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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若换了旁人,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怕高兴都来不及;只是自己…… 伤势尚未痊愈,他咳嗽一声,只道:“承蒙贵宗青眼,只是恐怕要让二位失望了。在下于医道钻研尚还浅薄,且素来病气缠身,到哪里都是旁人的拖累……” 旁边的长老一听这话急了:“这有什么拖累的?公子若肯到养气宗,我们必桩桩件件都为公子料理妥当。别说什么灵丹妙药,就是终身大事都不在话下。哪怕您病体不愈,旁人不喜欢,可我们小姐对您——” 程半夏陡惊:“长老!” 那长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免露出讪讪的神情。 王恕终于知道先前那隐约的微妙之感从何而来了:既要托付宗门,又怎可能是找一个寻常弟子?自然是招赘个女婿入门更合适。 程半夏连忙向王恕道:“长老一向胡言乱语,敝宗暂无此意,还请王大夫勿要介怀。” 话虽这样说,可她却罕见地红了脸。 毕竟那日劝王恕毋与王诰对阵,是怕他去送死,岂料对方上得擂台,竟能与那出身王氏的大公子打得有来有回?眼见比试结束,此人伤重被人扶走,她回到住处,当夜几番辗转,竟不能入眠。 若说没生出几分特殊的心思,实在自欺欺人。 但也不能说她就喜欢此人了,只能说,若是此人,她至少不会讨厌。 然而王恕目光移到她身上,审视了良久,又看向她身后那神情局促的长老,回想起对方方才的话,心中竟生了几分惘然。 斜晖一抹从檐边照来,涂在他眼角。 王恕慢慢一笑,只向程半夏道:“或许还无人心悦于我,但请程姑娘见谅,在下心中应当已有所悦之人了。” 程半夏顿时怔住,可第一时间冒出的不是失落,而是诧异:应当,那就是还不确定。他或有心悦之人,可听其话中意思,此人竟未必喜欢他。 有那么一刻,她想问此人是谁。 然而下一刻,王恕的目光越过了她,投向她身后。她转头一看,只见一道玄衣身影从远处廊下朝这边走来,便忽然忆起,那日正是这名女修扶住王恕,弹指间回击了那王大公子凌厉的一击,于是隐约明白了什么。 程半夏一笑,颔首告辞。 王恕没有远送,只是立在窗内看程半夏与养气宗那名长老离去,正好在廊下与刚来的周满打了个照面,停下脚步。 这一时,他搭在窗沿上的长指悄然收紧。 但程半夏只是与周满略作寒暄,并未多言,便各自别过,他收紧的手指,才慢慢放松。 眼下天色已暗,周满一袭玄衣,到他窗前,也不进来,只屈起指节叩了叩他窗棂,轻描淡写道:“下一场对阵,我选了王诰。” 王恕望她,点点头:“也好。” 周满扬眉:“你倒半点不意外?” 王恕道:“若不如此选,你便不叫周满了。” 周满于是笑起来,换了副懒散模样靠在他窗沿,眼底却有微芒流泻,考虑了一会儿,才道:“菩萨,剑法都写了,不如再借把趁手的剑给我用用?” 第143章东舍雀牌馆 同一时辰,王诰也回到了山腰上那一座临时为他参加春试临时修筑起来的豪奢居所,凭轩而立,手指慢慢抚过案头匣鸣琴的琴弦,思索着自己白日里与周满在剑壁前那一番对峙。 这里是他的画舍,东墙上挂着一副尚未完成的《洛神赋图》,画中神女姿态曼妙,只是独独缺一双眼,未免有憾。 王命此时正好立在这幅画旁。 已断一臂的宗连,则跪在外间,包扎好的伤处渗出血来也不敢痛呼一声,只是忍耐,不免脸容惨白,冷汗涔涔。 过得一会儿,王诰才好像想起他,只道:“别害怕,你还有机会。只不过,若败者这一组比试结束,还见不到你的墨令,那本公子便得见到你项上人头了!” 下午抽签已毕,败者一组的比试将从明天开始,那病秧子王恕伤势太重退出了,可宗连还没有。 闻得王诰之言,他竟如蒙大赦,立刻叩首在地:“多谢大公子开恩,属下必将功折罪!” 王命也不回头,淡淡摆手。 宗连这才起身告退。 王命见状,若有所思,却问:“那周满在兄长寿宴时便献人头挑衅,今日春试选兄长为对手,分明是故意针对。她是韦玄强要了兄长名额才荐入学宫,此次敢如此挑衅,必是那人在背后授意。兄长不趁机派人查探一番吗?” 他所说的“那人”是谁,王诰自然清楚。 然而这一刻,浮现在心间的,只有周满那一句:屠夫与羊羔,岂能一样!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近乎兴奋的战栗:“何必去查?管她是一时义愤,还是背后有人授意,总归到得白帝城时,都会浮出水面!” 王命皱眉:“可父亲叮嘱……” 王诰忽然转头,看向他:“你为什么不恨父亲呢?” 