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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到时候再吃一颗……” 鸣龙图和脱胎换骨的神药,裴湘君确实想要,但自从遇上夜惊堂,没了帮派存亡的压力后,她对武道的渴望也没那么强了,对此摇头道: “鸣龙图可以学,丹药什么的让她们几个先吃吧,我就算不吃丹药,只要用心练,位列八大魁也是早晚的事儿……” 裴湘君本身就天赋奇高,属于天骄级别的好苗子,不然不会成为老枪魁的关门弟子;到现在还不是武魁,并非不够努力,而是身材和太后娘娘差不多,耍丈余长的大枪明显不大合适,被武学传承限制住了。 夜惊堂对此并不怀疑,稍微摸了几下,发现三娘身子都软了,当下便抱紧了些,磨蹭耳垂脖颈。 裴湘君久别重逢,自然有点想夜惊堂,说话都心猿意马的,但瞧见夜惊堂愈来愈亲密,脸色一红: “惊堂,你想做什么?” 夜惊堂自然是交公粮,还能做什么,他看着眼神忽闪的三娘: “听水儿说,这些天三娘和她一起买了不少新衣裳,让我看看?” 裴湘君自然不介意夜惊堂看,早上起来,甚至认认真真按照王夫人教的法子清洗过,方便夜惊堂玩胡萝卜什么的。但她看夜惊堂神色,还是迟疑道: “你受伤刚回来,身体行不行?” “我怎么可能不行。” 夜惊堂向来是一碗水端平,见三娘有所迟疑,直接低头凑向了红唇。 “呜~” 裴湘君见夜惊堂非要,自然不忍心拒绝,被抱着放到了桌子上,还抬手从旁边摸了摸,摸过来了一个盒子里,里面放着是玉兰膏、小道具等等…… 夜惊堂眼底满是笑意,把腿勾起来让三娘夹着腰,低头就到处啵啵。 裴湘君轻咬下唇,把夜惊堂脑袋抱在怀里,本来已经双眸迷离,不过在情到深处时,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低头道: “惊堂,你是不是故意唬我?” “嗯?” 夜惊堂松开西瓜尖,抬起头来略显疑惑: “怎么了?” 裴湘君眼神有点复杂,稍作迟疑才道: “以前凝儿说什么,我和她要公平,她前面第一次,我后面……结果到现在,家里好像就我一个人遭殃了,她们都不肯下水,你还惯着她们……” 三娘说着说着,还有点委屈了,毕竟那种事情确实羞死人,开团的时候她最怕的就是凝儿起哄,让她表演个谷道热肠…… 夜惊堂有些好笑,凑到耳边道: “我是没找到机会,可不是不想,来日方长吗……” 裴湘君感觉说这个挺羞人的,见夜惊堂正在兴头上,也没再出言打扰,闭上眸子默默配合起来…… 第四十八章 负重前行 另一侧,承天府。 黄昏日暮,距离华府十余里的官道交叉口,一辆马车和一匹骏马,停在道路中央。 华宁等护卫丫鬟,在路边等待,而骆凝云璃梵青禾三人,则已经收拾好了行头,站在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 薛白锦和凝儿汇合后,便快马加鞭往南方疾驰,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护卫装束,立在马车旁,劝说着不肯一起走的华青芷。 而鸟鸟则蹲在冰坨坨姐姐背后,也在对着车窗:“咕咕叽叽……”,看模样是在一起劝说。 车窗内,华青芷目光望着南方,即将离别,眼底明显带着三分落寞,不过还是回应道: “薛姑娘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但小女子和夜公子只是萍水相逢,彼此并无男女之情,若从家中不辞而别,跟着姑娘去南朝,如何对得起父母养育之恩。” 薛白锦从方才到现在,已经劝说很多次,华青芷都是咬死和夜惊堂没关系,不肯和她走,她想了想,也只能道: “华小姐想好,如今两国交战,短暂三五年长则数十年,南北都不会有来往,夜惊堂位高权重,不可能再来北梁。你现在不跟着,南朝也不会答应夜惊堂孤身涉险来北梁找你,这一走,很可能就是永别了。” 华青芷知道薛白锦说的是实话,心底有失落,但并没有太多纠结。 毕竟她堂堂世家嫡女,和夜惊堂还八字没一撇,就这么离家出走去南朝,和私奔无异,如何跟家里交代? 而且她真走了,到了南朝无依无靠,基本上就只能住进夜惊堂后宅当姨娘了,就算彼此有点缘分,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再者即便就此分别,她回去便后悔了,正如绿珠所说,以夜惊堂的本事,兵临城下哪需要十几年,可能两三年后就打过来了,她也不是等不起,现在猴急跑过去,像个什么话? 为此华青芷虽然很是彷徨,但对私奔这件事还是持反对态度,回应道: “如果无缘再见,就此离别对我和夜公子都算好事。薛姑娘回去后,麻烦帮我带句话,让夜公子不要担忧我的安危,多想想南北两地的百姓,我更期待天下太平后,和夜公子、女王爷再续前缘。” 薛白锦见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华青芷还不走,当下也不再多费口舌,拱手一礼后,便调转马首往南方走去。 华青芷坐在车窗旁,面对挥翅膀道别的大鸟鸟,眼底其实有那么一瞬后悔和迟疑的。 但缘分乃天定,强求不得,她和夜惊堂确实没终成眷属的情意,只有阴差阳错的误会,现在跑去南朝,让家里颜面无光不说,她去了还得看女王爷的眼色。 为此在迟疑良久后,华青芷还是黯然一叹,放下了帘子,让马车往华府方向行去。 而薛白锦走出小半里后,来到了三个同伴之前。 梵青禾在华府住了这么久,此时也有点唏嘘,询问道: “她真不走?” 薛白锦骑在马上,想了想道:“感觉她并不想去南朝,但女儿家的心思,也摸不准。你们觉得她对夜惊堂有没有情意?” 折云璃抱着胳膊,稍微琢磨了下: “见过惊堂哥的姑娘,就没有不魂牵梦绕的,我觉得肯定有。” 骆凝看法其实和云璃差不多,就算华青芷没有,以小贼那怜香惜玉的性子,恐怕也放不下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瘸子小姐,想了想道: “若是有情人,离别之苦根本扛不住。等天黑了,你再去看看,要是她没什么反应,就说明心中没情意;要是魂不守舍发呆,那心里肯定就有想法。就算不带走,也得让夜惊堂明白人家小姐的态度,别不明不白当了负心人。” 薛白锦觉得凝儿说的有道理,当下也没再多言,先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落脚,等着天黑再去看看华青芷的反应…… ……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街道上人影稀疏,几名黑衙捕头,按着刀在街头巷尾巡视。 街口茶摊上,担任护卫统领的佘龙,在长凳上就坐,面前摆着湖茶水,正对同桌的两个副手,说着去年的光辉往事: “当时我和伤大人,带着青莲帮的杨冠,堵在天水桥附近的巷子里,夜国公还真就进来了,我当时打眼一瞧,就知道这少侠不是一般人……” “佘大人也不是一般人,这世上能接夜国公一刀而不死的,可没几个……” “那可不,看到这刀疤没有?比我身上这身官袍分量都重。不过我行事低调,寻常不显摆,哪像是杨冠那小子,据说寒冬腊月,都得把袖子撸到胳肢窝,生怕外人瞧不见刀疤……” …… 三名总捕,在茶铺里瞎扯,不经意间就到了黄昏日暮。 佘龙发现夜国公回去探望,这么久都没出来,心底难免有点疑惑,想想便做出巡街的模样,起身走过车马行的门口,往里扫了眼。 