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眼尾扫过地上散落的假发,她对沈毓婉更是恨极, “至于你,隐瞒断发参选胆大包天!”太后起身,指着沈毓婉怒不可遏:“谋害本宫,用断发诅咒殿下!哪一条拎出来都是死罪!” “娘娘恕罪!”假发被揭穿,又意外将太后带下水,沈毓婉心乱如麻,知道自己惹出了弥天大祸! “假发一事实在是臣女倾慕殿下的无奈之举!” 她慌忙跪行至太后身前,双手紧攥住太后的裙摆,泪眼婆娑地哭诉:“至于谋害娘娘一事,臣女是被人暗中使坏,踩到了不明之物才失足跌倒的。臣女绝无半分加害娘娘之心,请娘娘明鉴!” 沈毓婉突然指向一旁的沈月,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定是沈月记恨臣女,更因先前之事对娘娘您心生不满,这才暗中布局,企图陷害臣女与娘娘!” 太后眉头微皱,沈毓婉害她可恨,但若是真有幕后之人定是要揪出来的, 沈月垂眸,不争不辩跪到堂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女斗胆请娘娘出手彻查此事!” “来人,去查!” “喏!” 女官领命出去,室内只余沈毓婉低哑的哽咽声。 过了约莫半刻钟, 沈月见刚刚出去的女官回到太后身前,小心翼翼地将一枚黄豆大小的珠子呈上, 长睫遮掩下,她眼底笑意阴沉。 不愧是太后身边的心腹女官,这般细小的珠子不过半刻钟就被找到。 珠子找到,这出戏才将将开始呢! 殿内,沈毓婉骤然响起的哭诉声尖锐刺耳, “娘娘,您看看这珠子,我是冤枉的!是沈月,她用这个珠子陷害我,让我滑倒!” 迎上太后审视的目光,沈月咬唇无辜道:“娘娘,臣女一直走在最后,中间隔着那么多姐妹,怎么可能有机会扔珠子害姐姐摔倒呢?” “只是......” 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低声喃喃:“这珠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呢?” 第10章 定罪,百口莫辩 一旁眼尖的宫人已经顺着沈月视线看到了沈毓婉的绣鞋,立刻上前禀报:“娘娘,这珠子好像是沈大姑娘鞋上的!” “来人!把她鞋脱下来查!” “不要!不是我!” 当众被扒鞋,沈毓婉羞愤欲死,却敌不过几个女官,硬是被按在地上掀起裙摆将鞋扒了。 “没错,一模一样!” 女官细细查看后回禀:“回禀太后娘娘!沈大姑娘鞋上珠串有一处松动,瞧着像是被踩滑了线。” 事已至此,真相在众人面前呼之欲出, 沈毓婉爱美在绣鞋上钉了珠串,行走间将珠子从线上踩落,导致滑倒。 “是你!定是你偷了我鞋上的珠子!” “你恨怨我,不想我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不仅引火过去毁了我头发,还偷了珠子想害我出丑!想害我落选!” 有些癫狂的沈毓婉欲扑起,被宫人按住, “阿月一直生活在庄上,从没和长姐有过龃龉,怎么会恨你怨你呢?别庄失火父亲查过是秋日干燥引起的意外,长姐只是烧了头发,阿月可是被毁容了呐!” 沈月驽定沈毓安不敢当着太后面说出别庄纵火一事,半蹲下同她对视,杏眸黑沉: “说到此,我倒想问长姐一句,阿月究竟哪里做错了,得你如此记恨?污蔑害你摔倒不成,又污蔑我偷珠子?” “你!!!” 沈毓婉百口莫辩,憋得满脸通红,她肯定东厢房的火跟沈月有关, 但张着嘴嗫嚅半晌,却不知怎么说, 说沈月恨自己害她毁容?引火烧自己头发?那她先纵火杀沈月一事便瞒不住! 说沈月恨自己设计她出丑?那岂不是明说她利用算计太后,且对皇室的维护之意也是假的! 一番折腾,太后耐心也到极致, 指着沈毓婉怒斥:“无心之失但害哀家是其一,毁发诅咒储君为二!构陷血亲为三!三罪并罚本应死罪,但念在沈卿家份上,哀家留你一命!” “来人!将这歹毒女人拖下去鞭笞二十!罚抄女戒一百遍!” “怎么会成这样!”沈毓婉狼狈地瘫软在地脸色灰败,见宫人拿着绳子围过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朱轩禹接到消息赶到慈荫宫的时候,吓晕过去的沈毓婉被宫人拖到院中,堵了嘴绑坐在椅凳上,候在偏殿的贵女们也被一同请去观刑。 藤鞭散发着油光,随着宫人挥舞,抽出破空声。 “唔!!!” 晕过去的沈毓婉被一鞭子抽醒,梗着脖子浑身颤抖,另有女官在一旁计数。 沈月低垂着头站在最后,思绪放空, 沈毓婉伤了头发她便开始筹划算计今天, 一回沈家,便让凝香寻翠屏亲妹妹向沈毓婉献发表忠心,且将沈毓婉精心准备的绣鞋做了手脚。 