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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警们内心充满了愧疚,以及对劫匪的杀意。 “真是一只淫荡而弱小的虫子。”劫匪的声音充满了轻蔑,仔细分辨的话,似乎还有一丝怨恨? 居然会有虫用这样的语气和这样的字眼形容高贵的雄子! 他的声音并不大,否则肯定又要拉一波仇恨了。 嗖—— 一道黑影毫无预兆地从侧边跳了出来,一记长腿带风地扫向了劫匪的脑袋! ——是借着车子的掩护潜伏过来的萨昂德尔! 虽然萨昂德尔现在的状态不佳,这一腿仍旧让格挡的劫匪后退了两步,手臂发麻,枪也脱手飞了出去。 劫匪只能一手制住圣扎迦利,一边与萨恩德尔展开肉搏。显然,这只虫也是只狠角色,即便带着拖油瓶,但与力不从心的萨昂德尔正好战了个平分秋色。 劫匪看到萨昂德尔双手双脚上覆盖的外化骨骼,一脸的嘲讽和不怀好意:“这样好吗,这种状态下还使用虫化战斗,不怕变成堕虫吗?” 萨昂德尔没有受到丝毫干扰,依旧全力以赴,拳拳到肉,即便他现在头晕眼花,气喘如牛。 他们两只虫从街道这边打到了街道另一边,似乎没有虫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往两虫战斗的地方移动,不断调整,不断靠近。 就在两虫撞向一根路灯杆的时候,突然,风动了。 劫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意直奔自己的心脏而来,他眼角的余光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因为动手而逐渐显现——是一只把气息和身影都完美拟态融合到环境中的竹节虫! 然而,这种虫子只要暴露了行踪,就没有太大的威胁了,因为比起绝大多数虫子来说,他们行动迟缓。即便是出其不意,以劫匪的能力也足以应变,但是另一边同时而来的还有萨昂德尔的攻击! 两边都是杀招,以伤换命地承受下任何一招起码都会是重伤。千钧一发之际劫匪当机立断,放开了对圣扎迦利的钳制,一手对上一边。 只放开这么两秒的话,劫匪相信雄虫自己以及这两只与他拼杀的雌虫都做不了什么。 但是,出乎所有虫意料的,这里出现了第五只虫。 一道身影像幽灵一般地,从高大的竹节虫背后突然出现,朝着被劫匪放开的圣扎迦利劈手夺来! 这一次的慢镜头出现在了劫匪的眼里,他感到了惊奇: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居然又是这只虫子。 他居然要在同一只虫子的手里吃上两次亏吗? 休想。 他是一只疯狂的虫子,这一刻他根本不想管背后的萨昂德尔和身前的竹节虫,他的眼里只有苍殊,他要这只虫子死! 他的指甲突然变长,镀上了一层幽绿的色泽,那样的颜色让苍殊警觉地感受到了危险,立刻判断这一定是绝对不能沾上的剧毒! 可是苍殊没料到这只虫子居然放弃了所有防守,转而攻向了最不惧威胁的自己,就算他立刻收手,也来不及了! 强烈的求生本能唤醒了沉睡在身体深处的某种意识,苍殊完全是不由自主地,仿佛听到自己心中大喊了一声: 木化! 钉—— 坚硬的铁檀让用出全力的指甲直接折断,甚至翻出了血肉。十指连心,即便是强悍如虫族的S级战士,这一下痛楚以及时机的延误,让劫匪再没能够躲开前后夹击:背后一拳让他肋骨一下断裂数根,胸前一刀几乎贴着他的心脏刺了进去! 苍殊抓住圣扎迦利顺着惯性力滚了出去,把弱小的雄虫护在怀里。当他停下来再抬起头看过去时,正看到那劫匪浑身染血、捂着胸口逃进了他刚才藏身的那条黑暗窄巷。 最后一眼,他们似乎又对上了视线。那有如毒蛇一样的冰冷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有虫子追着劫匪去了,有虫子朝苍殊围了过来,当然为的是他怀里的圣扎迦利了。苍殊本来想丢开不管的,但在看到萨昂德尔的神色后,他突然改了主意。 他把圣扎迦利死死地摁在自己的怀里,焦急地对周围的虫子解释到:“雄子大人好像受惊了,他抱着我不放开,浑身颤抖,我们不能再刺激雄子大人了!给我一辆车,我带大人回到恩泽园。放心,我注射了很多清神剂,我还清醒。” 虫子们面面相觑。 这只虫子确实比他们在场任何虫看起来都要清醒,应该能够照顾好圣扎迦利大人的安全,而且圣扎迦利大人确实紧紧抱着对方,强行分开的话,如果让大人再次受惊了怎么办? 虫子们现在确实耳目昏聩,好忽悠的一逼。 警官大人又给自己注射了身上最后一支清神剂,一个激灵后,思考了两秒钟,同意了苍殊的提议,不过他要同车陪乘,其余的警车也会跟在后面。他们不知道苍殊的身份,即便苍殊刚才救下了圣扎迦利,他们也依旧需要保持戒备。 这个苍殊没有异议。 而等他抱着圣扎迦利坐上驾驶位,警官要上车时,他让对方去了后座,然后呼唤萨昂德尔过来。 “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车,再耽误雄子大人可等不起了。” 萨昂德尔不明白自己不上车跟耽误雄子有什么关系,他并不必须不是吗?但苍殊这时候的邀请,他也不是傻子,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为什么要放弃呢? 他二话不说就上了副驾驶位。 动作间,姿势略奇怪。 苍殊看了一眼萨昂德尔胯间鼓起的大包,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只不过,他想专心,同车的虫子们不放过他。怀里的圣扎迦利扭来扭去不安分,充满了狭窄车间的信息素让两只雌虫发出难耐又压抑的声音……作为一个“清心寡欲”的人类,苍殊简直想给自己念一套大悲咒。 萨昂德尔从置物格里摸出了一支针管,看来警车里有清神剂是标配。他给自己注射了一管,感觉清醒了一点。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的声音还是有些不稳。 苍殊:“嗯?哪里?” “那只竹节虫的身后。”时机简直抓得完美。 “哦,我从楼上下来后就躲在那里,你们打着打着就过来了,正好了。” 是巧合吗? 苍殊确实没料到战局会打到他跟前来,但能够借助竹节虫的攻击为掩护,却并不是巧合。但苍殊以肉眼也不能发现竹节虫完美的伪装,打配合又怎么能做得那样天衣无缝呢? 咳,精神力了解一下? 是巧合吗?萨昂德尔现在的脑袋并不能很好地思考这个问题。他换一个: “你为什么会叫上我?” 苍殊看了一眼后视镜,实力比萨昂德尔低又没有清神剂的警官已经完全沦陷了,画面不忍直视,想来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你喜欢他吧?圣扎迦利。”应该没有雌虫会不喜欢第一雄虫吧。“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成全你,只是举手之劳,就当我交学费了。” “学费?” “驾驶飞船啊。” “……”这学费未免太昂贵了。