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着那日朦胧的幻影像极了沈月, 所以他一直固执地遵循心中的悸动,将那日的人当做是没毁容的沈月, 原来,那个人竟然是居安! 沈月被朱谨一连两个问题震在原地,见他一副三观炸裂的模样,心底又是气又是好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朱谨认出那日之人是居安也没错, 毕竟居安的样貌只是在细节上做了一些改变,晃眼看去确实有五分相似。 乱!太乱了! 朱谨对沈月那个身份关怀备至, 如今又认出居安的身份睡了他, 简直是离了个大谱! 沈月的沉默落在朱谨的眼中便成了默认, 他撑着起身,盘腿坐在沈月对面,凤眸在黑暗中闪烁,眸底酝酿着风暴, “居安,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沈月撑着额避开朱谨的视线,望着身畔晶亮的石柱,眸光复杂:“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即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前世朱谨不止一次悲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那她这世便不惜一切代价帮他得到心中所想, 不论这一世的朱谨是不是前世那个将她藏在心尖的人,她都不在乎,她只坚持心中所想,还前世那份情谊。 “你还没回答本王,那日是否是你。” 虽说没有确切的答复,但联想到那日高仲的奇怪反应,朱谨心中已然确定大半:“你那日和高仲在梅邬茶楼。” 知道躲不过去了,沈月点头: “是!那日情况紧急,你那个状态如果没有人解药,定会气血逆流,若是你死了或者废了,我前面的心血全都白费,我是商人,这样的结果对你我二人都是划算的买卖。” “买卖?” 朱谨双手搭在膝上,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对,如同赌庄一般,我将前途压在殿下身上,待殿下荣登大宝之日,我定会将来历全盘托出,同殿下讨要赏赐。” 沈月舌尖抵着上颌遏制心头的忐忑,尽可能淡漠道:“今日之事还望殿下忘却,你我二人是上下属的关系,也只会是上下级关系。” 说完她起身,自顾自拍打着身上尘土,取下石缝中的火折子:“既然殿下已经清醒,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 纤长身姿单薄,侧颜在暖黄的光线下透着清冷, 朱谨深深看了沈月一眼,高热的身体有些虚寒乏力, 自知此时不是往下探查的最好时机,他起身站在沈月身侧:“你说的有理,如今应当先离开。” 溶洞大洞叠小洞,四通八达, 二人跟着之前做的标记原路向上返回, 来时候是下坡路,待向上时便成了上坡,不断在陡峭的山壁上攀爬, 偏生晶莹的石柱格外脆弱,时不时便断裂,回地格外艰难, 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沈月有些脱力,摆摆手,倚靠着山壁歇脚喘息:“歇一歇。” “好,” 火折子光线渐渐微弱,沈月不敢浪费,左右现在不用照亮,便将火折子盖起。 拐角空间狭小,沈月敏锐地感觉朱谨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心尖颤了颤,她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与朱谨拉开距离, “咔嚓!”一声,身后石柱被撞断,向下坠落。 沈月感觉肩膀被揽住,朱谨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畔, “小心。” 耳根微烫,沈月低低应声, “嘭!咔嚓!咔嚓!” 掉落的石柱带倒其余的石柱,洞中接连响起晶体碎裂的咔嚓声, “小心避开砸落的石块!” 陌生男声骤然出现在下方洞中,沈月放松的身体陡然紧绷, 她微微探出身子向下望,目光所及,橘黄的火光从拐角处一朵接一朵绽放, 第128章 一力降十会 穿着甲胄的兵士一个接一个从拐角中出现在沈月视线中, “什长,那摄政王难道真的是真龙天子吗?” 细微的交谈声在人群中响起:“先不说弟兄们围剿那么多天油滑得跟泥鳅一样难抓,单说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没事就够邪门的。” “别瞎说!有这功夫瞎想,不如仔细看脚下。” 被称为什长的男人举着火把打量着周围:“若不是参将让我们下来查看,竟还不知这山崖中竟然有这样一个奇洞,兄弟们说说,这些个石头搬出去卖给银楼能不能换些银子花花?” “什长啊,那也得出得去才行,弟兄们整日守着这荒山,哪有机会出去。” “是啊是啊,西山的刘百户前些日子还带着手底下人去城镇逍遥快活,啥时候我们也能出去?” 