本以为最多只能让沈毓婉失去入东宫的资格,但没想到太后会被沈毓婉带累跟着落水, 这一顿多出来的鞭子,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二十鞭,最起码要躺一个月吧? “沈二姑娘好算计,珠子弹得很准。” 低语贴着耳畔响起,沈月心中咯噔一下,冷汗瞬间浸湿后背小衫。 她被人看到了! 沈毓婉受刑之前不出面,这会儿又来找自己为的什么? 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僵着身子转身,待看清那人面容,沈月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朱谨是属猫的吗? 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爷何意?臣女怎么有些听不懂?” “二姑娘何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朱谨背手站在她身旁凝视着受刑的沈毓婉,对沈月语重心长道:“沈大姑娘害你一次,你还她十下鞭笞算两清,小姑娘戾气不要那么重,不好。” 他替沈毓婉说话? 嗓子像是被什么塞住,沈月嘴咬着下唇负气道:“两清?你怎么知道我和她的恩怨究竟有多少!”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认定我和她两清!”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忍不住怨怼道:“你要揭发我就去!” 沈月话中的怨恨太浓太重,朱谨讶异地眺了她一眼。 小姑娘倔强地望着他,圆溜溜的杏眸中染上一层水汽, 这副模样莫名让朱谨想到猫, 认主的小猫若是在主人身上闻到其他猫的气味,便会气得炸毛,露出小尖牙发出色厉内荏的嘶吼。 既怕主人变心,又怕漏了怯让主人发现争宠失了骄傲。 争宠? 他暗笑一声荒唐, 罢了,只是个傲娇的小姑娘而已。 沈毓婉手段毒辣陷害她该罚,她还回去也不算过分。 朱谨轻叹:“这次就算了,是她惹你在先。若你不止不休继续下手,莫怪本王不留情面。 “沈毓婉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偏向她说话!”沈月望着他侧颜,想知道朱谨为什么会维护沈毓婉,明明两人没有什么交集。 “有些渊源罢了。” 朱谨含糊, 若是以往,他定不会管这些闲事,可他曾在京郊被沈家姑娘救过性命, 那日他伤了头眼前满是血色看不清,且救他之人嗓子哑的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回京后他立刻派人查探,当日在别庄的只有大姑娘沈毓婉和二姑娘沈月二人,两人院中都起了大火,也都曾被困在大火中,嗓子都有可能被浓烟薰伤。 幸好他意外碰到过少女面容,救他之人面上肌肤滑腻, 沈月面容烧伤,救他的极大可能就是沈毓婉, 但为保稳妥,他今晨特意再次派下属去沈家调查,沈家在别庄伺候的下人也证明,京郊救他的确实是先从火场中逃生的沈毓婉。 不论沈毓婉品行如何,他当日既然许诺过百倍奉还,自然不能食言。 计数女官已经数到十,沈毓婉背后衣衫被血浸透,呻吟声微不可闻。 “停!” “给孤住手!” 浑厚与清朗的男声同时出声, 众人望去急忙跪下:“参见太子殿下!摄政王殿下!” “唔.....呜呜......” 见着朱轩禹和朱谨同时出声叫停刑罚,沈毓婉红肿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不赶紧放沈大姑娘下来!” 朱轩禹冲上去将行刑的鞭笞夺过来扔到一旁,单膝跪在沈毓婉面前帮她解开绳索,小心翼翼地避开沈毓婉背后伤处,托着后颈将她抱起, “别怕,没事了,孤已经同太后求过情了!” “婉婉还是殿下的侧妃吗?” 沈毓婉泪眼婆娑地揪着朱轩禹衣襟,心底生出一丝希臆, 殿下能打断行刑,是不是证明,她依旧可以做太子侧妃? 第11章 屋内外男,欲毁清白 “你先好好养伤。” 朱轩禹在她目光中败下阵来,避开视线转移话题:“孤过两日去沈府看你。” 他没说,太后同意取消责罚不假,但沈家侧妃是沈月还是沈毓婉还有待考量。 经过朱谨身旁时,朱轩禹忍不住试探道:“亚父向来不过问这些琐事,今日怎么想起替婉婉说话?” 闻言,沈毓婉也忍不住从朱轩禹怀中抬头望向朱谨, 她也想知道为何向来冷峻的摄政王会来护自己,莫不成喜欢上她了? “既无事,早些回去。” 