王命一怔,瞳孔骤缩。 王诰慢条斯理道:“我以为当年父亲选我继承凤皇涅火,却只给了你幽冥玄火,你心中该有不平才是。” 他目光凝在他脸上,宛如毒蛇吐信。 王命身形紧绷,只道:“父亲毕竟是父亲,纵我心中确有不平,又能如何?” 王诰闻言,不禁笑出声来,竟问:“你知道我画人为何总画不上眼睛吗?” 王命隐约感觉到这话中藏着的恶意,并不接话。 王诰抚弄琴弦的手指,于是用力,只听得一声嘣响,匣鸣琴上那根琴弦已经被他拉断!虚空里留下一段嘶哑震颤的弦音,就好像美人被拧断脖颈前发出的悲鸣,妙到毫巅。 他微微一笑,悠然道:“因为这世间,凡我能想起来的眼睛,大都死气沉沉,自以为隐忍,纵有不平也不敢言,愚蠢得令人生厌——便如你这一双!” 王命眼角顿时一抽,与他对视。 然而王诰已收回目光,自顾自一掀衣摆,盘坐在前方蒲团之上,只道:“我伤重昏迷时,王氏由你代掌;我伤愈苏醒后,一切自然还于我手,轮不到旁人指点……你僭越了。” 言罢,他闭上双眼。 一层金色的焰光,缓缓从他结印的双手之间浮出,逐渐笼罩全身,显然已是静心凝神,在为不久后与周满的那一战做准备了—— 他从不轻敌。 冬雾独家 王命立在原地,神情在昏暗的光线里模糊,静看他许久,才拂袖离去。 次日是败者一组七人的比试,将持续一日半。但毕竟是败者一组,人们对此未免兴致缺缺,观试者比先前少了许多。 唯独使人惊讶的,是那断臂的宗连。 此人先前败于金不换之手,伤重未愈,众人本以为他强弩之末,必定第一轮就被淘汰。可谁能想到,此人上得擂台,仿佛不要命,先险胜周光,后力挫孟退,最终竟然争得前二。 原本为人看好的谈忘忧,则因第一轮遇到李谱,防不胜防,受了些轻伤,以致第二轮惜败于宋元夜之手,令人颇为叹惋。 至此,败者组前二已然决出。 接下来,便该是人人翘首以盼的春试八进四了。 早在先前周满直接选了王诰作为对手时,人们对八进四这一轮的期待就已经攀升到极点,便如沸腾的油锅里溅进一粒火星,熊熊燃烧起来。 这些天来,围绕这一战的议论不减反增。 有说周满自不量力的,有说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也有幸灾乐祸于王诰这样的天之骄子若输在春试中的排名岂不连前四都进不了的,甚至也有人认为,这明面上是周满斗王诰,实则是那位神都公子与王诰之间的较量…… 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孟退输了比试后,被李谱强拉着去东舍找蜀中四门那几个人喝酒,想起沿途听闻,不免担心:“周师姐固然天纵奇才,可直接选王诰为对手,也未免太冒险了一些。这两日来败者组的比试,也不见她出来看一眼……” 这时二人已来到金不换屋前。 李谱一面推那扇虚掩的房门,一面道:“那有什么?听人说王大公子也在闭关修行。高手对决,肯定都是寻个僻静地方,弃绝尘俗,苦心孤诣。” 孟退一想:“也是,周师姐这样的人,必然——” 然后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面前那扇房门已经被李谱推开,孟退看着屋内情形,尤其是端坐在桌前的那道身影,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做梦般的表情。 下午就是八进四了,明天周满就要打王诰了,人人都猜这一战二人必定全力以赴,无比重视。 可,可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屋内一张四方桌,桌上整齐地砌着四条雀牌。而传说中本该为明早即将到来的对决紧张苦修的周满,赫然端坐南面,神情严肃,竟然正在打牌! 这一瞬间,别说孟退,就是从没靠过谱的李谱,都不禁傻了眼,呆立在门口。 雀牌,又称“麻雀牌”“叶子牌”“麻将牌”,共一百四十四张,现在他们打的是四家,周满上家是峨眉派女侠余秀英,下家是青城派霍追,对面则是散花楼唐颂白,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唐慕白就坐在边上。 外界纷纷扰扰,风起云涌,可好像都跟周满没关系。 她手中拿着一张雀牌,这时似在沉思,只低低一声呢喃:“打架都能赢,为何打牌,总是赢不了?” 上家坐的余秀英听得这句,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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