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了!” 虽说承认很难,但她心中清楚,太子算是废了, 分明亲自放在身边教导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敌不过在边疆长大的野孩子, 见朱轩禹不甘心的模样,太后失望地摇了摇头,起身:“太子,随哀家进来。” 众人都在议论方才的神谕, 太后带着朱轩禹悄然离席, 偏殿里里外外被便装的侍卫把守,殿中只剩下太后和朱轩禹祖孙二人。 太后跪在蒲团上焚香,幽冷道: “太子,哀家给你一个机会,三天,三天之类你若是能用自己的人查清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导致你给朱谨做了嫁衣,哀家些许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 “皇祖母......” “宝珏!” 朱轩禹急切地想要挽救解释,被太后厉声打断, 太后许多年没唤过朱轩禹乳名,这一唤惊得他心中发凉,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皇祖母,求您再给孙儿一个机会,孙儿一定会打败朱谨那厮的!” 太后重重呼了一口气:“宝珏,你太令哀家失望了。” 将手中点燃的香插进香炉,转身,目光沉沉盯着朱轩禹: “宝珏你扪心自问,皇祖母给你的机会还少吗?这些年你不思进取钟情于骄奢淫乐哀家都看在眼中,你身旁的门客被哀家换了一批又一批,你做了什么?糊弄?投机取巧?” “你这样让哀家怎么放心将江山交给你。” 心下做了决定, 太后开门,雷厉风行地下出命令:“传哀家懿旨,太子身体不适在护国寺修养,不允任何人探望,” 她顿了顿,在朱轩禹惊恐的目光中道:“召集宗室,将适龄的幼童都送到上书房念书,” “皇祖母!孙儿会改的!您别放弃我!皇祖母!孙儿求您!” 朱轩禹膝行追过去想要扯住太后裙角求饶,但被侍卫隔开, “滚开!再动孤一下,孤砍了你们!”朱轩禹双目通红,起身一脚踹在领头的侍卫身上,一拳冲着侍卫脸上砸了过去,声嘶力竭骂道:“滚!都给孤滚!” “太子殿下,请您别让属下们为难,” 太后身边的侍卫都是人精,明摆了朱轩禹已经失势,态度自然不似以往的恭敬,几人围拢将朱轩禹拦在中间, 领头的侍卫被扶着起身,抬手用拇指拭去唇角血迹,冷笑:“都聋了吗?没听见太后娘娘说太子殿下得了病?若是一会儿磕了伤了咱们谁担得起责任?还不赶紧将殿下抬去休息!” 侍卫见领头的发话了,对视一眼,四个人合力将朱轩禹架着抬了起来,送回宿坊, “太子殿下好生歇息!” “嘭!” 屋门被合上瞬间,朱轩禹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 往事从眼前飞快掠过, 他忍不住捶着胸口声嘶力竭地叫喊出声, “啊!!!孤是太子!孤才是大景唯一的太子!孤要杀了你们!孤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宿坊动静被传到太后耳中, 太后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多派些人在四周守着!决不许传出去!” “皇祖母,您消消气。”宁妙雪替太后揉着额角,欲言又止:“儿臣......本有个消息想告诉您,如今倒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第137章 共饮 太后闻言,原本合上的双眼再次睁开, 扶着宫人的手从软塌坐起,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你自小在哀家膝下养大,哪怕说错什么哀家还能怪你不成,” “是儿臣想多了,皇祖母哪儿舍得怪我。” 宁妙雪面露感动之色,托起太后的手放在小腹处,双颊泛起绯红:“嬷嬷说未满三个月不能向外说,儿臣便一直藏着。” 清冷的眸子泛起柔色,她小声道:“皇祖母,儿臣腹中已有殿下的骨血,再过七个月,您就可以见着小重孙了!” “两个多月了?” 太后瞳眸紧缩,盯着宁妙雪艳若桃李的脸,浑浊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来之前把过脉,算着日子快三月了。” 宁妙雪乖巧地点头, 她本不欲将怀孕的消息这么早透露, 偏生今日太子完全得了厌弃, 若是等太后在宗室中重新挑到合适的继承人,那她就完全没机会了, 只能赌一把,赌太后对权利的渴盼,赌太后对继承人把控的心。 “你这孩子!前三月最是金贵,快坐下可不能受累!” 