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野兽都不一样,因为祂的皮肤是用珍贵的银做的!” 他指向一只氧化的银杯,这还是几年前进入亚马逊的外来者遗落之物:“就是这个颜色,祂是银做的,比岩石还坚硬。” “祂的头比我们的草屋还大,眼睛是两块虎眼石,嘴里全是骨刀。苏库根本不是祂的对手,祂一口咬断了苏库,吃掉了它的肉!你们也看到苏库的尸体了,它的脊椎断了,那是我们办不到的!” 他说话中气十足,仿佛从未受过伤。 许是第一次成为部落的焦点,情绪激动之下,大量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处于亢奋的状态,他越说越离谱,直言阿鲁塔姆会飞,祂是从天而降的…… 另一名土著和三个孩子还算靠谱,他们只回答了自己看到的部分,对无知的部分不做任何猜测。 萨满不语,她看向炖在锅里的蛇肉,又看向为数不多的蛇草——她明白,部落切实需要蛇草以外的帮助了。 属于苏库的繁殖季到了,阿鲁塔姆在这一时节降临本就是神灵给的启示。作为萨满,她应该为她的部落搏一把,而不是畏首畏尾。 于是,她吩咐族人做好布置,搬出祭品,为庆贺阿鲁塔姆的到来,他们要举行一场祭祀。 萨满祭祀,是传说中人类与神灵沟通的渠道。 生活在钢筋水泥中的外来者从不相信神秘的力量,而成长在天地雨林间的土著人却将此奉为圭臬。 是后者愚昧落后吗? 不,不是。只是萨满祭祀的神奇之处,前者从未有过体验。 阿萨思也是如此,她只是吃饱了撑的四处走走,穷极无聊才来围观土著。 不料他们不做采集和狩猎,也不捣药和戒备,反而把好端端的蛇肉全倒在晒架上,又撒上一些绿色的细碎沫子,做出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举动。 当他们戴起狰狞面具、头插彩色羽毛时,她还想不通他们在搞什么。 直到他们人手一面蛇皮鼓,手脚绑起骨铃,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开始绕着萨满旋转,她才“恍然大悟”,认为他们是到了求偶期,需要像鸟一样通过“多彩羽毛”和“奇怪舞蹈”来吸引伴侣的注意。 可结果,人类的“伴侣”不见踪影,她倒是受了影响,竟不自觉地朝他们靠近。 很奇怪,特别奇怪……好比她有“第二双眼”,人类似乎也掌握着一种超越语言的“语言”。 它不靠喉咙发声,而是通过特殊的节奏和韵律,将万事万物拉到同一个频率。 鼓点应和了心跳的加速,铃声融合了溪水的奔流,羽毛捕捉着林风的轨迹,而土著传出的呼唤仿佛每一种生灵的吼叫,高高低低,此起彼伏,混合着萨满的吟唱流转成一道固定频率的波。 震动、震动! 在这一刻,天地似乎处于同一种旋律中,无论是树木的摇曳、鸟兽的叫唤还是鱼跃的声响,都蹦在了同一根弦上。 恍惚中,阿萨思觉得自己听懂了土著的“语言”,他们正在呼唤她,恳请她的降临与庇护。 原来如此…… 土著所做的每一个准备都充满了智慧,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比科学家聪明多了。 科学家总是尝试用人类的方式与动物沟通,殊不知与动物沟通的最佳方式是通过自然。 萨满祭祀就是这样,利用声音融入自然,化作一阵风,变成一片云——然后,自然的气息就成了萨满的气息,她吐出的话会变成自然的“波”,一声声送入她的耳中,让她听到。 就像蝙蝠用超声波识别障碍,就像鲸鱼用鸣叫沟通交流,萨满也会用大自然的“语言”与生灵打交道。这些“语言”不为人所知,但它们切实存在。 她听到了。 她决定给出回应。 阿萨思不再放轻脚步,她迈着稳健的步伐从林中走出,每一步的震动都引起了小水洼的涟漪。 顶级掠食者的压迫感逐渐弥散,土著们尚未见到她,便被震慑地停下了鼓点,除了萨满。 阿萨思褪去伪装,巨大的龙头别开林木探出,与整个部落的土著打了个照面。 果然,亲眼见到掠食者可比想象中的刺激多了,有人尖叫、有人摔倒,大部分人退后了好几步,就差当场逃跑了。 “阿鲁塔姆!”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童音。一回生两回熟,第三回再听时,就连阿萨思也忍不住凝神看去,入目依旧是那个女孩。 也是直到此刻,萨满才停下鼓点,佝偻着身子往前走来。她恭敬地伏在晒架前,邀请阿萨思享用他们奉上的祭品。 阿萨思顺着她的手看向食物,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简言之,土著大费周章地找她出来是为了请她吃饭? 比起研究员,这些土著还怪好的啊。只是这些肉看上去有点眼熟,这不就是她吃剩的蛇肉吗? 阿萨思不吃熟食,因为她要从猎物流动的血液中汲取身体所需的盐分。但土著的投喂难得,勾起了她对苏珊的回忆,阿萨思嗅了嗅发现肉里没下毒,终是低头卷起蛇肉吞食。 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她没想到土著做的蛇肉是咸的,味道还极好。 这真是吃到陌生饲料了,阿萨思吃光了大肉,舔干净带盐的汁水,随即扫了一遍土著们分不出谁是谁的脸,大致记了一下气味便离开了。 之后,阿萨思把土著的居住地标记为自己的领地。 