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鬟吹捧着, 沈月唇角上扬,将活蹦乱跳草鱼从鱼杆取下扔进一旁的水桶:“这条今晚红烧。” “喏,” 雨晴指挥着小丫鬟将水桶中的鱼拿走,捧着茶水站在沈月身后,规劝:“姑娘经常闷在府中也不是个事,不如出府走走?散散心?” “不必,我觉得这种生活挺好的。” 沈月两腿交叠,接过茶水浅抿一口,哼着小曲儿指尖有节奏地在膝上拍打, 距离太后寿宴还有半月,贺寿的人该来的也都差不多聚齐了,京都如今乱得同一锅粥一般。 如她一开始猜想的一样,朱谨到了这个时候根本没时间再顾念儿女情长,光是安排平衡拉拢各方势力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又是一尾鱼上钩,小丫鬟来通禀: “姑娘,凝香姐姐来了。” 这些日子沈月除了钓鱼,便是查凝香的账,每次都是将凝香骂得狗血淋头,众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让她去书房等着,我收拾一下再过去。” 沈月扔下鱼竿,丫鬟已经用铜盆端着温水呈了上来, 净手,整理衣衫, 沈月在前面走,小丫鬟幸灾乐祸地凑到雨晴耳边小声道:“雨晴姐姐猜猜,今天凝香姐姐还会不会被骂?” “呵!” 听了凝香的名字,雨晴暗暗翻了个白眼,冷笑:“都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她凝香非要上赶着同男人抢事情做,做又做不好,被骂也是活该。” 两人小声蛐蛐,但还是有只言片语顺着风传到了沈月耳中, 杏眸暗了暗,她转身两手扶着书房房门,浅笑:“雨晴在门口守着,谁来也不要开门。” 房门合上,沈月脸上的笑意收敛, 她大步走向凝香,撑着桌案紧张道:“凝香怎么样了?” 凝香粲然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从账本中抽出两封书信:“姑娘,成了!您就放心吧!” “宋成”五天前暗暗进京,以怕摄政王得势悔婚为由,说服小宋氏暗地里筹备婚事。 并且书信给沈崇文,以宋成手中的巨额财富为敲门砖同沈崇文达成交易, 只要沈崇文能将沈月嫁给宋家,他将用全部的身家帮助沈崇文重回权力中心。 用一个与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女儿换取仕途,刚与宋家决裂的沈崇文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他暗中送信给太后,以沈老夫人身体不行快要撑不下去为由回京,太后因着和离一事心中对沈崇文有愧,自然满口答应, 如今,宋家四房该准备的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沈崇文入京就能直接举行婚礼完成仪式。 一听凝香说成了,沈月脸上顿时露出轻松的笑意, 索性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拆开书信看了起来, 两封书信,一封是高仲所书,写的是这几日的种种安排, 另一封是沈崇文写给沈月劝她出嫁的信,因为怕摄政王从中作梗,特地托宋成帮着送给沈月。 “太好了,这些日子可真是把我憋坏了。” 沈月舒了口气,兴奋地将信纸按在胸前:“凝香,等我嫁出去后,我就可以安心报仇了。” 这些日子她总担心朱谨从中作梗,二者取其一,便将报复沈毓婉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左右沈毓婉腹中胎儿还小,不差这一个月的功夫。 凝香跪坐在沈月身旁,望着她轻松的模样,也打心底替她开心, 不过再一想沈月只能悄悄摸摸地把自己嫁了,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十里红妆,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她皱眉,愤然道: “只是委屈了姑娘,一辈子的大事就这么草草收场。” “傻姑娘,又不是真嫁。” 沈月看得开,前世她一辈子都在为爱这个字而活, 在庄上时候整日期待母爱,父爱, 回京都后又一颗心扑在朱轩禹身上,追逐那遥不可及的爱情。 这一辈子,她想试试别的,这一辈子,总不能也一直为了追逐别人而活。 跟着凝香将所有的细节再次捋了一遍,沈月心紧张得嘭嘭直跳, 拉开门,吩咐雨晴:“收拾一下行装,同我一起去别庄小住一阵。” 为了防止被朱谨发现,她将出嫁的地点选在京郊别庄, 她自小与奶娘生活在别庄,如今在别庄出嫁,也算是让奶娘亲眼看着自己出嫁了。 雨晴瞄了眼室内,见凝香满脸轻松,又联想到沈月方才心情不错的模样,顿时明白凝香的账本过关了, 心中隐约有些不服,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她唇角抿了抿: “诶!奴婢这就去给县主收拾行装,让人准备马车!” 