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了不知多久,南乙才终于回神,他的手机泡了水,有些失灵,现在似乎又好了,开始震动。但他没有管,没力气抬起来接通。 午夜十二点,他终于感觉身体里最后一丝情绪也被耗尽,变回了那个冷静到什么都不在乎的空心躯壳,重新骑上车,回到了园区。 他需要想出更多更稳妥方案,保证目的达成。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南乙原路翻墙回去,躲过了工作人员,避免了被罚禁言。等他打开宿舍门,客厅已经熄灯。 浑身湿透,特意放轻的每一步都留下水渍,南乙感到有些好笑,自己这样子好像一只溺死的水鬼。 正这样想着,卧室门竟忽然打开了。 秦一隅站在黑暗中,抱着胸倚上门框,黑得发亮的双眼凝视着他。 一种软弱的情绪忽然间泛上来,南乙极力地往下压制,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却仿佛回到溺水前那一秒,拼命地抓住飘过来的那块浮木。 救我。 冷静好吗,别把他扯进来。 两个声音在脑中缠斗,就在南乙试图深吸一口气摆脱这一切时,他的手臂被握住了。 而他的另一只手,按上卧室门边灯的开关,下一秒,南乙被拉进来,从冷寂的黑暗,进入散发着暖色调光芒的安全领地。 关上门,秦一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低着头,声音很轻。 “怎么淋成这样了?” 他穿着柔软的浅灰色棉质睡衣,散发着新鲜的柑橘气味。南乙感觉放松,但又预感他会做什么,于是下意识开口说:“我身上很脏,别……” 可还没说完,秦一隅就将他搂入怀中,没留一丝空隙。 冻到僵直的四肢百骸在这一刻被捂热,好像化开了,滴滴答答淌着水,躯壳也变得柔软,不受控制地靠在这无私的怀抱里。 “你像是不小心丢了之后、自己找回家的小猫。” 秦一隅吻了吻他湿漉漉的发顶,轻声说:“真厉害。” 接着,他似乎松了口气似的,胸膛起伏,又道:“回来就好。” 南乙阻止不了心底的依恋汩汩往外冒,明明这是时常发生的事,小时候是狂奔,长大了驾驶摩托车在失速的边缘宣泄,明明这样就可以了。可现在,他深陷秦一隅的怀抱里,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被好好地安抚过。 原来他是需要的。 被拉去了温暖的浴室,热水冲刷掉雨水和泥土的腥气,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米色睡衣,再出来时,秦一隅就坐在床边等着。 他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伪装出平时的模样,打算对秦一隅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可他没能来得及。 “我给你吹头发吧。” 不知是什么时候,秦一隅将床边的懒人沙发拖到他床边的地板上,他拿起床头柜的吹风机,冲南乙招了招手,“过来。” 在蜜色的床头灯光里,秦一隅的眼神泛着光彩,明亮得像是火焰,深而透,是热烈的,暖的,笔直地望着他,似乎连整个房间都被这眼波中的光彩点亮了。 他竟然一点也不好奇,一点诘问都没有。 南乙感到疑惑,但还是赤脚走了过去,坐在那团棉花糖似的小沙发上。吹风机被打开,轰隆隆的声响驱赶了头脑中复杂的思绪。秦一隅摘去了手套,手指轻柔地穿梭在发丝间,南乙闭着眼,在断续的相触中,一点点描摹出秦一隅此刻指尖的样子。 新陈叠加的茧,软的血泡,硬的痂壳,深深浅浅吉他弦留下的痕迹,模糊的指纹,淌到指尖的爱意。 而秦一隅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从排练到晚餐,最后是他落空的宵夜。 “昨天跟你说的烤冷面,我今天没买到。” 南乙在心里想,这是我的错。但他没对秦一隅承认,只是说:“下次我给你买。” 是你害我没吃到,感到愧疚吗?秦一隅想。 他安静地拨弄开南乙柔软的头发,右手晃着吹风机,一层层,一缕缕,忽然地,他双手一顿。 “怎么了?”南乙察觉到。 “没什么,你头发长长了一点。” 秦一隅继续给他吹头发,鼻尖却一阵酸涩。 在南乙黑得像墨一样的头发里,竟然藏了几根白发,这不是一天两天能长出来的,明明朝夕相处,可到现在才发现。 他才十八岁啊。 想要杀人的疯狂、暴戾,与酸楚和心痛杂糅在胸口,令秦一隅拧紧了眉头,但他不希望南乙发现,于是拼了命压下来,像往常那样笑得散漫,关掉吹风机,开玩笑似的说:“小乙,我们一起染头发吧。” 听到这句,南乙仰起脸,头靠住他的膝盖,就这样望着他,有些迷茫地从鼻腔发出一个单音节。 “嗯?” 秦一隅却弯腰俯身,扶着他的下巴,和他接了个倒置的吻。 “马上要过新年了,一起染个新颜色,好不好?” 南乙想到之前在机场接机的乐迷,猜想秦一隅大概是把她的话记住了,明明那时候还在开玩笑。他忽然觉得这样子的秦一隅很可爱,于是转了身,仍坐在懒人沙发上,下巴抵着秦一隅的膝盖,抬眼盯他:“好啊。” “别坐地上了。”秦一隅揉了揉他发顶,将人拉到床上,自己靠着床头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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