“……你为什么会逃走?” 其实原因显而易见,但萨昂德尔还是问了出来。 苍殊一笑,“可能因为我想独占吧。” 车停了。 苍殊抱着圣扎迦利下来,萨昂德尔紧随其后。苍殊用同样的说辞推开了想要接手圣扎迦利的雌虫,不着痕迹的强硬,一路带着圣扎迦利进入了封闭舱。 苍殊刚要让萨昂德尔进来,门就突然被关上了。 苍殊有点懵,因为门是被萨昂德尔关上的。 “……”这什么意思?总不能是萨昂德尔不想跟第一雄子滚床单吧? 所以萨昂德尔这是想让自己先跟圣扎迦利滚吗?好兄弟,有福同享,我成全他,他也想先成全我。 苍殊流下了感动的热泪,可是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 苍殊想开门交换选手,可是发情到现在一直没能得到交配的圣扎迦利,也许是本能地察觉到了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可以放心交尾的地方,他开始疯狂地发出求偶的信号,像条小淫蛇一样攀附在苍殊身上,不断点火。 圣人也会有反应的。 来感觉了,苍殊当然不会委屈自己。 他抱着这只介乎于少年与青年模样之间的、俊美到精致的、因为染上情欲而色气满满的雄虫,来到那张足够他们肆意翻滚的大床。 苍殊恬不知耻地心说:就让我来分担一下火力吧,不然雄虫大人憋了这么久,一下发泄到外面那只老处虫的身上,怕不是要酿成虫间惨剧了。我真是体贴又善良,点赞。 不过,可怜的小虫子,这么急不可耐可就是你自找的了。 叔叔帮你好好开发一下你所不知道的身体功能。 …… 苍殊的持久力可不是一只娇弱的小雄子能比的,他都还没起性,圣扎迦利就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了,或许因为对方的身体本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吧,过于不堪承受。 真不耐操,苍殊果然对这种身体性致缺缺。 他捞起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注意力忽而被墙上的信息素浓度警示表抓住了——原本的红色“危险”区突然从满格掉下一格来了! “?!!” 苍殊一惊:发情期结束了?? 虽然每次时长都没有规律可循,但这次也太短了吧?前后加起来不到一个半小时!我哥们还在外面呢,这让我怎么跟他交代? 苍殊头秃。 苍殊赶紧弄了两下圣扎迦利,发现对方没存货继续雄风再起,一时不知道该反省是自己太禽兽,还是该批评小伙子做男人可不能这么不行。 这么一来,让苍殊很不好做人呐,本来是要成全萨昂德尔的,结果自己把雄虫搞成了这样,emmm…… 头秃的苍殊看了眼软软的圣扎迦利,又看了眼硬硬的自己。突然福至心灵,战略性猥琐了。 门终于开了。 萨昂德尔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死狗一样的苍殊,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猛一下拉进了屋里,关门声在身后响起,凶猛的信息素几乎将他拍倒在地。 简直要被圣扎迦利浓郁的信息素溺毙的感受器,仿佛捕捉到了另一种熟悉的气息,却无法清晰地反馈给萨昂德尔昏聩的大脑。 脑袋像被大钟撞过,一阵嗡鸣,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哆嗦,眼前一白,浑身失力地倒进了旁边一个怀抱里。 等身体缓过去,再想睁眼就已经是一片黑暗。 “苍殊?你做什么?” 苍殊给萨昂德尔戴好眼罩,牵着对方来到床边。 “这是雄子大人的小情趣……”苍殊的手带动着黑色的绳索,在萨昂德尔身上穿行。 “我刚才也是这样的,不过雄子大人累了,所以现在我代劳一下。” 谁都知道,雄子在床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小癖好,虽然并没有传出过有关圣扎迦利的相关癖好,但或许就是这样呢? 所以萨昂德尔不敢反抗,当然,手软脚软也反抗不了。只不过,现在对他这样做的是一只雌虫,让萨昂德尔觉得非常别扭和羞耻。 苍殊学着书上的讲解,把萨昂德尔绑成了一个手脚都无法触碰自己的姿势,完成后,颇有成就感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虽然不是红色的绳子,不过,黑色映衬着这样成熟性感的身体,也别有一番滋味,还多几分禁欲之美。 苍殊性致勃勃。 迫不及待。 “准备好了哟萨昂德尔,雄子大人要开始了。” …… 被放到沙发上的圣扎迦利,随着发情状态的慢慢退去,意识开始恢复,眼前的情形逐渐清晰,混乱的记忆点点苏醒,身后被狠狠疼爱过的感觉分外鲜明。 他那漂亮如同紫色宝石的眼睛,焦距一点点凝聚,落在了那只虫的背影上。 拳头慢慢握紧。 啊,遥看这个时候,还不能写肉,而现在后面正好也要写到吃圣扎迦利的第二次了呢 第九十八章 雌雄不忌口 因为绑上了绳索,衣服不方便脱掉的话,就只能用剪刀剪开了。苍殊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剪刀来,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咔嚓咔嚓。 内里的模样一点点为苍殊展露出来。 真是相当精神抖擞呢。 还有……看到那完全泅湿的内裤,苍殊都愣了一下。 哦,原来,有的虫看着光鲜亮丽,其实是作战服的特殊布料替他挽尊了。 雌虫的身体还真是…… 内裤也被剪开后,苍殊呼吸一下就粗重了起来。 他抬眼将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整个收入眼中: 被一刀剪开衣襟露出的胸腹肌肉油光滑亮,随着身体的呼吸而“呼吸”,一下一下,舒展,绷紧,充满了活性和力量。 双腿被黑色的绳子绑成了M型,门户大开无声邀请。湿透的后穴简直像发了洪水,苍殊吃过了两只雌虫怕加起来也没有这位佣兵团长流的水多啊!那不断翕张的媚红肉穴,仿佛已经饥渴得恨不能将什么狼吞虎咽进去,淫荡得不像话。 原本苍殊是因为担心绳索直接接触皮肤会不舒服或受伤,所以没有把萨昂德尔扒光,现在那帅气威武的作战服被绳子捆扎在萨昂德尔的身上,胳膊腿都还完好,就只让最为羞耻的部分露出,甚至连靴子苍殊都给萨昂德尔留下了,也就对比得越发禁欲而色情。 这看上去可实在太美…味了。 侵略的欲望在苍殊眼中渐渐升腾。 “准备好了哟萨昂德尔,雄子大人要开始了。” 苍殊做出预警,也快速地给自己做好了准备。 脑袋宛如浆糊一样的萨昂德尔,居然还能有一丝丝清明,但这一丝清明却是让他更紧张了: 要,要和雄子大人交尾了吗?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身体太兴奋,还是…紧张呢?居然在,颤抖。 