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或许他也是一个理智的疯子,平静从容的表面下?隐藏着一个狂妄的灵魂。 这时安鹤笙想起一件事:“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梦游?” “过去梦游是真的, 但到这里见到你之后?, 我不再梦游了。”秦殊观坦率地说, “我只是给了自己一点暗示, 让自己比平时恍惚一点, 这样?就可以看?到你想让我在梦里看?到的东西。” 安鹤笙:“……”所以你抱着我狂吻的时候是清醒的? 扶手?轻点的指尖透着一丝罕见的浮躁。安鹤笙眯起眼睛, 仿佛隔着浓郁的雾看?秦殊观:“媒体的事呢, 也是你催眠魏钧做的?” “我不是你这样?的催眠专家,只试过那一次。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 那本来就是魏钧想要做的。我唯一改变的只是让他忘记自己接受过暗示。”秦殊观语气无波地讲述道?,“之后?我几次‘无意?’将自己的经历透露给魏钧, 他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告诉了媒体。不过我高估了他的品行,他竟然向媒体泄露了警方和你的合作,还擅自评价睡魔。” 安鹤笙惊讶到哑然失笑:“我想秦先生?来错了地方。你该呆在疯人院。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自虐狂,你是对迫害自己上瘾吗?”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放心让我走进向日葵花田吗?”秦殊观看?向安鹤笙腿上的向日葵,“从你在我心里种下?第一株向日葵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引诱我。而我从没想要拒绝你的引诱。我是自愿走进向日葵花田的。” 他从地上缓缓站起,双手?撑在高背椅的两只扶手?上,把安鹤笙圈在自己的气息中:“我想杀死傀儡师,把你从向日葵花田里带回来。” 安鹤笙盯着秦殊观的眼睛,它们分明?如此清亮,如同夜空的星辰,可他依然无法看?透。 他不能理解,秦殊观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就是傀儡师。”安鹤笙反驳道?,“向日葵花田和城主,是我‘就地取材’织造的梦魇,以便于让所有人受到暗示和操控。每个人都有畏惧的事物,他们把心魔投射在城主身?上,更加深了他们内心的恐惧。恶魔以恐惧为食,我就是这样?一口?一口?吃掉他们的。” 秦殊观深深看?着安鹤笙,一直看?到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最深处:“每个人都有心魔,你也一样?。你的心魔让你满腔愤懑,让你无法容忍这世上披着人皮的魔鬼,所以你催眠了那些伪善的混蛋让他们自戕。但你从不伤害无辜的人。你本来有机会杀了我,可你让我睡在你的床上,彻夜安眠。你操控这些犯人不是想让他们协助你越狱,而是不想让他们伤人。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那些医护人员也只剩下?尸体了。” 安鹤笙的指尖落在扶手?上,没有再弹起来。他脸上浮起一丝冷然的浅笑,不无嘲讽道?:“你用如此一厢情愿的目光看?待我,未免太天真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向你展现的一切,都是为了骗你走进陷阱的伪装?” 秦殊观不答反问:“向日葵花田的故事,真的只是一个与你无关的故事吗?” 他拉起安鹤笙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颈侧,语速徐徐道?:“那天你说,我加入犯罪行为分析小组有我自己的目的。你说的没错。” 他接受警局的破例邀请成为犯罪行为分析师,是为了近距离观察、接触罪犯。他想看?清楚,自己的灵魂是不是和那些人的灵魂一样?漆黑腐朽。 他和所有的连环杀手?一样?,因为缺乏认同感而孤独。他想知道?,自己的痛苦是不是只能被?丑陋的魔鬼理解和接受。 “然后?我找到了你。”秦殊观眼底燃起一簇火苗,那团炽热的火光中,是安鹤笙的影子,“我看?到了你在镜子里的‘忏悔’,看?到你在地狱里痛苦的身?影。那时我确定,我不是一个人身?处黑暗。你也不是。我来到收容所就是为了听到你对我说,我们如此相像,宛如镜子的两面。” 安鹤笙感受着秦殊观的脉搏在自己手?心里跳动,他说的都是实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面对一个能理解、看?透自己的人,这世上唯一有效的欺骗,就是真心。”秦殊观偏转脖颈,将嘴唇贴近安鹤笙的手?掌,“你的向日葵花田和我不可泅渡的童年一样?,是真实存在于过去的。你想进入我的梦里,我主动给你开了门。你引诱我,而我积极回应。我们只不过是,用了同样?