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头很痛。 叶洗砚垂眼:“你喝多了,岱兰。” “我没喝多,”千岱兰说,“我只是……只是,好吧,我只是想找个理由。” 叶洗砚迁就俯身,任由千岱兰拉着他的手,握住纸巾的指节,隔着一层被水溅湿的布料,抵住她胸口。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口的骨头。 叶洗砚问:“什么理由?” “能让你抱抱我的理由,”千岱兰说,“我好像真的要失去一个朋友——你遇到这种事情时,是怎么做的,哥哥?” 叶洗砚叹息:“如果只是想被抱,不需要理由。” 他坐在千岱兰旁侧的沙发上,将她整个人抱起——千岱兰明显感觉到叶洗砚姿势的偏移,他似乎不是在抱一个暧昧关系的异性,而是像她抱邻居家四五岁的小孩子那样;叶洗砚将她双腿并拢地侧抱起,让她侧坐在他的腿上;她的两条腿搭在沙发,后背被他坚实的胳膊依托着,后脑勺则在他掌中,安抚地轻轻摸一摸。 就像安抚打架失利的孩子,叶洗砚抱着她,要她的头枕在他肩膀,另一只手绅士地盖住她裙摆下沿,轻轻按住。 “做断交这种决定,一定让你很为难,”叶洗砚说,“需要考虑清楚。” 千岱兰说:“……其实我也没想着断交。” “哦?”叶洗砚说,“还没断交,就已经让你这样难过。” 千岱兰如何不难过呢。 殷慎言不是普通的朋友,更像她的一个家人;后来,她意识到对方不适合谈恋爱,还大哭一场,现在的难过,并不比那个时候减轻多少。 因为只是做朋友,他尖刺般的话带来的伤也同样。 千岱兰不明白。 “为什么人总是肆无忌惮地伤害那些关心他们的人呢?”朙下謧歌她低落,“朋友,家人,对外人要保持礼貌谦和,对自己人却这么狠……如果这样的话,我宁可他把我当外人。” 叶洗砚问:“那我是外人,还是自己人?” 千岱兰被问住了。 她茫然地看叶洗砚。 说外人? 不对,并不是;可自己人,也未必,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情谊的深厚、共同经历的事情,纽带……都还不够。 还差一点。 无关喜欢,只是单纯地,还差一点。 朦朦胧胧地,隔着一层障碍,像橘子和橘子皮间的白丝络,像鸡蛋壳和鸡蛋液中的一层膜。 千岱兰想要翻越、穿透的一层障碍,又不知道把它打破后,里面会像橘子那般清甜可口,还是会如蛋液流得一塌糊涂。 “我不清楚,”千岱兰说出真心话,“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 那是相当复杂。 前男友的哥哥,好心的资助者,辛度瑞拉的仙女教母,名利场上的贵人,生意上的好心甲方,会提点方向的导师。 叶洗砚微微侧脸,问:“关于你我,你还清楚什么?” “我不清楚,”千岱兰喃喃,“对不起,我现在有点失落。” 她的确在失落。 最近几天,她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叶洗砚给予的联名合作,让千岱兰开始第一次和那些工厂打交道,这些工厂的人、包括麦哥,远远比千岱兰设想中更难缠;连续好几天的压力,下午查高考成绩的紧张,得知出色结果后的喜悦,傍晚和殷慎言的决裂。 她这些情绪需要一个口来释放。 否则,它们会如洪水决堤,把她击倒。 千岱兰回沈阳后还要对付紫姐,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垮下。 她只是累了,累到现在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你定了明天上午回沈阳的机票,”叶洗砚忽然问,“几点?” 千岱兰说:“十点,流亭机场。” “嗯,”叶洗砚低低应一声,片刻后,他说:“那还有很长的时间。” 千岱兰并不觉这个时间很漫长,甚至感觉到短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等待的时间无限延长,而愉快的时光尤为短暂。 “为什么要和伤害自己的人做朋友呢,岱兰?”叶洗砚看她神情沮丧,终于开口,“原谅一个人,就是亲手递给他再次伤害你的刀子。” 作者有话说: I am rooted,but I flow,出自于伍尔芙的《海浪》。 万宝龙在06年出的文豪系列,伍尔芙这支钢笔,笔尖上的榆树是人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伍尔芙坐在榆树下;而这支笔的设计来源,也是来源自《海浪》。 这支笔更适合手小的人士,所以“大手大脚”的叶洗砚没有用过,送岱兰也更合适。 不过! 现在万宝龙文豪系列已经有三位女性啦,1993年的阿加莎·克里斯蒂,2006年的弗尼吉亚·伍尔芙,还有今年的简·奥斯汀。 ps: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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