听说,很舒服……有时候也很难过,甚至以S雌的身体都会感到痛苦……交尾到底…… 第一雄子…居然可以和第一雄子圣扎迦利大人交尾,真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幸运了……这份幸运是苍殊带来的,之后要回报才行,只是抱歉还不能这么放了他,佐伊他们还…… 还能胡思乱想的萨昂德尔,似乎听到了苍殊的声音,告诉他要开始了,便忽而觉得心都停跳了。只不过,早就准备好的地方,并没有因为他的紧张,而紧张。 非常顺利地,甚至迫不及待地,纳入了那坚硬炙热的性器。 “唔嗯……” 萨昂德尔隐约觉得,按着他膝盖的那双手,触感似乎有什么不对,只是根本来不及细想,意识就被拖入了狂欢。 像一出放荡而堕落的戏剧拉开帷幕。 苍殊也被震惊到了,他实在没想到,正经持重的萨昂德尔在床上原来这么的……放浪形骸。 咳。 喜欢。(*/ v *) 现在圣扎迦利信息素的浓度已经降低了,苍殊也是有和S雌鼓掌的经验的,所以怎么看,萨昂德尔的状态都有些不对,过于上头了。 思考过,苍殊猜测应该是萨昂德尔本身的原因,比如,原型是重欲的类型? 苍殊见过萨昂德尔虫化的模样,应该就是甲虫类的,苍殊不是昆虫学家,相关的知识储备量有限,在他有限的认知里,说到甲虫里特别重欲的昆虫,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牛。 拥有“欢喜虫”雅号的天牛,被称为动物界第一做爱高手,研究数据表明,天牛在所有动物中做爱最为频繁而且质量很高:每天可做9小时,双方每次高潮持续时间达90分钟,且一浪高过一浪,连续3次。 简直双击666! 只要是不反感虫子的男孩,应该就没有不喜欢天牛的吧,苍殊因为“家学渊源”又要多一点研究的心态在里面,所以对这昆虫里的角斗士还算了解。 看萨昂德尔这样子,就越看越像那么回事了。 Emmm,如果是天牛的话,又会是哪一种天牛呢?苍殊有好几种都蛮喜欢的…… 苍殊还能边鼓掌边做一些并不深入的思考,让他感慨不是发情状态真好。 不过,尽管他的意志自控,也很快就被萨昂德尔纠缠得无暇他顾了,并且很快体会到那一段对天牛的学术描述的亲身体验版了,真的是—— 需索无度。 这谁顶得住啊。 但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苍殊越战越勇。 苍殊还没发现,他身后沙发上的虫子已经醒来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让被榨干的身体蓄积起一点点的力量。 然后缓缓地坐起来,静静地走向苍殊。圣扎迦利抬起一只手,由拳头渐渐五指放松,即将触碰到苍殊的身体。 圣扎迦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小。 ——他被一只雌虫给上了。 ——而现在,这只雌虫又在和其他雌虫交尾。 太荒诞了,简直乱了套。 他是雄虫,还是虫族的第一雄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被做了那样的事!怎么可以被当作雌虫一样…… 圣扎迦利震惊又愤怒,还有一丝迷惘,他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好奇:原来还可以发生这样的事情……非常微妙。 大抵因为雄虫自小受到社会的娇宠和厚待,没有雌虫那样根深蒂固、并且处于弱势的雌雄观念,圣扎迦利除了雄性尊严受挫之外,并没有雌虫那样会遭到惩罚的恐惧感。 圣扎迦利的心情复杂又微妙,但因为他向来缺乏情绪波动,也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如何发泄,还是那张高岭之花一样面无表情的脸。 他只是隐约又坚定地觉得,他应该给予这只离经叛道、出格大胆又诡异的雌虫惩罚,在这只雌虫身上找回他雄虫的场子。 他发情期已经过去了,尽管身体还无力,但他深信自己作为一只雄虫,还是A级雄虫,要让一只雌虫乖乖听话,实在太容易了。 圣扎迦利伸出的手上,包裹上了一层几厘米厚的精神力。 萨昂德尔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即便隔了一层薄膜,被精液突突的感觉还是让虫疯狂,何况他已经被苍殊折腾很久了。 苍殊那股哆嗦劲儿刚要缓过去,就感觉有人摸上了自己的后腰。 男人在这个时候是敏感又迟钝的,迟钝的是大脑,比身体的反应要慢一步,等他想起克制的时候,身后的圣扎迦利就已经被他一手肘重重地击倒在地了。 “唔!”圣扎迦利自然发出了受痛的叫声,以及落地那一声屁股蹲,一下暴露了他的坐标。 苍殊当时便心里叫糟! 机警如萨昂德尔,大脑瞬间就清醒了。 他立刻捕捉到了两个重要信息: 一、刚才发出声音的是圣扎迦利大人。 二、发声的位置和他有一小段距离,那么,现在和他身体相连的是谁? 还能是谁? 这间只能出不能进的封闭舱,除了他和圣扎迦利,第三只虫子除了苍殊,还能有谁! 普通的绳索怎么困得住一只S级雌虫,若不是满足雄虫就像刻在雌虫骨子里的神谕一样,在刚才剧烈的运动中,萨昂德尔早就把绳索挣断了。 此刻,萨尔德尔浑身肌肉偾张,粗壮有力的四肢一并发力,绳索立刻就发出了崩断的声音。萨昂德尔一把扯掉眼罩,昏黄暧昧的光线并不刺眼,他立刻就看清了那个与他距离最亲密的身影是谁。 包括那刚抽离他身体一半的性器,都清晰而震撼的告诉萨昂德尔,他刚才是和这一只虫子,如何亲密无间融为一体的。 巨大的冲击让萨昂德尔怔愣了一瞬,然后就是滔天的愤怒和杀意!身体的酸软和精力的巨大消耗似乎完全不影响他的发挥,这一脚踹在苍殊的腹部,真是把胃酸都要给他踢出来了! 嘭—— 嘣! 后背撞上墙壁,又滑倒下来,苍殊捂着腹部,痛得额角青筋乱跳。一口酸水失控地吐出,似乎还夹杂了几根血丝。 “呸。”下脚可真够狠的。 拔菊无情。 不过苍殊也知道这回是他自找的,在准备骚操作的时候他就想过翻车的可能了。 看了眼软下来的部位,苍殊赶紧把安全套撸下来扔进空间里,精液的信息素浓度可是很高的。然后把裤子提上来穿好——他本来就没有脱掉,打野就要做好随时抽身的准备么。 萨昂德尔暴虐得简直想把苍殊砸成肉泥!两只拳头被捏出了卡蹦卡蹦的声音,都要起身了却突然听到旁边一声嘤咛,雄子圣扎迦利撑着自己从地上坐了起来。 萨昂德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视了雄子大人!看到对方一脸痛苦,他立刻想要心疼地过去将虫抱起来,然而,身体一动,那些还没完全退却的感觉都在提醒他—— 他被一只雌虫…… 他的身体现在是肮脏的,低贱的。 是不配触碰雄子大人的,也不配被触碰。 萨德尔眼神暗淡。 苍殊不敢耽误,忍住疼痛,起身就往门口走。 萨昂德尔不敢在雄子面前妄动。 圣扎迦利出声制止:“停下。” 苍殊置若罔闻。 “不许动!” 苍殊动作都没有停顿,开门出去再关上。 圣扎迦利都愣住了,萨昂德尔也惊异非常:居然有雌虫敢忤逆雄虫的命令?! 愣了几秒钟,圣扎迦利才想起来那个很少用到的呼叫按钮。他挪动到床头,按下去后,他希望还不算晚。又想起只是按铃的话传达不清楚他的意思,便又拿起自己的移动终端,检索起附近的雌虫信息。 