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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么激动? 说忠心护主,你也不知道朕身份呀…… 轰隆—— 不过一念之间,人影砸在白石广场上,又瞬间跃起,在平整广场留下个半圆凹坑,硬是两次起落,从偏殿上方跳到了偌大广场的正中。 强劲气浪裹挟风雨,压在了两人衣袍之上,一杆通体墨黑的长枪随后而至,以骇人威势刺向曹公公胸腹。 曹公公没见过夜惊堂,瞧见此子面相不过二十左右,武艺却高到不合常理的地步,眼底闪过惊讶。 嘭—— 一声爆响。 夜惊堂手持黑麟枪,含愤而发全力一枪,刺在这胆敢大半夜对宫女示威的死太监身上。 结果死太监动都没动,枪锋刺在胸口,本该透体而过的黑麟枪,入肉半寸,就戛然而止。 枪锋裹挟澎湃气劲透体而入,震碎了太监脚下的白石地砖,把老太监整个人撞得往后平移,瞬间退到了大殿的白石地基下。 轰隆—— 白石台基侧面,被撞出一个半圆凹陷。 而枪锋之前的老太监,自始至终都保持臂弯托着拂尘的姿势没动,只是颇为讶异的看着夜惊堂。 !! 夜惊堂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刚才瞧见仇天合被打了个半死,他还觉得仇天合菜鸡。 现在全力一枪捅下来,他才发现仇天合能在这老妖怪身上留七八道刀伤,是多离谱的事情。 夜惊堂双手握枪把曹公公抵在白石上,力至强弩之末,便双腿微屈身体前倾,全力前压,想要把黑麟枪刺入这老妖怪胸口。 轰隆—— 曹公公身体再退半分,后背抵住的白石台基,发出不堪重负的崩裂声。 但枪锋刺在了肋骨上,无论用明劲暗劲,都再难往前刺出一分,只能用此法把老太监摁着墙上。 曹公公眉头微蹙,仔细看着夜惊堂面容,也在感受着枪锋传递来的每一分气劲,片刻后,脚步往前。 咔咔—— 夜惊堂双脚踩住的地砖当即龟裂,往后滑去,就如同一座山岳在前方平移,无论如何用力,都顶不住这股泰山压顶般的绝对蛮力。 “喝——!” 夜惊堂爆喝一声,浑身气劲爆涌,瞬间撕裂了身上黑色官袍,肩背腰腹双腿肌肉绷紧,脸色化为了赤红,全力之下,竟是把刚走出一步的老太监,又给摁了回去。 但曹公公玉骨龙象图练了一甲子,拼武学造诣乃至续航,有可能占优,拼蛮力,纯属班门弄斧。 曹公公被按回去后,明显加大了力道,再度往前走出,慢条斯理推着长枪往后滑去。 “给我开!” 夜惊堂一声爆喝,双眸瞬间充血,面目近乎狰狞,隔着数步都能听到近乎爆裂的心跳声。 咚咚咚—— 全身再度发力,气劲之大,甚至绷断了束缚黑发的发冠,双手持枪强行抵住了曹公公,又撞在了台基上。 轰隆—— 曹公公被抵在石台下,望着夜惊堂的面色,眼底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 大魏女帝持伞站在背后,瞧见此景也是目露讶异。 能把蛮力无双的曹公公压退两次,哪怕练过龙象图都做不到,因为世上没人比曹公公练的更久,双方角力,只会压断兵刃。 瞬间爆发力撼山石,枪锋却保持笔直,说明夜惊堂在控制长枪,靠内劲压人,而非蛮力硬怼。 虽然只是朴实无华的前刺,却明显能看出身体所有骨骼、肌肉、气脉协调到毫无瑕疵。 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不是一个人在前刺,而是一台精密到极致的机械在推枪,所有零部件都打磨到完美的地步,澎湃内劲在一念之间涌动全身,不被任何关节气脉拖累,才施展出了这种非人的瞬间爆发力。 这根本不是人生下来能拥有的体魄,甚至后天精心温养都做不到,更像是举国之力锻造的一件人间兵器…… 大魏女帝觉得夜惊堂身体很特殊,本想仔细看下细节,但马上发现,夜惊堂是真在玩命。 夜惊堂拼尽全力摁住龙象之力的曹公公,浑身气血已经冲到极限,双目血红青筋暴起,心跳如声声闷雷,再强行去推枪,就得伤及自身经脉内腑了。 大魏女帝见状,无声来到夜惊堂背后,抬手握住轻尾。 轰—— 还在发力的曹公公,瞬间被摁死在了台基上。 夜惊堂只觉双手中压力骤减,倾盆大雨也被头上的红伞遮住,眼底闪过错愕,望向旁边的红衣美人。 大魏女帝站在身侧,单手握住黑麟枪,眼神儿十分霸气: “枪不是这么用的。” 话落肩头微动,未见任何气劲外泄,连红色水袖都未曾飘起,黑麟枪却再度往前推出两寸。 轰隆—— 白石台阶瞬间炸裂,曹公公整个人都陷入砖石之中。 