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谈, 沈月听不懂,但瞧着管事的落在她身上贼眯眯的眼神,猜也猜得到他嘴巴里面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随着拓跋靖意味不明笑声结束,沈月见管事的遗憾地收回眼神,嘟囔着让开路。 拓跋靖冲他颔首,虚揽着沈月的肩膀往院中正屋走去, 简陋的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木桌就剩下里侧的一方土炕, 沈月回身,好奇问道:“方才那人说什么?” “本王猜你不想知道。” 拓跋靖双手抱胸倚在门口,邪气一笑:“他问本王买你需要多少金子,他想让你给他生一窝小子。” 积累的疲倦袭来,沈月舔了舔干渴的唇瓣,坐在桌边从陶罐中倒出黄褐色的水倒进粗瓷碗中,将其中一碗推给凝香后,沈月捧着粗瓷碗小口小口喝着麦茶,杏眸闪烁,打量着拓跋靖的神色。 “所以你说我是你的女人?” 沈月相貌艳丽,偏生如今性子越发清冷,精致的眉眼间带着疏离之色, 她满脸疲态地撑靠在桌上,一双杏仁水眸闪烁着耀眼光彩, 拓拔靖走上前,结实的双臂撑在桌上居高临下望着沈月,鹰眸划过一抹算计, “当然,本王说你是花了百两黄金买来的,心头肉怎么能轻易割舍。” 拓跋靖凝视着沈月,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虽说是托词,但如果居安愿意,本王倒是可以给你王妃的身份。” 从发现兔子绝户的端倪开始,他就对幕后之人产生了兴趣,遂派人查幕后之人的身份, 大景的男子大多都是虚伪之辈,整日摇头晃脑说些什么之乎者也,礼义廉耻,君子之道,看得人作呕。 他本以为给朱谨出谋划策的是个鬼才,却不想是个女子, 一个有鬼才谋略野心的女子! 从那时候开始,他心中就有个隐约的想法,想要将居安拉入他的麾下,替他卖命。 最主要的是,她是朱谨放在心上的人! 碧绿瞳眸随着他心思的变化越发深邃,拓跋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本王十分欣赏你,你的智慧谋略能抵过两城,若你不想嫁人,本王也能许你官身。” 沈月眼皮跳了跳, 女子为官! “我是大景人,三王子当真放心我?” 沈月放下粗陶碗,红唇上扬,露出一抹讥笑:“若是放心的话,不如先将我的药性去了。” 拓跋靖坐到沈月对面,陶碗落入他手中如同小酒碗一般: “大景人又如何,你在大景父母不亲,六亲无靠,唯有这个丫头同你自幼相伴,算得上半个亲人,将她带着,你在哪里不是过?” 拓跋靖漫不经心的话落入沈月耳中如同炸雷一般, 沈月放在膝上的手一紧,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居安从出现开始就是以孤儿的身份,无人能查到她本不存在的亲眷, 可方才,拓跋靖说她的父母不亲,凝香与她自幼相伴!显然说的是沈月的身份! “啧!心思转得真快,这就察觉了!” 拓跋靖撑着桌子,饶有趣味地看着沈月竭力隐藏震惊的模样,轻笑出声:“安乐县主,沈月,摄政王府谋士,居安公子。” “虽说你的本名是沈月,可本王还是喜欢居安的名字,你们大景有个词叫居安思危,本王很喜欢。” 嗓子有些发涩, 沈月感觉后背已经隐隐渗出了冷汗, 她想做黄雀,却不想暗地里已经被苍鹰盯上了! 一切的不合理都得到了解释, 她之前还疑惑为何拓跋靖会将凝香一起带走,原来是为了牵制与她! 这个人,心思深的可怕! 一路上这么久,他都一直站在高处看她挣扎着想要逃出泥潭。 沈月嗓音微哑,盯着拓跋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查缺补漏,如果能从拓跋靖口中套出话来,她日后就能将缺口堵住。 拓跋靖挑眉,轻佻的扫过沈月身躯,声音中蕴含着淡淡的威胁之意:“与其有心思操心这些,不如想想日后,本王耐心不好,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啧,你和你丫鬟这样的女人落进我拓拔勇士手中,恐怕连一夜都撑不过,” 说罢,他不再同沈月闲聊, 拓拔靖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眺了眼拿帕子擦火炕的凝香,冷冷道:“今夜能不能睡都是两说,何必白费气力。” 凝香擦拭的手顿了顿,随即更加大力地擦了起来。 入夜, 沈月理着被子的手一顿,冲坐在长条凳上的拓跋靖问道:“你准备就这么熬一夜?” “不然?” 拓跋靖用粗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长刀,闻言,挑眉勾起一抹邪气地笑:“若是你邀请本王上炕,本王也能勉强接受。” “那今夜就辛苦三王子了。能者多劳。” 