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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了过去。他散发出一股又甜又腥的、混乱暧昧的气味,康斯坦丁分明地从这股气味里嗅到了他自己…… 明明已经做过那么多更加夸张、更加诡异的事。 康斯坦丁并不认为他爱亚度尼斯。 触碰亚度尼斯是危险的。祂的存在撕裂了世界的运行规则,尽管这规则在祂漠不关心时也岌岌可危,尽管这规则本就只是看起来有其规律。 可是在祂之前,世界只是混乱和滑稽而已。祂的存在却令一切联系都被折断,被摧毁,连混乱和滑稽都不再有。 “饶了我吧。”康斯坦丁说,“求你了,饶了我吧,我是个贱货,我是个表子,你喜欢贱货表子的话满哥谭都是。我有什么好的?饶了我吧。” 他已经无法呼吸了,嘴唇乌紫,生命的火光逐渐熄灭着,情绪在此时都褪去了,他昏沉而麻木。 疼痛之中,他的嗓子和舌头反而灵活起来,因此将话说得无比流畅,每一个字都和着血和命掷出。 “饶了我吧。”他重复道。 这个怪物竟然敢对他说“你爱我”,还用那么肯定的语调。他知道人类的爱是什么东西吗?他知道这东西有多复杂吗?他知道心绪因为别人的微小行为起伏不定是什么感觉吗?他知道依赖和占有欲产生的感受吗?他知道嫉妒是什么吗?他知道什么? 亚度尼斯静静地说:“你知道吗?” 啊。啊。啊。 康斯坦丁想要纵情大笑。 他快要死了,可狂喜依然从他的喉腔里喷出来,变作古怪凝滞的“嗬嗬”声。哑巴就是这样笑的吧。他不在乎。他想要大声狂笑,然而在生命的最后片刻,他连“嗬嗬”声都无法发出。 血雾蒙住了他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可又无疑地看见了亚度尼斯。 这个怪物依然目不转睛地凝视他,他同样依然不认为他对这个怪物怀有爱意。 可亚度尼斯微微地笑了,笑容竟然澄澈宁静得像是辉光中没有波澜的海面。 “想要我饶过你吗?我并不是第一次听你说这种话。”亚度尼斯说,他的声音魔咒一样伸进康斯坦丁的大脑,“你骗起自己来也很卖力啊。” 亚度尼斯放开手指。 在真正理解之前,康斯坦丁用最后一点力气扣住了亚度尼斯的手。 亚度尼斯回握住他,这怪物手掌中似乎长出了尖刺,并且这尖刺钻进康斯坦丁的血管,让他的心脏轻微地瘙痒和疼痛起来。 第89章 第三种羞耻(20) 神迹。 超乎凡人之力的、违背自然规律的、无法解释的事。 “康斯坦丁。” 他听到了祂的声音。 “再一次醒过来。” 那个声音这么命令。 他嗅到了奇异的腥香,于是仿佛痛饮过烈酒一般醺然。他闭着眼睛,然而不属于人类的感官却从他人类的身体里生长出来,如同一口自他口中吐出的烟雾一般向外逸散。 人类的头脑无法理解这异样的感官。 但他的心——他的情感—— 他的—— 他、他却—— 他理解了。 他理解祂了。 难以言喻,难以表述,难以描绘。没有任何相近的东西可以用作比喻。祂——亚度尼斯——啊,原来祂确实是一个“他”。 “你居然在想这个?” 亚度尼斯说。 烟雾轻轻地笼罩了亚度尼斯,于是,这一次,康斯坦丁逐渐勾勒出爱人的面目。 他并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然而确实出现了一条路径,将他与他不可名状的爱人联通。 “爱人。” 亚度尼斯轻轻地说。 祂不是在说话。祂是更加庞大的一团浓雾,时而澄澈如水流,时而旋转如群星,时而焚烧、爆裂、坍塌,无尽地漫延出去,仿佛是某种天外之物偶然投下的、扭动的影子。 祂在唱歌。 不,祂并未真正意义上地通过自己的躯体歌唱,只是祂发出的声音无比曼妙,那么辽阔和空旷,仿佛巨大的石窟里一滴溅在地面的水所发出的回音。 他只捕捉到这回音中的一点余韵。 但他已感到人类的肢体正因这点余韵腐败,那感觉并非死亡,而是时间。 时间并不如死亡一样惹人讨厌——他想,但这想法朦朦胧胧的,隔着玻璃纸一样不真切。他还有意识,那么,他是死了吗?不——没有,他感觉到了,他没有死,只是时间在流逝,不断地、不断地流逝,而他始终没有触摸到死亡—— “人本来也不会死。”亚度尼斯静静地说,“所以人才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复活。真正的死亡……” 祂的歌声变得更加辽阔、更加空旷,恢弘又光怪陆离,祂的歌声在描述梦境,一个囊括了所有时间线的梦,一个将无穷宇宙笼罩其中的梦。 “……死亡亦会消逝。”亚度尼斯说,“那才是‘死亡’。” 祂的形容多么完美。没有任何冲突,仅仅是真理其本身而已。祂的世界多么广阔,抚平了他的所有伤痛,也平息了他的所有愤怒。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曾经发生、正在发生、即将发生,他只是宇宙中一颗星球上某条河流中的某一滴水珠,因为某一个巧合跃出水面。 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吗? “不。”亚度尼斯的声音依然轻柔,“比这更混乱,更广阔,更复杂,更……” 祂的歌声停下了。戛然而止。甚至让他感到有点不适。仿佛习惯了巨响的人突然来到寂静处,相比起外界变安静这种可能,这个人会更疑心是否自己聋了。 “……痛苦。” 这个怪物用人类的语气说。 