曹公公本就没多少功力傍身,硬撼仇天合外加夜惊堂,体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女帝最后跑来补个刀,浩瀚气劲透体而入,虽然依旧未能刺穿一身玉骨,肺腑却没法再承受,轻咳一声,嘴角淌下血丝,一直平和到无波无澜的双眼,在转瞬间失去神采。 嚓—— 大魏女帝收回长枪,靠在凹坑中的老太监,便侧滑倒在了地面。 扑通—— 倾城雨幕,也在此刻彻底安静,只剩下雨水砸在伞面上的轻响。 夜惊堂双手握着枪,都没感觉到这一枪是怎么运的气、发了多大力。 看着在随手一碰就‘风吹即到’的老太监,夜惊堂脸上出现了和仇天合一样的怀疑人生之色: “就这么死了?!” “打晕了。” 大魏女帝松开枪杆,红伞遮在汗气蒸腾的夜惊堂头顶,双眸妩媚自生,却带着股别样傲气,居高临下道: “你方才表现……咳——” 话没说完,大魏女帝就闷咳一声,脸颊涌动出一抹暗红,气息当即紊乱,身体也晃动了下。 ?! 夜惊堂本来还把钰虎姑娘当做比肩八大魁的绝世女高手看,瞧见此景,内心惊艳荡然无存,迅速把将要软倒的大漂亮扶住: “你怎么回事?” 说罢用手握住大魏女帝的手腕,却发现体内气劲乱窜,有岔气走火入魔之相…… “我靠……” 夜惊堂发现钰虎姑娘霸气十足一枪下去,把自己戳岔气,差点被这又菜又爱装的虎笨笨气死,迅速附身搂住她的腿弯横抱起来,往宫城外跑去: “你这什么烂功夫?还枪不是这么用的,你真好意思说出来?枪像你这么用,我怕早死了……” 大魏女帝面对夜惊堂的无情嘲讽,闷咳了两声,伞依旧撑在夜惊堂头顶: “别出宫,送我回承安殿。” “你都快走火入魔了,我送你去找王太医。” “王太医治不好。” 大魏女帝瞄着近在咫尺的焦急脸颊:“我自有秘法调理,你再往外乱跑,我可就真出事儿了。” 夜惊堂脚步猛地一顿,转身跑向后宫,低头询问: “你有病?” ? 大魏女帝眨了眨眸子,感觉这话应该不是骂她,便没介意: “练邪功伤了身体,调理一会就好,暂时死不了。送我回宫,路上别让宫人撞见。” 夜惊堂感觉怀中女子浑身滚烫,都快熟了,可不像是能随便调理好的样子,但这时候也不好自作主张乱来。 他在宫阁间大步飞奔,忽然发现太极殿前后竟然看不到一个人,慢慢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低头看向怀里国色倾城的大漂亮,本想发问,但看她气色不好,还是先行跑向了长乐宫…… …… 雷雨未止,风波却逐渐进入尾声。 城西诸多高手,依旧在按照命令地毯式搜索着可能潜藏的贼子;城东鸣玉楼下,黑衙捕快开始逐步解救囚犯;六扇门则带人围了城外的邬王府。 而距离皇城不远的一栋三层楼阁顶端,几道人影,扶起来一根数丈长的黑色长杆。 曹阿宁身着夜行衣,单脚站在长杆顶端,身形随风雨摇晃,手里拿着根望远镜,跃过宫墙,盯着视野尽头的太华殿。 视野中,无处不在的夜阎王,毫不意外的又杀了出来,拦在了持伞的红衣女帝之前,而后义父倒在地上,夜阎王抱着红衣女帝离去。 曹阿宁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在倒在雨泊里的老太监身上停留许久,才顺着长杆滑了下来,站在了屋脊上。 旁边的昔日暗卫询问:“宫里情况如何?” “十年前击败曹公的,是女帝本人,看起来好像受了暗伤。” 曹阿宁收起望远镜,紧了紧背后的直刀,走向城外: “走吧,去燕州。” 后面的暗卫,有些迟疑:“曹公说,燕不归和背后的势力,是在利用我等。” “我们不是曹公。义父为的是东方家,我们为的是功名利禄。若没有利用价值,那叫废物。” “夜惊堂太厉害,世人常言‘多行不义必自毙’……” 曹阿宁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世人也常言‘小心驶得万年船’,以后这阎王出现在百里之内,无论任何情况,我们直接逃。我就不信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后面几名老暗卫,见此不再多说,回望宫城一样后,相继隐入雨幕…… 第六十六章 你怎么这般熟练? 巍峨皇城内,三千宫灯在风雨中摇曳,一道急促脚步,从游廊中快步跑过,很快来到了皇城正中的长乐宫。 踏踏踏…… 夜惊堂衣服破破烂烂,发冠也散开,满头长发披散下来,大步奔行间,看起来就像个衣不遮体披头散发的俊俏山大王,怀里抱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找地方干坏事。 大魏女帝脸色显出潮红,红伞依旧持握在手中,靠在了男子肩膀上,气息紊乱。 