太后亲昵地将宁妙雪拉坐在身旁的榻上,眼底掩饰不住喜色:“这孩子是个有福的,会挑时间出世。” * 护国寺法会一结束,京都情势陡然发现剧变, 之前被工部堤坝贪污一事被捅出,牵连甚广,拔出萝卜带出泥,从太子向下,太师府,尚书府,甚至连御史都有参与,朝野震动, 太后亲自下令将朱轩禹幽禁护国寺,剥夺储君之位。 权倾朝野的宋太师就此因病退隐,沈崇文被贬,其余官员贬的贬,杀的杀,人人自危, 此事过后,太后以精力不支为由,将原本握在手中的部分政权移交到朱谨手中,而后选了几个宗室雉童接进慈荫宫亲自教养,隐隐有默认朱谨上位之势。 “太后究竟想做什么?” 摄政王书房,众人对太后近来的行为多有猜测,尤其是放权这一个举动,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做什么,她想坐享其成。” 沈月冷哼一声,那老太婆就是拿准了朱谨不会眼睁睁看着大景衰败, “如今北境有豫北王谋反,南方堤坝贪污之事已经被捅了出来,各地去年雪灾导致的饥荒流民,处处都是问题,她如今就当殿下是骡马。” 用骡马来形容他? 朱谨瞥了沈月一眼,见她慵懒倚在圈椅上漫不经心的模样,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双手撑在膝上,冷声道:“豫北王谋反一事重中之重,当放在首位,诸位有何妙计还请畅所欲言。” 文人的唇枪舌战不比战士差, 议会结束,沈月嗓子都险些冒烟,正欲走,朱谨出声:“居安,你且随本王走走。” 他既然叫了,定是有事, 沈月点头,放下手中茶盏跟在朱谨身后往花园去, 同其他王府的花团锦簇不同,摄政王府极少看到花卉,大片竹林和荷塘便算是风景, 二人行到荷塘, 朱谨转身凝视着沈月,眸色晦暗, “据本王所知,居安与太子应当没有私仇才是,” “殿下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沈月垂在袖中的指尖扣着袖口,表情淡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您有疑问只管问出来便是,何必要拐弯抹角地试探。” 好端端的朱谨提起朱轩禹做什么? 难道是发现自己对朱轩禹做的手脚了? 正想着,朱谨突然凑近一步,倾下身子盯着沈月眼睛,沉声道, “居安,你很像一个人,” 魁梧高大的身姿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威严,骤然放大的俊颜令沈月心跳慢了一拍, 她忍着心中的忐忑抬眸与朱谨对视, 深邃的凤眸闪烁着锐利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一切, 二人距离极近,近到她能感觉到朱谨的呼吸, 温热的呼吸洒在面部,吹得眼睛痒痒的, 长睫忍不住眨了眨,沈月故作镇定道:“也许吧,总有人说我长得像他们的朋友。” “是吗?”朱谨冷然:“居安,你还没回答我,太子是何故得罪了你,以至于你想方设法给他下药,真巧,本王认识的那个人也与太子有这般深刻的仇。” 他话语驽定, 沈月心知定是下药被抓到证据了,也不在辩驳, 从朱轩禹进护国寺开始,她便让人跟着混了进去, 她从高仲那边配了药材,分别混进驱蚊的香和朱轩禹的蜡烛中, 吸入半月,不仅会让人躁动易怒,还会上瘾, 吸满半年,这药会损伤朱轩禹的五脏六腑,让他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但她就是沈月这件事,朱谨定然是在诈她的! 他不可能有证据,只要自己咬死了,他也没有证明的办法。 “太子行事向来张狂,得罪的人还少吗?” 提起的心定了下来,沈月挪开视线,冷然道:“他是殿下的仇敌,我这么做也算是替殿下清扫杂碎。” “居安,你究竟是谁?” 朱谨指尖骤然点向沈月眉心,微微用力按着道:“看着本王的眼睛,回答本王。” 眉心被朱谨指尖力道压得微疼, 沈月忍不住皱眉:“殿下曾允诺过不探究居安来处,怎么?如今是准备严刑逼供不成。” “一诺千金,又怎会更改。” 沈月浑身抗拒落在朱谨眼中,收回手背在身后,他眼底情绪汹涌, “太子之事本王既然能查到,别人亦然,不过,” 他话头一转,薄唇抿出一丝弧度:“本王已帮你将首尾清扫干净,下次若有什么想做的,你可以来寻本王,看在你与.......” “既然殿下无事,居安先行告退。” 看在梅林那夜么? 沈月磨着牙打断他的话头,躬身行礼后大踏步离开, 朱谨站在原地凝望着沈月背影消失,突然出声, “出来。” 隐在假山后的温心慧脸色忽地一变,而后整理着头发朝朱谨走去,落落大方道:“方才瞧见慎之和居安姑娘相谈甚欢,没好意思打扰你们,瞧你那追风耳,这点儿动静都给你听见了。” 红色骑装在夕阳下殷红如血,她说笑着走到朱谨面前,望着朱谨深邃的眉眼,眼神迷离一瞬, “我昨日起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一会儿备几个小菜一起喝点儿?” 