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部分于这几日会秘密进入太子在京郊的别院,另一部分带着在节礼在官道缓慢前行,掩人耳目。” 前世震惊京都的北郊惨案令沈月印象深刻, 本是祈福卜岁的好日子,却在朱谨领着朱轩禹祭祀时,涌入一批为族人报仇的异邦杀手,数十名重臣重伤,百姓更是在恐慌中死伤无数, 有死于踩踏,有的死于乱刀乱箭, 那一日,整个京都仿佛都被笼罩在了一层悲痛的阴霾之中,全城缟素。 事后,朱轩禹将一切安在朱谨身上,指责他在边疆的屠戮过于残忍,才引来了这些绝望的异邦人,不惜一切代价策划了这场刺杀。 自此之后朱谨在百姓的眼中从保家卫国的战神,变成了残忍嗜杀的杀神。 纵使隔了两三年,沈月每每想起还是会心疼那时的朱谨, 朱轩禹是真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顾人命, 而朱谨是真君子,过于正直之人总是会因不够狠心落于下风, 呼出一口浊气,沈月眼神陡然锋利,前世朱谨护她,今生,换她来护着他, 朱谨只管坚守本心做他的君子便是,小人让她来做即可! 议事结束已是红日归山, 马车里,沈月倦怠靠在软枕上同高仲交代: “如今手上银钱够周转,如果有合适的人,你直接买回来好生培养,日后都有大用。” “那个棋痴还请高先生继续帮我打听,这个人非常重要,” 若说之前高仲对沈月还有些轻视,但经过这月余的相处,他对沈月多出几分尊敬与希臆, 虽不知她为何要隐瞒身份成为摄政王麾下的谋士, 但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跟着沈月,自己真的能有机会报仇! * 沈府,福寿堂。 沈崇文刚一坐下,就听沈老夫人开口:“文德,我昨夜梦见慧慧了。” 慧慧这个名字自宋敏嫁进来后,便成了母子两人之间的禁忌, 乍一下从沈老夫人口中再听到这个名字,沈崇文神色忽地顿了一下:“是我对不起她。” 同时心中有些明了唤他来的原因,定是他去宋家亲自将宋敏接回来惹恼了母亲, 沈崇文叹了口气,握杯的手克制地收紧:“母亲,那是宋家,宋太师开口我还能拒绝不成。” 堂堂七尺男儿被权势压了十几年,他又何尝不恨! 可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待他手握权势之时,定要将这些年的屈辱加倍还回去! “那慧慧呢,那你那些被宋敏害死的子嗣呢?”沈老夫人浑浊的双目闪烁着泪花:“这些年我被宋家逼着在佛堂清修,你可知晟儿被养成什么样?” “如今宋家一句话,你又要将我唯一的孙儿重新送入火坑吗?” 沈崇文手中的杯子被捏得咯吱作响,他紧咬牙关,眼底血丝弥漫:“母亲,您忍一忍。” “我忍了半辈子,如今已到半边身子埋进土里的年纪,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沈老夫人呼出一口浊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后宅的事日后你只当不知,若宋家来问,你只管往我身上推便是。” 送走沈崇文,沈老夫人让丫鬟唤几位小姐过来, 沈月到时,沈盈秋已经跪坐在沈老夫人面前捶腿,一见沈月,立刻起身:“二姐姐。” “祖母,四妹妹。” “坐吧。” 沈老夫人头上戴着抹额歪在榻上小憩, 待宋敏和沈毓婉进来后,她缓缓睁眼对宋敏淡漠道:“如今姑娘也都大了,该学学中馈之事,明日起你便带着三个丫头在身旁教导,免得日后别人说我沈家不会教女儿。” 宋敏脸色僵了僵,这不是明摆着分权? 但沈老夫人的理由合情合理,她只能不情愿地应是, 未等宋敏缓过气又听沈老夫人道:“近日府中怪事频发,我这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府中上下从明日开始斋戒沐浴三天,再去请护国寺的大师来做法。” 宋敏正欲拒绝,被沈毓婉按下:“祖母说的有理,恐怕是府中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请大师来做法也好。” “说起来也奇怪,府中以前也没出过什么怪事,”她意有所指的看向沈月:“也不知,是否和命数有关。” 沈月明显感觉到沈毓婉落在自己身上恶意的目光, 她轻轻掀起眼皮,冷冷地扫了眼沈毓婉,四目相对,寒气逼人:“与命数有没有干系,请大师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那此事便这么定了。” 随着沈毓婉母女主动揽下请大师的差事,沈月唇角微扬, 她惯来是记仇的,宋家遇险之事的那口郁气可一直憋在她心里, 既然宋府屡屡护着沈毓婉母女,那她便算计一出连宋府都护不住沈毓婉的好戏, 但愿,沈毓婉会喜欢她精心准备的大礼! 