自从登基后,女帝基本上不离开皇宫,对外宣称身边有一个能击败曹公公的绝顶高手,贼子没摸清楚底细前,也不敢进宫捣乱,捣乱也轮不到她这天子亲自动手,平日注意分寸的情况下,从未出过大问题。 但今天为了在天赋旷古烁今的夜惊堂面前,显摆下她绝世无双的巅峰武力值,结果用力过猛不小心装大了,身体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要严重些。 不过虽然不太好受,女帝眼神依旧不失从容。 快步回到长乐宫,便能看到宫人走动的行迹。 夜惊堂按着嘱咐,并未惊动在宫阁间行走的宫女,熟门熟路绕过花园,来到了鸣龙潭前方的承安殿。 承安殿是天子日常起居的地方,规模很大,到了夜间灯火通明,能看到几个宫女在中间的厅堂里掌灯。 夜惊堂来到承安殿后方,从湖面轻点凌波而起,进入了窗内的寝室。 寝室门非常宽敞,外侧放着面向湖畔的长案,上面摆着不少画轴;墙边则是琴台、棋榻等物,墙壁上挂着各大名家的书画,中间还有一副‘满城尽带黄金甲’的书法作品。 虽然没有珠光宝气点缀,但从木料到瓷器都是人间极奢之物,又一尘不染,站在其中都能感觉到那份奢华内敛的贵气。 里侧则是雕刻瑞兽的金丝楠隔断,垂着碧玉珠帘,珠帘后方是龙床,和笨笨的八步床规格一样,并排排睡四个人都不会拥挤那种。 夜惊堂还是第一次来女帝的卧室,想穿过珠帘,把大漂亮往床上抱。 大魏女帝微微抬指,示意屏风: “去那儿。” 夜惊堂顺着指引来到屏风后,却见后面是一道滑门,滑门上为虎头浮雕,凶相毕露,似是在警告来人不要轻易触碰。 女帝躺在夜惊堂胳膊上,抬手扭转虎头浮雕的眼睛,滑门便自行左右分开。 哗啦—— 滑门后方,是一间浴室,中间为冒着白雾的浴池,整体由白玉石打造,大小也就一丈方圆。 两侧是多宝阁,左边放着大大小小的木盒,右边则陈列各种兵刃,刀剑好几把,两根交叉摆放的双锏,正中间则是竖着摆放的一杆带有龙纹装饰的马槊。 而正对门的墙壁前,则陈列着一具铠甲。 铠甲为暗金色的明光铠,款式和皇城禁军的麒麟铠大同小异,但工艺明显更好,甲裙上的鳞片排列好似龙鳞,腰间是兽面腰带,带有麒麟护肩,头盔也是麒麟盔,还带有面甲,看起来凶神恶煞,让人望而生畏。 夜惊堂也没在意屋里陈设,快步来到浴池边: “把你放进去?” 大魏女帝示意墙边的多宝阁:“先去取药。” 夜惊堂见此,先把她放在了浴池边的贵妃榻上,而后来到墙边点起灯台,按照指引,拿起木盒中的一个白玉瓷瓶。 瓷瓶打开后,传来浓郁药香,应该是药浴温养身体的东西,就快速到浴池边,将药液倒进去。 哗啦啦~ 大魏女帝坐在软榻上,抬手拉腰间的系带,稍作斟酌,又开口道: “夜惊堂,你把眼睛蒙上。” 夜惊堂把空瓶子放在一遍儿,回过头来: “我去叫个宫女过来?” “我有暗伤的事儿,不能传出去。你把眼睛蒙上就行了。” 夜惊堂也没多说,从破破烂烂的袍子上扯下一条布片蒙在眼睛上,手在池水里搅动几下,让药液尽快扩散。 女帝见此,无声拉开红裙腰带,布料柔顺的大红裙子,就自肩头滑落,浴室也在此刻明亮了几分。 女帝是标准的葫芦形身材,腰肢纤细,臀围极为丰盈,比雪腻香肩还宽半分;胸襟也十分广阔,尺寸和笨笨不相上下,丰腴身段儿看起来非常大气。 女帝穿的很少,裙子滑落就是巴掌大的布料,上身是绣着金龙的红色薄纱小衣,三角造型,刚好把白团团包住。 下面则是两侧带蝴蝶结的小裤,包住鼓鼓的白玉老虎。 不过此时此刻,身段儿看起来并不是很健康,皮肤泛红香汗淋漓,隐隐可见白雾蒸腾。 女帝望着夜惊堂,见夜惊堂认真配着药浴,并没有欺君犯上偷看或者遐想连篇,眼底闪过一抹赞许,把手绕到背后,想解开三角小衣。 但这个动作有点大,在体内气血翻腾的情况下,手绕到一半就皱了皱眉。 夜惊堂虽然蒙着眼,但能感觉到钰虎的动作,当下站起身: “我帮你。” 说着走到贵妃榻旁,伸手准确无误捏住了背后的肚兜系绳,把小衣解开了,脖子后的系绳亦是如此。 呼~ 金色胖头龙小衣落在了膝盖上。 这脱小衣的熟练度,着实称得上登峰造极。 大魏女帝尚未反应过来,胸口便是一凉,下意识抱住失去束缚的大团团,就发现夜惊堂把手移到腰侧,捏住蝴蝶结轻轻一拉。 小布料失去束缚滑落,肥嘟嘟的白玉老虎,顿时呈现在了烛光下。 ?! 大魏女帝饶是快要压不住体内气血,眸子依旧瞪大了些许,难以置信道: “夜惊堂,你怎么这般熟练?!” 夜惊堂从始至终没碰到肌肤,麻溜解开另一侧的蝴蝶结: “天合刀能洞察到环境最细微的变化,你一动,布料摩擦皮肤会有响声,绳结也会带动气流,穿着什么样的衣裳,我能感觉出来。” 大魏女帝觉得感觉出来是一回事儿,知道怎么脱是另一回事儿,熟能生巧到这一步,说以前没脱过很多次这种小衣,她半点不信。 