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下来, 宋太妃气的胸口闷疼,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你怎么来了?” 沈月眼神怔松, 她们的计划中可没有潘阳这一出! 可以说,从始至终,她就没想到过潘阳会出现在这里,还公然的站到她身旁! 潘阳垂眸,长睫将桃花眼眼底的复杂遮掩,手虚托着沈月扶着她站稳, “我听说安乐县主参加蚕祭后,就猜到会有闹剧,匆匆赶来时机正好。” 他幽幽叹了口气:“居安,你这一招太过兵行险着了。” 不管沈月安排了什么样的后手,但这般混乱的情况,难免会出现意外,刀枪无眼,若是不小心被伤到要害,药石无医! 沈月眸光闪了闪,脚步轻挪与潘阳拉开一臂距离:“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居安,你骗不过我。” 潘阳淡声道,转头看向宋太妃,躬身行礼,恭敬道:“安乐县主一时糊涂冒犯了太妃娘娘,子恒替她向娘娘赔罪,还望娘娘高抬贵手,小惩大戒即可。” “朱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太妃脸色难看,朱阳作为潘家精心培养的后人,竟然替她们的对手说话! 潘阳弓着身,长发垂落在胸前:“安乐县主本心不坏,还望娘娘宽恕,时辰不早,娘娘莫要因此耽搁了正事。” “呵!” 一个二个都是拎不清的! 宋太妃脸色铁青,双唇紧抿成一线,胸前的衣襟因愤怒而微微起伏,仿佛有狂风在其胸腔内肆虐, “罢了,即是你求情,这件事就先放一放。” 宋太妃猛地一挥袖,锐利的眼眸怒火中烧:“都下去!” 禁卫军互相搀扶着退下,宫女立刻涌进帐中将残局收拾, 沈月挑眉,抬手示意身后人将软剑收起,自顾自走到最外的圈椅上坐下,撑着额,眺着宫人收拾地上碎裂碗碟, 潘阳深深望了眼沈月,跟着在她身旁的圈椅坐下,身子前倾冲沈月伸手:“借我支发簪用用。” “怎么,这么小气?” 见沈月犹豫,他轻笑:“我的发簪为了救你已经不能用了,借一支用用不过分吧?” 话虽说是没有毛病, 可赠送发簪的意义不同,在大景,男女互赠发簪有定情之意。 他们关系本就错综复杂,若是再牵扯发簪,便更加理不清了。 犹豫良久, 沈月抬手拔下鬓边的赤金发簪, 在潘阳期待的目光中,她转头将发簪递给了凝香,红唇上扬:“朱阳将军缺一支发簪应应急,且将你的借给他使一使。” 将凝香的银簪子放进潘阳手中,沈月笑的疏离:“朱阳将军可需要凝香帮你盘发?” 潘阳捏着手中银簪,眼神晦暗:“多谢居安的好意,不过我自己能行。” 随着宫人将帐内重新收拾好,方才躲出去的夫人们也都被一一请了回来, 见沈月和潘阳靠在一起低语的模样,众人眼色越发复杂, “方才虚惊一场,诸位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宋太妃端坐在上首,目光划过沈月和沐倾雪,冷凝道:“摄政王妃,摄政王身体如何了?” “多谢太妃娘娘关心,摄政王好多了。” 沐倾雪手中的帕子扫过眼尾,眼底顿时浮现绯红:“只是伤的太重,还需要卧床静养,恐怕再有个一两个月,便能恢复如初。” “如此最好,摄政王可是我大景的守护神,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宋太妃话头一转,面色兀的柔和起来:“本太妃瞧着摄政王妃疲惫的模样怪心疼的,想必操持王府,又要照顾摄政王分身乏术甚是辛苦。” 宋太妃骤然出现的关心同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么区别, 沐倾雪微不可察同沈月对视一眼,眼底出现凝重之色, 来了!这才是宋太妃真正的目的! “为人妻,谈何辛不辛苦,殿下在外奋勇杀敌,我这个做王妃的只是打理后宅而已,算不得什么。” 沐倾雪捻着帕子,鹅蛋脸上笼着轻愁:“苦的是殿下,不仅在战场上遭遇了暗箭,勉强捡回一命后,回京路上还源源不断遭遇刺杀。” 宋太后不急不缓将锅扣在豫北王身上:“定是豫北王记恨摄政王,这才一路刺杀,不想让摄政王平安回京。” 沐倾雪油滑不接话,宋太后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自古以来便有冲喜之说。” “本太妃记得沈家四姑娘早已许给摄政王了吧。” 宋太妃直勾勾望着沐倾雪,威严道:“本太妃觉得如今倒是沈四姑娘过门的好时机,也许她入府给摄政王冲冲喜,摄政王就醒过来了,本就是摄政王府的侧妃,早一些也无妨。” 目光瞥向沈月,宋太妃冷哼:“也好给某些人存在做些遮挡。我大景自来是礼仪之邦,万没有闺阁女子无媒无聘久居男子府上的道理,沈四姑娘入府,也好有个光明正大的说法。” 宋太妃说完,没等沐倾雪说话,立刻招来宫人,让她去将沈家祖孙唤进来。 