打算真的让韩星霁把这方面写全,但也没有提醒对方,就想看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小兔崽子到底能拿出多少东西。 楼时巍走后,韩星霁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舒云来一看他这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韩星霁还没说话,一旁的薛翼就开口说道:“肯定是让先生骂了!” 韩星霁抬手糊了薛翼一脸冷笑说道:“胡扯什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被先生骂。” 学霸自有尊严,更何况他不仅没有被先生骂,反而把同窗们都怼了一遍,想一想他们的身份就觉得未来的求学生涯艰难得很。 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转头解释说道:“大王单独给我布置了一份作业,让我再写一份策论。” 舒云来有些纳闷:“单独给你布置作业?为什么?” 韩星霁这才将课堂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此时全家都在他也没避着薛翼,孩子从小耳濡目染一些政治方面的情报没什么坏处。 反正以薛翼的出身将来他早晚也要出仕的,多知道一些就少踩一些雷。 一旁的薛轻舟听后略有些诧异问道:“你当堂算税收?” 韩星霁心说你们这些当官的重点怎么都在这里啊? 他也还是点头说道:“是,所以摄政王让我教导术数。” 哦,对,还有这件事情,他怎么这么多事情要做啊?他虽然没打算当纨绔子弟,但是想当个每天轻松学习的官二代为什么这么难? 突然就很怀念正常高中生的生活,以前觉得两点一线很枯燥,现在想想枯燥归枯燥,却有一种平稳的幸福。 薛轻舟点头:“只看术数之学,大郎便是出仕也使得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薛翼,他这个儿子,经书读的不好,术数也不太行,到底是为什么啊? 薛翼跟韩星霁可是一个妈生的,难道是因为他这个当爹的? 薛轻舟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不过很快他就又否认了。 韩星霁的父亲再怎么是皇室宗亲也是落魄到连家都保不住的,他好歹出身世家,虽然是小世家的旁支,但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和生活质量也不是韩星霁父子两人能比的。 这么看薛翼还是挨打挨得少了! 舒云来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十分开心说道:“哎呀,我家大郎都能当先生了,正好前些时日让人给你做了些成套的衣服,到时候穿去教书!” 一旁的薛轻舟轻咳一声说道:“娘子,大郎有朝服。” 韩星霁好歹是个子爵,朝廷会直接发一整套衣服包括礼服、朝服和常服,平日里韩星霁一般都是穿常服,常服这东西自家做也行,穿朝廷发的也行。 至于朝服和礼服两个还没碰过,礼服是因为最近没什么祭祀典礼之类的需要他出席,朝服则是他还没出仕,这东西估计短时间内都用不上。 不过现在他要去教书了,楼时巍怎么也要给他一个一官半职,哪怕只是个清流也要能配上这个身份,穿朝服去教书就很合适。 舒云来这才想起来:“对,大郎有朝服,我还没见大郎穿过呢,走走走,去穿穿试试。” 韩星霁连忙说道:“阿娘,这个不忙,还是先让我去把策论写了吧,这份策论不太好写。” 舒云来这才不拉着他去试衣服,连忙说道:“好好写,认真点,说不定大王就取中你让你出仕了呢,这样就不用去费心思参加那劳什子科考。” 韩星霁心说还是别吧,当官太不自由了而且极其容易露馅。 被楼时巍干掉的那些穿越者都是当上官才被发现有问题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的院子走,在走出正院之前就听到舒云来语气十分不善说道:“小王八蛋,你刚刚说什么?被先生骂?你是不是又被先生骂了?” 要不然怎么那么熟练的判断出来的? 薛翼万万没想到还在这里等着他,连忙躲到了父亲身后,结果却是被薛轻舟拽出来准备给他一个爱的教育——男女混合双打。 于是已经走到自己院子的韩星霁依旧能听到薛翼的惨叫:“大哥救我。” 第74章 韩星霁听到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因为不好好学习挨揍,谁能救哦。 更何况他能救薛翼,谁来救他啊。 韩星霁唉声叹气的铺开纸,叮嘱C3C4两个人在门口守好之后就打开了手机开始搜索相关资料。 战国时期对于外族的外交的确是处于一个萌芽时期,双方都在摸索怎么相处。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打来打去,不服就打,压根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只不过打着打着老祖宗们就开始进化,到最后甚至进化出了外交层面的厚黑学,这些的确可以写一写。 所谓羁縻外交不外乎四大思想体系,第一是天下秩序,第二是畿服说,第三是华夷之辩,第四则是王霸之辩。 