难不成是离人穿给他看过…… 但此时也没心思聊这个,女帝轻轻撑起身体,臀儿刚离开贵妃榻,便坐了回去,蹙眉压住体内翻腾的气血: “你把我抱进池子,手不要乱碰。” 夜惊堂感觉钰虎都快炸了,也没心思揩油,胳膊扶住后背,另一只手穿过腿弯,把滑溜溜的钰虎托起来,刻意伸出胳膊保持距离,以免身体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大魏女帝躺在臂弯之间,臀线如同剥壳的鸡蛋般白皙,在烛光下画出一道张力惊人的弧线。 瞧见夜惊堂如此规矩,女帝倒是勉强笑了下: “你当心把我摔地上。” 夜惊堂虽然蒙着眼,但巴掌大个房间还是能完全记住,来到浴池边蹲下,小心翼翼拖着大漂亮,放入温热池水中。 哗啦~ “你情况不对,确定不叫王太医过来看看?”夜惊堂问道。 大魏女帝浸泡在温水里,表情稍微舒缓了几分: “不用。你出去吧。” 夜惊堂蹲在浴池边缘,都能感觉到钰虎身上隐隐传来的燥热。 不叫宫女又不叫太医,他怎么可能放心情况不明的钰虎一个人泡在这里疗伤,当下站起身来,背对着池子: “我不说话。你好好调理身体,有问题直说,不要硬抗。” 大魏女帝见夜惊堂不出去,也没多说,毕竟有人在跟前看护,总是要更稳妥一些,当闭上眼睛,开始调理起来。 但在这里泡澡,一个男人站在旁边,虽然蒙着眼睛背对,还是有点…… 算了,就当是如花似玉的妃子在旁边伺候吧…… 大魏女帝睁开眸子,看了眼夜惊堂的背影,又闭上眼睛,调理身体的同时,心底暗暗斟酌。 她虽然打算,让天赋冠绝当世的夜惊堂,当她的秘密钦差,去天下间帮她搜寻失散的鸣龙图。 但身为帝王,她也没白痴到产生‘因为我是皇帝,所以你得无理由无偿帮我办事儿’的想法。 哪怕是臣子,都得发放俸禄、仔细驾驭人心,确认臣子绝对忠诚后,才给予与忠诚度相对应的权利,交由重任。 这种事关帝王生死的绝密任务,在没有彻底让人归心之前,乱说完全是给自己找刺激。万一夜惊堂知道后,掉头去北梁换个王爵,大魏当场就得天下大乱…… 该怎么让他对朕忠贞不二呢? 他看起来不好权势名利,说好色吧…… 这种情况下都能不动如山,看起来还真不像好色之徒,那不就无懈可击了…… 大魏女帝觉得自己眼力毒辣,夜惊堂不可能不好美色。 她想了想,略微抬起手儿,撩起水花,淋在了白团儿之间。 哗啦啦~ 水光四溢,细微波澜阵阵。 大魏女帝仔细注意着夜惊堂的细微反应,结果发现蒙眼站在浴池边的夜惊堂,耳根动了动,然后就偏头露出侧脸,带着几分不悦: “你好好疗伤,别搞这些幺蛾子。” 语气还挺凶。 ? 大魏女帝动作一顿,目光微凝: “夜公子,你这般不识抬举,以后在京中行事,会吃亏的。” “你要是伤好了,我就走了。没好就认真疗伤。” “……” 大魏女帝觉得这小子若不是她妹夫,而是她妃子,铁定三天就得把自己玩进冷宫,当下也不说话了,认真疗起了伤…… 第六十七章 没看见 另一侧,城西。 忽如其来的大暴雨,持续几刻钟后就逐渐减小。 城西云宁侯府附近,无数禁军依旧严防死守,但内部游猎的大内高手,在确定没贼子隐匿后,已经放弃了搜查,来到了皇城西北的角楼外。 东方离人身着银色蟒袍,站在角楼门前,昂首挺胸,气色极好。 在角楼里指挥了一天,如今一次性抓获二十余名要犯,可谓收获颇丰,唯一遗憾就是邬王世子身份特殊,得刑部重臣去收押,她不能带着护卫去抓。 但这件事儿的功劳,毫不意外会落在她这明察秋毫的女王爷身上,这么大的案子,开国以来都没几次,被她办成了,以后问户部要银子,那还不是理直气壮,御史言官更不好再对她职权不明的事儿说三道四,想想都让人觉得舒心。 东方离人摘下这么大个功劳,肯定不能让部下寒心,搜捕刚刚结束,便准备庆功,好好夸奖下奔波一天的部下。 但东方离人站在角楼前,扫视归队的人群,却发现功劳独占八斗的堂堂大人没回来,便询问道: “伤渐离,夜惊堂去哪儿了?” 伤渐离可能是怕擅离职守的事儿,让好不容易立下大功的夜惊堂,染上些许污点,解释道: “夜公子有雪鹰相助,耳目通天,方才发现鸣玉楼那边动静太大,过去驰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夜公子应该是发现了不得不过去的情况,才会提前离队……” 东方离人知道仇天合帮忙出力的事儿,夜惊堂不知情跑过去查看在情理之中,自然没介意,继续道: “此次大案,谁该拿首功,你们应该清楚。以后让夜惊堂在黑衙担任副指挥使,你们可有意见?” 副指挥使,大概和白发谛听一个地位,算得上光速升迁。但在场黑衙总捕,肯定不会再认为这是裙带关系,佘龙开口道: “衙门里能打的人多,能查案的人少,又能打又能查案的人,凤毛麟角。就夜公子这才能,当副手我等都觉得亏待了。” 