朱谨回答令二人有些失望,但谁也不敢接着追问, 沈月站在人后,望着朱谨离去的背影气的咬牙, 沈毓婉和朱谨私下何时有了渊源? “二妹妹!”沈毓婉骤然出声,命宫人将她扶到沈月身旁, 她强撑着屏退宫人,贴在沈月耳边恨声道:“你别得意得太早,再怎么你也只是被众人厌弃的可怜虫!我也替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可要好好享受!” 大礼?沈毓婉母女究竟谋划了什么在等着她? “二姑娘,太后娘娘召见。” 宫人出声打断沈月沉思,她收敛心神跟着宫人回慈荫宫, 太后梳妆未出来,宁妙雪正带着贵女们对弈打发时间, “沈二姑娘来了。” 宁妙雪率先发现沈月身影,放下棋子牵着她来到相熟的贵女面前,笑吟吟道:“我虚长你几岁,便托大称二姑娘一声妹妹。” 沈月前世同宁妙雪这位县主接触不多,但也知晓她性子不坏, 只不过自幼进宫陪伴在太后身边,被宠溺的有些娇纵,行事随性。 如今放下身段同自己交好,想来是得了太后的吩咐。 “宁姐姐。”沈月这声姐姐一唤出,宁妙雪乐得咯咯直笑:“倒是个乖巧的可人。” “可会对弈?” 沈月点头,宁妙雪一副解脱的夸张模样:“可算是找到冤大头了!阿月妹妹快替我与谢姐姐下棋!她那心思七绕八绕,我看得啊,头疼!” “不下了不下了!” 沈月被她按着坐到桌前,暗暗打量四周,唇角笑意真挚几分, 与她对弈的是谢御史嫡长女谢灵,京都有名的才女,而围观几位也皆是重臣家中嫡女。 宁妙雪聪慧之名与谢灵不相上下,又怎会怕输? 不过是想借此契机将她引进她们的圈子罢。 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黑棋用墨玉制成,入手冰润,沈月拈着凝视棋局。 你来我往厮杀半天,沈月指尖一顿将子落偏,原本要赢的局面陡然发生翻转。 “谢姐姐棋艺高超,阿月学艺不精献丑了。” 她笑吟吟躬身,姿态谦逊。 赢了谢灵固然会得一时风光,但会累得宁妙雪得罪谢灵,索性她年纪小,倒不如输上几子,皆大欢喜。 “传言误人。” 谢灵如何没看出的故意为之,心下熨帖之余对沈月生出几分欣赏,回礼直言道: “皆说二姑娘自幼养在乡野间,除相貌之外一无是处,如今才知竟是沈家娇藏明珠,你比沈毓婉厉害。” 新棋局刚开始,转头殿中发生的事便被女官当闲话讲给太后。 “哦?沈二竟险些赢谢家丫头?” 太后轻笑,冲身畔朱轩禹半开玩笑道:“若这姑娘没毁容,就冲这番聪慧识大体倒是比沈毓婉更适合侧妃的位置。说起沈毓婉,以前瞧着倒是算懂事,如今越长越糊涂!” “可是皇祖母,沈月毕竟毁了容貌,做滕妾还行,做侧妃是否有些不妥当。” 朱轩禹面有难色下不定决心:“婉婉虽说这次做错了事,但毕竟是皇祖母看着长大的,一时糊涂而已,” “罢了,且再看看吧,沈家定然是要给个侧妃位置安抚的,左右还未到大婚时间,再观察看看,” 太后撑着额角,柳眉紧蹙:“沈二在偏殿,你且去接触观察一下。” 朱轩禹在门口撞见朱谨,二人一同止住宫人唱和往殿中去, 围拢的贵女中,朱轩禹一眼便被沈月沉思的神态吸引, 金色面具正中杏眸潋滟,仿有星光落下,许是遇到难处,她贝齿落在下唇碾压,将饱满红润的唇瓣咬出浅浅齿印。 他眯着眼紧紧盯着沈月撩人的一举一动,心头仿佛有个细小的钩子在抓挠。 毁容的沈月犹如鸡肋一般,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细腰翘臀,那般曼妙的身姿只是看一眼便让他欲念横生,恨不得按在榻上好生疼爱, 但只要回想起她今日漏出的一角伤疤,欲念又顿时烟消云散。 喉间滚动,朱轩禹垂在身侧的指尖摩挲,在煎熬的欲念中,蓦然对沈家生出几分迁怒, 明知道沈月是自己看中的女人却让她毁了容貌,究竟是故意还是无意他不想深究,但胸口这股郁气却是定要有人承担的! “咚...咚...咚” 棋局僵住,沈月蹙眉,细白指尖捏着棋子开始敲打桌檐, 一子落定,平局。 “多谢姐姐手下留情。”沈月将棋子收回棋盒,这才惊觉殿中贵女们都围了过来,朱轩禹和朱谨站在她对面,望着她眼神莫名。 “沈二姑娘棋风竟如刀般处处凌厉,同一般闺阁女子不同,倒像是杀伐果断的将领一般。”朱轩禹鼓掌,眼底惊艳难掩:“改日定要同二姑娘切磋切磋。” 听着这话,沈月下意识看向朱谨,他视线落在棋局上,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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