所有雌虫都想认识A雄大人,但是圣扎迦利却没那么多精力去记录每一只有接触的雌虫,他很少添加别虫的联系方式,所以现在只能用检索的方式获取了。 雄虫的移动终端有很多功能是和雌虫不一样的,这检索功能就是其中之一。所有雄虫的终端都能够检索到附近雌虫,但雌虫却无法检索雄虫,就连雌虫想检索雌虫也仅限一些特殊身份的虫才有这样的终端功能。 雄虫终端的检索功能还分几个版本,有约炮版本,求助版本,等等。 圣扎迦利现在用的就是求助版本,所以检索出来的列表,立刻从附近最高职务的军官和联邦政府要员依次往社会等级低的雌虫排列下去。圣扎迦利直接点击了第一位,通讯立刻就被接通了。 而旁边床上,萨昂德尔的移动终端这时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心绪还没恢复过来,有些混沌地随手点开了信息,光屏立刻弹出来,上面写着: [抓到了~] 发信人:希利尔 “……”萨昂德尔心情复杂。 不管怎么还是先回复:[出了些事,飞船等我。] ………… 苍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又回到雷神号仓库改造的卧室了,而自己的手脚都被戴上了手铐,后脑勺还有些钝痛。 苍殊很郁闷,小心翼翼溜出恩泽园,谁能想到就碰上希利尔了呢。 苍殊已经准备好一场恶战,没想到对方直接用终端联系了佐伊和莫多昇过来,一雄对三雌,就算主角光环加身能赢那也太扯了。 看着一脸残暴、磨刀霍霍的佐伊,苍殊识时务地放弃了抵抗,然后就见莫多昇拦住暴躁的佐伊,而由希利尔给他加上镣铐。 苍殊当时就想到了,这三虫应该是兵分三路专门等着他的,就在恩泽园四周。可是之前雄虫被抢那么大动静却不见他们出现,显然彼时他们是不在这附近的,所以推理可得,希利尔三虫应该是自己和圣扎迦利进入封闭舱后,萨昂德尔将他们联系过来的吧。 是他掉以轻心了,他认栽。 为了防止苍殊呼救,希利尔还给他脑袋后面来了一下。 …… 不知道距离自己昏迷过去了多久。苍殊一转头,就和注视着他的莫多昇对上了视线。 居然还留了虫看守,手脚都给我铐上了,还这么不放心吗。苍殊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自豪一下居然这么受重视。 苍殊坐起来,身上汗涔涔的感觉让他很难受,便问:“能让我去洗个澡吗?” 莫多昇没想到苍殊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无关紧要的题外话,而且如此自然而熟稔,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但想一想又丝毫不违和,他印象里苍殊就是这样不着调,懒散,而从容的。 只不过莫多昇有些为难,他不能这样放了苍殊,哪怕只是洗个澡,经过这次事件,他们知道苍殊比他们认为的更滑溜,稍一放松就可能没了。 见莫多昇不回话,苍殊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莫多昇胯间,“我身上沾染了很重的信息素吧,你闻了这么久不难受吗?” “……” 当然难受了,本来今天闻了那么久A级雄子圣扎迦利的信息素,身体就一直处在兴奋的状态,现在在这个封闭的小房间里,不知为何苍殊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怎么会这么浓,又是和苍殊独处一室——这只让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感觉的虫子——这几个小时,莫多昇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实在不足为外虫道也了。 “我不能解除你的束缚,你忍一忍,等团长回来再作指示好吗?” 苍殊微讶:“萨昂德尔还没回来?” “他说出了些事情,具体还没有告诉我们,终端暂时联系不上。” “哦。”苍殊思及,萨昂德尔应该是被联邦扣留审问了吧,被当作了自己的从犯。 有些抱歉啊,被殃及池鱼。不过这大兄弟也真是傻了,不知道和我一样跑路嘛,居然留在那等虫抓。 不知道那只雄子会不会和盘托出,他的遭遇,可是量刑的重要指标吧? 虽然这么说很诛心,但萨昂德尔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总不能就这样让我等着吧。 “我们都不知道萨昂德尔什么时候能回来,总不能让我这样一直等着。我都这样了……”苍殊向莫多昇展示叮铃哐啷的手铐,“不然我洗澡,你在旁边看着也行,我总不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消失吧?” 莫多昇皱起眉头,虽然他并不希望萨昂德尔遭遇难以脱身的麻烦,但确实无法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也不想苍殊一直这样难受着。 “好,你准备一下,我告诉希利尔他们一声。” 苍殊刚要表示满意,听到后一句话,马上一个激灵:“别!”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他眼睁睁看到莫多昇按下了快捷键——共处半个多月苍殊当然清楚雷神佣兵团平时的联系方式,快捷键一按下,其他成员的终端就会轻微震动,如果场合方便就可以直接打开光屏开始聊天。 虽然现在莫多昇被他叫停,聊天还没开始,但莫多昇发出了“有话要说”的信号,这就已经显而易见代表了什么意思。 ——代表被监视的苍殊醒过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苍殊仿佛能听到猛兽奔腾的声音。 然后嘭的一声,他的门就被踢开了,仿佛一阵银色的风卷了过来,苍殊下一秒就被按着肩膀抵到了墙上。 佐伊一脸狰狞地咧着鲨鱼牙,凑在苍殊耳边恐吓,那架势仿佛要一嘴在苍殊脖子上开个洞! “终于醒了啊臭虫,可算是抓到你了,做好准备要怎么受死了吗?” “别一来就这么热情啊,我会受宠若惊的。”苍殊并不喜欢被人黏上来,他喜欢的身体接触得由他主动来,既然佐伊要凑的近,那苍殊就伸着脖子再近一点好了。 再耳语撩骚:“靠这么近,是想要我亲你,还是喜欢我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嗯?” 佐伊猛然反应过来,一把丢开苍殊,拉开距离,皱着眉头神色竟有些郑重,质问到:“你身上为什么会有X大人的信息素味道?” 苍殊闻言,面无异色。他还没天真到以为有套兜着,就能把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希利尔也姗姗来迟,抱着胳膊立在门口听苍殊怎么说。 “我有X大人的信息素,一不小心损毁了,自然就沾上了。” “你?”佐伊有些不信,“身上一分星币都没有的虫?” X信息素可是千金难求的东西。 “忘了我是从哪儿出来的吗?”苍殊说。 佐伊:“……” 希利尔突然开口了:“那天X大人发情刚结束不久我们就遇见了你,你哪里来的时间得到的信息素?” 