凝香离开后,竹园顿时活了起来, 因着沈月说要住半个月,雨晴便指挥着丫鬟将常用的物件都收拾起来一同带走,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箱笼便堆满了院子, 雨晴这么积极地想让她出去散心,定然是朱谨那边有什么事情想瞒着她,将她支离京都, 她是沈月亦是居安,朝堂上的所有事情朱谨从未也不会瞒着她,能让朱谨瞒着她的事,无非也是娶妻纳妾而已, 沈月轻笑一声合上窗户, 其实这样挺好, 他娶他的美娇娘,她嫁她的如意郎。 明日一早去山庄后,嫁人一事就算是走完了大半流程, 许是绷紧太久的事终于有了曙光,沈月反而激动地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折腾到凌晨,头晕脑胀, 她好不容易侧躺着有些睡意,恍恍惚惚间却听见有脚步声接近, 第246章 夜诉衷肠 “哒...哒...哒...” 鞋底接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沈月猛地睁开眼翻身滚到床里侧, “来!唔!” 呼救的声音刚溢出唇瓣就被带着酒气的大掌捂住,沈月被扯住拉进炙热的怀抱中, “嘘,阿月乖,是我。” 朱谨低沉的嗓音透着微醺的磁性清润,上扬的尾音莫名缠眷, 他双臂如八爪鱼一般缠住沈月腰身,不让她挣扎,将尖锐的下颌搁在沈月肩上,低声道:“乖阿月别动,给我靠一靠,我有些头疼。” 沈刚按住机关镯的手顿住,这么一耽搁,敏感的脖颈被滚烫的热气拂过,耳根霎时间红成一片, 鼻间酒味浓郁,仿佛置身于酒窖之中,她僵着身子,推了推朱谨:“朱谨,你先松开我。” “给我抱一下,就一下!” 朱谨含糊的嗓音带着一丝委屈,他扯下沈月推拒的手握在手心,哑声控诉:“你近来对我从未有好脸色,不论是我送你东西,还是我来寻你,你总是板着脸。” 长睫颤抖,沈月从未见过这般姿态的朱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朱谨可以是冷峻,可以是威严,也可以是隐忍,但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这般脆弱的模样, 沈月只觉得喉咙干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冒烟一般,她咽了口唾沫,讪笑:“朱谨,你醉了,应该回王府休息。” 话音刚落,她感觉拥住自己的手收紧, 朱谨直起上身同沈月对视,刀削阔斧的面容在夜色中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阿月是因为我让你院中丫鬟给我传消息一事生气吗?” “还是因为我对高仲的介意生气?” 他唇角绷直,雾气朦胧的眸子泛着委屈的光:“我都可以解释的。” 沈月没想到朱谨会将这些话直接摊到台面上说,一时间大脑有些当机, 朱谨见沈月依旧只是眸色沉沉看着他不说话,心中一凝,忐忑道:“我让丫鬟盯着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一向要强,近来又与我越发生疏,我担心你遇到难事也自己面对,便让那个丫鬟盯着,若是有什么,我也能及时出面。” “至于高仲。” 朱谨薄唇下垂,漾出一抹苦笑:“阿月,我做不到不嫉妒。” 狭长的凤眸露出疲惫之色,朱谨目光如炬地盯着沈月,抬手替她将散落在脸颊的鬓发勾到耳后, “我本以为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控制的,只要我不去想,它就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 他捧着沈月的脸,嗓音暗哑:“阿月,我是真的下定过决心不去打扰你,可是我发现,我好像做不到......” “朱谨,你喝醉了。”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沈月垂眸避开朱谨过于灼热的视线,冷淡道:“你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已,你只长期接触过我一个女子,所以你对我产生了错觉,那不是喜欢,是习惯,习惯了我的陪伴,习惯了我的存在。你多与别的女子接触,一样也会喜欢上她们。” “阿月,看着我再说这般绝情的话。” 朱谨轻嘲,抚在沈月脸颊的手向下滑将她的下颌抬起:“我不明白你究竟在怕什么?阿月,我朱谨一诺千金,我说过我会护着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连半分信誉都没有吗?以至于你从来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中?” 下颌被捏得有些闷痛,心脏也随着朱谨话中的愤慨而紧缩成一团。 长睫眨动,沾染着眸底的晶莹,沈月唇角动了动,冷艳一笑:“你总说我不信你,那你可有将我的想法放在心上过?” 压抑在心头的憋屈和怒火在此刻被点燃,沈月猛然挣脱朱谨的怀抱,一把打掉他钳制下颌的手,对他怒目而视, “我要的是自由!我要的是一个只将我一个人装在心中的伴侣!” 见沈月发了火,朱谨有些头疼,剑眉紧蹙,他伸手想要将沈月重新捞回怀中, 手刚抬,就被沈月狠狠打开, “停!别过来!” 圆溜溜的杏眸四周泛起绯红,沈月咬着下唇,眼底怒火萦绕:“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们不适合!