太后娘娘的护卫杨澜,今天出来协助抓捕贼子,此时笑着说道: “以夜公子的才能,肯定是黑衙第七煞,佘大人觉得该叫什么混号?” 黑衙六煞,意思是‘六大煞星’,外号更是以地府鬼差命名,本身是江湖人带有贬义的称呼。 但因为六煞都是狠角色,时间一长,又慢慢变成了荣誉称号。 黑衙六煞本人,虽然不大喜欢这江湖称号,更不会自己取,但别人真这么叫,倒也不怎么介意。 佘龙稍微琢磨了下:“地藏爷有了,以夜公子的天赋,怕是得叫阎王。” 东方离人心情不错,也开起了玩笑,脸色微沉,凶巴巴道: “他是阎王,本王是什么?” 众人一想也对,黑衙的阎王爷,肯定是靖王殿下,别人当,那不成功高盖主了。 伤渐离不喜欢‘鬼影无常’的破混号,但给别人取挺来劲儿,认真思索了下: “夜公子能查案能提刀,可谓文武双全,地府之中,似乎就文武判官合适。” 佘龙眼前一亮,点头道:“这个确实。不过判官都长得凶神恶煞,夜公子这相貌……” 杨澜笑道:“那就叫玉面判官,刚好和六煞的江湖名号搭配。” 东方离人觉得这混号相当霸气,点头道: “去江湖上放点风声,别过段时间,江湖人先给弄出个‘无情孟婆’来。混号这东西,一旦传开甩都甩不掉,夜惊堂要是不喜欢,能憋屈半辈子。” “呵呵……” …… 东方离人夸奖众人片刻后,让众人下班去休养,她则直接从城墙上回到了宫城。 今天曹公公跑出来,最后进宫了的事儿,东方离人已经收到消息,知道曹公公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但不清楚姐姐最后怎么解决的。 为此东方离人下班后,第一时间来到了长乐宫,准备汇报工作、了解情况,顺便给堂堂大人请赏。 已经入夜,长乐宫动火通明,宫女各司其职在其中行走。 东方离人带着宫女,穿廊过栋来到承安殿外,见里面很安静,便询问殿内宫女: “圣上不在?” 宫女来到近前,欠身一礼:“未曾瞧见圣上回来,婢子也不清楚在没在寝室。” 东方离人知道姐姐武艺好,高来高去不会和宫女打招呼,宫女也不敢擅自进入天子的卧室,便自行来到了东侧的寝室门外,抬手敲了敲: 咚咚—— …… 寝室内部,浴池内。 白花花的大魏女帝,躺在温热池水中,闭目凝神调理气息,神色较之方才好了几分,但脸颊依旧带着一抹潮红。 夜惊堂浑身破破烂烂,用布条蒙着眼睛,在浴池边背对负手而立,看起来好似一尊无情无欲视红粉为骷髅的佛陀。 两人正寂寂无声间,宫殿外传来动静: “圣上不在?” …… 夜惊堂听见笨笨的声音,本来没啥,但转念一想…… 我去! 夜惊堂想起大漂亮正赤条条的泡在身边池子里,已经能想象出笨笨胖头龙气炸,拔刀砍他的场景了,连忙想走为上策。 大魏女帝躺在池水中,睁开了眼眸,见离人跑来了,眼底神色也有点不对,但瞧见妹夫要跑,还是开口: “你不许走。” “嗯?!” 夜惊堂起身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大漂亮,蒙着眼,脸上带着一抹错愕——你啥意思? 想来个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大魏女帝倒没有让夜惊堂藏进浴池洗鸳鸯浴的意思: “我的伤没好,不能被靖王发现,你跑了她肯定找进来,你出去帮我把她支开。” ? 夜惊堂有些无语:“我怎么支开?我一个男人,出现在女帝卧室,难不成说我在这里躲雨?” 大魏女帝微微耸肩:“靖王已经准备进来了,你现在出去也会被发现。我的伤不能被靖王知道,你要么想办法出去把靖王支开;要么就在这里等着,待会被靖王乱刀分尸。” 夜惊堂肯定不能在这里等着笨笨进来,当下快步走向门口,把蒙眼的黑带拉下来,手刚扶住滑门,后方又传来一声不容置疑的御姐音: “等等。” “嗯?” 夜惊堂下意识回眸!! 浴室里灯火幽幽,身段儿曼妙的绝色大漂亮,泡在雾白池水里,背靠白玉石,水没到胸前。 浴池的水并不深,虽然是药浴,但能见度几乎没影响,借着昏黄灯火,首先入眼的就是水底的两条长腿。 因为是泡澡,大漂亮姿态比较随意,左腿搭在右腿上,正对这门口,一眼望去,虽然体态丰润,看不到不该看的地方,但说毛都没看见,好像也确实没看见…… ?! 夜惊堂瞳孔微缩,看了估计会被挖眼睛的白馒头,直接不可阻挡的撞进了他的世界里。 再往上是盈盈一抱的腰肢,而后是半浮在水面上的白团儿,大漂亮反应很快,用胳膊抱住了,倒是没看到太多。 彼此四目相对了一瞬。 大漂亮眸子明显瞪大了几分,原本妩媚而从容的绝色容颜,流露出了一抹伏尸百万的别样压迫力。 