第138章 最后悔的事 朱谨目光落在荷塘之上,深沉道:“正巧,本王也有事要寻你,” “那我这就去让下人准备你喜欢吃的酒菜,” 听到朱谨同意赴约,温心慧神情舒展,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甜蜜:“方才练了会儿枪,这会儿浑身黏糊糊的,我先去梳洗。” 镇西王府, 温心慧对镜描眉,英气的剑眉被修去,变成一双纤细修长的柳叶, “王妃梳高髻格外好看,” 丫鬟用玉梳站在温心慧身后恭维:“王妃就是不爱打扮,若是您平日都如今晚,那京都所谓的仙子算什么,一会儿王爷指定看的挪不开眼,指不定.......” “瞎说什么!” 温心慧嗔道,对着镜子照了照,抚着眼尾的细纹,柳眉骤然竖起,担忧道:“我是不是老了?” “王妃哪儿老,您如今正当风华正茂。”女人容貌便是命,丫鬟哪敢搭话,垂眸加快手上动作, 眼看高髻就要完成,温心慧陡然叫停,冷着脸不悦道:“这高髻显得人又老又古板,重新梳!” “喏,” 丫鬟不敢反驳,三两下将发髻打散,正待重新盘,就听温心慧冷声吩咐:“府中随意一些,我瞧着发带拢起就不错。” 长发拢在身后,被发带虚虚拢着,温心慧左右照了照,紧绷的神色松了下来, “今晚本王妃有要事与王爷商议,一会儿没本王妃的命令,谁也不许去花园打扰,违者乱棍打死。” 繁星高悬苍穹闪烁,阵阵蛙鸣飘荡在夜风中, 朱谨盘腿坐在竹垫,冷峻的面容不苟言笑。 “慎之等久了吧?” 窈窕身影随着香风落在对面,朱谨剑眉紧蹙, 待看清温心慧的衣着妆容,原本紧蹙的眉心更紧了。 “为何这般看着我?可是觉得哪儿有问题?” 温心慧唇角抿了抿,垂眸拎起酒壶替朱谨将面前的酒杯倒满,耳根微红:“尝尝,上好的女儿红,” “慧娘,你我相识足有二十载了吧?” 心跳猛地加快,温心慧双手放在膝上点头:“二十一年又五月有余。” 纵使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记得年少初遇的悸动, 少年不羁地驰骋在草原上,长枪如虹, 世人只知朱谨惯会用刀,却不知年少的他便早已练成一手好枪法。 “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 朱谨端起酒杯却并未喝下,凤眸盯着温心慧幽沉如墨:“沈月和居安都并未与你有龃龉,你却三番四处出手,过了。” 法会前他答应过居安要查出摄政王府流言之事, 却不想意外地查出更多, 慧娘不止一次想除掉沈月,如今又将同样的手段用到居安身上, 笑容僵在唇角,温心慧正想否认,被朱谨打断, 朱谨步步紧逼冷声道:“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了解我,我自然也是了解你的手段,也正是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给你留一个面子,并未直接在旁人面前揭穿你,而是与你先谈。” “所以呢?你要为了那两个不相干的女人责罚我?” 温心慧低头,盯着手上新染的丹寇,唇角上扬: “慎之,陪你在边疆那么多年的人是我,与你一次又一次并肩作战的也是我,她们呢?她们做了什么?远近亲疏,我们这么多年的经历敌不过那点儿狐媚手段?” 她陪了朱谨这么多年,守了朱谨这么多年, 如今要让她将朱谨拱手送人,她怎么能甘心! 如果不是程文麟依着婚约娶了她,她又怎么可能和朱谨分开! 她抬起头,双眸隐隐泛红, “朱慎之,你有没有心?我对你的感情,你就看不到吗?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因为程文麟,就因为世俗规矩,你不敢!你心悦我但不敢迈出那一步!” “慧娘,你错了。” 瞧着渐渐失态的温心慧,朱谨往后仰了仰,嘴角噙着一抹阴鸷的笑:“我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定会想方设法得到她,规矩?呵!” 这么多年,他念着长兄死前的遗愿对温心慧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竟没想到在她看来,却成了自己喜欢她!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温心慧脸上笑意难看,刻意的精心装扮在此刻变得格外讽刺:“你明明对我那么关心,只要我有事,你会放下一切.......” 她急切地说着,想要用过去发生的事情来证明朱谨的情意, “这么多年,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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