我们可以是任何关系,但绝不可能是夫君和小妾的关系!朱谨!算我求你,我们放过彼此吧!” 沈月绝情的话刺痛了朱谨的心,他咬着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阿月,我心中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心中的妻。” 眉眼笼罩着阴鸷,朱谨抓住沈月的手,一字一句道: “我已经和他们都谈好了,最迟半年,我一定可以登上帝位!你娘家不能成为你的靠山不要紧,我就是你的靠山!试问谁的靠山比你的强?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你依旧可以做你喜欢的事,你可以出宫,可以做你的生意,甚至于你可以养自己的幕僚私兵!后宫中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二人身形相差的大,即便是都坐着,朱谨也比沈月高出一头, 沈月别开脸低垂着头,朱谨只能看到她细软的头顶。 他往后挪了挪,弯下腰凑过去,凤眸直视沈月,真切道:“阿月,我都替你筹谋好了,你只要安安心心等着我,只要半年,最多半年,可好?” 朱谨眼中的情感浓厚得像是要将人溺毙在其中, 沈月凝视着他期待的双眸,红唇微勾,幽幽道:“你说我想做什么你都满足?” 朱谨坚定:“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啧!还真是令人感动的深情。” 沈月幽幽笑出声来,低沉沙哑的笑声在帐子中回响,透出几分寂寥。 朱谨一时分辨不出沈月的想法,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笑,等待着她的回答, 心头陡然涌起一抹焦躁,总觉得沈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即将离他而去一般。 笑够了,沈月抬眸,直勾勾地对上朱谨期待的眸子,戏谑道:“那如果我想单独要个宅子圈养十个八个小郎君呢?你也同意吗?” 第247章 风雨欲来 “乖,别闹。” 剑眉紧蹙,朱谨幽深的眸底萦绕着戾气, 前段时间只是看到沈月对高仲的亲昵姿态,他就仿佛打破了醋罐子一般,酸的整个胸腔闷的喘不上气, 若让他看着沈月躺在其他人榻上,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毁灭一切。 “闹?我何时闹了?” 红唇上扬,沈月眼底笑意冰凉中透着讥讽:“你说我们两情相悦,我进入你的后院除了正妻我是最大的,你心里装了我,所以你娶其他人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她嗤笑:“你可以,那我也可以呐,我心中装着你,我与他们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爱都是自私的,他想让自己全心全意困在院中等着他, 他会为她亲近高仲吃醋,会因为潘阳觉得心中不适,她又何尝不是? “你就非得说气话惹怒我吗?” 朱谨薄唇紧抿,目光沉沉地盯着沈月:“你以为我愿意?” 意识到话语过于僵硬,他哽了下,放软语调:“阿月,我需要权衡势力,对于其他人来说,联姻是最值得信任的保障,我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去让追随我的人寒心,除了你,我后宅中的其他人都只是纽带的连接者而已。” “阿月,等到我掌握权力,你会是我的皇后,你的孩子会是未来的太子。” 醉酒的后劲被激烈的情绪激得涌起,朱谨凤眸微眯,双颊眼尾浮现绯红, 他动了动身子,侧躺在沈月床榻上,支着额目光灼灼地望着沈月, “如果是女儿,她就是大景最尊贵的公主,阿月,等尘埃落定,我们一家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家四口携手站在高台的模样,朱谨薄唇上扬,闭上眼露出一抹舒缓的笑意:“阿月,你去别庄等我,一切都很快,你等等我......” 沈月跪坐在床榻里侧,凝望着朱谨小憩的面容,柳眉紧皱, 从汝宁回来后,两人就再没有这般安静的相处过, 以前她与朱谨在一起是轻松,究竟何时变成了防备,沉重? 汝宁,朱谨千里迢迢赶过去救她,解释误会,不可否认她是心动的,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想陪着他一起走,身份无所谓。 可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成,她不想做笼中雀, 沉思间,放在膝上的手兀地被朱谨抓住,被烫一般想要挣脱, 朱谨呓语:“阿月,我有些难受。” 心尖颤了颤,沈月挣扎的动作停住, 垂眸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朱谨,这段时间他瘦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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