第32章 天煞狐星 沈老夫人将做法看得很重,不仅吩咐府中上下全吃素食,且每个院落从里到外都打扫了一通, 沈府请护国寺高僧做法,如此大的阵仗自然瞒不过有心人,尚书府遇冤魂索命在街头巷尾传得神乎其神, 鬼神志怪一说本就吸引人想要探讨,再加上又是高门大户发生的事情,一时间众说纷纭。 沈毓婉听着翠霞回禀,眉眼间皆是得意的笑, “有时候啊,人要信命才是。”她伸出染着丹寇的指尖点在翠霞额头笑盈盈道:“翠霞,你说是与不是,” 沈月伙同舅母揭穿她的算计又怎样,有外祖父外祖母护着,她不照样一点事没有, 反观沈月,从宋成手中逃出来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嫁过去给宋成做填房, “姑娘说得对,”翠霞跪在地上替沈毓婉修着指甲:“有的人生来便是贱命。” 是啊,就如沈月一样,生来就注定要被她踩在脚下的! 一想到沈月那日的两巴掌,沈毓婉眼神发狠,恨得不得立马抽回去才好, 沈月这个灾星就该配鳏夫! “还是你可心,流言一事办的不错。”沈毓婉吹着手上浮尘,姿态倨傲:“本姑娘说到做到,待你头发长好本姑娘便将你升为一等丫鬟,好好跟着我,少不得你好处。” “谢姑娘抬爱。” 三日时光不过眨眼, 一大早沈老夫人便带着府中上下盛装等在正门, 朱红大门大敞,伴随着佛号,一队面目慈祥的高僧杵着禅杖进门。 “阿弥陀佛。”沈老夫人双手合十,态度虔诚:“多谢了尘大师。” 回礼后,了尘大师同沈老夫人来到准备好的祭桌前,净手焚香诵经, 随着了尘大师将香炉捧起,众僧人紧随其后,低沉浑厚的诵经声响彻沈府,所过之处檀香阵阵。 眼见着了尘大师往沈月居住的竹园走去,沈毓婉眼中流露出一丝激动,合十的双手微颤, 外祖母是护国寺最大的香客,有了外祖母的名头,了尘大师只是沉吟片刻便将她们准备的舍利与七宝收下,并允诺绝对将事情办好, 了尘大师是护国寺方丈,在京都女眷中颇有威望, 只要他开口说沈月是煞星,那沈月这辈子除了嫁给宋成做填房,便只有被送到尼姑奄青灯古佛这一条路! “老夫人府中确实有阴煞之气,”了尘大师念了声佛号,面容慈悲:“需得寻到源头超度才行。” “有劳大师。” 下一秒,了尘大师脚步一转往东北方向走去, 沈毓婉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意僵在唇角,抬眸同沈月戏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沈月手持檀香,冲她无声的说了句话,她说得缓慢,仿若逗弄猎物的猫, 沈毓婉根据唇形拼出整句话:你又输了呐,长姐。 不,这次她明明精心筹划过,不可能输的! 沈毓婉心乱如麻,眼睁睁看着了尘大师停在宋敏的院前,摇头面露怜悯,“老夫人,枉死的婴儿怨念太重,需得超度,” 莫非沈月是要将冤魂安到娘头上,意图帮祖母夺管家权? 可想起沈月刚刚那渗人的眼神,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眼神,倒像是要她的命! “其实怨念并非根源,令诸位女眷生病的另有其因。”了尘话头一转:“此事另有隐情,我已请僧录司的阐教出面,老夫人请稍等片刻。” 僧录司是先皇设立统管天下僧尼的地方,隶属礼部, 阐教虽说只是六品,却对所有僧人有监督僧纪戒律的权利, 了尘这个秃驴究竟想做什么! 沈毓婉喉间一梗,下意识往宋敏看去,同样在宋敏脸上看到震惊之色, 荒谬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她急忙甩掉, 不会的!只要了尘没疯,为了性命也会死守交易内容! 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心脏像是被蚂蚁啃咬。 明明是初冬,沈毓婉额间竟渗出一层冷汗, 不多时,管事将一队僧人引入后宅,领头之人身着皂色常服,身披黑条浅红袈裟,慈悲中带着一丝威严。 “这.......”沈老夫人还没从变故中回过神,她不过是想借由做法事将宋敏善妒之名传出去,怎么就招惹来了僧官, “祖母,许是了尘大师有事想请大人做主,您行得端坐得正,只管放宽心便是。” 沈月上前几步扶住沈老夫人,目光从了尘大师身上漫不经心的掠过,淡淡的笑了笑:“许是有人想要效仿前人用神佛之事害人呢,” 少女声音软糯,听在了尘耳中却仿佛催命符,他褪下袈裟,伏跪在僧官面前:“贫僧有罪,” “前两日有人深夜造访,出佛指舍利请贫僧于沈家法事会场污蔑沈二姑娘是天煞孤星,贫僧一时被欲念蒙了眼,应承下来。” “那人言明,沈府接连生病是药物所致,等贫僧将天煞孤星处置后,自会给解药让府中女眷痊愈,成全贫僧高僧之名。” 