土著不傻,他们立刻挖了她的排泄物晒干研磨、加工处理,外出狩猎时一定会带一些。 也是托阿萨思的福,由于排泄物以蛇肉渣滓为主,当土著把它们与蛇草混在一起使用时,效果好到让人不敢相信,这几乎是天然的“驱蛇膏”,抹完后没蛇敢靠近他们。 坏处就是臭了点儿,而且还有一个副作用—— 自从他们开始涂抹阿鲁塔姆的排泄物后,那位“森林的使者”就再也没在他们的祭祀上出现过了。 是他们做错了什么吗? * 阿萨思知道,在大自然中每一种动物的粪便都是宝贵的资产,它们对环境的改造功不可没。 比如鸟类的粪便常携带着植物的种子,犀牛的粪便能够其它动物提供栖息地,大象的粪便是不少小型动物和虫类的食物来源……它们肥沃土壤,利于植物生长,可以标记领地,有多种用途。 但阿萨思怎么也想不到,土著会挖她的粪便糊墙、抹地、涂满身体,还在“粪坑”里烹煮食物,恳请她与他们一同用餐。 真是见鬼,她疯了才会去“粪坑”里找吃的。托他们的福,她觉得自己的领地已经臭到呆不下去了,得换个地方觅食。 谁知她多少带点“事故体质”,这食没觅到,地也没走出几里,就瞅见一艘河船逆流而上,目标明确地朝一个方向驶去。 她看到,驾船的是一名黄发白肤的男子,船内尽是外来者,一共六人。他们说着她熟悉的语言,指明要去一座废弃的工厂,也就是她前些天去过的、被烧毁的“仓库”。 船只逆行,速度不快,正方便阿萨思不紧不慢地跟着。 许是她这些天吃巨蟒有点狠,以至于人类的河船行了许久也没被巨蟒跟踪,只出来一条鳄鱼给他们添了一点不大不小的麻烦。这像是一味调味剂,给这一船人增加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聊着聊着,一些信息便钻入了阿萨思的耳朵。 外来者是一所制药公司的员工,其中一人是高管,一人是生物学家,另外四名都是公司的“保安”人员,他们有丰富的丛林求生的经验,专为完成任务而来。 生物学家:“霍尔先生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去旧工厂找一条蛇的尸骨,还给了这么大一张网……世界上真有这么大的蛇吗?我没见过。” 高管点头:“这是任务的机密部分,不方便告知。我只能告诉你,那条蛇的尸骨非常大,应该死了五六年了。” “这么久?为什么不在它刚死的时候带走它?”生物学家发问,又立刻否定,“哦不,确实不该太早带走它,如果那条蛇真有这么大的话……” 她的话引起了高管的兴趣,他不禁发问:“为什么?” 生物学家:“大到一定程度的蛇类一般会有同体型的伴侣,这是我的老师告诉我的,当然,我还没见过。但她十分肯定,因为她在刚果的森林中见过,可惜没有照片。” 她一摊手,船上几人都笑了起来。 河船在闲谈中驶入雨林深处,而等猴子的叫声逐渐变得凄厉,转而变得死寂——生物学家吩咐安静行驶、不要讲话,他们似乎要进入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了。 日落前,河船驶入了目的地。 与之前的阿萨思一样,六人检查了这片区域的破船,进入“仓库”之中,最后在一片黑灯瞎火中捞起了陈年巨蟒的尸骨。而在见到尸骨的刹那,六人吓得脸色发白。 “真、真有这么大的蟒蛇?上帝,不,它起码有40英尺,不对,有45英尺!” “是被人干掉的……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新闻?” 消息是宝贵的,是有价值的,所以不是什么消息都会被放在台面上。早在1997年有人杀死巨蟒开始,制药公司就在不断封锁消息,只想把最核心的东西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们把尸骨拖上船,高管见大事已了,总算透露了一些口风:“蟒蛇能长这么大与很多因素有关,其中最核心的一样是‘血兰花’……我们会从巨蟒的骨骼里提取一些物质,而你负责研究它在生物体内起的作用。” “血兰花?” 人类喃喃念叨,阿萨思收入耳中。不知为何,她的记忆开始闪回土著人最初的家园,她记得那只水缸上刻着的红花就位于两条蛇的嘴里…… 红色的花,血兰花,蟒蛇吃了它可以长得很大? 看来无论学习环境有多臭,土著的语言还是得学。不然,即使有这种“可以让野兽变大”的花放在眼前她都不一定能吃上,多可惜! 第38章 人类即使装备齐全, 想在亚马逊自由进出还是早了点。 六个新鲜活人,亮灯夜间行船,底仓存放蛇骨, 几乎把死亡要素全部拉满。 果然,他们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在离开途中被一条巨蟒盯上了。 浑浊的河水泛起一尾涟漪,浮在水面的鳄鱼察觉不对, 立刻拱入泥里。突然,窝在树上的猴子发出凄厉的叫声, 它们揽过幼崽四散奔逃,又时不时回望蟒身盘桓的黑水,看向着一无所知的人类。 “先生,有情况。”一名保安打出手势, “猴子在尖叫,附近有危险。” 他们拿出枪环视四周:“是肉食动物来喝水吗?虎还是熊?或者是水里的鳄鱼?” 河船的探照灯笔直扫去,却见水面平静异常,不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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