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细咀嚼孤寂,体会孤立无援、无人问津的滋味,在黑暗里各种细碎诡异的声响中,一点,一点,被疯狂蚕食。就像我一样。” 三皇子?双眼呆滞地瞪着,认不出眼前的人,也听不懂他的话。 安鹤笙没有久留,转身走了出去。 安弥不无忧虑地看着他,说:“我想和您一起去极寒之境。” “没必要,我有军队。”安鹤笙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况且你已经‘死?了’,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冒出来。” 安弥低下头,心事重重地默不作声。 “留在这里,等我凯旋。”安鹤笙交代道,“若是我回不来,你就带着所有人离开雪境,去三角洲找安然,或者去西境。” 安弥猛地抬起头:“不,您不会……” “去个温暖的地方。”安鹤笙打断了他,风轻云淡地望向?前方,“这里太?冷了。” 说完这番话,他悠然离去,留安弥站在雪地上,失神地目送他走远,直到消失。 出发这一天,云似鱼鳞,冷淡的太?阳在云层上方,沉寂白?亮地破裂开来,将明晃晃却?没有温度的光丢向?黑压压的军队。 安鹤笙和傅悯并肩策马而?行,和蛮王雄伟的身姿一起,最先穿过?幽深的隧道。其余随行的领主和浩浩荡荡的军队跟随他们,一起进入危机重重的塞外。 没走多?久,傅悯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他的目光一再瞥向?几步开外的安鹤笙,最后实在忍不住,调整缰绳靠了过?去。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您的易感期还没过?去。”他目视前方,压低声音道,“这种情况下,您怎么还能出征?” 安鹤笙避重就轻地答道:“这不能怪我。我已经压制得很严密了,要怪就怪骑士长的鼻子?太?灵敏。” 他用了几瓶抑制剂,并且不断释放精神力压制,尽量不让信息素溢出。除非靠得太?近,否则不会闻到他身上浅淡的味道。 但傅悯和别人不同。他们的信息素完美匹配,他对安鹤笙的气息比任何人都敏感。 “这样未免太?危险了。”傅悯神情冷峻地说,“您用精神力压抑克制自己,就得一再分心分神。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失控,不仅您自己,军中那么多?Alpha,全都会受到影响。” “我不会回到极乐堡坐在火炉边,等别人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安鹤笙脸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像是挑衅的笑意,“不过?这件事很好解决,而?你很清楚解决的办法。” 傅悯的确很清楚,解除这个危机最完美快捷的方法,就是他自己。 他面?无表情地呼出一团白?气,握紧缰绳道:“我不记得过?去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现?在您不能再随心所欲利用我了。如?果?您能一直稳定地压制自己的信息素,那是最好。如?果?您失败了,到时我会命人把您送回盘龙脊。” 安鹤笙看向?傅悯,嘴唇轻轻动?了了,看似欲言又止。 傅悯下意识将肩膀倾向?他,想听他到底有什么要说。 安鹤笙的目光描摹着傅悯俊美动?人的五官,最后落进他那只冰冷的灰色眼眸里,语气暧昧地说:“骑士长离我这么近,我可能忍不住把你吃干抹净。” 傅悯僵了一下,立时调转马头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安鹤笙兀自怡然自得地笑了。 傅悯凭着当?初率领骑士团进入极寒之境的记忆,和蛮王制定了一条相对稳妥且快速的路线。抵达距离最近的驻防堡垒霜火岭后,蛮王会召集更多?部?族加入。 有了对塞外生活经验丰富的蛮族,行军的速度和安全可以得到更多?保证。按照预计,他们将于五天后抵达傅悯记忆中看到霜骨巨龙的地方。 安鹤笙相信自己能坚持到那个时候。等抵达圣殿,找到腐化之心,一切就结束了。 起初如?计划的那样进行顺利,但过?了霜火岭之后,从无尽海上刮来的狂风越来越凛冽,宛如?无数看不见的密集箭矢射向?他们。空气中弥漫着雪雾,能见度变得很差,行军速度不得不放慢。 五天之后,他们才走了预计路程的二分之一,气候却?越来越恶劣。他们分不清耳畔的哀嚎究竟是风声还是神出鬼没的冰原狼,甚至无法睁开眼睛,只能紧密地挨在一起,在几乎没到膝盖的积雪中艰难跋涉,精神和身体都麻木不已。 又一天过?去,刚过?