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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怎知,陈寺之死与我没有半点干系呢?” “……” 这一瞬间,周满眼皮一跳,脑海里迅速闪过了之前陈仲平质问的细节—— 那一枚被踩碎在陈寺面前的丹药! 金不换似乎有些疲惫,在廊檐边坐下了,连那绣金衣袂掉进雨水里也浑然不觉,只慢慢道:“此人傲慢跋扈,敬酒不吃,我厌憎他许久了。” 周满心中固然已有猜测,可得他亲口证实,心中仍有无比的震动:“你……” 金不换微微合眼,用手撑住额头,轻声道:“周满,我好怕。” 周满知道,他怕的不是宋氏,也不是陈仲平…… 只是,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吗? 她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口:因为将要张口的那一刹那,她才发现,自己心里,竟是一样的害怕。 * 血淋淋的伤口已经敷上了伤药,不再淌血;三枚金针,则被小心地插在了王恕颈后。 孔最端来一盆深褐色的药水。 一命先生先将手掌浸入水中,待将所有药气聚集在掌中,眼见药水变作浅褐,才将手掌提出药水,就着那所聚的药气,覆上王恕颈骨下三寸处,然后慢慢往上推。 这显然是个极其危险的过程:两名药童在边上看着,几乎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连一命先生自己,额头都沁出汗珠,目光紧紧锁住上方那三枚金针。 掌力混着药力催逼之下,王恕脊骨之上隐隐有灰黑色的病气浮现出来,混作一道,向那三枚金针中缓慢移去。 原本淡金的针身,便如吸了墨一般,渐渐变黑。 但就在眼见着病气都要被逼进金针里时,原本躺在床上已被封闭了所有痛觉的王恕,忽然毫无预兆地颤抖了起来。 在那灰黑的病气之后,竟突兀地出现了一道深红的血线,宛如有生命一般,钻入病气之中,朝着金针一撞! 一命先生面色瞬间一白。 金针微微一颤,先前被逼入针中的灰黑病气,顿如洪水溃堤一般,重新朝着周围散去!而那道红线,则混了灰黑病气,顺着王恕经脉,从左心延伸向左手,一直压到左手腕中方止! 一命先生看见,如遭重击,一下生出了几分恍惚。 像是被人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他退了两步,终于颓然坐倒,两手垂落下去,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面雨声未歇,不仅没停,好似还下得更大了。 王恕做了场梦,好长的一场梦。 梦里的一切都影影绰绰,不太清晰,似乎都是残留在他记忆里的碎片。 起先是一片的黑暗,继而忽然变作赤红,好似被鲜血染透了,一切都看不清晰。 耳旁,耳旁只有一道决然哀戚的女声:“走吧!带他走……离开这里,离开王氏,永远,永远不要回来……” 一枚苍青的戒环,被人用丝线穿了,系在他腕上,烫得像一块烙铁。 有人抱起了他,疾驰钻入黑暗。 身后浩荡的天地间,却响起一阵吟唱悲歌,仿佛来自雪山之巅,空灵圣洁,令人心魂震颤。 世界忽然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剩下那歌声。 过了许久,歌声才渐渐隐没。 取而代之的,是笃笃的捣药声,有人在他梦里吵架。 “他是圣主神女的血脉,怎么会不能修炼?” “命能不能保住都还两说,你心里就只记挂着修炼这件事吗!” “你是药王,是医圣,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 年幼的他,捧着药碗,走到门边,懵懂地看着那两个老人家。一个头上插着木簪,一个手中持着藤杖,回头看见他,却一下都不说话了,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种局促的神情。 那天晚上第三次喝药的时候,他小声问:“我的病治不好,是不是会死?” 那头插木簪的老先生似乎被他问住了,眼角都红了,过了好久才笑起来,却没回答,只是拿起边上的一件东西哄他:“来,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一面小鼓!等明天后院那些偷果子的小鸟飞过来,你一摇,它们就都吓跑啦!” 话说着,就晃了晃那小鼓。 他一眼就看见小鼓两边用绳子系着的像木头一样的东西:“是葛根,老先生偷懒,不用木头,用葛根!” 对方忽然惊讶:“你认得出这是葛根?” 他点头说:“认得。性凉味甘辛,归肺胃经,能散解散阳明温病热邪。