封闭舱过滤拦截的信息素,加工成可携带的雄素瓶也是需要时间的。 “那不知道佐伊有没有告诉你们,我之前做的是研究方面的工作,怎么快速提取信息素还是很简单的。” 术业有专攻,他们不清楚的领域就很难置喙了。 “好了,莫多昇召唤你们不是来审问我的,我想要洗个澡,你们似乎不太放心我,所以我提议可以接受在他的监视下洗澡,这你们没有异议吧?” “我没有什么异议哦。”希利尔第一个表态。 佐伊犹自不满,特别想唱反调地让苍殊干脆脏死得了。但是对上苍殊等待回应的眼神,他那一嘴带刺的话莫名其妙就被卡在了喉咙。 恍惚间,一些片段闪过。 —— 一双手珍重地捧着他的脸,细细地抚摸过,然后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没受伤就好。” —— 卡在喉咙的话,像鱼刺一样,咽不下吐不出,把佐伊自己弄得浑身难受,仿佛脸都要憋红了。不知道为什么,气鼓鼓地就夺门而出。 只留下一句很没有气势的狠话:“阶下囚还这么嚣张。” 大概连狠话也算不上吧。 希利尔收回了来回观望的视线,若有所思地笑着离开了。 “好了,终于可以开始准备了。”苍殊在柜子里翻找一套换洗的衣物,也让莫多昇帮个忙:“麻烦找把剪刀来吧。” 苍殊这间仓库小屋还留了很多他的东西,毕竟当初也做好了逃跑失败的准备,不能一下把这弄得好似人去楼空,不然一个解释不好,就是打草惊蛇了。 “剪刀?” “戴着手铐不好脱衣服,直接剪开比较方便,而且这套衣服也没法再穿了。” 沾染了太多信息素,以及一些不可描述的不明物,还弄得皱皱巴巴的,基本已经报废了。 “我直接用撕的吧。”莫多昇却说。 苍殊被这野蛮的提议弄得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莫多昇应该是不方便让自己脱离视线去拿剪刀。作为一个合格的阶下囚,他表示体谅:“好。” 准备妥当后来到浴室,苍殊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裤子脱掉撸到被手铐截住的地方,示意莫多昇动手。 嘶啦—— 结实的布料轻而易举就被莫多昇撕裂了。 把破碎的衣服扔到旁边的篮子里,莫多昇跪下来准备如法炮制“脱掉”苍殊的裤子。 然而,撕衣服的时候还好,此刻莫多昇却没办法做到像刚才一样冷静了。他根本不敢去看苍殊,尤其是某个地方。 他从耳朵到脖子都红透了,动作僵硬。 莫多昇全副心神都不由自主集中到脑袋上面,就在前上方,某凶器无端彰显出巨大的存在感,仿佛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只要一抬头就能够非常近距离地看到,他甚至能闻到上面传出来的气味。有圣扎迦利大人的味道,也有X大人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酝酿出醉虫的气息,弄得他熏熏然,不得不夹着腿,收紧臀部,避免出丑。 “好了。你站远一点儿,免得把你弄湿了。” 还是苍殊的声音唤回了莫多昇越来越高热、混沌的思绪。 莫多昇赶紧起身转过去背对苍殊,姿势有些别扭地退到了浴室门口。 身后的水声哗啦啦地响起,莫多昇很想捂住耳朵不听为净,却也知道这样太欲盖弥彰了,只能自欺欺虫地、无比心痒地任由身后的动静钻进他的耳朵,浮想联翩。 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这样避讳一个同性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对劲了。 有些煎熬。 磨人的煎熬。 很是折磨。 诱人的折磨。 “诶,莫多昇,能不能帮我搓下背。”其他地方还好,但手被铐在一起,搓背是真的没有办法。 “啊?”莫多昇竟有些受惊! 他无措地转过身来,猝不及防地,就被他所看到的攫住了呼吸: 青年的周身还蒸腾着水汽,把灯光氤氲成朦胧而暧昧的色泽,又亮晶晶地倒映在无数的水珠中,肆无忌惮地流连在青年蜜色的肌肤上,流淌在那起伏有型的肌肉线条里。 叮铃。 手铐链条发出晃动的声音。 苍殊用手把打湿的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因为莫多昇看过来,他自然也把目光移了过去。锋锐的眉眼在这样朦胧而旖旎的画面里,拖拽出慵懒而摄人心魄的邪气。 “嗯?” 鼻腔发出微微上扬的尾音,简简单单,且致命的撩人。 苍殊看莫多昇呆呆愣愣的,以为是没有听清楚,便要重复一遍:“我说,能不……” 没料却见莫多昇突然脸色大变!捂住脸猛然转身开门出去,再嘭一声关上,一气呵成。 苍殊:??? 如果不是戴着手铐,他就差做出尔康手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帮忙让搓个背而已,不用这么大反应吧,都不管监视我了吗? 对了,莫多昇好像很反感和别虫有身体接触。不过自己给他做过精神联结吧,居然也这么排斥的嘛?好吧,洁癖不以意志为转移。 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次洗不到也可以将就一下,相信他这个手铐也戴不了多久的。 … 苍殊看不到,水声也覆盖掉了浴室外的声音。 莫多昇脱力地倚靠着墙壁,身体一阵阵痉挛。他两手捂住口鼻,避免自己发出不堪的声音,但点点红色还是从他掌心的缝隙中流下,滴滴答答,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 在慢慢平复的过程中,这只高大的雌虫把自己埋在膝盖里,一点儿也不弱小可怜,倒像一只笨拙的鸵鸟。 莫多昇在这一刻彻底认命: 他,坏掉了。 …… 戴着手铐也没办法穿衣服,苍殊就围着浴巾,简单披上浴袍,拧开了浴室的门把手。 站在门外的,是希利尔。 “嗯?莫多昇呢?” “换虫了。”希利尔笑吟吟地看着苍殊。 突然,他倾身过来,伸着脖子凑在苍殊颈窝处深嗅。 第九十九章 当雌喜欢雌 如果是佐伊这样投怀送抱,苍殊就反手调戏上了,但换了希利尔,他没什么心情。这只粉毛蜻蜓总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一不留神就会被揪住小辫子,虽然不一定有什么坏心,但苍殊还是觉得相处起来有些心累和无趣。 不过他也不反抗,看这小子想搞什么鬼。 希利尔嗅了好几下,几乎都要贴到苍殊身上了。然后抬起头来,笑得似乎别有深意,“好像没洗干净呢,还有一点X信息素的味道。” “是吗,再一会儿就散了吧。”苍殊不以为意,顺便表示一波嫌弃:“下次别凑这么近过来,俩大老爷们儿腻不腻歪。” 希利尔:“……” 突然委屈,刻意做作:“怎么佐伊可以,我就不行了?” 苍殊睨了他一眼。“因为他好玩,而你想玩我。” 希利尔:“……” 他被苍殊的犀利和直言不讳弄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希利尔喜欢用一些小小的算计来恶作剧,然而这种行为一旦被点明了,瞬间就少了一分童稚的淘气,而多了一分难堪的恶劣。 