结果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发现,身着黑袍侧颜俊朗的夜大国公,就站在大院侧面的马厩旁,左手扶着马棚的柱子,右手扶着腰,正看着养的膘肥体壮的大黑马,站姿带着些许……些许过来人都懂的韵味…… ?? 佘龙和夜惊堂也算老相识,往日不管何时相遇,夜惊堂都是骨子里散发‘冷峻、阳刚、精壮’,整个人就像是一杆钢枪,何时露出过这种疲态? 佘龙心头一惊,连忙转身进入大院: “夜大人,你……” “咳……” 正扶着柱子思考国家大事的夜惊堂,闻声迅速弹直,单手负后便如同一把暗藏锋芒的利剑,转头笑道: “佘大人,你怎么来了?可是宫里有消息?” 佘龙快步来到跟前,上下扫了眼: “路过罢了。夜大人可是身体不适?要不我去接王神医过来……” 夜惊堂身体到没有什么不适,单纯是中午过来,想要宠一下三娘,结果被三娘放翻了。 本来他昨晚睡了一觉,早上还吃了大补汤,已经养精蓄锐恢复了不少,但架不住三娘战斗力强。 因为久别重逢,三娘特别宠他,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专门等着他,亲亲摸摸西瓜推后,就让他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自己动,还让他玩‘一夜湘君白发多’的白玉萝卜,然后又顺势拔萝卜,体验采菊东篱下的别样风情…… 他哪里扛得住这种全套连招,实在放不翻三娘,最后还是认了怂,借口说肚子有点饿了。而三娘自然护着他,见此便不再伺候,连忙起身给他做起了饭。 他吃完饭后,怕坐在一起聊天,又聊出火花来接第二场,才独自道马厩探望大黑马冷静一下。 夜惊堂身为当代武圣,这些事情自然不好表现出来,转开话题道: “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在想事情。我走这段时间,衙门没出什么大案子吧?” 佘龙摆手道:“夜大人亲自当黑衙指挥使,整个江湖谁敢不给面子?不说匪寇,连江湖帮派打架都不敢拿兵器了。衙门的捕头挣不到赏银,现在已经往天南大西北跑了,沙洲那边似乎闹了点匪患,太远我也不甚清楚……” 夜惊堂点头道:“梁州沙州不闹匪患才叫稀奇,这个得慢慢来,中原目前安稳就好。对了这次去北梁,还灭了几个通缉犯,剥皮书生、还有那个杀了师兄一家子的,名字我忘了……” 佘龙听见这话,深感惭愧:“夜大人孤身深入敌后,竟然都不忘为国除贼,佘某敬佩之情,便如同滔滔江水……” “行了行了。” 夜惊堂摆了摆手,打断了佘龙的马屁: “天色不早了,回行宫吧。” “遵命。” 佘龙见此连忙转身出门,让手下拉来了马车…… …… 咕噜咕噜…… 片刻后,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三十余名黑衙捕头,护送着马车驶向城中的行宫。 马车上,裴湘君做端庄舒雅的小少妇打扮,坐在夜惊堂身侧,搂着胳膊靠在肩头,因为恩爱了大半个白天,到现在余劲儿都没消,脸颊上时不时闪过一抹红晕。 夜惊堂在媳妇面前,自然是腰背笔直坐姿硬朗,因为不太敢占便宜,此时正若有所思说着: “两国开战,前线局势也不知如何了,梁洲那边的新堂口,得暂且停一段时间,还得让宋叔他们注意安全……” 裴湘君用西瓜夹着胳膊,满眼都是少妇怀春的韵味,听见夜惊堂说这些有的没的,柔声道: “这些帮会都考虑着,哪需要你这少主瞎操心。你忙活这么久回来,就该好好休息……” 夜惊堂呵呵笑了下,停下了没头没脑的话语,但两个人坐在车厢里不说话,怀里又抱着风娇水媚的漂亮媳妇,不干点啥终究说不过去。 夜惊堂憋了片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又开始没话找话: “话说我现在,打不打的过神尘和尚?” 裴湘君知道夜惊堂要给凝儿讨说法,对此道: “神尘和尚是出家人,极少对外出手,也不犯杀戒,但并非没脾气,往年不长眼上门挑事的人,都被关在了千佛窟当和尚,至今没有一人能逃出来。 “平天教主迟迟不登门,就是摸不清神尘和尚深浅,怕一时不慎输了,进千佛窟成了囚徒。你去的话,胜算我也说不准,但即便得罪了方丈,估计也不敢把你关着……” 夜惊堂道:“那有时间,怕是得去会会,答应凝儿的事情,要是一直不办,心里过意不去……” “办了你可别再宠着她,让她把‘出入平安’的玉萝卜用上,不然我以后也不让你胡来了……” “呵呵……” …… 两人如此闲谈不过片刻,便来到了行宫之外。 夜惊堂下了马车,便让佘龙他们下班去休息,而后三娘一起进入其中。 因为处于战时,云安城的不少臣子,也赶到了旌节城,白天都在议政殿内商讨着各方局势,直至天黑了才陆续离开。 夜惊堂虽然位高权重,但终究还不是的贵妃皇后,在宫里并没有住处,自然不能和回家一样,直接往天子、太后或者靖王的寝宫走。 经过通报后,夜惊堂才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行宫内的御书房。 御书房外面就是小花园,周边挂着不少宫灯,十余名宫女,分成了两波,胳膊绑上丝带做区分,正在草坪上踢着藤球,旁边还有几名担任替补的宫女在加油助威。 女帝虽然政务繁忙,但也不可能从起床忙到睡觉,现在正处于晚膳后的休息时间,也在其中,穿的是很清凉的高开叉斜裙,露出了左边的大长腿,带着藤球腾挪之时,明显能看到衣襟波澜颤颤,冲击力惊人。 夜惊堂跟着宫女进入花园,发现满眼都是姿容不俗的莺莺燕燕和大长腿,脚步顿时慢了几分;而三娘也是眼神古怪,觉得女帝穿的有点烧。 女帝余光发现夜惊堂和三娘来了,便停下了运动,从宫女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转身走向书房: “你们先下去吧。” “是。” 花园里的宫女,当即收工默默消失在了廊道之中。 夜惊堂见此才来到跟前,拱手一礼: “陛下。” 三娘还不知道女帝都自己动了,此时还有点小紧张,也是欠身一礼: “民女拜见陛下。” “免礼。” 女帝神色颇为亲和,带着两人来到书房内,便在书桌后坐下,从手边的匣子里取出明神图,递给三娘: “裴姑娘不必拘谨,安心参悟鸣龙图即可,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让夜惊堂教你。” 裴湘君都学了五张图了,肯定不用别人指点,见女帝有事和夜惊堂聊的样子,也没多说,接过明神图,就转身去了隔壁休息的房间,还把门关上了。 吱呀~ …… 随着三娘去了偏殿,宽大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明黄烛火,和隔着桌子一站一座的两人。 女帝的仪态,也随之显出了几分慵懒,靠在了宽大椅背上,拿起一份折子随意翻阅,还颇为不拘礼法的褪去鞋子,把腿搭在了桌面上: “今天休息的如何?” “呃……” 夜惊堂见到虎妞妞,本来还想甜言蜜语关心两句的,但话未出口,就直接被镇住了。 毕竟钰虎身上穿的是踢球时的清凉斜裙,说简单点就是腰上围了块红布,甚至还没完全围住,左侧腰胯以金环相连,能完全看到腰腹曲线和大长腿。 