了尘低头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打开,一枚微黄的玉色长形舍利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用颤抖的手指轻抚,眼底浮现些许水色:“贫僧破了贪欲,亦险些因贪欲害人,请阐教处置。” “何人指使,”僧官问, 了尘摇头:“是一个中年仆妇送来的。” “老夫人,得罪!”僧官合十:“请将府上仆妇全部集中起来,方便了尘指认。” 了尘不知是谁,沈府上下却从舍利拿出来瞬间,便心知肚明了尘是受谁指使, 能拿得出稀有的舍利,还对沈月恨之入骨的人,除了沈毓婉还有谁! 沈月察觉周围怜悯同情的目光,身子晃了晃倒进凝香怀中,一副吓到的模样, 自先皇震怒后,贿赂僧人便成了禁忌, 礼部尚书同沈崇文向来不合,好不容易逮到沈崇文的把柄,定会借机大做文章, 这一次纵使宋家也保不住沈毓婉! 她倚在凝香肩头,暗自观察在场众人表情,宋敏呆滞,沈毓婉胆寒,沈老夫人无措,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沈毓婉想借法事让自己同前世一样背上天煞狐星的污名, 而她,自然也可以借法事直接将沈毓婉送进刑部大牢! 第33章 本王到做父亲的年纪了? 距离了尘交代不过半炷香的时间, 礼部当即来人将了尘押回僧录司审问,势必要找出贿赂之人, 僧官走后,沈毓婉面色惨白如幽魂一般站到沈月面前,艰涩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了尘倒戈。” 她实在是想不通,了尘为何宁愿自寻死路也要将贿赂一事捅出来, 良知?呵!她不信!若是了尘真的有良知这些年就不会造下那么冤孽! 头疼得像是要炸开,眼前仿佛只剩下沈月那个可恶的贱人,沈毓婉不顾仪态扯住沈月衣领嘶吼:“你说啊!究竟为什么!我天生尊贵,又凭什么会输给你!”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真想知道?”沈月神色淡淡,看她的眼神漠然,如跳梁小丑一般, “婉婉,别这样!” 沈毓婉甩开宋敏的拉扯,揪着沈月衣领执攸道:“告诉我,我究竟输在了哪里。” “可惜,我不想告诉你,” 沈月眼睫微垂,一根根掰开沈毓婉泛白的手指将衣襟抽回,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想知道,下辈子吧。” 随着沈月脚步声消失, 支撑的气力仿佛被抽走,沈毓婉瘫坐在地上, 她不甘心啊! 明明是必死的局,为何沈月不仅能躲开还反将她一军! 贿赂僧侣,其罪当诛!她彻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竹园, 听着廊下凝香轻快的脚步声, 沈月心知定是沈毓婉被带走了,将写满人名的纸张揉成一团扔进火中,就见凝香满脸喜色进屋:“姑娘,刑部来人将大姑娘和夫人都带走了,据说是由礼部尚书亲自陪审。” 刑部,沈月眉梢微挑, 看来礼部尚书是直接将了尘定为造妖书妖言, 按律,造妖书妖言主犯判处绞刑,从犯杖责一百流放千里。 “备车,我们看看去。” 马车还未到刑部门口便被挤得走不动,周围都是百姓。 面具太过惹眼,沈月吩咐车夫将车停在外围,戴上帷帽隐在人群中朝前涌去, 嘈杂的议论声中,沈月见宋敏紧紧握住沈毓婉的手跪在堂下,母女情深, 沈崇文铁青着脸坐在上首:“说起来不过是本官家事,何以至此。” “沈尚书此言差矣,虽说是沈尚书的家事但也是国事,今日这妖僧为利敢断言贵府二小姐是天煞狐星降世,明日就敢参与世家立嫡立长之说,此妖风不严惩,恐危及社稷啊!” 礼部尚书同吏部尚书正打着擂台,那边又报宋太师来旁听, 刑部尚书坐在中间如坐针毡,嘴里苦,心里更苦,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妖僧之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可不论怎么判都得得罪一边, 作孽啊! 血肉模糊的婆子被衙役拖上来:“大人,犯妇已招认,是沈家大小姐授意为之!” 另有一队衙役呈上一个纸包:“大人,此物在沈大姑娘房中搜出,与沈府女眷所中之毒相符。” “啧,既然证据确凿,尚书大人宣判吧。”礼部尚书笑眯眯地望向宋太师,头铁道:“太师大人向来铁面无私,想必也做不出来包庇至亲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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