所谓天下秩序其实就是潜移默化地让野蛮的犬戎明白中原这边的君臣尊卑观念,通过各种封赏和礼仪规格来营造宽松的政治约束力,同时也潜移默化地将对方归纳进自己的体系,从而建立起政权优势。 在同化这一点上,这片土地上的老祖宗从来没让人失望过,管你是什么民族,到最后都会在保持独立个体的情况下容纳进整体,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就是兼容并包。 而畿服说其实就是象征性的谋求君臣关系,但却不会让对方承担任何义务,允许对方拥有高度自主权,这一点最鲜明的就是后世的一国两制。 华夷之辩其实更加针对的是中原内部,以犬戎为反面教材,否定他们不守伦理、见利忘义的行为。 王霸之辩则是羁縻外交最重要的来源,王道和霸道是思想本源,只要牢牢站在这两点上,政策大体方向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只是解释羁縻外交,韩星霁就写了满满一页,然而他很清楚楼时巍让他写策论肯定不是为了让他解释什么是羁縻外交。 所以他不得不又抽出一张纸来写具体措施,羁縻外交的主要手段不外乎就是赂遗、互市、征伐、藩属、封赏、朝觐、质子等七项。 哦,其实应该是八项,因为还有一个和亲。 只不过韩星霁把和亲这一项给划掉了。 没必要没必要,真的没必要,送一位公主过去并不能真的缓和两边的关系。 遣公主和亲实际上其实就是让皇帝成为犬戎头领的岳父,从辈分上占据优势地位。 但实际上这是用中原人的思想去揣摩犬戎,人家犬戎连亲生父母都能杀,打打岳父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啊。 当然也不得不承认嫁过去的公主有厉害一些的是真能让两方化干戈为玉帛,甚至有公主能够参与到犬戎的政治规划中去。 但这样的公主本就是少数,更多公主过去了日子都不太好过,哪怕这些公主并不是真的公主,大部分是平民女子或者是宗室女。 更何况真有那种本事的公主若能进入大雍朝廷,能做的就更多,比和亲有价值多了。 和亲这项举措除非是到了逼不得已,两边眼看就要开战,但大雍的确是无力支撑战争的情况下才会做这样的选择。 现在大雍还没到那个地步,犬戎也没那么大的优势。 有征伐、质子和朝觐这三个举措在,完全可以代替和亲的地位。 韩星霁洋洋洒洒写了一堆,等写完一看天都黑了。 其实哪怕写了这么多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外交这方面学问可多了,韩星霁就算照着资料抄都能抄很久。 只不过这里面多少会加一些他自己的思考,所以写到这里他就已经很疲惫了,干脆把笔一放,觉得这样差不多也能交差。 反正他没有做过外交工作,写不了那么详细是正常的嘛。 洗漱睡觉! 临睡前韩星霁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马少前拿来了朝服这才恍惚想起来——他没备课啊! 韩星霁想到这里简直眼前一黑,深深觉得上课第一天可能就要被赶下台了。 现在备课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当过老师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手机里面倒是有从小学到高中的数学教材,但是打开之后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同窗只是数学水平不高,但并不是不会啊。 这样看倒也不至于从最基础的开始教起,那么问题来了,他要怎么教? 韩星霁觉得现在最麻烦的大概就是完全不知道这些同窗的数学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水平。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咦,正好,他可以出一套摸底卷子,只是里面的题需要小心斟酌。 有了方向之后他就安稳了许多,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的时间大概不够抄写卷子,所以他也只好在家里抄了几张,然后坐在牛车上继续抄写。 再一次感谢牛车的平稳,慢归慢,至少能让他把卷子给抄完啊。 虽然说是卷子,其实每套上面一共也就九道题,选了从小学到初三每个年级的典型题目,从加减乘除到方程应有尽有。 说实话,在涉及到方程的时候他还抓耳挠腮了半天——这东西用数字和符号他会写,但用古代文字叙述要怎么搞啊? 幸好最后许多术数古籍救了他的狗命,其实老祖宗们不是没有研究数学的。 实际上华国自古以来从数学和天文方面都是领先世界许多的,只不过这两个都不是必修题目,科考也不考,学完了也不知道能干啥,所以学的人就很少,一直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导致大众对于古代的数学发展认知极为不足。 韩星霁好不容易写完题目之后也到了宫里,他将试卷放在一个漆匣内带着就匆匆进了书馆。 他进书馆之后,所有人下意识都看向了他,韩子培甚至紧张地站了起来——同窗变老师,这也太刺激了一些。 韩子攸和韩子韶则十分羡慕地看着他穿朝服——刚刚传来的消息,韩星霁身上挂了一个侍郎衔。 侍郎这个职位有点特殊,算是万金油一样的存在,地位高低全看手里有没有实权。 