此时钰虎靠着椅背,把腿架在桌面上,形成了一个斜度,红裙自然就溜了下去,白皙无痕的修长双腿以及脚丫,都呈现在了眼底,顺着往上看,还能看到红色小布料包住的饱满老虎头,借着烛光,甚至能看到小月牙…… 夜惊堂站直了几分,憋了半天,来了句: “你怎么又不穿裤子?” 女帝眼神从卷宗上移开,看向自己的双腿,理直气壮: “我怎么没穿?就是短了些罢了。” 夜惊堂觉得钰虎还是皮,他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大内护卫,眼见钰虎还敢这么撩他,当下也没客气,绕过桌子来到跟前,双手撑着椅子扶手,低头看向妩媚动人的脸颊: “你玩火是吧?” 女帝见此,往下溜了些,半躺在了椅子上,双腿搭在夜惊堂肩膀两侧,挑了挑眉毛: “嗯哼~” “?” 夜惊堂轻轻吸了口气,心中一横,便低头堵住了红唇,左手顺势在月亮上拍了下,发出“啪”的轻响,而后顺着滑到红色小布料内摸索,右手则开始解腰带。 “呼~” 女帝终究刚进门,见此倒是先怂了,折子点在夜惊堂胸口,把他推开: “你确定身体扛得住?” 夜惊堂从昨天到现在,躺着的时间比站着都多,肯定有点虚,但媳妇骑肩膀上了他都不敢吃,往后还怎么在家里立足?当下摆出冷峻神色: “你先担心你自己,昨天念你头一次,比较温柔罢了,我要是动真格,这椅子都得塌。” 女帝还真就不信,不过也没让夜惊堂现在试试,而是道: “早上说了,晚上奖励你个大的,你要是身体撑得住的话……” 夜惊堂感觉这大奖励应该不简单,但纯爷们的架势都摆出来了,总不能秒怂,当下道: “什么奖励?” “你先说敢不敢要,不敢就不提了,下次再说。” 夜惊堂吸了口气,在钰虎脸蛋儿上啵了下: “我有什么不敢的?拿出来给我看看。” 女帝见夜惊堂非要,自然也不多说了,收起修长双腿,起身走向御书房的后方,同时道: “裴姑娘,待会再看吧,先过来一下。” 隔壁房间里,裴湘君哪有心思看鸣龙图,一直在侧耳聆听惊堂作死。 听见女帝的声音,裴湘君自然没说什么,起身出门跟在了两人身后,还眼神询问夜惊堂——你什么时候把大姨子也勾搭上了? 夜惊堂这时候也不好多说,只是跟在钰虎后面往后走,虽然神色坦然自若,但硬是感觉走出了步步惊心之感。 御书房后方,有个专门修建的大浴池,和宫里的灿阳池差不多,是一座专门的大殿。 此时白雾弥漫的殿堂之内,璇玑真人和东方离人在浴池边缘靠着,池水没到胸口处,正端着小酒杯,正在交头接耳小声说话。 虽然听不见两人说什么,但看水儿古怪的神情,就知道是些不可告人的私密事。 太后娘娘飘在水池中,身如浪里白条游来游去,见离人和水水说悄悄话,故意不给她这母后听,显然有点多心了,慢慢游到了跟前,在浴池边缘趴着,询问道: “离人,你在说什么呢?” 东方离人自然在说姐姐偷她驸马的事儿,眼见太后过来了,当即停下话语,做出神色如常的模样: “没什么,就是聊些衙门的事儿。姐姐说踢完球就过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璇玑真人端着酒杯,凑到怀雁的红唇前,对此道: “可能外面又来了消息吧。话说夜惊堂今天去哪儿了?怎么一天没见人?” 东方离人身形往前一滑,在泳池里游了起来,回应道: “自然是去找三娘了,三娘特别厉害,一个顶我们……咳……” 可能是怕母后听见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戛然而止。 璇玑真人心头有些好笑,见怀雁满眼好奇,就抬手遮住嘴唇,想和怀雁说说当前的局势。 但璇玑真人话说两句,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继而便是对话声传来: “怎么不走了?” “这个……我进去怕是不太好吧?” …… 浴池中的三人,闻声都是一愣。 太后娘娘本来听见夜惊堂的声音,还眼前一亮的,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她可是在沐浴,当下连忙从浴池里出来,慌慌张张穿衣裳,还故作镇定提醒: “圣上,你来了?” 东方离人见姐姐把夜惊堂带来,眼神也有些古怪,迅速起身用毯子裹住身子,帮太后娘娘穿衣裳: “夜惊堂,你先别进来!” 这话显然有点多余,毕竟夜惊堂哪里敢进来! 殿门外,女帝虽然知道太后的地下恋情,但也知道太后还没洞房花烛,直接一起乱来,未免有点亏待太后,为此并未直接把夜惊堂带进去,而是等在门口,给太后穿衣裳的时间。 而夜惊堂听到浴池里的动静,就已经明白今天的大奖励是什么了,受宠若惊之下,压力当时就上来了。 毕竟就算暖手宝不参团,也是四打一…… 踏踏踏~ 吱呀—— 很快,殿门从里面打开。 已经穿好凤裙的太后娘娘,从里面走了出来,抱着衣服脸色发红眼神躲闪,瞄了眼看夜惊堂后,就迅速移开,询问道: “圣上,你怎么把夜惊堂带这里来了?” 女帝平静回应:“他在外奔波多日,身体没好,带他过来泡泡养身子。” “哦,是吗。” 太后娘娘也不敢久留,和三娘颔首一礼后,便快步往外走去。 夜惊堂见此转身道:“我送太后娘娘回宫。” 太后娘娘虽然挺想和夜惊堂抱着睡的,但离人水儿可都在,她这母后哪好意思把人带走,连忙道: “不用,这就是宫里,你送个什么。” 说着还把夜惊堂往回推了下,而后扭头就走: “红玉!红玉?……送本宫寝殿。” “好的娘娘……” …… 女帝目送太后娘娘离去后,才带着夜惊堂来到浴池门前,把门打开,嘴角轻勾: “嗯哼?要不要和我们师徒三人一起泡泡?” 夜惊堂闻言一个趔趄,连三娘眸子都睁大了几分,心里暗叹: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 东方离人本来还想看姐姐葫芦里买什么药,听见这离谱话语,顿时脸色涨红: “东方钰虎!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而璇玑真人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的性子,见夜惊堂少有的有点怂,便自水中起来,饱满月亮枕在了池边的白玉石上,完美无瑕的曲线展漏无疑,还有点点水珠自团儿上滑下,侧身回眸看向夜惊堂: “小惊堂,过来~” “师尊!你……” …… 夜惊堂看着完美无瑕的水儿,和若隐若现的大笨笨,只觉今天晚上怕是没法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裴湘君今天玩了惊堂一天,觉得阵仗惊堂可能招架不住,便凑近小声道: “惊堂,你身子行不行?要不……” 夜惊堂张了张嘴,本想豪气说一句“我怎么可能不行。”但憋了半天,还是变成了: “试试吧,奔波这么久挺累的……” 说着就搂着三娘后腰,走入了其中。 女帝眼底满是笑意,走进浴池,把门拴上,不紧不慢来到浴池边: “没必要逞强,身子不行说一声即可,泡泡澡罢了,又不会真把你身子搞垮。” 说着解开本就不多的裙子,往前跃入浴池,靠在了大笨笨跟前。 东方离人虽然开过五人团,但和姐姐还是头一次,神色明显有点拘谨,眼见姐姐还敢靠过来,抬手就在白皙大月亮上打了几下: “你简直是……” 啪啪啪…… 而夜惊堂站在大浴池边,看着满眼活色生香,虽然脑子觉得很有压力,但身体完全不听脑子指挥,渐渐又行了。 瞧见水儿坐在跟前,双手撑着背后,正用挑衅眼神望着他,夜惊堂也是豁出去了,半蹲下来搂着腿弯,抱着她直接跳入了池子。 