抱怨声一声接一声, 沈月回头望向朱谨,扒着边缘的手心隐有汗意, 好险! 若不是她们走得上面,这会儿便和这队人迎头撞上! 想不到豫北王对朱瑾如此忌惮,就连他掉落悬崖还不放心,竟派了兵将下悬崖查看。 看他们下来的方向,应当也是从山缝中下来的, 原路返回这条路走不通了! 呼吸变得急促,沈月在朱谨眼中看到安抚的神色, 七八支火把将洞穴照得通明, 沈月抬起的头被朱谨按下去,二人伏趴在洞穴斜上方的小洞中,看着下方小队举着火把细细搜寻, “什长,那摄政王不会已经顺着这个洞到谷底了吧?” “怕什么,谷底全是我们的人,这次他定然插翅难飞!都等着领赏银吧!” 他们寻找得十分的仔细,每个分叉口都会探进去寻找踪迹,若再任由他们这样找下去,二人的藏身之地迟早会被发现。 朱谨握紧手中匕首,示意沈月藏在上面不要出声,他从侧面摸过去, 沈月摇头,扯住朱谨衣襟不让他下去, 方才她粗粗数了下,底下有十二个人, 仅靠朱谨一个人想解决,九死一生! 必须得想一个更稳妥的法子,一力降十会! 火光被晶莹的石柱折射,整个洞穴仿佛布满霞光。 沈月盯着洞穴顶倒吊的尖锐石柱,密密麻麻仿佛钉板, 杏眸眯了眯,她舌尖抵着上颌,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追兵大部分都在下面,若是能下一场石柱雨,底下人非死即伤! 但怎么让这场雨下下来,她一时间还没有头绪, 虽说石柱十分脆,稍微用力便会断裂,但怎么让石柱大面积跌落,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沈月挠了挠朱谨手背,指着悬在头顶的石柱用手指做了个下坠的手势,又用指尖点了点脑袋,示意他想想办法, 朱谨恍然,侧身盯着头顶石壁凤眸闪了闪, 此时,下面兵士围拢在一起取出干粮用食,时不时聊着荤话解闷, 沈月瞧着他们咀嚼的动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原本饿得失去知觉的肚子也跟着咕噜起来,顿时,想要将这队人留下来的欲望越发强烈, 火把!粮食!干净的水!武器!这群人都有! 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肥羊! 更何况听刚刚的话,这群人是豫北王养在山中的私兵,如果能扒了他们的衣服装作是私兵混进去,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胡思乱想之时,朱谨轻轻拍了拍沈月的肩膀, 沈月回神便见朱谨指着她身体另一边斜上方的凹陷,示意他要过去。 虽不知朱谨要做什么,但触及他凤眸中的凛然杀意,沈月知道他定是有了法子, 轻轻挪动身体躺平,她别开脸,感受朱谨压在身上的重量,放在身侧的手指收紧, 交谈声掩盖了细微的动静, 沈月盯着朱谨半悬空在石壁上的动作,心忍不住提起, 凹陷与她们所处的溶洞之间几乎没有落脚点,唯有点点凸起让人根本无法分辨是石头还是晶体。 一旦从上方落下,等待二人的便是围攻的下场!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寂静,唯有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沈月盯着朱谨的一举一动,当看到他踩滑半悬在空中晃荡, 身体陡然绷紧,紧张得连呼吸都忘却, 好在朱谨常年习武身手敏捷,待熟悉晃动的动作后,一个倒挂金钩翻进凹陷中, “呼.......” 呼出胸口郁气,沈月脱力地躺回地面,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不过朱谨要怎么让那些石柱大批量掉落呢? 怀揣着疑惑,她单手垫在脑后侧身看着朱谨动作, 他先是脱下身上外衫铺平,而后用手捧着地上细碎的砂石装进去。 沈月凝望着他的动作,眸光兀地亮了起来, 对啊!投石机! 用外衫将砂石变成投石机的‘石’,朱谨作为投石机, 只要投掷的力道足够大,借助侧面的冲击力用石头将晶石柱往一边砸断,届时冲击力会让石柱撞到前方的石柱!完全能实现预期想要的石柱雨! 唇角上扬,沈月直勾勾盯着朱谨,期待接下来的画面, 一刻钟后,朱谨用力将外衫系紧双手蓄力, 胳膊肌肉隆起,下一秒外衫脱手,呈直线冲向溶洞顶部密集的晶石群, 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呲声接连不断, 身处于溶洞底部的追兵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尖锐的晶石钉在地上, 惊叫声,痛呼声,碎裂声不绝于耳, 坠落的晶石如流星在面前划过一道又一道亮光,沈月十指扣着石壁让身体紧紧贴着边缘, 砸落不过一息之间, 血腥气和呻吟声回荡在溶洞中, 确定再无石柱掉落,朱谨手握匕首贴着石壁滑落, 短暂的交手声后,沈月听到他在下方呼唤, “居安,下来。” 