沈月拨弄着指尖,杏眸发暗, 宋太妃这个时候让沈盈秋入摄政王府,定不会只是为了打探消息, 但究竟为的是什么,她一时之间还想不太透。 沈盈秋...... 沈月沉思间,宫人已经将沈老夫人和沈盈秋带了进来, 自从宋太妃得势后,沈崇文以宋太妃心腹的身份得到重用,以尚书之身份司丞相之职, 沈老夫人一改之前的郁郁寡欢,重新支棱起来,如同世家府上的老封君一般,红光满面。 “老身见过太妃娘娘。” “臣女见过太妃娘娘。” 沈老夫人杵着紫檀百福杖,身着织金华服,花白的发间戴着翡翠头面,碧绿透亮,富贵异常, 在沈老夫人身旁,沈盈秋一身鹅黄,头上戴着金镶红宝石头面,清秀的面容点缀着淡淡脂粉,气质清雅,如世家大族已经培养出来的嫡女没有区别。 宋太妃浅笑,眼神没有半分温度:“来人,给沈老夫人赐座。” 待沈老夫人千恩万谢坐下后,宋太妃将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沈盈秋身上, “今日召沈老夫人前来,实是本太妃偶然想起一桩婚约。” “沈四,过来给本太妃瞧瞧。” 宋太妃冲沈盈秋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来,笑容温和:“一看这面相就是个有福的。” 沈盈秋温顺的跪在宋太妃身前,任由宋太妃对她评头论足,唇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臣女谢太妃娘娘抬爱。” 宋太妃居高临下的望着沈盈秋,淡淡道:“摄政王重伤想必无人不知,你作为大景子民,既享受了摄政王的庇佑,理应该为摄政王做点什么。” “沈四,本太妃决定,让你两日后入摄政王府,给摄政王冲喜。” 威严的话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宋太妃一副通知的模样:“摄政王妃一人伺候摄政王心力憔悴,你入府应当懂事,替王妃分忧,好生照顾摄政王。” “太妃娘娘,殿下未醒,此事臣妾做不了主。” 沐倾雪起身拒绝,面色严肃:“哪怕真要迎沈四姑娘入府,也应当是殿下醒了之后,由殿下点头。” “摄政王妃,这门亲事可是摄政王亲自应下的。莫非摄政王妃善妒,拿昏迷的摄政王做由头不成?” 宋太妃冷笑:“又或许是摄政王妃不愿摄政王醒来,这才故意从中作梗。” “太妃娘娘误会......” 沐倾雪被堵的接不上话, 刚出声就被宋太妃摔袖子打断:“行了,这件事本太妃做主了!两日后,本太妃会让人将沈四姑娘的花轿送到摄政王府门口,若摄政王妃不愿,那就让沈四跪在在门口等着!等到摄政王妃愿意为止!” 宋太妃嘴角扯了扯,眼角皱纹跟着堆起, 起身,下颌微抬:“时辰差不多了,诸位随本太妃一同前去开始祭祀。有什么话等祭祀后再说。” 柳眉紧蹙,沐倾雪盯着宋太妃的身影,眼底怒火中烧, 胸口气的生疼,胳膊覆上一只手, 沈月站立在她的身旁,眼底笑意阴冷:“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第387章 脱还是不脱 蚕祭并没有太过复杂的流程,一行人步行到先蚕台前, 早有宫人将桑树蚕种备好放在台上, 精心挑选的桑树种在青色瓷盆中,每一片叶片都被宫人擦洗干净,绿油油的叶片厚实宽大,枝叶上缀着红绸。 沈月不紧不慢的吊在队伍最后,潘阳也陪着她一起慢慢行走, 短短一段路,前方投来的目光像是要将沈月淹没。 贵女们不断回头,朝着她身旁的潘阳望去。 她笑着调侃:“子恒兄如今可是香馍馍,你瞧,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不下于数十贵女在偷看你,艳福不浅呐!” “居安莫要再取笑我了。” 潘阳双手背在身后,长袖垂地,俊朗的眉眼迎着阳光美得虚幻,薄唇扯了扯,他淡淡道: “他们看中的哪里是我,分明是我头上冠着的身份,若真是喜欢,我在京都也待了小两年了,为何从未见人笑脸相迎过?” 身处权力漩涡,喜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是否匹配,是否对家族有助力。 不论什么与皇家扯上关系那就不一样了,马叫御马,膳食叫御膳,就连恭桶都叫御虎, 他如今再怎么也与皇家沾亲带故,这些人不过是在图皇室人的身份罢了, 桃花眼漾出一抹凉薄的笑意,潘阳眺着沈月侧脸,浅笑:“你比我想象的更强,我以为安乐县主这个身份,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碰她半分。” “是吧,我也以为。” 红唇上扬,沈月摩挲着腕间玉镯,眼神微凉:“这名头就是个镶金边的恭桶。” 臭名昭著,但又因为带了皇家身份而让人不敢亵渎, 可不是个镶金边的恭桶吗! 