的计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想把你逼到退无可退然后?干掉我,不是让你脑补一些灵魂伴侣的桥段——安鹤笙的手?心隐隐发热,快要被?秦殊观冰凉的嘴唇烫伤。他张了张嘴,发出难以置信的质疑:“我以为你不会和罪犯成为盟友。” “我不会。”秦殊观说,“我是你的共犯。” 这一次安鹤笙终于看?清,秦殊观眼底没有杀意?,没有憎恶,只有疯狂的执着和深沉的痴迷。 秦殊观的确是个变数。只是他变的这个数,让安鹤笙始料未及。 安鹤笙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低声说:“那么共犯先生?,你要和我一起从这里逃出去吗?” “我不能放你走。”秦殊观坦诚地说,“但我把自己关在这里,和你一起。” 安鹤笙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 秦殊观说自己和安鹤笙是共犯是真心。说会亲手?劈裂推倒扭曲畸形的围墙也是真心。 他是不受任何人掌控的疯狗,正是他永不屈服妥协的韧性让安鹤笙深感震撼并十分欣赏。若他是轻易答应和共犯逃走的平庸之辈,安鹤笙根本不会动容。 “那就把我关起来吧。和你一起。”安鹤笙揪住秦殊观的领子,让他离自己更近,“如果有一天你忍受不了地狱的疯狂企图独自逃走,我会抓住你,在你还清醒的时候把你埋进我的花田。” 秦殊观目光深沉,梦和现实的界限在他眼中彻底消融。他低头去吻安鹤笙,照映他们的镜面也彻底消融。 寂静之花在舌尖绽放,他们之间无需诉诸言语。他们能触碰到彼此的灵魂。这种无法为人理解的神魂交融,令他游荡于人生?两极的灵与肉终于合归一体,找到了归宿。 正当秦殊观沉醉其中,一种凌厉而微妙的感觉自他腹部?刺进了身?体。他的躯壳似乎豁开了一道?裂缝,有什么东西从那个缝隙里流了出去。 他轻轻离开安鹤笙的嘴唇,带着疑惑低头向下?看?去。一簇簇血流正滴在向日葵上,将灿烂的花盘染成了血色。 在他仍在抵抗意?识到的真相时,安鹤笙转动手?腕,刺入他腹腔的刀刃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否认。 “抱歉,骗了你。我和你并不相像。”安鹤笙遗憾地笑道?,“你想把我关起来,用世俗的律法砍断我的手?脚,剖开我的胸膛,砸烂我的脑袋。但你无法禁锢我。你永远奈何不了我。” 他猛地抽出刀子,手?上染满秦殊观的血。 秦殊观目不转睛地盯着安鹤笙,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静,直到意?识开始模糊,他缓缓倒在了地上。 随着安鹤笙站起身?,放在他腿上的向日葵掉了下?去,轻轻落在秦殊观手?边。 秦殊观艰难地挪动手?指,触到了凋零的花瓣。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不用太伤心,安教授本来就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男人。” 有人从入口?的方向走了过来,手?里还拖着一个沉重的东西。等到稍微有点光亮的地方,那人把手?里拖着的东西甩了出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副血流如注的身?躯在地上滚了几下?,直到停稳之后?,一张布满惊恐的脸映入秦殊观黯淡的眼眸。 那是魏钧,已?经死了。他看?上去死前遭到了不少惊吓和折磨,就连死亡也没能让他从痛苦中解脱。 很快,一个眼熟的身?影走到了幽光中。 “他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男人。你明?知自己无法招架,但还是会走上自我毁灭之路。不过你实在不该大言不惭,说自己和傀儡师是镜子的两面,说自己和他是共犯。”徐莫微的面孔如同海底沉睡多年的船骸逐渐浮出水面,“你对他一无所知。我才是他亲密的共犯,是他在镜中的重影。” 笼中窥梦(27) 黑压压的?密道里, 空气凝重得令人窒息。 徐莫微却很享受这稠密的呼吸,把脑袋往侧面一歪,看?着秦殊观目光涣散的?眼睛, 露出通情达理的?微笑。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不是?早就‘认识’我了吗。”徐莫微的笑容中透着讽刺, “你把我的?童年描述得头头是?道,把我分析得明明白白。只要再给你一点时间,你就会猜到我就是睡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殊观嗫嚅道:“是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我。”徐莫微知道他想说什么,“你离开酒馆之后,我就回到了收容所,让我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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