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迅速把双腿收起,缩在身前…… “……” 夜惊堂确实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迅速把脑袋转回去,手扶着滑门,感觉自己闯大祸了,天王老子来了,估计都救不了他…… 大魏女帝脸色本来就带着红晕,此时不过一瞬间,就化为了血红。 帝王心智让她没有当场失态,但修长睫毛还是颤了几下,几乎是咬着牙,平静如常道: “你先出去支开离人。” 夜惊堂脑袋瓜嗡嗡的,想把刚才的画面忘掉这一切,或者掐自己几下从梦中醒来,挽回这一切,但这显然不可能。 说起来他也没看见啥,关键点都只看了个边缘轮廓,但毛都没看见…… 这好像比脚踏三只船还恐怖,三只船至少能想办法合在一起,现在这情况,大漂亮就算不灭他口,笨笨也得扒他两层皮…… 夜惊堂强自镇定,询问道: “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忘了。” 大魏女帝十分坦诚,说出了真实的心理状况。 夜惊堂对此毫不意外,把滑门拉开,快步走了出去,又关上了…… 第六十八章 沙雕男朋友 咚咚~ 金碧辉煌的寝殿里,东方离人轻敲房门,稍作等待,不见里面有动静,便推开了寝室的房门。 吱~~ 窗外雨幕淅淅沥沥,飞檐下的宫灯散发出昏黄光芒,照亮了雅致外间,丝丝缕缕微风卷入,碧玉珠帘在屋子里轻轻摇晃。 房间里很安静的,看起来空无一人。 东方离人进入其中,本想叫一声“圣上?”。 结果刚跨进门,背后房门就被人关上了,继而两只手从背后探出,捂住了眼睛。 ?! 东方离人脸色微变,还以为在女帝寝宫遭到了不明贼子埋伏,但哪有这么伏击的? 东方离人顿在原地,本以为是姐姐在开玩笑,但这大手的触感,明显是男子,而且很熟悉…… “猜猜我是谁?” 故作低沉的男子温柔嗓音,从耳边响起。 夜惊堂?东方离人微微一愣,明显有点惊喜,但很快就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 咚—— 寝室里传出轻微闷响。 东方离人动作极为迅捷,把蒙住眼睛的双手拉开,转身抓住男子的衣襟,直接把眼前俊美非凡的男子摁在了门上,眼神微凶: “你怎么在这儿?!” 说话间仔细打量,却发现夜惊堂披头散发,今天给他的官袍也是破破烂烂,明显经历过一场血战,为此东方离人手又收了几分力,补充询问: “你受伤了?” 夜惊堂被摁在门上,也没反抗,眼底带着笑意: “刚才去找仇天合,发现曹公公杀进宫里,怕出事儿跑过来帮忙,和曹公公过了几招,没大碍。” 东方离人恍然,不过想想又眼神狐疑: “本王问你为什么在这儿?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夜惊堂自然知道这是大漂亮的卧室,为防笨笨发现大漂亮的伤势操心,他只能强行编起理由: “我动了气,需要调理一下,太极殿离这儿近,就顺道来鸣龙潭打坐。刚才发现殿下来了,就悄悄过来给殿下个惊喜。” 东方离人对这个价解释半信半疑,严肃道: “这是圣上的寝室,上次宫女没和你说过不能擅入?” 夜惊堂笑道:“我看这儿没人,殿下又往这里走,还以为这是殿下在宫里的住处……” “本王的住处,你就能偷偷往进摸?” 东方离人淡淡哼了声,也没继续责备堂堂大人,心头疑惑姐姐的去向,转身走向屏风,想去平日里泡药浴的浴室里看看。 夜惊堂瞧见此景暗道不妙——笨笨拉开浴室的门,发现钰虎赤条条躺在浴池里,旁边还掉着红裙子和情趣小衣,他怕是跳进清江都解释不清了! 夜惊堂转念之间,迅速抬手拉住了笨笨。 东方离人手腕就被握住,身形一顿,回过双眸: “你做什么……” 看到夜惊堂的面容,她表情就是微微一呆。 窗外细雨沙沙,面容俊美的公子近在咫尺,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带着几分不好描述的柔情,目不转睛望着她。 那眼神就如同看着一朵珍爱至极的娇花,想要靠近,却又怕任何不小心的唐突,损伤了眼前的这份美丽。 东方离人算得上情窦初开,最近看侠女泪恶补过理论知识,但对儿女之情,还是和未出阁的娇娇小姐一样生涩。 不过瞧见这道忽如其来的别样眼神,东方离人还是在第一时间明白了意思——他喜欢本王…… “……” 东方离人身体微僵,原本威仪而冷酷的英气眼眸,显出三分仿徨无措,白皙如玉的脸颊,也升起了一抹微红,红唇轻启,却没说出话来。 夜惊堂握着手腕,把身材高挑的女王爷拉到面前,四目相对,语气柔和: “上次在灿阳池,不小心看光了殿下,殿下既往不咎,让我帮黑衙办案还债。