前几天有个老婆婆来看病,你用的就是这个。” 老先生怔神半晌,忽然跑去端来了药篓,把里面还未分好的药一一放到他面前,让他辨认。 但凡是他给人开药时用过的,他全都认得,能说出效用。 那老先生过了好久,才大笑起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一叠声道:“好,好,真好!” 喝过药后,他很早便睡下了。 梦里又隐约听见人的交谈声。 但第二天一早醒来,那位拿藤杖的伯伯便不见了,只剩下头上插木簪的老先生同他一块儿,住在偏僻的小镇里。 老先生赁了两间门面,开了一家医馆,从此以后教他辨药学医,让他唤他“师父”。后来,他才从旁人只言片语中,得知他是什么传说中很厉害的“一命先生”。 很多人都来找他看病。 有衣着华贵的豪绅,有草鞋赤脚的农户,也有许多手里拿着刀剑的奇怪的人…… 耳濡目染之下,他年纪虽小,却已经学了不少。 那一天,师父去小镇外面出诊,牵着他的手回来时,经过了一座寺庙。 寺庙不大,修得也不好,破破烂烂的。 连里面供着的佛菩萨都涂得十分敷衍,看上去奇怪极了。 庙门口放着一只木箱,人们便排在箱子前,虔诚地将早已准备好的银钱放进箱子里,再走入庙中跪拜。 他走着走着,便停下来问:“师父,他们往箱子里放钱干什么?” 一命先生指着里面那些塑像对他说:“是在捐香油钱,将来多了,可以给里面的神佛塑金身;给神佛塑金身,便能求得保佑……” 他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只是紧接着,便看见那放香油钱的人里有一个是自己认得的,不由道:“那不是昨天来找您看病的刘婆婆吗,她为什么也去?” 年老的妇人咳嗽着,挪动脚步,跪在神佛面前祈祷。 一命先生见了,久久不语。 直到那老妇人跪拜完艰难起身,他才慢慢笑了一声,向他道:“神佛能救我们救不了的人。” 那时,他年纪尚小,既没听懂师父的话,也没看懂师父的笑,只将这句话深深刻在了脑海。 原来世间竟有比师父医术还厉害的人。 临走时,他忍不住回头向那寺庙里望了好久。 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他经过一条小巷,从几个平时叫他“小病秧子”的同龄人手里救下一只伤了翅膀的小鸟,带回了医馆。 可师父那天不在,他自己怎么也治不好它。 他好伤心,好后悔平时跟师父学医不够用功,看的医书还不够多。 小鸟一直在流血,翅膀红了一片,扑棱着飞起来,可却只能动上两下,哀哀地叫唤。 到晚上时,连叫也叫不动了。 于是他想起了镇子外的那座寺庙,想起了师父当时说过的那句话。 ——神佛救我们救不了的人。 他小心地捧起那只鸟,就往那座庙的方向奔去,黑夜里被荆棘划破了师父给他新做的衣袍也顾不上。 终于,好不容易到了庙前。 像是那日看到的那些信众一样,他将自己平时最珍视的玉戒从腕上解下,放进了那只木箱,然后才走进去,将那受伤染血的鸟儿放到蒲团上,自己却跪在地上。 幻梦里,王恕好像又听见了那道天真的声音:“我医术不精,救不了它。佛菩萨,我把爹娘给我的戒指送给你,你帮我救救它,好不好?” 他虔诚伏首,向中间那尊高大的、已经镀上了金身的佛菩萨,认真地磕了三个头。 然后等待着,等待着神佛的眷顾。 有那么一刻,蒲团上那只鸟儿真的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于是他惊喜地叫道:“显灵了,祂们救活了!” 然而下一刻,那鸟儿便倒了下去。 他一下愣住了,伸手摸摸它,它却再也不动一下。 里面的动静或许惊动了看守寺庙的人,有人点着油灯出来,一见他放了只血淋淋的鸟在蒲团上,不由拽他起来:“你这小孩儿哪里来的?竟敢把死鸟放在佛祖前面!快滚——” 他听见那个“死”字,一下用力挣扎起来:“胡说!你胡说!它没死!我给了香油钱,神佛会救它!它没死!” 那人听得火起:“哪里来的疯子?有病就找大夫!佛菩萨能救个屁!” 话说着,下手越发不客气,死命将他往外拽。 他用力的挣扎着,伤心地哭了出来,朝着那些神佛喊:“我们救不了的你们救!可你们收了我的钱,为什么不救?为什么不救——” 祂们镀上了金身,那破败的、奇形怪状的感觉消减了几分,的确生出几分耸峙于苍生之上的庄严宝相来,可听着他的哭喊,却始终无动于衷。 蒲团上那只染血的鸟,就像是献给祂们的祭品。 年幼的他被那看守寺庙的人拖了出去,对方拿着的灯盏烫伤了他手臂。外面却下起了雨,雨里面那些神佛的面目竟显得狰狞…… 梦里的雨声,于是一下变得真切起来,只是小了许多。 隐约听见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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