沈月挂着应付的笑,扯开被子将凝香和她盖住, 黑吃黑的人要来也是会挑着人人都熟睡,精神最疲倦的后半夜, 如果这时候睡,还能有两三个时辰的休憩时间, 这些日子穿行在山林间,她们不是睡在地上就是石头上,难得有好好眯一会儿的机会,又怎么能浪费, 沈月将两人裹得严严实实,不再犹豫,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养足精神。 烛火被吹灭,黑暗中响起拓跋靖浑厚的嗓音:“无趣。” 平和的呼吸声渐渐在室内响起,拓跋靖手撑着头靠在桌上闭眼浅眠。 “嘎吱.....” 一声轻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拓跋靖耳朵微动,眼里精光浮动,他拔出长刀站在门口,如同蓄势待发的野兽,默默听着院内的脚步声, 来人十四五个,气息平稳,显然是练家子。 第296章 恐惧 沈月本就是浅眠,听着拓跋靖动作,她立马睁开眼, 黑暗中,幽沉的眸色清亮, 沈月在被下轻轻勾了勾凝香的手,将她叫醒, 以免打草惊蛇,两人睁着眼平躺在火炕上,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打斗声在院内响起,伴随着闷哼和惨叫声,房门开合,沈月撑起身正见拓跋靖掩门的背影, 她动作麻利地掀开被子下榻,将桌边的长凳扛过来拖着凝香躲到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一边扯下床单拧成绳索,一边冲着凝香小声叮嘱: “既然拓跋靖早有预料,那他院中布置的人手就绝对足够,他这会儿出去,恐怕存心要露出破绽,给我一个下马威!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会儿定会故意露出破绽,放一两个人进来。” “姑娘放心,只要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 凝香两手紧紧握着长凳,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若是有机会,您不必管我,逃吧!” 二人之前从未有独处的机会,这会儿难得一小会儿,沈月按住凝香,言简意赅地将接下来的计划告知: “依靠我们想要单独逃出很难,耐心等待。” “我们被抓的消息,上下都知道,高先生虽然在南方,但京都有赵斌,程沣等人在,他们定会想办法协同摄政王府的人来救我们, 哪怕他们无法及时赶到,我们最好的逃跑时机也是草原,只要能找到游走在草原部落的商队,我们就能离开。 再不济,草原还有静安公主!只要活着,处处都是机会!莫急!越是着急越是出错!” 人总是在自己最有把握的地方失去警惕心, 大景一路,拓跋靖对她严防死守,根本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而她能明显感觉到,越接近草原,拓跋靖身上的松弛感,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拓跋靖松懈的那一个点! “砰!”骤然被踢开的门发出剧烈声响, 沈月抬眸,就见门口身着短打的大汉收回抬起的脚,两扇破旧的木门晃悠两下倒在地上惊起一片灰尘, 大汉拎着手里滴血的长刀跨进屋内,凶神恶煞的眼神在屋内四处搜寻,寻找猎物, 沈月和凝香僵着身子,屏住呼吸望着大汉拿着刀一步步靠近, 屋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大汉一脚踢在床单横出来的绊马绳上,沉重的身子陡然倾斜, 沈月瞳孔紧缩,眼疾手快地将被子罩在大汉头上,狠声道:“凝香,砸!!!” 她紧张之下喊出的声音嘶哑带着尖锐,刺耳异常, 凝香咬牙,起身用力扬起长凳对着大汉头用力敲下, 木头碎裂,木渣四处飞溅, 大汉身体晃了晃,被两人的动作激怒,蒲扇般的大掌疯狂撕扯着脸上床单,粗犷的嗓子不断骂着沈月听不懂的话, 趁他病要他命! 沈月弯腰抱起另一根长凳再度砸下,大汉怒喊一声,手中长刀胡乱挥舞, 生怕被误伤,沈月急忙拉着凝香闪躲到一旁,故意大声呼唤:“拓跋靖!” 拓跋靖听着屋内的动静心知时机已到,打了声呼哨,手上的动作瞬间凌冽起来,眨眼间围着他的四人倒在血泊中,脖子上皆是一刀毙命。 “拓跋靖!救我!” 沈月举着半截尖锐的木头来回虚晃阻止大汉靠近,口中一刻不停地叫着拓跋靖的名字, 大汉两眼通红,喘着粗气伸手将沈月手中毫无杀伤力的木腿拽下扔到一旁, 狰狞笑着朝沈月逼近, “嗬嗬嗬......”如同破了的风箱被人强行拉动, 沈月唇角微勾,故作惊吓地抬头望去,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大汉头正歪倒在肩上,只留一丝皮挂在肩膀处,鲜血从刀口处喷涌而出, 温热的血水飞溅进沈月瞪大的眼中,将杏眸染成一片赤红, 脆弱的长睫眨动,血水混淆着眼泪从眼底滚落,在白皙的脸颊上滑出一道腥红的血痕,如同血泪一般。 