扑通~ 裴湘君轻咬红唇,其实有点怯场,不过水儿、笨笨都在一起玩过,在场也就多了个新妹妹女帝,她想想还是放开了些,解开裙子,滑入浴池中,悄悄帮夜惊堂摁水儿。 而东方离人起初不太敢在姐姐面前表现出太过火的模样,保持着冷冰冰的架势离得很远。 但很快她就发现,姐姐有点不当人,夜惊堂想伸手摸她安慰一下,都被姐姐把手拉回去,放在了自个胖龙龙上…… “……?” 东方离人瞧见此景深深吸了口气,继而便游到了跟前,开始和以前教师尊规矩一样,给姐姐长起了记性: “东方钰虎!你欺人太甚……” “离人,你造反不成?呀……” …… 哗啦啦~ 浴池内欢笑与水花声不断。 而后方的建筑群间,太后娘娘在游廊中停下了脚步,和红玉站在一起。 红玉提着宫灯,对于太后娘娘慌慌张张跑出来,自然有点疑惑,询问道: “娘娘怎么不走了?要不要我让人抬张步辇过来?” 太后娘娘没走,是心底好奇,她走了之后,钰虎带着夜惊堂要做些啥。 按照书上来讲,支开旁人后,在浴池里肯定是洗鸳鸯澡…… 但钰虎、离人、水儿、裴姑娘,这可是四个人…… 太后娘娘想都不敢想这种事情,稍微犹豫了下,见宫人都被钰虎支开了,便开口道: “你在此不要走动,本宫回去看看。” 说着转身又悄悄摸摸回到了大殿,自偏殿进入,来到了浴池侧面的门口,从门缝里瞄了眼,而后又脸色涨红,提着裙子快步跑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 意不意外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便到了三天后。 南北两朝忽然开战,边城百姓经过最初的恐慌后,发现战火暂时燃不到大魏本土,情绪又逐渐稳定下来,街头巷尾市井气氛逐渐恢复。 “包子……” “糖葫芦……” 满街噪杂声中,一辆小马车从街头驶来,走向城西的车马行。 马车门帘窗户都放了下来,看不到内部,外面坐着个半大女侠,头上带着斗笠,怀中抱有佩刀,目光在街上随意打量,身边还蹲着只大胖鸟。 而马车外面,则是徒步前行的三人。 为首者是个身着寻常华服的高瘦身形,头上也带着斗笠,看不清脸颊;而后方则是两个结伴的侠女,一个身段纤长清冷出尘,另一个则身材丰腴凹凸有致。 因为看扮相就知道是走江湖的,并没有现人敢肆意打量,偶尔路过的官差想上前盘问,青衣女子就会取出一块令牌,继而官差便如见鬼神,屁都不放消失的干干净净。 随着马车距离目的地愈来愈近,走在马车旁的骆凝,也算松了口气,询问道: “如今边关都打仗了,这次回来,还出不出去?” 薛白锦带着人长途跋涉几天,避开了南北朝的所有眼线,说起来还有点疲惫,闻言回应道: “这又不是我们的地盘,自然得出去。” 骆凝跟着白锦东奔西走大半年,说起来有点累了,好想回天水桥的新家,折腾自己养的那些花花草草,闻言轻叹道: “又准备去哪儿?” 薛白锦对此并未明说,毕竟她答应好了,要给夜惊堂找后三张图救命,这一去,有可能是北极之地,也有可能是海外孤岛,运气不好,三五年可能都没法回来了。 她仔细想了想,只是道:“这次我一个人出去吧,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夜惊堂和云璃。” 骆凝确实想留下来,但这么多年的姐妹,让白锦一个人出去闯江湖,心里挺亏欠的,想了想道: “你性格鲁莽率直,还没夜惊堂那么好的运气,一个人出去我岂能放心?” 梵青禾心思全部在夜惊堂身上,恨不得先跑回去看看,不过听见这话,还是回过神来,莫名其妙道: “凝儿,你就算跟着薛教主,又能起什么作用?” 这话也不算嘲笑,而是正儿八经的疑问。 骆凝轻轻吸了口气,心平气和解释道: “人有了牵挂,做事自然会三思而行,我不跟着,她便目中无人,什么险地都敢去;而我跟着,她自然会考虑下退路……” 梵青禾若有所思点头:“是吗?” 折云璃觉得师娘说的很有道理,接话道: “要不这次我跟着师父出去?我也能当累赘……呸……负担,让师父三思而行。” “……” 骆凝脚步顿了下,看模样是想打云璃屁股,不过云璃都大姑娘了,动手有点不合适,便蹙眉道: “你比你师父都莽撞,跟着出去我更不放心。” “怎么会,我比惊堂哥都机灵……” 薛白锦其实也想带着快要长大成人的小云璃到处跑跑,但又担心她的个人感情问题,对此道: “先回去再说吧。” 四人带着马车一路前行,用了两刻钟时间,来到了镖局扎堆的南行街。 薛白锦走在前面,还没到车马行的门口,便瞧见街道上有不少黑衙捕快盯梢,六煞之一的铁臂无常佘龙坐在茶榻上,瞧见她们一队人过来,还准备起身盘查,不过看到凝儿后,又迅速坐了回去。 薛白锦见此,就知道夜惊堂在其中,因为操心其伤势,脚步加快来到了门口,结果抬眼就看到三娘的丫鬟秀荷,端着个果盘从侧院出来,往后宅走。 “叽叽叽!” 鸟鸟终于回家,相当兴奋,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秀荷旁边,开始摇头晃脑要饭;而骆凝等人,也摘下了斗笠。 秀荷瞧见几人微微一愣,连忙跑过来: “骆姑娘,你们回来啦!” 梵青禾担心夜惊堂身体,快步来到跟前,询问道: “夜惊堂如何了?” 秀荷眼神稍显古怪,张了张嘴想说话,又欲言又止…… 薛白锦瞧见秀荷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心底便是一沉,脚尖轻点便飞身而起,不过一眨眼便来到了后宅,落在了主屋之前。 主屋是三娘的房间,装修颇为雅致,里面还点着熏香。 此时窗前的软榻上,夜惊堂身着家居服,靠在榻上休息,听见外面的动静已经抬头。 而风娇水媚的三娘,在榻上跪坐,以双膝为枕让夜惊堂靠着,正在给夜惊堂喂水果。 瞧见冰坨坨忽然落在窗外,夜惊堂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结果马上就被三娘按了回去: “你别动,当心身子……” “我真没事了……” ? 薛白锦没料到三四天过去,她都快恢复如初了,练过浴火图的夜惊堂竟然还躺着,心急之下,也没顾得上客套,直接来到屋里,握住夜惊堂的手腕: “你身体怎么样了?” 夜惊堂身体肯定没大事,就是前几天晚上没忍住,跑去浴池里洗鸳鸯浴,本来钰虎意思是一起服侍他洗澡,稍微奖励下就行了。 但他身为男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全,硬是水中一串四,每个人都给伺候的美美的。 这么做,四个媳妇虽然雨露均沾满足了,但他显然是一滴都没了,睡觉都是媳妇抬回去的。 女帝虽然想满足夜惊堂一切愿望,但也看出再奖励,夜惊堂就该变成药渣了,当下就开始让他禁欲,好好在家里躺着食疗滋补,专门让三娘盯着,门都不让他出,也不让玉虚山狐妖过来采阳补阴。 夜惊堂在家躺了三天,内伤外伤损耗的精气基本上都恢复了,现在一挑六都没问题,但三娘觉得要养就养好,所以还是不让他乱动。 瞧见冰坨坨关切的眼神,夜惊堂实在不好明说这些前因后果,便笑道: “已经没大碍了,就是刚恢复伤势,三娘让我好好养身子不让乱动。你身体没事了吧?” 薛白锦仔细号脉,发现夜惊堂身体确实没啥异样,甚至气血还有点旺盛之感,才暗暗松了口气,发现凝儿她们也跑了进来,便松开手: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心急,好好养上个把月再说,凝儿她们我都带回来了,顺便给你带了个惊喜。” 夜惊堂翻身站起,略显意外: “什么惊喜?