真是双标,希利尔心觉。 那只行走的炸药包还真是讨虫喜欢,能得到萨昂德尔的信赖,能得到苍殊的偏宠。 他并不嫉妒,一点儿也不,他只需要好玩就够了。 就像他看的明明白白,却就是不告诉佐伊,让那只因为自我怀疑而越加冲动暴躁的马蜂继续这么以为,以为是因为自己脾气坏,所以没有虫会愿意亲近他。 希利尔不点明也并不是因为讨厌佐伊,他只是觉得这样做更好玩而已。他其实很喜欢佐伊的,因为佐伊那样横冲直撞的性格,总是能引发一些有趣的事情。 而他现在盯上了苍殊,也是觉得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藏着有趣的秘密。而且,也似乎总是容易卷入事件的中心,遇上苍殊后这短短不足一月的时间,可就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事了呢。 苍殊直接错开他往仓库走去了,希利尔跟上。 希利尔看着苍殊的背影,心思活络:这只虫和那位X雄子大人,一定不止苍殊本虫所谓的倾慕者想要寻找雄子那么简单吧,虽然苍殊身怀X信息素的解释有板有眼,但…… ——做个大胆的猜测,苍殊,和X大人,是否可能有什么重要而亲密的关系呢? 那位大人,是没有被记录在案的雄子。 苍殊,一直从事科研,而且似乎是与世隔绝那种程度的保密工作,所以苍殊不时会表现出一些不谙世事的言行。 这两者若是联系在一起,似乎能勾勒出一个有趣的故事呢。 呵呵。 ——前提是这只虫隐瞒了多少,又有哪些话是真是假。 希利尔转头看向过道窗外的晨光,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度。晨曦透过玻璃落在他粉色的头发上,宛如朝霞一般纯美。 … 回到房间,苍殊就问:“钥匙在你那里吧,麻烦帮我解开一下,我换身衣服。” 希利尔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苍殊露出的上半身,赞赏:“身材不错。” “是比你好一些。”苍殊毫不客气。 但这并不完全就是一句废话,就希利尔的身高来说,他长的实在太瘦了,虽然肌肉一点不缺。书上写着蜻蜓一族也不就完全和他们原型一样都高高瘦瘦,而蜻蜓的食量又是出了名的大,希利尔这样不知道算不算营养不良。 当然,是不是苍殊都不关心。 被呛了一句,希利尔并无辩意。对苍殊前一个问题做出回答:“可以哦。” 希利尔比莫多昇灵活多了,这方面苍殊表示满意。 解除了镣铐,苍殊坦荡从容地给自己从里到外穿好衣服,再重新被加上镣铐。他两手往脑袋后一搁,躺下就开始睡觉,浑然不在意监视者的存在。 安梓分辨了一下希利尔方才的一系列举动和态度,冷哼:[居然这样都不怀疑,还以为是个有脑子的。] 然,安梓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很清楚,站在上帝视角来看,苍殊确实破绽百出,但对于被常识框住了的当事人来说,要跳出思维定势并不容易。他活了近千年了,不至于这些道理都不懂。 这就像一只披了虎皮的兔子冲进了猛兽之群,哪怕这只“幼虎”看上去再弱小,但猛兽们看着兔子和他们一样凶悍,勇猛,大口吃肉,豪爽洒脱,哪怕从这只兔子身上传来美味的素食动物的味道,他们也会以为是“幼虎”吃了兔子,而不会以为这只和他们打成一片的小东西居然是他们的食物。 在猛兽们的眼里,兔子就该是兔子,弱小,胆怯,对他们闻风丧胆。 同理,在雌虫的眼里,雄虫就是雄虫,娇贵,脆弱,对他们不屑一顾。 苍殊的个性,是比他的外形更具欺骗性的伪装。 [嗯……]苍殊漫不经心地应着,[不过,怀疑的种子还是埋下了吧,现在不敢置信,以后嘛……] 以后?苍殊并不希望和这伙虫相处那么久。 他结束了这个没什么好说的话题,沉浸到另一件让他挂心的事上。 这里有希利尔在,所以他不能做什么,只能想想——那只劫匪伸出毒爪时自己临危发动了木化,着实是让自己也吃了一惊,原来,这个世界也允许体现出这样的设定。毕竟虫族在苍殊眼里是星际未来,而木化应该属于玄幻异能那一挂的。 随身空间能用,是因为这是他完成支线任务获得的永久外挂,而且空间这种东西,已经属于所有世界都存在的法则范畴了吧,所以感觉出现在任何世界设定里都不奇怪的样子。 故而苍殊很自然地在这个世界使用起了随身空间,却是半分没想起自己与万物生融合所得的木化能力。要说思维定势难以跳出,他苍殊也是落了窠臼。 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现在手里多了一张好牌,追究合不合理、来由为何都不重要了,怎么用得好才是关键。 比如,是不是可以,用木化伪装虫化的外骨骼呢? 苍殊跃跃欲试。 可惜,现在无法实施。便越发觉得希利尔的存在碍事起来。 而这个碍事的虫居然还刷起了存在:“喂,刚醒来你睡不着的吧,我陪你说说话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想休息。” “……”贴了冷屁股的希利尔再接再厉:“很累?你沾回来的那身信息素那么浓郁,是精液对吗?” “嗯。”苍殊竟就这么老实承认了。 就算早知道了,还是让希利尔激动了一下,有些艳羡,那可是第一雄子呢。尽管他心里有虫了。 “真叫虫羡慕,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团长没有回来,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呢?” 希利尔的话,直接,又充满试探。 苍殊睁开眼睛,不过并没有看他。“有关系,不用试探我,等萨昂德尔回来了,他会决定要不要告诉你们。”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要不想我安宁,那不如跟我讲讲,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首都州的?” 这话让希利尔笑了一下。“我们让佐伊把你逃跑前的情况描述了一遍,不过,他好像对某些细节有所隐瞒和扭曲哦。然后,我们注意到一个细节,你好像对圣扎迦利大人的恩泽圣典很感兴趣,还几次怂恿我们滞留参与。虽说没有虫子会对此次恩泽圣典不在意……” 事实上,当时其他三虫都对此不以为意,偏希利尔敏锐的直觉对此难以释怀。只消与苍殊的性格一联想,他便越发觉得苍殊有顶风作案的可能。 “再然后,我们留意了凯瑟星出入境的情况,排除了你已经离开凯瑟星的可能。但凯瑟星能藏身的地方那么多,我们也不可能地毯式地去找,与其如此,不如定一个目标,就选了首都州。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呢,你或许就准备了浑水摸鱼,趁乱又偷渡到谁的飞船上去了也说不一定。” “事实证明,我们猜对了。” 希利尔笑得促狭极了,像一只得乐的狐狸。 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好,有志者事竟成也好,反正事已至此苍殊懒得再吐槽什么了。 “我很好奇,佐伊应该告诉你们我那天做了什么吧,你们就不怕被我引火上身,居然还敢留在这颗星球上?” 这说的是苍殊假冒雄子的事了。 说实话,当得知此事时,希利尔他们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简直荒谬!胆大包天! 震惊过后,希利尔就暗搓搓地激动了。苍殊真是没让他失望,这只虫子实在太有意思了!不仅敢做出这样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事,还以此来牵制他们。真有他的! “一开始,我们确实挺担心的。不少虫子后来去找餐厅老板要了监控录像,想调查下那位‘雄子’的身份,不过老板说那天的监控设备维修,没有记录,让虫子们抱憾而归。也因此免了真相暴露的可能,对我们来说可是好消息了。” “嗯……”苍殊拖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 还真是走运呢。 不过,真就这么巧合吗?偏偏那一天监控维修? ——很久之后,苍殊才知道是克里斯动的手脚。 “那对我来说可真不走运了。”苍殊说。 希利尔的目光充满探究,“你这样说,好似一点不在乎自己的行踪暴露?” 那天会那样做,苍殊也是临时起意,所以在进店前他可是被完完整整记录在了餐厅的监控里——就算监控维修是真,他当时不也不知道么。 事后想想也是鲁莽,不过,苍殊也自信联邦不会大张旗鼓地搜寻他。既然不会对自己的行动造成太大影响,那就无所谓了。 苍殊不答,希利尔步步紧逼:“还是说,你身上背负了什么秘密,让联邦即便发现你了,也不会大张旗鼓地搜捕你,就像目前为止,也没有关于你的任何报导或通缉令?” 科研人员,还是国家机要的研究人员,身怀机密实在正常。 “谁知道呢。”苍殊搪塞。却也心惊这只蜻蜓脑子这么活,已经如此迫近真相。 如此敷衍,希利尔暂时也拿他没办法。 相顾无言。 之后,希利尔时不时会冒出来两句闲话,苍殊看心情回不回应。两虫相处得不温不火,有些聊赖。 …… 莫多昇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回到了浴室。他看上去有些偷偷摸摸的。 出来准备放水的佐伊,看到莫多昇神色鬼祟,本来毫不在意、准备就这么堂堂地走进去,却见莫多昇怀里抱着的衣服有些眼熟,他目光一闪就躲到了门后,连座椅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躲,搞得他莫名恼火。 但佐伊还是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莫多昇。 他看到那个一向沉默老实的大个子,满脸绯红,眼神飘忽如同做贼一样地,把那套衣服塞进了怀里,然后就要准备出来。 和装作刚来的佐伊差些撞上。 莫多昇惊慌地把手护在胸前,好似隐秘被抓包了一般。 佐伊眼神古怪,又想起要伪装,便做出他一贯心情暴躁的表情来。“你怎么在这里?那只臭虫呢?” “换希利尔监视了。” 佐伊皱眉,“我记得时间没到的。” “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佐伊一副没兴趣聊的样子,推门进了厕所砰一声关上。 莫多昇赶紧离开,做贼心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犹自紧张地靠着门滑落下来。 随着心情慢慢平复,怀里衣服的存在感渐逐渐突显。莫多昇将其取出,抱在怀里。 那是苍殊换下来的那身被他撕碎了的衣服。 莫多昇被自己羞红了脸。他羞愧而羞耻,还有隐秘的愉悦。 就这么看着苍殊的衣服,什么都还没做,呼吸就渐渐粗重。 直到他渴望而战栗地把自己埋进了那团充满了石楠花、汗液、信息素味道的布料里,他发出了销魂而压抑的呻吟。 他让那浓重的味道从鼻腔一路席卷他整个身体,躬着身子蜷缩在墙角,像一只熟透的大虾。 混杂的味道里,属于X的绝美信息素气息,隐隐和他脑海里苍殊的影像融合到了一起,如此契合,却也抽象得难以捕捉,莫多昇自己并无意识到。 他只是无法抵抗地疯狂沦陷着。 难以自持地伸手抚弄自己,不知廉耻地幻想着一个同性。 他情难自禁。 无法自拔。 …… 佐伊表示不满,值夜交给夜行性的莫多昇来他忍了,到了白天的第一棒居然没有传给他,不爽。 他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找苍殊算账! 没有耐性的佐伊说做便做,把自己洗漱干净后,就旋风一样地冲向了仓库,永远那么暴力地踹开了门。惹得里面两虫都看向了他。 “希利尔换我来,我还有账没跟他算。” 希利尔一脸的看好戏。既然苍殊对自己爱答不理,那他就尽情看这两虫怎么相爱相杀好了。 “好。”希利尔起身,给佐伊让出了位置,退到一边。 见希利尔没有要走的意思,佐伊皱眉。“你出去,等轮到你了我会传讯你。” “诶,我不做什么,不会打扰到你们的。该我轮守的时候我还是会尽忠职守,不耽误。” “出去,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不想任何虫在场。希利尔。”佐伊的眼神已经充满警告。 “哦~”希利尔若有所思。佐伊这么避讳,那次的雄子冒充事件中,不知道佐伊隐去了什么细节呢…… 这一次希利尔配合地离开了,他虽然想前排吃瓜,但不想跟佐伊对上,这只炸弹虫,打不赢,惹不起。 离开的希利尔还贴心地为他们带上了门。 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苍殊进入警戒,时刻准备接受佐伊狂风暴雨的“问候”。而佐伊也确实像条随时准备进攻的恶犬一样,恶形恶相,虎视眈眈。 他们彼此对视,竟诡异地陷入僵持和沉默。 苍殊纳罕,佐伊居然没有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他来了兴致,挑眉,“这么含情脉脉看着我干嘛,想要跟我一起睡吗?” 苍殊还拍了拍自己寒酸的小床板,表示邀请。 由仓库改装的卧室,床都是用箱子、木板和被褥搭造起来的,挤下一个人高马大的苍殊已经勉强,再来一个更高壮的佐伊绝对阵亡。 安梓看着撩骚的苍殊,沉默:[……] ……如果你接下来挨打了,不要问我为什么。 佐伊觉得额角青筋似乎断了。 彼此都没有丝毫意外地,打到了一起。可怜的拼装床顷刻间四分五裂。 五分钟后,佐伊被苍殊抵在了角落,全身最脆弱的部位被苍殊用膝盖顶着,两手被苍殊用手和手铐制住,按在了头顶。但凡他想要挣扎,这只压制着他的无耻虫子就会用膝盖碾一碾,让他被抵住的性器不受控制地一点点充血起来,气恼和心虚让佐伊面红耳赤,目眦尽裂。 “卑鄙!” 佐伊从没见过这么卑鄙的虫子!手段实在太下三滥了,所有攻击都指向他敏感的地方,被频频下手的细腰到现在都还是软的。 苍殊笑得毫无羞耻之心。“那我手脚被拷,你不是也算趁虫之危?” “我!”佐伊是说不过苍殊的,比不要脸更是比不上。“你放开,我不…唔!” 佐伊的声音陡然失控。 