沈月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眼尾弯弯,眸光水润, 先蚕台近在咫尺,沈月笑意收敛,望着宋太妃的背影冷然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突然出现为的是什么目的,但我劝你一句,不要阻碍我。” 她侧头盯着潘阳,眼神冰冷:“大义之前无私交,若是你挡了我的路,我不会手下留情。” “居安这话着实伤人。” 潘阳垂眸,神色淡淡:“不过你放心,我今日只是为你而来,并不会掺和其他的。” 为她而来,但并没有说为了救她而来, 沈月眼神暗了暗, 怪不得潘阳今天一直跟着自己,原来是想在自己身上找出些什么。 厚重的乐声响起,沈月收敛心神向先蚕台看去,眸光幽暗阴沉。 宋太妃在宫人的伺候下净手,一举一动透着上位者的威严端庄,发髻上的九凤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起--” 随着礼官唱和,宋太妃在宫人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台上登去。 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唇角笑意越发浓郁, 玉姐姐,你看到了吗, 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这就是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 跪成两排的夫人女眷匍匐于地,姿态恭谨,不敢抬头直视。 宋太妃立于高台之巅,金线绣制的凤袍在晨光中闪耀,如同即将展翅高飞的凤凰, 眸光穿过层层跪拜的人群,激荡的心在看到最后站立的沈月时收敛, 心中默念着忍字,她强行压下怒火,欲祭祀结束后,再将沈月碎尸万段! 眼见吉时将至,宋太妃交叠在小腹的手激动到颤抖。 深吸一口气,她在乐曲声中再度将流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直到确定万无一失,她脸上刚才重新扬起笑。 走到这一步,她忍了半数人生! “太后娘娘驾到!” 骤然的唱和声尖锐,宋太妃眸光一凝,朝着前方看去。 随着唱和声落,八抬的太后仪乘缓缓而来,在在场众人头顶抛下一记闷雷。 “恭迎太后娘娘。” 寂静一片中,沈月清冷的嗓音炸在众人心里。其余人纷纷反应过来,调转方向冲轿撵行礼。 “免礼。” 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一丝难以擦觉的疲态,太后在宫人的伺候下步出轿撵,目光扫过全场,与宋太妃交汇, 空气仿佛凝固, 宋太妃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目光落在太后头顶那九龙九凤点翠冠上,她脸色微变, 两相衣着对比,倒是衬得她东施效颦一般! 指甲深深的掐进肉中,宋太妃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将目光落在太后脸上,眉头紧皱, 太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明明早就给太后下了慢性毒药,让她日日夜夜苟活在钻心疼痛之中,就连下榻都是奢求! 那毒是潘家给她的,据说是巫族研制,京都无人能解! 太后是怎么解毒的?还是说潘卿骗她! “宋太妃,怎么见了哀家也不知道行礼?” 太后招手让沈月过来,整个人不动声色的靠在沈月身上, “还说安乐的规矩不行,哀家瞧着,倒是你规矩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太妃分位竟敢穿凤袍!怎么你是想伙同潘家造反不成!” 太后一句话将宋太妃和潘家定了性, 只要太后还在,宋太妃就始终是妾!穿不得正红,更别说凤袍!除非他们如今就想造反。 “妾身拜见太后娘娘!” 请安的话说的咬牙切齿,宋太妃眼神明灭不定,翻涌着恨意, 如今还不是直接摊牌的时候,她不能直接越过皇权与太后争执! 刚才有多春风得意,现在就有多不甘与愤恨, 宋太妃咬着牙,辩解:“妾身见太后娘娘重病在身,这才出此下策替太后娘娘分忧。” “分忧,呵!” 太后走到躬身行礼的宋太妃面前,手指点向她袖口的凤凰纹饰,眼帘微抬冷笑道:“宋太妃,这件衣衫也是你该穿的吗?” 宋太妃咬着后槽牙,不甘道;“是妾身越矩!” “既然知道越矩为何不脱,怎么,是自己不会需要哀家派人来帮你吗?” 宋太后扶着沈月的胳膊站在宋太妃身边,就如同宋太妃同时在和沈月行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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