你把项寒师人头带回来了?” 薛白锦当下也没多说,转身就走出了房门。而三娘则跑去准备热水给几人接风洗尘。 夜惊堂刚走出房间,梵青禾就来到了跟前,握住手腕号脉;骆凝则握住右手捏肩膀,上下检查: “你伤没事了吧?” “早没事了,你们先梳洗一下,我出去看看。” 梵青禾发现夜惊堂确实没啥异样,也松了口气,瞄了眼夜惊堂,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算了,跑去了后院;而骆凝眼神也有点古怪,默默跟着走了。 夜惊堂瞧见此景有点茫然,觉得这惊喜恐怕不太对头,便询问道: “薛姑娘,你难不成把北梁皇帝抓回来了?” “你看了就知道了。” 薛白锦不紧不慢来到外面的大院里,示意停在院子里的小马车。 而在马车旁站着的折云璃,瞧见夜惊堂后,便招了招手:“惊堂哥~”,说完扭头就跑了,一副怕被拾掇的样子,只有鸟鸟飞了过来,在脖子上蹭来蹭去卖萌。 夜惊堂瞧见此景,再听到马车里有两道呼吸声,便有点不祥预感,揉了揉鸟鸟后,来到马车跟前,把帘子略微挑开。 “呜呜——” 马车之中,顿时响起了两声呜呜。 只见身着襦裙的娇娇小姐,被绳子反绑着双手,靠在车厢角落,瞧见他后,娴静双眸满是恼火羞愤。 而旁边的书香丫鬟,则是眼前一亮,连忙颔首和夜惊堂打招呼。 “???” 夜惊堂右手挑着车帘,愣愣看着车厢内的两人,久久未曾回神。 薛白锦来到跟前,询问道: “怎么不说话?” 夜惊堂憋了半天,才抬手摸了下脸,看向身边人美心善的大冰坨坨: “薛教主,您怎么把华小姐绑过来了?” 薛白锦理直气壮:“她不走还闹腾,我自然得绑她。” “不是,我没说接华小姐……” “你也没说不接,我岂能自作主张把你红颜知己撂下?” “你误会了,华小姐不是我红颜知己……” “不是你红颜知己,她瞅着你的画像发疯,说什么‘夜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 夜惊堂表情一呆。 而车厢里,华青芷听见这话,无地自容就和疯了一般,又“呜呜~”了两声。 薛白锦做事很有条理,也不是直接绑的,而是遵从夫人的建议,晚上又潜入了华府,看看华青芷对于和夜惊堂分别,有什么反应。 结果可好,她刚到华青芷的书房,就看到华青芷对着夜惊堂画像发疯,推着轮椅转圈圈要亲亲,还说些个羞答答腻死人的话,看的她一身鸡皮疙瘩! 薛白锦瞧见华青芷想夜惊堂都想疯了,那肯定是不用再问了,直接就把华青芷点晕,让丫鬟写了封信,说和护卫私奔了,让华府勿念,然后便把华青芷带走了。 怕华青芷腿不方便没人照顾,甚至还额外带上了舍不得小姐的丫鬟。 而华青芷苏醒后,对发疯的事儿竟然还死不承认,强烈要求把她送回去。 薛白锦正在冲关,哪有心思搭理这口是心非的小姐,直接就给绑了起来,扛回了关内。 此时薛白锦已经把人送到,可没心思管两人的儿女情长,转身道: “你自己和她聊吧,我去歇会儿。” 说着便把吃瓜的鸟鸟抱走了。 夜惊堂属实有点懵逼,目送坨坨离开后,听到呜呜声,就连忙跃上马车,把华青芷嘴里的布抽回来: “华小姐,你……” “咳咳……” 华青芷脸色通红,塞嘴的布被拿出来,第一时间不是和夜惊堂说话,而是破天荒的对外面斥道: “你这不讲理的悍妇……呜呜~” 夜惊堂吓了一跳,连忙把华青芷小嘴捂住,和颜悦色道: “误会误会,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怪我没说清楚……” 说话间把绿珠的塞嘴布也拿了出来。 绿珠反应倒是出奇的平静,能说话后,便帮忙劝道: “小姐,既来之则安之,你要是不偷偷用‘如梦似幻散’,薛姑娘也不至于误会……” “你住嘴!” 华青芷回家后,只是因为没见到夜惊堂最后一面,有点遗憾,便想着用如梦似幻散,再和夜惊堂说两句道个别。 结果可好,她眼睛一闭一睁,都快到崖山了! 她清清白白的书香小姐,出生豪门地位显赫,要什么有什么,结果莫名其妙被绑到正在打仗的敌国来,还给家里留了封‘私奔’的家书。 若是真私奔也就罢了,关键她和夜惊堂没啥关系,已经背上私奔名声不说,到了南朝还无依无靠,还得寄人篱下看女王爷的脸色行事,这不作孽吗?! 眼见绿珠还敢竹筒倒豆子揭短,华青芷脸色涨红,又看向夜惊堂: “夜公子,你别信那女人的话,我是被她绑来的。你让她把我送回去……” 夜惊堂估计以冰坨坨的性子,肯定不会跑第二趟,连忙道: “你先别激动,来了先做客住两天,等我身体养好了,我送你回北梁……” “我不让你送!” 华青芷可是知道当前的局势,夜惊堂回去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她蹙眉道: “谁干的事谁负责,你让她送!” “她是平天教主,和我平起平坐,我使唤不动她。” 夜惊堂无奈到:“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平安送回去和华伯父团聚。来,先把绳子解开……” 华青芷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不过再度看到夜惊堂,再怎么心里也踏实了些,总比被那女人绑着好。 她侧过身来,让夜惊堂帮忙解开双手,而后便想跑去和那女子理论,但腿脚不方便,又没把她轮椅带着,此举确实有点难度。 夜惊堂把绿珠双手也解开,然后扶着华青芷下马车: “消消气,就当过来游玩了,慢点,小心摔了……” 华青芷在夜惊堂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因为走路比较费力,便扶着夜惊堂的胳膊,继续数落薛白锦一路的暴行: “我醒了和她解释,她就和闷葫芦一样,不和我说话,后来嫌我吵,还把我嘴堵上了。我明明在和她讲道理……” “真是误会……” 夜惊堂耐心解释安慰,还没说几句,忽然脚步一顿,看向了院门…… …… 咕噜咕噜~ 驷马并驱的奢华马车驶过街道,停在了车马行外,在附近值守的黑衙捕快,齐齐躬身行礼安静等候。 马车上,东方离人身着银色蟒袍起身,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的是亲手熬的大补汤。 前几天把夜惊堂放倒了,这两天东方离人都没踏出宫门半步,专门盯着师尊和姐姐,以免这俩人又乘人不备,偷偷跑去采阳补阴。 因为在宫里没什么事,其间她也打听过姐姐怎么把夜惊堂勾搭去的,结果姐姐说她下面好吃。 东方离人自幼和姐姐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姐姐下面味道极好,而她则是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根本不会厨艺。 察觉到自己的不足,东方离人自然有了压力,于是就叫来了宫里的御厨教她做饭,三天培训下来已经有了些火候,今天正在熬汤的时候,忽然听到捕快禀报,说夜惊堂的夫人好像回来了,她自然就顺势拿过来给夜惊堂尝尝。 马车尚未停稳,东方离人便弯身走出车厢,正想吩咐随行护卫都下去等着,结果还没开口,表情就微微一呆。 东方离人的马车很宽大,个子也高,此时站在车厢门外,视角明显越过了车马行的围墙,可以直接看到大院内部。 而一辆马车,此时就孤零零的停在院子中间,距离不远处还有三道人影。 前面身着黑袍的俊美公子,显然就是她的王妃,此时正扶着一个书香小姐的胳膊。 