沈月呆呆地望着赶来的拓跋靖,再望着地上挂着的头颅,瘫软的身体顺着墙根下滑,跪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这就被吓到了?” 拓跋靖嘴上说着疑惑的话,眸底却隐约流露出兴奋。 沈月垂眸,沙哑的嗓音带着惊魂未定的惧意:“不怕!活人我都不怕更何况是一个死人!” 死不承认的话显然比直接承认来得明显,拓跋靖嗤笑一声,弯腰掐着沈月的胳膊将她拽起:“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三人走出屋内,院中血腥味刺鼻,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血水不断渗入身下泥土。 拓跋靖径直带着沈月往后院最深处走去,在荒无人烟的边陲,做工考究的朱漆大门在此地格格不入。 里面的人仿佛早已料到拓跋靖会来, 沈月一行人刚到门口大门便大敞开,粉衣丫鬟拎着灯笼站在门内,笑道:“诸位请随我来。” 假山流水,亭台楼阁, 沈月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南方, 能在缺衣少食的边陲建出如此规模庞大的园林,可见背后之人实力雄厚! 心中惊疑,沈月拽了拽拓跋靖的袖子,小声问道:“你来是准备做什么的?” “离开。” 拓跋靖目不斜视,大步流星跟着丫鬟的指引穿行在院子中:“朱谨定然在各个关口设了重兵,我可不想做那条自投罗网的鱼。” 当着外人的面,拓跋靖难得将自称收起。 众人随着丫鬟的指引来到一面墙前时,早有其他丫鬟端着托盘站在一旁。 拓跋靖早有准备,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荷包将里面圆滚滚的金元宝倒在托盘之上, 一人一枚! 沈月站在拓跋靖身后看得心惊, 怪不得院主人有这般财力!光是这每次的过路费就高得吓人。 边陲不乏有帮人偷过边境的人,但是这般昂贵的恐怕少有。 正当沈月疑惑她们从哪里离开时,丫鬟点清数量,背过身在墙上鼓捣一阵,墙上霎时间裂开一条口子。 第297章 北上 猎猎风声如同奔腾的马群,所过之处恨不得将世间万物都一同卷走, 沈月惊诧的望着面前的万丈深渊,眼底更多的是惊叹, “此间还真是神奇!分明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谁知一墙之隔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方才一行人走进墙壁上的狭小洞口,一人宽的隧道两旁燃烧着油灯,供人照明, 沈月估算着应当走了有小半个时辰,天光初现,他们一行人穿过洞口,出现在悬崖峭壁的凸起之上。 “跨过这个峡谷,我们便算离开大景。” 拓跋靖站在沈月身侧,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悬崖底部, “可害怕?” 沈月想了想,点头:“还是怕的,落下去恐怕会尸骨无存。” 命只有一条,她不确定还会不会有重来的机会,自然是要珍惜的。 前面的人已经随着粗长的铁链索滑了过去,沈月侧首,忍不住问道:“此地比休憩的院子更容易得手,为何你不怕他们在这里动手脚?” 入住院子时候,拓拔靖还有些警惕,而从进入隧道开始,他身上的气息再度发生变化,变得从容自信,显然是驽定了这些人不会再动手, 他们之间的暗中约定究竟是什么? 沈月早知道各个地方都有寻常人不知道的暗话,但也只是听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自体会, 前一秒还刀剑相对,后一秒就开始恭敬的当做贵客,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这些地方能被宰的叫羊客。” 拓跋靖双臂环在胸前,懒散的望着下属一个又一个滑到对面,淡淡道:“边陲之地弱肉强食,一身肉又无自保能力,就只能与牲口一个下场,杀了吃肉。” 所以那些大汉会半夜出现, 若是能拿下她们,那便是一头肥羊。 若是被杀,那就是成功用打手的命来试探,知道那些人是能动的,那些人是不能动的。 沈月哑然, 闲聊间,拓跋靖的下属过去差不多一半,对面响起尖锐的啸声, 沈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腰间就被粗壮的铁锁锁住推到悬崖边缘, 云雾缭绕的谷底看一眼就让人眼前发黑,沈月唇色煞白,用力抓着拓跋靖的手腕往后退:“要不你先?我再缓一缓!” “别废话,” 拓跋靖不耐烦的扯下沈月的手,大掌对准沈月后背心用力一拍, 随着锁链飞速滑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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