正午天色就开始发暗,风速也更盛。傅悯派人去前方探路后,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安鹤笙。 他骑在马上,特意和队伍保持了一定距离。积雪压在他的帽子?和肩膀上,他像是埋在雪中,苍白?的皮肤几乎和雪融为一体。从他口中呼出的白?雾看上去虚无缥缈,和他自身一样。 这些天来,安鹤笙一直持续不断释放精神力压制易感期的情热,连夜里也不敢熟睡。精神力消耗过?度造成的疲累和连日行军带来的艰辛,令他倍感辛苦。 蛮王虽然看上去粗粗拉拉一个野人,眼睛却?很尖,看出安鹤笙一天比一天苦苦支撑。他大踏步走过?去说:“小恶龙,你还撑得住吗?” 安鹤笙轻描淡写地说:“大不了死?在这里,和我的祖先做个伴。” 蛮王咧嘴笑了,直言道:“你需要一个Alpha。” 安鹤笙不屑道:“我从不需要Alpha。” “你需要他。”蛮王用碎颅巨锤指了指傅悯,“我可以帮你把他打晕再绑起来,这样他就不能冷着脸拒绝你了。” 安鹤笙忍俊不禁道:“我怕你这一锤下去,他不止是晕了那么简单。我还没变态到对尸体感兴趣。” “你确定真的不需要?”蛮王认真地说,“我可不想你死?在这里。我还等着看你吹响末日号角呢。” 不等安鹤笙回答,二人看到傅悯调转马头过?来了。 蛮王咕哝了一句蛮族脏话,去找他的族人了。 安鹤笙调整了一下状态,嘴角浮起一丝从容的浅笑,对傅悯道:“骑士长有何贵干?” 傅悯往安鹤笙脸上看去,凌厉如?刀的风在他的面?颊上割了一道细细长长的伤口。 “今天的天气更加恶劣,可能要不了多?久,我们又要扎营。”傅悯用力抓着缰绳,不知?是要勒住马匹还是勒住自己,“这样下去,我们的速度会拖得更慢。您还能坚持下去吗?” 安鹤笙从帽檐下抬起眼睛,用模糊的视线看着傅悯道:“原来骑士长是在关心我。请放心,我很好。” 他睫毛上凝着霜,扑簌眨动?时,本就受易感期影响而?湿润的眼眸,看上去朦胧深情。他说话时透着压抑的喘息声。即使明知?他在忍耐,听在耳中却?难免生出另一种心思。 傅悯将视线从安鹤笙脸上转开,神情紧绷地说:“您确定吗?” “我很确定。”安鹤笙直白?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去。骑士长能做的只有两件事——抱我,或者抱着我的尸体。” 他说得如?此率性由心,弄得傅悯一阵语塞。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人艰难地跑了回来,看上去有点慌乱,向?傅悯禀报情况时两只手在空中乱挥。 他们遇上了一件诡异的事,在愈发浓郁的雪雾中找路时,身边的人突然无声无息地没了。不论他们如?何大喊,都得不到回应。 更糟糕的是,一场雪暴正在逼近他们。 前天他们已经离开了塞外最后一座驻防堡垒,在荒原上遭遇雪暴无疑是致命的。蛮族说全军必须停止前进,立刻挖雪洞躲进去,这是躲避暴风雪最好的办法。 安鹤笙看到傅悯似乎在下达命令,可他什么也听不清。风声将人声吹得扭曲变形,白?雪在他灼热的视线中燃烧。 他在恍惚中感到一阵急剧的眩晕,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要不是傅悯反应快,一把拦腰抱住了他,他已经从马上栽了下去。 傅悯抱住安鹤笙,感到有些不对劲,他微微张开的嘴唇里发出急促的呼吸,伸手在他脸上一模,竟然烫得惊人。 龙舌兰的气息正失控地逸散出来,好在立即被狂风吹散。傅悯解下披风盖在安鹤笙身上,命全军听从蛮王的指挥,配合蛮族以最快速度寻找合适的位置挖造雪洞。 地面?上快速隆起一个个小雪屋,傅悯抱着安鹤笙躲进其中一只。 没过?多?久,天色漆黑如?墨,暴风雪袭来,宛如?一场雪的海啸。即使在雪洞里看不见那壮观的景象,也能感受到它的恐怖。 但对傅悯来说,他面?临的考验不仅仅是严酷恶劣的气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火越盖就燃烧得越旺。这些天安鹤笙持续不断释放精神力压制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如?今他陷入昏迷,彻底失去控制,龙舌兰的香气满室盛放,将傅悯卷入苦欲爱河的漩涡。 雪洞就那么大点的方寸,想躲都无处可躲。 傅悯紧靠着洞壁而?坐,安鹤笙就睡在他面?前,只要挪动?手臂,可以轻而?易举触碰到那些浅金色的发丝。他尽量不去看安鹤笙,可飘摇的目光最后总是不由自主回到安鹤笙脸上。 那张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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