书香小姐看起来弱柳扶风,身上穿的是一件上白下紫的渐变色襦裙,款式特别熟悉,而那张淡雅与灵动并存的眸子,也望向了她。 两人后面,还有个斯斯文文的小丫鬟,似乎很慌…… ?? 东方离人浑身一震,就好似大晴天被一道苍雷劈中,双眸先是错愕,继而又化为狐疑,再然后变为柳眉倒竖! 而正在抱怨薛白锦蛮荒无礼的华青芷,瞧见了对她来说很凶的女王爷,表情也是一呆,迅速把被夜惊堂扶着的胳膊抽开——此举怎么看都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夜惊堂发现笨笨忽然过来,心里自然懵了,想开口解释两句,但…… 这他娘怎么解释? 东方离人沉默一瞬后,脚尖轻点越过围墙,落在了大院中,而外面的黑衙总捕,发现夜大人好像后院起火了,连忙自觉告退,甚至贴心把大门关上了。 夜惊堂心道不妙,和颜悦色道: “殿下,你怎么来了?嗯……” “嗯什么?” 东方离人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心底一瞬间不知联想出多少事情。 她在夜惊堂走的时候,就担心过北梁狐媚子的问题,夜惊堂回来没提,她本来还松了口气来着,结果可好,这比她想的都要快,都已经跟着回屋了! 华青芷这种书香小姐,能不顾家门名声,跟着男人私奔投奔敌国,那两人在北梁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完全就不敢细想,说已经怀上了都有可能…… 还有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为什么不和她说?怕她这大妇善妒,准备金屋藏娇不成? 东方离人虽然心头瞬间百转千回,但身为一国亲王和未来的当家主妇,还是维持住了基本的仪态,露出笑容看向华青芷: “华小姐过来,夜惊堂也没给本王打声招呼,未曾亲自相迎,实在失礼了。” 华青芷腿有毛病眼睛可没有,看出女王爷误会了,连忙解释: “殿下别误会,小女子是被绑来的……” “绑来的?!” 东方离人闻言一愣,看向华青芷,发现她还真有点被强抢民女的委屈,便望向夜惊堂,眼神意思估摸是——能耐啊!强抢民女你都学会了,得不到就用强是吧? 夜惊堂连忙抬手:“不是我绑的,是薛教主,我让她帮忙接凝儿她们,她顺手就把华小姐也给带来了……” 顺手? 东方离人半点不信这话:“穿越两国边境何其凶险?你不授意,平天教主会无缘无故把华小姐绑回来,连丫鬟都捎上?” “说起来有点离谱,但事实确实如此,不信咱们去问薛教主。” 夜惊堂心头很是无辜,当下就想带着笨笨去找冰坨坨澄清前因后果。 而华青芷也想去质问那女高手,便想转身跟着,但她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行动力。 华青芷腿脚还没完全好透,站着尚且没事,走路没人扶着,脚步一动是膝盖一软,直挺挺往后面倒去。 “诶?” 夜惊堂眼疾手快,连忙抬手一捞,托住了华青芷的后腰,把她给扶住了…… 扑通~ 大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华青芷下意识搭住夜惊堂肩膀,靠在怀里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公子,脸迅速化为火红。 东方离人本来还想帮忙的,瞧见此景深深吸了口气,望向向别处只当眼不见为净。 夜惊堂察觉动作不对想抽手,又怕华青芷摔了,只能道: “绿珠!你傻站着作甚?” “哦,小姐……” 绿珠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靠近,听见呼唤,才连忙跑过去帮忙。 东方离人回过头来,见华青芷扶着丫鬟脸色涨红,眼神躲闪欲言又止,摆手道: “罢了,华小姐舟车劳顿不易,先送华小姐回房休息吧。” 华青芷还想解释两句,但绿珠怕小姐偷驸马爷,挨女王爷打,连忙扶着华青芷往后院跑去: “遵命。小姐,走啦走啦……” “唉……此事和夜公子无关,殿下可别责罚夜公子……” 第五十章 闲话家常 踏踏踏~ 不过片刻间,绿珠便扶着华青芷隐入了围墙,院子里只剩下并肩而立的两人。 夜惊堂搂住大笨笨的腰,略显尴尬道: “真是误会,咱们去问问薛教主就知道了……” 东方离人腰肢轻扭,从夜惊堂怀里脱离,转眼望向别处,轻哼道: “本王生什么气?家里又不怕多双筷子……” 这还叫不生气? 夜惊堂感觉笨笨这次不太好哄,想了想来到了马车跟前,从车厢里取出黑布包裹的长条,打开后,可见里面是一把带有挂穗的赤红宝刀: “这就是在北梁名满江湖的宝刀‘赤狐’,和我的螭龙刀不相上下,我专门从皇宫给殿下带回来的,费了老大劲儿……” 东方离人余光瞄向听说过不知多少次的绝世名兵,又迅速把目光转向别处: “就一把刀,便想让本王同意这门亲事?” “唉!” 夜惊堂来到跟前,把刀递给大笨笨,而后搂着腰往后宅走去: “这单纯是送给殿下的礼物,用来和殿下换奖励的,和华小姐没关系。咱们现在就去问薛教主……诶?薛女侠!” 两人刚走过垂花门,便瞧见换上白裙子的薛白锦,从一间院子里出来。 夜惊堂看到冰坨坨,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抬手打招呼,想往过走。 而本来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的东方离人,瞧见前方和她差不多高的冰山侠女后,脚步一顿,不动声色的躲在了夜惊堂身后。 此举倒不是怂,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毕竟薛白锦的名声,大魏朝野如雷贯耳,黑衙悬赏榜第一位的反贼头子,脾气出了名的暴躁,能动手绝不多嘴半句,谁不服打谁,连她姐姐都不例外。 连她姐姐都敢打的人,削她这绣花枕头妹妹,还不是眼睛都不眨? 夜惊堂走出两步,发现大笨笨如同怯场小女友般藏在身后,心底有些好笑,不过也没点破,来到跟前介绍道: “这位就是薛白锦薛女侠。薛女侠,这位是当朝靖王……” 薛白锦以前在天琅湖就遥遥见过东方离人,当下先是颔首一礼,而后略显疑惑询问: “女帝武艺出神入化,同为姐妹,靖王怎么……” “?” 东方离人本来站在背后默不作声的,听见这话,不用想也知道意思是‘怎么这般绣花枕头’,胖头龙当时就鼓起来了! 夜惊堂连忙解释道:“靖王书画双绝,乃当代名家,和咱们武夫走的不是一条道。” 薛白锦倒是听过女王爷画画很厉害的传闻,恍然点头,又道: “靖王根骨不俗,若是多加打磨,来日成就不会小。” 东方离人自幼享受皇室资源打底子,个头极高四肢匀称,和薛白锦、女帝属于同一类型,根骨本身就不差,差的只是能把夜惊堂急死的武学悟性而已。 听到山下无敌的平天教主,竟然如此认可自己,本来还有点不悦的东方离人,忽然又觉得这女反贼挺有眼力,拱手一礼: “薛女侠过奖。” 夜惊堂等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又继续道: “华小姐是北梁名门之后,忽然到了南朝,靖王对来意比较好奇,我解释不太清,薛女侠能不能……” 薛白锦就是听到了两人对话,才在此时出来,闻言平静解释: “我受夜惊堂所托,去接他的家眷,误以为华小姐也是他红颜知己,就问华小姐要不要一起过来,她说和夜惊堂没关系,不走。” 