祂——他听起来不是很确定。然而他又如此美丽,他的声音,他所发出的人类的声音,明亮得像是雾霭中的一束辉煌金光,如此稀薄,由此愈发明亮,如此明亮,由此愈发稀薄。他的不确定因此显得天真起来了,却并非孩童的天真,而是…… ……被脱光了衣服后,还会咬着指头说“哥哥你在干什么”、“感觉好奇怪,痛痛”的天真。 直白地形容,天真得像个生理弱智。 “唔。”亚度尼斯含糊地说。 祂听起来不打算争辩,也不否认他的想象。那么事实和他的猜测大概相差无几,从生理——如果这个词能用来形容亚度尼斯的话——上说,祂没有这种功能。 祂没有痛苦这种功能。 祂没有所有和情绪有关的功能。 他指责的话竟然是真的。祂真的没有那种东西。 康斯坦丁在幻觉中眨了一下眼睛,想要看清亚度尼斯的表情。他用力转动眼球,血雾淡去,他的视线慢慢清晰。 “康斯坦丁。”亚度尼斯说。 祂的声音里带着疑惑,究竟是伪装还是真实呢?康斯坦丁涣散地想着,他觉得这个怪物假装自己是人类太久了,不是以人类的时间观念为尺度的太久了,而是以祂自己为尺度的“太久了”。 此刻他正在生死的交错之间。不过这不是值得多考虑的事,总之他已经经历过太多遍了,死而复生是神迹,而神迹又往往是重复出现的。以人类的标准说,他会死去无数次,又复活更多次,那都不是真正的“消逝”。 “喂,弱智。”康斯坦丁说,“我怎么还是看不见你?” 他感到一抹淡淡的烟气覆住他的双眼。 他看到了—— 那抹烟气重新遮住了他的眼球。 “不必说。不必想。忘记吧。”亚度尼斯说,“你明知道这对你没有好处。” 康斯坦丁并不答话。他做过的没有好处的事情多了去了,为此也算是吃尽苦头,然而下次碰到了,他还敢再做。他只是沉默地体会着。 这个怪物假装自己是人类实在是太久了。 “我们还没有散完步。”他说着,举起自己始终被亚度尼斯握住的那只手。 亚度尼斯点了点头,又重新带着他往前。 这里依然是哥谭,却变了个模样。康斯坦丁用烟雾般的感官俯瞰这座城市,看到了精密且工整的几何结构。地上的建筑和地下的管道构成了花田般绚烂的纹理,色泽艳丽,如同被搅散的彩虹。 这是一座堕落的城市。 人类的情绪在拼尽全力地燃烧,于是满城都是星星点点的微光,像花田中飞舞的萤火虫。康斯坦丁意识到他们都是快乐的。当然,他们痛苦、绝望,可他们都无比快乐,满城都是纵情的欢笑。 他忽然意识到,哥谭绝对是一座景色优美、气氛温柔的城市。 “我……”康斯坦丁若有所思地说,“我疯了?” 亚度尼斯中肯地说:“应该没有。” 因此康斯坦丁明白过来:“我疯了。” “没有。” “你不懂。”康斯坦丁说,“你是个弱智。” “……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亚度尼斯说,“你真的没有疯。” “给我证明。” “有一个非常简单而且易于操作的判断方式是,当你明白到你的状态不是正常人类应有的状态,并认为自己可能疯了的时候,”亚度尼斯说,“你恰好没有疯。” 康斯坦丁认为这话有道理,没有提出异议。 他们肩并着肩漫步,时间长得没有终点。康斯坦丁认为这种无声的步行很适合用来想点什么,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想。大部分时间他都头脑空空地跟着亚度尼斯的脚步,少部分时间,他在听亚度尼斯轻盈的歌声。 他的生命正在重燃。 这感觉很美好。 就像被恶魔追着咬了几年,每时每刻都绷紧了神经,最后靠着牺牲某个朋友脱困;就像在那之后,他抽掉几盒丝卡烟,灌空自己能找到的所有酒瓶,醉溺在自己的血和呕吐物里。 此刻他既不疲倦,也不悲伤。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整个一生都在拼命地逃跑,那没有什么意思,因为其实逃不逃跑结果都会一样。 “我们就这么走到永远吗?”他问。尽管不关心答案。 “那可以做到。”亚度尼斯说。 “讲讲你的故事。” “你想听什么?” “讲点你永远不打算对别人讲的。” “那太多了。”亚度尼斯说,“让我想想。” 他的思考或者回忆花掉了许多时间。 “在最初的最初,最早的那个最初,我是作为献祭材料降生的。在还没有经过仪式升格成为母亲的幼子之前,我是一个人类。男性人类。教派花了数百年时间严格控制血统,才得到了性质稳定的我。”他说,“但我的魅力属性过高,因此看守我的教徒把我偷走,藏进了一所大学。” “我在大学念了很多年书,期间被召唤或者献祭了很多次,作为人类的我在很小的年纪就完全疯掉了。不过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因为在这样的反复提纯里,我的属性越来越接近母亲的要求。” “当我的状态到达人类的终点,母亲以真身降临,接纳了我。” “我就是这么诞生的。”亚度尼斯说。 “你讲得太枯燥了。”康斯坦丁评价道。 “因为这些都不是我要讲的重点。”亚度尼斯轻声说,“在被偷走之前,他们把我关在一个单向透视镜组成的方盒子里,没有光,没有空气,没有食物,就这样关了我很多年。这是为了让我‘渴求’,而不让我理解我究竟渴求什么。我将渴求一切。” “把我偷出来的教徒,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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