不过大部分侍郎是没有实权的,而他们的作用就是给皇帝当秘书或者是给摄政王当秘书。 韩星霁这个就比较特殊,他的确是没有实权,但他却可以教皇帝。 如果他真要严格一些,就连皇帝都要称呼他一声先生。 当然韩子攸和韩子韶羡慕的是他算是有了出仕的台阶,只要有一个机会他就能直接出仕,而不是像他们一样还要在这里当学生。 其中韩子韶内心更复杂一点,他总觉得对方身上这一身朝服是踩着自己才能穿上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韩星霁对着韩子攸和韩子韶点了点头,又笑着对韩子培说:“坐下坐下,别激动,第一堂课不是我的。” 第一堂课王太傅会来讲课,就算是他也要听课的。 王太傅进来的时候一眼也看到了韩星霁的朝服,对着他笑了笑说道:“有苍梧子在,我倒也能省下些时间喝喝茶看看书了。” 韩星霁腼腆地笑了笑,还没等他说什么韩晓倒是走了进来,他身边依旧是有人跟着,只不过这次却不是兰婕妤而是元遥。 他们两个在看到一身朝服的韩星霁的时候眼中都划过一丝惊艳。 朝服的样式跟韩星霁的年龄其实并不匹配,一个过于老成一个过于年少,然而朝服的端严跟年少的鲜活在韩星霁身上呈现出一种十分和谐的状态。 没有显得他年岁大却也不显轻佻。 元遥忽然有些可惜,虽然他当初封韩星霁为大将军,但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话,权柄是没有的,除了印章之外甚至连朝服都没给准备。 现在想来应该给准备一套让他穿一穿,说不定会很好看。 元遥在欣赏韩星霁的美貌,韩星霁却看着他直皱眉,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步步混到皇帝身边的。 难不成真跟皇帝有什么?他们两个……不会在课堂上乱搞吧? 王太傅脾气再好恐怕也不能容忍这件事情。 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好像还挺正常的,哪怕坐下来的时候位置也挨得不是很近,这让韩星霁有点摸不透他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情况。 问题是韩晓到底怎么想的?天下美人那么多,只要他愿意无论男人女人肯定能找到比元遥强的。 找元遥是为什么?图他年纪大图他神经病? 只不过这个问题他不会去问,也没时间多思考,王太傅压根无视元遥的存在就开始讲课。 这一节课依旧是在讲礼,只不过从君臣之礼变成了师生之礼。 师生之礼其实说白了是仅次于孝道的存在,这个也没有君臣之礼那么多讲究,是以课程结束得很快,到最后王太傅若有所指说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无论年纪大小,只要做到这一点便是老师,也要予以尊重。”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看了一眼韩星霁的方向。 韩星霁这才反应过来王太傅这是在帮他敲打其他人,当然具体一点大概就是在敲打韩子攸跟韩子韶。 毕竟韩子善和韩子培他俩看上去还挺配合的,韩子勉时不时看着他傻乐,从来没跟他唱过反调,至于韩晓……韩晓哪个老师都没尊重过,说了也没用。 韩子攸和韩子韶也不傻,听出了潜台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韩星霁,心里十分不平衡,这位王太傅身为清流十分难搞。 他们两个曾经被家里要求一定要跟王太傅搞好关系,然而这位油盐不进,送礼吧,人家不收,除非是正经节日,但正经节日送礼的又不只有他们两个,那么多人中他们两个是最不起眼的。 毕竟还没出仕,手中能动用的钱财也有限,想要从这么多人之中出彩也挺难的,努力学习吧,王太傅虽然看上去对他们比较满意,但也就那样。 凭什么韩星霁刚上了几天学王太傅就帮他说话啊? 第75章 实际上楼时巍压根没有让王太傅关照韩星霁。 宫里就是个丛林,能在这里生存下去才是合格的皇室宗亲,楼时巍越是重视韩星霁就越要放他去自己面对这些。 就如同一块璞玉,越是打磨越是光彩照人。 当然打磨也是要控制在一定限度之内,超过他心里设定的线,他就要出手了。 至于王太傅……这个人太有个性,除了让他好好讲课之外,楼时巍反而不会让他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 他会提这么一句纯粹是发自内心。 一定程度上其实也为了韩子攸和韩子韶好,术数未必很重要,但楼时巍亲自开口就代表着在他那里是重要的。 韩子攸和韩子韶若是老老实实跟着学习还好,若是非要搞点什么事情,反而落了下乘。 更何况他对韩星霁的确颇有好感,人和人之间的感觉也不看时间长短,在看到韩星霁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很喜欢这个少年。 不只因为好看,而是那双眼睛很纯粹,单纯是对学问的渴求,也会为了学到了新的知识而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份高兴不是因为能够获得某个人的青睐,只是因为单纯的学到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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