啪~ 夜惊堂一拍手掌,如释重负道: “看吧,我就说是误会。” 东方离人半信半疑,又问道: “那薛女侠为什么又把她带过来了呢?” 薛白锦如实回应:“凝儿担心出纰漏,让我晚上再过去看看。我当夜折返,结果发现华小姐一个人待在屋里,对着夜惊堂的画像,说什么‘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让你亲一口便是了’……” “行了行了。” 夜惊堂头皮发麻,连忙打断冰坨坨的复述,解释道: “这是中了冬冥部的‘如梦似幻散’,出现了幻觉,并非本意……” 东方离人表情颇为古怪,把夜惊堂推去一边: “还有此事?然后薛女侠就把华小姐带过来了?” “华小姐想夜惊堂都想吃迷幻药了,我若是弃之不顾,回来如何交代?人我已经带到了,剩下的与我无关,你们自行商量,告辞。” 说罢,薛白锦就转身往外面行去。 东方离人自然不敢拦这看起来好凶的女武圣,等到薛白锦消失后,才重新昂首挺胸站直,瞥向夜惊堂。 夜惊堂轻咳了一声:“我就说是误会,华小姐也不想过来,但沟通上出了意外……” 东方离人感觉薛白锦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虽然华青芷想夜惊堂想疯了,但那是华青芷的事儿,两人好歹还没到她猜的那一步。她略微沉默后,把赤狐刀拿起来打量: “看在你也不知情的份上,本王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华小姐来都来了,要好好招待,别因为本王冷落了人家,最后让本王背上个善妒的名声。” 夜惊堂摇头一笑,搂住笨笨的腰,在脸蛋上啵了下: “喜不喜欢?” 嚓~ 东方离人刀出三寸,来回仔细鉴赏,眼底明显是如获至宝的欢喜,不过仪态上还是冷冰冰的: “不错,算你有心。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夜惊堂想要狐狸尾巴,但现在说出来怕是得挨打,当下只是含笑道: “这是心意,奖励自然是看殿下心意,我自己要多没意思。” 东方离人轻轻哼了声,把另一只手提着的食盒递给他: “给你炖了点汤,好好补补身子,本王先回宫了。” 说完提着刀转身就跑了,看样子是去找场地试试刀。 夜惊堂眼底满是笑意,目送大笨笨背影消失后,才转身进入后宅。 见凝儿她们在后面收拾洗漱,夜惊堂先来到客厅里,把食盒放下,想打开看看笨笨给他做了什么好吃的。 但夜惊堂还未曾动手,就发现门口光线一暗,探出了个灵气十足的小姑娘脸颊,而后下面也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一起望向了他: “叽~” 夜惊堂瞧见云璃,眼底就闪过几分无奈: “云璃,你怎么不和你师父说一声?这莫名其妙把华小姐绑过来,怎么和人家交待才是……” “唉~” 折云璃换上了一袭斯斯文文的百褶裙,上白下青,手里还拿着把山水团扇,轻轻摇晃间走进屋里,神色间带着三分幽怨: “惊堂哥哥四处留情,我又哪里分得清谁是哥哥的红颜知己,不带吧,怕哥哥怨我不懂事;带了吧,哥哥又嫌我自作主张多事……” 夜惊堂抬起手来:“好了好了,是我没说清,不怪你。” 折云璃来到圆桌旁柔雅侧坐,斜斜倚着桌案,目光望向食盒,架势便如同失了宠的幽怨小姐: “哟~女王爷亲手煲的汤。” 夜惊堂都快习惯云璃这模样了,把食盒揭开,却见里面放着个瓷缸,表面有青花龙凤纹,还是烫的,旁边放着小碗勺子等餐具。 而打开瓷缸盖子,可见里面是乌鸡汤参汤,带着股浓郁香气,色泽看着也让人食欲大动。 “叽?” 鸟鸟看见吃的,自然是来了精神,蹲在桌子上张开嘴,显然是想帮忙尝尝味。 夜惊堂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先送到云璃面前: “尝尝?” 因为以前夜惊堂炒菜,经常用筷子夹着让云璃尝味道,折云璃对于这种有些亲昵的动作并没有太大反应,张开嘴接住抿了口,仔细品味——说不上不好,反正挺补的…… 折云璃见此,顿时显出几分小得意: “一般般吗,还没我做的饭好吃。” 夜惊堂见云璃脸没绿,已经很意外了,当下取出小碗,给云璃盛了一碗,又夹了几块肉给鸟鸟,然后自己捧着瓷缸品尝: “堂堂王爷,能做成这样不错了,至少比我义父手艺好。” 折云璃坐在跟前,拿着小碗喝汤,瞧见夜惊堂喝的很开心的样子,略微犹豫,开口道: “惊堂哥,我师父说她很快又要出去了,我想跟着一起出去闯闯,你觉得如何?”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是要出去给他找后三张图,以冰坨坨的身份,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旌节城,但听见云璃也想跟着,目光还是产生了些变化。 毕竟从去年四月份在双桂巷遇见开始,云璃就住在他家里没离开过,他偶尔出远门没带着,也都很快回来了,朝夕相处从最开始一家三口,一直到现在的一大家子。 而云璃要是跟着师父出门闯荡,监护权就回到了冰坨坨手里了,往后就算再度归来,也没有太多理由继续住在他家里了不是…… 折云璃见夜惊堂目露迟疑,凑近几分: “惊堂哥舍不得我?” 夜惊堂把瓷缸放下,摇头一笑: “自然舍不得,都结伴闯荡这么久了,万一你一走好几年,生分了怎么办?” “怎么会。” 折云璃笑了下,又轻叹道: “我其实很厉害,梵姨都打不过我,但跟着惊堂哥,就没有大展拳脚的机会,再这么下去,恐怕惊堂哥天下第一了,我还默默无名。 “行走江湖,若是没能留下自己的名号,这身武艺岂不是白练了?跟着师父出去,师父可不会溺爱我,还会给我上自制的药,只要磨炼一段时间,下次见面,我就是货真价实的刀魁,到时候女王爷肯定羡慕的睡不着觉。 “而且这也要不了多久,我六张鸣龙图傍身,现在就缺点江湖经验而已……” 夜惊堂喝了两口汤,略微斟酌,还是道: “我先和你师父师娘商量下,看她们的意思。” 折云璃单手撑着桌案,虽然神态还像个野丫头,但气质身段都和去年十四五岁时大相径庭,已经很有女儿家的韵味了,看了夜惊堂侧脸片刻后,忽然询问道: “惊堂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师父?” “噗——” “叽?!” 正在埋头干饭的鸟鸟,忽然被喷了一身,抬起头来愣了下,而后就气的跳起来,用翅膀扇夜惊堂。 啪啪啪…… 夜惊堂闷咳几声,连忙帮鸟鸟擦脑壳,抬眼莫名其妙望向小云璃: “你说啥?” 折云璃“噗~”的笑了下,眉眼弯弯道: “就是上次听师父说,她衣服破了惊堂哥乱看,随便问问罢了。师命难违,这事儿我也说不上话……” 夜惊堂摇头道:“别瞎想,上次是受伤了,晕头转向的,也没看见啥。要是真乱看,你师父还不得把我腿打断……你不会因为这个,才要走吧?” 折云璃坐直几分:“怎么可能,我就是想出去历练,师娘不还在这吗,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师父真要带着我出去跑几年,我还不愿意呢。” 说完后,折云璃站起身来,摇着扇子道: “你先吃东西吧。幺鸡,走,咱们去看看轮椅妹妹在作甚。” “叽!” 正在夜惊堂身上蹭毛毛的鸟鸟,见状跳下桌子,跟着跑了出去…… …… 于此同时,后院中。 