还了这么久,也立下些许功劳,不知殿下满不满意?” “……” 东方离人被拉倒近前,银光闪闪的胖头龙,和夜惊堂的胸口距离最多两寸,不得不抬起脸颊,望着男子的双眸。 柔声言语入耳,东方离人浑身紧绷,尽力维持着冷酷女王爷的模样,但睫毛的微微颤动,显出了心底的无措: “嗯……本王挺满意,以后再接再厉……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夜惊堂眼神柔和,看着近在咫尺的明艳容颜: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殿下满意的话,准备怎么奖励我?” 奖励? 东方离人本来的打算,是给夜惊堂讨要赏赐,但以现在的气氛,说这个好像不对。东方离人觉得夜惊堂现在要的奖励,应该和名利无关,而是男女之间那种…… 东方离人稍作迟疑,试探性询问: “你想要什么奖励?” 夜惊堂神秘兮兮笑了下,拉着笨笨往窗口走去。 东方离人略显茫然,不过还是跟着来到了临湖的小露台上。 而后身边的堂堂大人,就颇为霸道的抬手一搂,抱着她的腰,飞身跃出露台,凌波而渡,前往鸣龙潭另一头。 踏踏~ 侠客美人,月下凌波,本该是非常浪漫的场景。 但外面在下大雨! 东方离人措不及防被抱出去,雨点迎面而来,气的连被男人搂抱都忘了,抬手在乱耍帅的夜惊堂胸口锤了下: “你做什么?下这么大雨,你不能走正门?” 夜惊堂也觉得下雨很煞风景,但他没办法,强行做出逍遥侠客的模样,在湖面蜻蜓点水起落,用残缺不全的袖袍,给怀里的笨笨遮风挡雨: “没事儿,我给你挡着。” 东方离人被这看似浪漫实则脑壳进水的男朋友气的不轻,乱挣扎两个人估计得一块掉湖水里,只能埋头缩在夜惊堂怀里躲避雨水,愤然道: “你到底要作甚?” 我不知道呀! 夜惊堂抱着超模身材的笨笨,在湖面上起起落落,很快穿过了鸣龙潭,并未停下,而是在宫人居住的房舍间,捡了把正在晾干的花伞,撑在头顶跃上了宫阁。 东方离人被搂着纤腰,在宫城之上起起落落,有了雨伞遮挡总算缓过来些,但依旧满心恼火,抬眼望着冷峻不凡的夜大公子: “你准备去哪儿?把本王掳出宫?” 夜惊堂也不知自己要去哪儿,强行做出神神秘秘准备给笨笨惊喜的神色,在宫阁之上穿行。 东方离人见此,心底倒是真起了几分兴趣,想看看夜惊堂到底要带她去看什么,没有再说话。 因为被抱着飞不好保持平衡,她还把手搭在了夜惊堂肩膀上,举目环顾宫城。 夜惊堂表情冷峻不凡,心底里则是慌得要死。 刚才放倒曹公公后,因为怕仇天合在鸣龙楼上发疯的事儿,让骆女侠她们受惊,让鸟鸟先回去保平安。 没有鸟鸟相助,夜惊堂也不清楚周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解释他冒雨抱着笨笨跑出来。 环顾片刻后,夜惊堂发现宫城之外冲天的灯火余晖,心中微动,连忙飞驰出长乐宫,来到了皇城外侧的宫墙之上。 踏~ 共撑一伞相拥的两道人影,落在了朱雀门的城门楼上。 城门外就是宽达四十丈的天街,也是云安城的中轴线,一眼可以看到京城的南门,天街左右则是璀璨灯海,从雨中看去,景色唯美壮丽到了极致。 东方离人站在城门楼之巅,望向夜雨之下的繁华云安,眼底确实显出几分惊艳,站在伞下举目眺望: “你倒是会找地方。” 夜惊堂本来只是随便找个地方,但站在皇城之殿,眺望整个京城,那股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感觉,确实让人产生了几分意气风发之感。 夜惊堂把伞撑在笨笨头顶,偏头望向明艳动人的侧脸,笑道: “喜欢吗?” 东方离人颔首,正想说话,结果发现夜惊堂还抱着她的腰,眼神微微一冷。 夜惊堂迅速把手松开,改为负手而立。 东方这才满意,眺望云安夜景: “风景倒是不错。你把本王带到这儿来,想做什么?” 夜惊堂也没想对笨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只是不想笨笨看到钰虎半死不活的样子操心,他稍作斟酌: “殿下陪我看会儿风景,就当给我的奖励,如何?” ? 东方离人感觉这话很暧昧,有点冒犯,但听着一点都不生气。 毕竟功名利禄视如敝履,所行只求佳人一笑,这样的傻男人,哪个女子会讨厌呢。 东方离人眨了眨眼睛,没有拒接,不过还是补充道: “看在你这色胚此次立了大功的份儿上,本王不与你计较这些小节。本王赏罚分明,该给你的东西,你不要还是会给你,从明天起,你就是黑衙副指挥使,享正四品武职待遇……” 夜惊堂有些迟疑:“我办事儿还行,不会当官。” “给你个正式身份罢了,又不是让你坐在衙门管人,有事你去办,没事儿你吃皇粮忙私事儿即可,本王又不会责罚你。” “那就好。” 