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方说什么。 在路尽头,赫惟终于又找到一家愿意接待未成年人的小旅馆,她兴高采烈地将身份证双手递上去,结果就在付钱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她的钱包没了。 她的米黄色小钱包没了! 她全部的钱都在里面! 赫惟摸了摸口袋羽绒服的其他口袋,哪里都没有钱包,背包里也没有。 她确定她走出那家旅馆的时候钱包还在身上,怎么一会儿的功夫钱包就不见了。 如果只是钱不见了,她还带了一张卡,虽然那是纪柏煊的卡,刷卡可能会有短信通知到纪柏煊那边,赫惟想过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再花他的钱。 但要是情况实在紧急,就当是她向他借的。 出门在外一切皆有可能,只带钱太没有安全感了。 可现在好了,她的安全感被偷了。 “不好意思,我没带钱。”赫惟尴尬地离开宾馆,不自觉跟着人流往前走。 赫惟忍了一路,直到看见街对面的“老北京炸酱面”招牌,她再也没忍住,蹲在行李箱旁“呜呜呜”哭起来。 但还是脸皮薄,赫惟将背包护在怀里,又紧紧抱着行李箱,将围巾扯到盖住脸的位置,越哭越刹不住车。 路上行人经过纷纷侧目,可没人知道这个女孩儿怎么了,也没人好事儿上前去问。 赫惟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冷得鼻涕在围巾上结块儿,她终于抬起脸,重重地擦了把脸。 她拨出了第二通电话。 是厚着脸皮问一个姐姐借的手机,就在那家老北京炸酱面馆里,她怯怯地开口,用一件川久保玲的针织衫换了两张红票子。 赫惟没带几件衣服,二十寸的行李箱装几本寒假作业和课本就干了大半,她连厚衣服都是临时买的。 这件针织衫是她最喜欢的,是之前学校组织春游春游老纪给她置办的新行头。 但和他送周晓那只包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日本人设计的破玩意儿,她才不稀罕。 也不知道收拾行李的时候怎么就顺手拿了这件。 赫惟再一次拨通电话,这次依旧是打给孟昭。 孟昭有了前车之鉴,这回一接通就叫出了赫惟的名字。 赫惟不好意思,但看着手里仅有的两张红钱,她住得起旅馆也付不起押金,只好开口寻求帮助。 赫惟不是一个愿意麻烦别人的人,但孟昭不是别人,她之前答应过要帮孟昭制造机会和叶雪扬再续前缘,如今虽然说是请她帮忙,但又何尝不是在给她一个给叶雪扬打电话的契机? 她于是咬了咬牙,“小昭,我钱包被偷了……” “啊!我就说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不安全吧!”孟昭一惊一乍,“那你赶紧报警啊,让警察把小偷抓起来!” “我不报警。”赫惟说得轻松,“几千块钱丢就丢了,反正也不是我的钱。报警警察肯定要问我个人信息,明天老纪指定把我抓回去关禁闭。” 完全忘了刚才她在路边崩溃大哭的情形。 赫惟问孟昭:“你上次说叶老师是G省人,那他家是不是就在延边?” “是啊,他家就在延边,好像离那什么山景区挺近的。他还是朝鲜族人呢,他会说朝鲜语,加上汉语、英语、东北话,他会说四种语言,我觉得特别厉害。” “不是吧孟姐,我钱包都被偷了,费尽心思给你打电话求救,你就在这儿给我犯花痴?”赫惟恨铁不成钢。 “不是你和我说起叶雪扬的嘛。”孟昭委屈,想到之前生日的时候被他放的鸽子,心里酸一阵苦一阵。 可是年少的喜欢总是炽热无比,他越是不接招,她就越是想在他面前比划。 赫惟给了她这个机会,她给孟昭出点子,“这样,你就把我的情况如实告诉叶老师,跟他说我在老纪那儿受了委屈离家出走了,现在丢了钱包没有地方住。你说你很担心我的安危,把我形容得惨一点。叶老师那么善良的人肯定会出来找我的,我就在这个……” “一家‘老北京炸酱面’店里,旁边有个‘小太阳幼儿园’,拜托你想办法让他快点儿找到我,我也不知道她们这边打烊早不早……你记得把我说的惨一点!”赫惟再次强调,“这样我说不定就可以顺理成章去他家的做餐馆打个寒假工,挣点钱之后再慢慢想办法找我爸,即使找不到我爸我回北京也能拿着我自己挣的钱甩在纪柏煊面前,硬气地告诉他我以后再也不花他的钱!” 赫惟从来没出过远门,更没做过什么寒假工暑假工,独自出来原本就是天真幼稚使然,好在足够乐观。 一般人在经历了这一遭之后肯定吓得主动打电话跟家长求饶了,偏她不干,她哭也就哭那么一会儿,等把眼泪擦干了她就又冒出了新想法,翻出本数学作业开始做起题来。 赫惟的自愈能力很强,且脑回路清奇。 后来告白被拒绝,纪柏煊不辞而别,她也是如此,大哭一场,哭完以后后面该干嘛还是干嘛,该不好好学习还是不好好学习。 他不就是觉得爱情会影响她学习嘛? 赫惟非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恋爱才不会影响她学习,失恋才会。 - 叶雪扬的行动力超快,不到两个小时,赫惟刚做完两页三角函数集训题,叶雪扬就推开了“老北京炸酱面”的店门。 天还没黑,但没有太阳的天气光线并不太好,屋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风吹得路旁的树如群魔乱舞,雪粒被吹飞起来,叶雪扬穿一身黑色大衣,如同韩剧男主从天而降。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当然,这是后来孟昭的表述。 赫惟对叶雪扬这个人没有这层滤镜,她抬眼时没注意到他的穿着,只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雨伞。 她这才发觉外面下雪了。 韩剧里说下初雪的时候不能没有啤酒和炸鸡。 赫惟说恋爱脑的催产不能没有韩剧。 是这一年,在遥远的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在孟昭大聪明的点拨下,赫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生这一场气。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嫉妒。 她被同步灌输进了韩剧思维,以至于在看到纪柏煊的那一刻,她足足反应了两分零一秒。 两分零一秒,那两分多钟里他不再是纪柏煊,他是那个调停风雪的人。 无人注意的路口,黄灯突然变红,纪柏煊站在斑马线中间,来抬头看了眼过往车辆,加速跑过来。 他一步没停,就这样跑到叶雪扬家的烤肉店门前。 隔着透明玻璃门,弯腰,吸气,呼气,吸气再呼气,如此往复,直到呼吸平稳。 而在那之前,店里正在等待开门营业的赫惟,忽然停住了在起雾的玻璃门上写字的动作。 雪乍停,风忽止,赫惟随意地一瞥,走进了她人生的第一场雪。 一场盛大的、凛冽的、让人失温的初雪。 第24章 “你别出声儿。” *六便士* 她还能被谁分手。 当然是他室友许清穆啊! 赫惟眼一瞪, “舅舅不是让你去劝你室友知难而退么,这事儿总不能一直没有下文吧?” “哦哦哦哦哦,吓我一跳。”程茗捂嘴笑,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现在是我室友‘女朋友’。” “屁的女朋友,”赫惟让他别跪着了, 被纪柏煊看到像什么话。 程茗笑笑, “我室友都跟你分手了, 那我更得跪着了, 毕竟我功不可没。” “不过为什么是他向你提分手,他丫的有什么资格提这俩字儿?”程茗入戏很快,像是真想上去揪着人衣领子质问一番。 为什么是被分手不是自己要分手? 那就又得从饭桌上说起了。 赫惟食欲不振,没动几下筷子就开始擦嘴静候了,纪柏煊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又旧事重提, 问她这么重要的日子男朋友有什么表示。 叶雪扬就在一旁,赫惟没遂本能地口不择言,但还是极平静极平静地说:“你不提这个人我还真快忘了。” “男朋友也能忘?”叶雪扬替纪柏煊问出这句。 “我早说过了, 算不上什么男朋友, 偶尔一起睡个觉什么的, 叶老师你应该也能理解这种关系吧?” 孟昭在美国换男人时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赫惟不明白她这种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总之她不想将一段虚假的关系描述成爱情。 尽管在孟昭面前她一直解释自己对程茗的感情不是玩闹,但在纪柏煊面前, 她宁愿她在他眼里就是个随便的轻浮的把感情当儿戏的人。 她现在表现得越是无所谓,那个被她爱过的人就越是膈应, 他还会站在长辈的立场,劝诫她把感情当儿戏是不对的, 或是批判她这样随便展开一段关系。 她太清楚纪柏煊这个人。 可她就是要告诉他,没人值得她认真,除了他…… 但是不是现在的他,是四年前的他。 他从前不是不信她爱他吗? 他不是总说她们之间的爱是亲情吗? 他最好先骗自己相信,否则等哪天她和程茗的关系赤//裸裸暴露在他面前,他胡乱跳出来反对,就很难说是出于什么心理了。 许是先前就说过了她在感情方面的态度,这回纪柏煊没露出什么过激的情绪,只是说:“不管什么关系,今天是情人节,你们没联系么?” 学校延迟开学,许清穆人并没有回京,纪柏煊计划是趁着这段时间让她们断绝关系。 他不能仅听程茗的一家之言,这种事情他还是需要探一探赫惟的态度。 出乎意料,赫惟说:“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了。” 赫惟不擅长撒谎,提起许清穆这个人,她多少有些紧张,万一那句话说漏嘴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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