自从碧水林事发开始,梵青禾和骆凝,就开始紧赶慢赶往关内跑,虽然没有和薛白锦一样夜惊堂淋暴雨,但过崖山翻山越岭,还是累的不轻。 此时后院厢房中,门窗都关着,左侧是架子床,屏风后则摆着大浴桶,青禾凝儿一起坐在其中。 裴湘君则在旁边,帮两人整理着换下来的衣裳,询问道: “凝儿,你不是和薛教主一起出门了吗?怎么又跑惊堂跟前去了?” 骆凝手上拿着花皂,帮青禾搓背,闻言回应道: “在擂鼓台那边,遇到了仇天合他们,跟着去燕京,没想到和夜惊堂碰一块儿了。” 裴湘君点了点头:“那这段日子,没少恩爱吧?” ? 骆凝眼神一沉:“我又不是自己找过去的,再者没两天就走了,和小贼就一次,还是他用强……你要吃飞醋,该问青禾。” 梵青禾本来趴在浴桶边缘,闻言便坐了起来: “你们以为我想?单独跟着他出去,不就是肉包子打……咳,我还委屈呢,遭罪不说,还整天担惊受怕的,云璃在跟前,声都不敢吭……” 裴湘君见两人都不情不愿的,摇头暗叹,来到跟前,帮凝儿揉肩膀: “你们俩就扭捏吧,这等以后呀,就不是惊堂追着欺负你们了,你们洗白白躺着,惊堂都不一定能来……” 骆凝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裴湘君左右看了看,压低身形,小声道: “当今圣上……” 低声言语传入耳中,浴桶中的两个女子都是一愣。 骆凝转过身来,眼神惊疑:“小贼胆子这么大?” 裴湘君微微耸肩:“女帝看上了惊堂,惊堂有什么办法?你想想,水儿、靖王、圣上,那可都是惊堂得罪不起的女子;咱们仨呢,不是江湖出身,就是穷乡僻壤的土大王,哪好意思争抢,要是你俩再扭扭捏捏……” 梵青禾感觉到了压力,小声询问: “那怎么办?我以后主动点?” 而凝儿倒是一如既往的保持了人设,轻哼道: “不来就不来,我本就是为了帮他调理才舍身,轮不上我,我倒是清闲了。” 裴湘君在凝儿额头上戳了下: “你浑身哪儿都软,就是嘴硬,惊堂真不来,你肯定第一个要死要活。我这当姐姐的,给你们出个主意算了……” “你是谁姐姐?” “唉,听三娘说完。” 裴湘君趴在凝儿背上,低声道: “以前王夫人不是教过你法子吗,就是另辟蹊径,你们主动点……” ?? 骆凝本来还在暗暗听的,听到这里,顿时反应了过来,弹起水花扫了三娘一下: “又在妖言惑众,想拉我们下水是吧?” 裴湘君拐弯抹角说半天,本就是这个意思,见此不悦道: “什么叫拉你下水?去年是你自己不敢,编出什么‘你第一次,我第一次’的话,骗我试水,结果可好,我试了,你到现在都不肯……” 骆凝轻哼道:“你本来就是第一个,到现在都是唯一的,你该谢我才对……呀!” 哗啦啦~ 浴桶里水花声一片,好好的洗澡,演变成了打水仗。 梵青禾见两人打闹起来了,满眼笑意在旁边观战,结果还没看出个结果,就发现房门被推开,夜惊堂做出忧国忧民之色,从外面走了进来。 房间里的打闹骤停,骆凝脸色一红,连忙缩进水里: “小贼!” “嗯?” 夜惊堂转头看了眼,似乎才发现两人在洗澡,收起忧国忧民之色抬手致歉,转身道: “忘记把门关上了,抱歉。” “?” 骆凝羞恼道:“你出去关!我们在洗澡,你跑进来做什么?” 夜惊堂做出正经模样,关上门后来到跟前,拿起毛巾帮抱着胸口脸色涨红的梵姨搓背: “上次还抢了几张方子,过来和青禾商量下丹药的事情……” “你就不能等我们洗完了再说?” “唉,国事为重。” 夜惊堂搓了两下,就低头看向梵姨: “那几张方子看出什么没有?” 梵青禾怕被夜惊堂拉起来,按在浴桶边上操劳当显眼包,有点不敢冒头,见夜惊堂真在问正事,才道: “我们抢的那些纸,只能推断出大概那些药材。你这次抢的那些,我还没研究,你待会陪着我去王神医那里看看。” “哦……” 梵青禾见夜惊堂说着说着,手就往下滑去,开始帮她搓团团了,连忙开口: “凝儿刚才说,她这么久就和你恩爱了一次,没我多,我觉得也是……” ?? 正防着夜惊堂的骆凝,闻言顿时小西瓜鼓鼓: “青禾,三娘站在跟前,你卖我?” “哦对,三娘现在不忙……” 裴湘君见两人又开始谦让了,倒也不客气,把两人衣服拿走,转身出了屏风: “惊堂,走,她们爱来不来。” 夜惊堂满眼都是笑意,转身道:“待会还得去王太医府上,洗快点。” 很快,奇奇怪怪的声响,就从屏风外传了过来: 窸窸窣窣~ 滋滋~ 梵青禾脸色涨红,看了看凝儿,欲言又止。 而骆凝本想起身出去,但衣服被三娘拿走了,总不能光着出门,当下便头一偏眼一闭,当做眼不见为净。 但可惜,很快夜惊堂就又跑了回来,把两人挨个抱出了浴桶…… 第五十一章 国色天香 日沉西山,数名黑衣捕快,在白墙青瓦的宅院外巡视,因为夜惊堂已经带着三位夫人出门,宅子里比白天安静了许多。 西厢的庭院里,折云璃做斯斯文文小姐打扮,以扇为刀,正在慢条斯理演练着刀法,鸟鸟则蹲在房顶上,歪头看着不远处的另一间院子。 隔壁院子中,放着一张崭新的轮椅,是夜惊堂刚刚让黑衙捕快送来的,但华青芷此时并未坐在上面。 轮椅旁的厢房里,门窗都关着,屋里干净整洁,书桌、茶榻、多宝架、屏风等等一应俱全,里屋还放着一张红木的架子床。 可能是怕亏待到这位出身世家名门的贵族小姐,所有日常用具都是新的,三娘甚至还弄来了收藏品级的笔墨纸砚,放在书桌上,以供华青芷使用。 虽然待遇非常好,但华青芷此时,显然开心不起来,独自坐在架子床边缘,双手叠在腰间,清丽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惆怅不安,既像是‘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北梁皆故人’的幽怨,又像是‘文弱小姐被土匪强行抢回山寨当姨娘,既无力逃脱也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的不安。 和华青芷相比,绿珠倒是既来之则安之,心里甚至有点小开心,毕竟她是贴身丫鬟,小姐嫁谁她嫁谁,被俊美无双、文武绝世夜国公抢回家,再怎么也比在北梁找个歪瓜裂枣好不是。 此时绿珠很是勤快,在屋里来回把各种物件摆成小姐习惯的样子,柔声安慰: “小姐,你想开点,两军交战,最受苦受累的就是咱们女儿家,能保住命就算吉人天相,哪里敢去奢求太多。现在已经到南朝,咱们也回不去了……” 华青芷虽然腿脚有毛病,但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弱女子,她若是被夜惊堂抢来的也就罢了,毕竟她确实拿夜惊堂没办法,真要对她动粗,心头再失望也只能含泪认命。 但夜惊堂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是那凶巴巴的女人,自作主张把她给抢回来的。 她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若是在夜惊堂家里住下,回不去北梁就一直住,那不就等同于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为此在斟酌良久后,抬手打断了已经准备带着小姐投诚的绿珠话语: “绿珠,你带银子没有?” 绿珠是自愿被绑的,离家前肯定收拾了东西,当下来到跟前坐下,把手伸进怀里,在肚兜里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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