紧绷的神经松懈,沈月觉得太阳穴胀胀得疼,挪动着僵硬的脚挪到边缘, 就见朱谨将火把插在地上,冷峻的眉眼沾染着腥红的血迹,不自然叮嘱道:“仔细避开碎裂的晶石,莫要戳穿了脚。” 第129章 谷底 满地破碎的晶石柱化身成尖锐的利齿插在地上, 沈月小心翼翼滑下来,踩着相对平缓的地面往中间挪, 在石雨中幸存的两人已经被朱谨用绳子背对背捆了起来, 见着二人打着火把回转,被晶石插穿大腿的什长恨声唾骂:“卑鄙小人!使出如此阴损的招数,定会断子绝孙!” 沈月掀起眼帘瞥了眼什长痛到扭曲的脸,淡淡道:“哦,谢谢夸奖。” 你死我活的时候还讲什么道义, 兵不血刃才是上乘之道。 她弯腰捡起牛皮行囊,寻了块横躺的石柱坐下,摸出一块干粮扔给朱谨:“先吃饱再审,他们是探路的第一批,想必第二批没那么快下来。” 从遇见朱谨之后便一直在奔波逃命,压根没有时间休整, 如今胃中早已饿到没有知觉, 一块干饼子就着水下肚,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一般, 朱谨吃得快,沈月吃好之时他已经将什长带到一旁审问, 听着隔壁溶洞中传来闷哼, 沈月从地上捡起染血的长刀蹲到剩下的那个小兵面前,笑得眉眼弯弯:“一定要乖乖的哦,问什么便答什么,若你二人答得有一点不同,凌迟的手段我也会那么一点,实在不行剥皮也行。” 军中审问人的手段不少, 什长坚持没多久便全然招认, 当看到什长全身是洞被朱谨拎出来,小兵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完全崩塌。 从两人口中,沈月和朱谨大概摸清谷底的境况, 山林中分为左右中三所,合计五千余人,分布在天坑四周,由豫北王心腹统一指挥,常年在山林中生活,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有机会下山放松, 谷底中间全是这些年掳和征收徭役的青壮年,不少监禁的罪犯也在其中, 青壮年下矿洞,妇孺孩童则负责洗衣做饭做些杂活维持矿洞正常运营。 问清口令之类, 沈月和朱谨对视一眼, 朱谨手起刀落,小兵脖颈迸射出鲜血。 “不是说放过我们!你们出尔反尔!” 什长脸色由青转白,挣扎着向后蠕动:“我可以帮你们带路,带你们从山林中离开!我活着的作用比死的大得多!” “可是本王觉得你死了会比活着更有利。” 朱谨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晶石,一点点刺进什长心脏,冷凝道:“从你们决定跟着豫北王谋反开始,便已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血沫从什长嘴角渐渐溢出,眼见他快没了呼吸,朱谨将尸体上扯下来的甲胄递给沈月:“换上。” 圆月从枝头溜走,山谷在朦胧的天光中再次飘起炊烟, 两道身影背着血人陡然从密林中闯进谷底, “快来人!救救我们什长!” 巡逻队被三人身上的浓郁血腥气吓了一跳,急忙凑上前用手指在什长鼻尖探了探,待感受到残存的一丝气息后,神情严肃起来:“恐怕凶多吉少!” “不成!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了!” 沈月揪了把大腿哭得声泪俱下,干涸在脸上的血迹被泪水一冲,花成一团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什长若不是为了救我,他是能躲开的!” 她抹着泪,三言两语将方才的遭遇说了出来, 从队伍编制到接到谁的命令下到悬崖寻找摄政王踪迹说得清清楚楚, 小队原本警惕的神情渐渐消退, 什长心有戚戚,听沈月说二人从未去过谷底,特地点了熟悉路途的两人,让他们帮着沈月二人将什长送到谷底的大夫手中, 谷底说是矿坑,但如今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村落, 满脸麻木的村妇支起大锅贴着饼子,一旁还有人煮着糊糊一般的粥汤。 沈月和朱谨边走边看,一路被带到茅草屋群的正中, 大夫只是翻看了下什长的眼睛,摇头:“人没了,找个地方埋了吧。” “天妒英才啊.......”沈月故作哀戚, 大夫看惯了生死,擦擦手:“浑身血气臭死了,去旁边溪流洗洗,死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什长当敲门砖,沈月和朱谨成功混到谷底,四五千人的队伍,谁又会在意一两个人的生死,沈月和朱谨两个失去什长的大头兵被叫去问过话后,便重新编入新的搜寻队伍。 朱谨自幼混迹在军营,对其中门道驾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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