随即更为羞愤地瞪着苍殊,“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只,这只恶心的臭虫!” 苍殊却是很有性趣地用膝盖顶弄了两下已经彻底兴奋的一大包,声音戏谑而暧昧:“你的身体可不觉得我恶心啊,被同性这样你也会……” 佐伊赶紧打断,用气急败坏掩盖心虚:“闭嘴!谁被碰那里都会硬,老子杀敌的时候也硬!你这只软蛋臭虫少大惊小怪胡说八道!” “好好,是我少见多怪。”苍殊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到佐伊的胸膛,早上刚起床的佐伊只穿着背心,贴身又透薄“不过,你这里怎么也硬了?” “蛤?”佐伊茫然。他还没明白苍殊看的是哪里。 小处虫太弱了,根本不懂老司机的套路。 “这里。”苍殊用行动为佐伊指明。 苍殊双手需要制住佐伊的手,他便低下头来用牙齿咬了咬,隔着那背心的布料,叼住佐伊凸起的乳尖,吸了吸。 猝不及防的巨大刺激让佐伊像拉满的弓一样猛地弹起,一下竟是挣脱了苍殊,他受惊般一把将这个欺负了他的恶魔推开。苍殊摔进了身后柔软的被褥,不痛不痒。 佐伊那双凶恶好似三角眼的丹凤目,此刻盛满了茫然,惊怒,难以置信,和未退的余韵。 惹人怜爱极了。 至少苍殊是这么觉得的。 换句直白点的,就是想日。 佐伊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过激和弱势,强烈的耻辱感让他怒火中烧,他恨不得把苍殊揍趴下,却无端被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的畏惧弄得犹豫。 畏惧,来自未知。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只弱小卑鄙的虫子总能让自己的身体失控。 自己是雌虫,对方也是一只雌虫,这是背德的。 是不对的。 然而对方并不如此认为,他把这当做一次轻浮的戏弄。佐伊因此而更加愤怒,但这种愤怒不形于色,寂静地焚烧在深渊处。 “你有病。”佐伊瞪着苍殊的目光幽深而冷怒。 非常新鲜的反应。苍殊的随意中多了一份兴味,一丝认真:“我没病。” “你有病,你在性骚扰一只同性!” “你认为这是病?”苍殊笑了,全然不以为意,“那你就当我病入膏肓了吧,我可是重症患者,你多担待。另外小心一点,不狠狠拒绝的话,我可是会得寸进尺的。” 苍殊漫不经心的神情里,流溢着不动声色的侵略。那侵略并不针对谁,而是择人即噬的强横和贪妄。 而明明没被针对、锁定,佐伊依旧觉得一股寒麻从尾椎窜到了后脑,像被扒皮的兔子即将被拆吃入腹。战栗过后则又突然炸开,化作浑身的酥热,躁动又软烂。 佐伊深深地喘了两下,不知道是气的,吓的,还是怎么的。他越发确信苍殊脑子有毛病了,这是一只会对同性萌生邪念的离经叛道的虫子。 怪异,病态,危险。 却没有预想中那么恶心。 “你那天,冒充雄子,说是为了我,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好逃跑,还是真心想替我出头的?”佐伊这句话,问得无比认真。 他是来找苍殊算账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他的感动被利用了。可是他的骄傲做不到扭扭捏捏地来质问,好似他多在乎这个矫情的问题似的,于是,就用他一贯的暴力和狂躁来掩饰。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能这么坦诚地问出口了。 苍殊恍然,揶揄地看着佐伊笑。“原来你想问这个,直接问不就好了,非要先诉诸暴力。” 佐伊被揭穿得恼怒,黑着脸让自己不要生气。“回答我!” “好。”苍殊乖巧。“我那天说的话,不是故意骗你。替你出头是真的,逃跑也是真的,这并不冲突。” 佐伊专注地看着苍殊,企图从中判断真伪。 他姑且觉得是真的。 所以为什么呢?为了一只认识不久且关系恶劣的虫子,做到那种地步。 因为苍殊有病,病入膏肓的那种。 佐伊给自己找到了解释。 “你喜欢我?” 问句,但态度已然笃定。 佐伊试图用排斥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但这个认知被他极力用冷静的口吻陈述出来后,他的心脏却不可遏制地发热起来。 有虫子喜欢他。 居然有虫子喜欢他! 噢,虽然是一只病态的不正常的雌虫呢。可是他佐伊遭虫喜欢了! 哼~ 哼哼~ 这没什么好高兴的,他一点也不窃喜。 佐伊掩饰情绪永远都是一脸仿佛十分生气、下一秒似乎就要动手的恶相。 而苍殊:??? 他不知道佐伊是怎么得出自己喜欢他的结论来的,不,等等,好像是有迹可循的:先是自己承认了可弯,再是自己承认了是为他而冒充的雄子,这么看来会以为自己是因为喜欢他而英雄救美似乎没毛病? 话说,佐伊这副黑脸,是被自己的推理恶心到了?既然不高兴你就别瞎想啊兄弟! 苍殊准备澄清:“这是真……”这是真没有。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苍殊,不承认自己屏息以待的佐伊听了半截被突然这么一打岔,惊得一下跳了起来,那感觉活像差点被捉奸在床。 “谁!什么事!”佐伊的声音都不觉拔高了,带着心虚和烦躁。 拧开门进来的是莫多昇。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满室狼藉:坐在地上的苍殊,站着的佐伊,四分五裂的“床”。 倒不十分奇怪,显然这两只不对盘的虫子又打了一架。 莫多昇只是感到不悦:苍殊都被铐住了手脚,佐伊这样过分了。 “什么事?”佐伊再次追问。 “团长回来了。” 佐伊神色一缓。这是个好消息。 却没看到苍殊表情微变。 …… 雄子圣扎迦利没有把那荒唐的真相说出来,当取证证明萨昂德尔的雷神佣兵团此前确实没有那号虫、与那只虫是最近刚认识的,圣扎迦利就起了恻隐之心。 他没有把对苍殊的愤怒转移到萨昂德尔身上,反而是,有种同病相怜的同情。 自己被那只雌虫上了,这只雌虫也被雌虫上了。 而只要圣扎迦利隐瞒那最至关重要的部分,剩下的真相里,萨昂德尔是无罪的,甚至还是救驾有功的。这只从劫匪手里抢回雄子的英雄之一,应该受到褒奖。 而萨昂德尔拒绝了褒奖和报导,默默地离开了,从这次事件中划去了自己的名字。只在离开前,答应圣扎迦利,如果有那只虫子的消息,就告诉他。 萨昂德尔说谎了,对第一雄子说谎了。 亲眼看到自己被一只同性占有的圣扎迦利,和自己根本不会有可能了…… 萨昂德尔对圣扎迦利保住了自己的名誉和最后的尊严表示感激,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一只无望的雄子的好感,而选择了另一只因为一无所知所以还可能与他结缘的雄子——X雄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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