东方离人淡淡“哼~”了声,为了雨水不沾到蟒袍,紧紧靠在夜惊堂跟前,安静的看着云安夜景。 夜惊堂觉得这么傻站着,有点不合适,想想把伞递给笨笨,而后双手合拢,凑在嘴边吹曲子: “呜~呜~~” 大漠飞沙般的曲调传出,东方离人眼神微动,露出了和骆凝一样的讶然。 东方离人把伞遮在夜惊堂头顶上,眸子亮晶晶的聆听片刻后,也跟着: “嗯~哼哼~……” 虽然东方离人平日说话很霸气,御姐音又高又冷,但哼起小调,却非常柔婉悦耳。 夜惊堂曲声一顿,转眼看向身侧的贵气女王爷: “殿下也会这曲子?” 东方离人眼底显出傲色:“本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沙洲人人都会的小调,你也想糊弄本王?” 夜惊堂笑了下,不再班门弄斧,负手而立认真看着笨笨哼小曲儿。 “嗯哼哼~~” 漫天细雨洒在巍峨城楼之上,无数宫灯在飞檐下摇曳。 姿容绝世的年轻男女,站在城门楼的最顶端,相互偎依在花伞之下。 细密雨珠落在伞面上,在两人周边形成了雨帘,女子的娇喉婉转的哼唱自伞下传出,又消散在雨幕之中,整个世界好似只剩下靠在一起的两人。 女子眺望着满城烟火,而男子则目不转睛望着女子。 东方离人认真哼了片刻,发现夜惊堂一直看着她,腰背不由自主挺直了几分,脸色也慢慢泛红。 虽然她不太想承认,但现在好像确实是男女在偷偷幽会。 从侠女泪所写的过程来看,这色胚待会岂不是得抱着本王亲嘴伸舌头,还把手伸进衣服摸胖头龙…… 东方离人最近恶补理论知识,还真知道孤男寡女约会的流程,眼神儿不时瞄向夜惊堂,也不知是在防着,还是再等着。 夜惊堂感觉出笨笨想歪了,如果换做平时,在这里慢慢赏景没问题,但钰虎伤势未愈,一个人泡澡出事儿就麻烦了。 所以气氛明显没烘托到位,夜惊堂还是抬起手来,绕到笨笨的背后,作势要搂肩膀。 果然如此!东方离人发现夜惊堂真按照流程来,连忙停下哼唱,眼神戒备: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夜惊堂轻轻笑了下:“好吧,我送殿下回王府。”说着搂着笨笨的腰,脚尖轻点跃下城门楼,朝着距离皇城并不算远的鸣玉楼而去。 东方离人感觉夜惊堂在套路她,所以沿途很是小心,一直注意着夜惊堂的手有没有不规矩的乱摸。 结果夜惊堂很君子,除开抱着遮风挡雨,并没有过分的地方,不过片刻间已经来到王府正街,自围墙越过,来到了后花园的鸣玉楼下。 踏~ 两人在高楼前落地,夜惊堂便松开了手: “殿下早点休息,我明天再过来拜访。” “……?”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真准备走,自然有点懵,意思估计是——本王虽然没有让你得逞的意思,但你怎么不按照流程走?就这么干净利落的回去了? 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呀…… 这些话肯定不好明说,东方离人略微整理了下衣襟,打量夜惊堂: “你衣服破了,上去坐坐,本王给你找件儿干净衣裳换上。” 夜惊堂看杂书多年,知道这话什么意思,现在上去,指不定会发生些啥。 但宫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钰虎,离开久了确实不妥,只能婉拒道: “无妨,我回去换吧,殿下早点休息。” “……” 东方离人见夜惊堂执意要走,大晚上的也不好硬往屋里拽。 她没有再多说,做出从容不迫的冷酷女王爷模样,转身进入鸣玉楼大门。 临进门前,东方离人又回头看了眼——夜惊堂已经撑着伞离去,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东方离人眨了眨眸子,心里感觉怪怪的,有点空落落。 在门口站立良久,直至夜惊堂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确定不会杀个回马枪给她惊喜,东方离人才轻轻叹了口气,闷闷不乐走向楼梯。 不过走出几步,东方离人又是一顿,感觉哪里不对…… 本王是不是忘了什么…… 对了,太后! 东方离人轻拍额头,想起了福寿宫挖地道,太后娘娘没法住,今天她又忙,把太后娘娘扔到御花园自己逛的事儿。 说好了忙完去找太后娘娘,被夜惊堂一打岔,全搞忘了。 现在回都回来了,再进宫一趟未免繁琐,太后娘娘知道她今天忙,发现她没来,应该知道自己回承安殿睡觉觉。 东方离人想想便把母后抛去了一边儿,走上楼梯,继续琢磨起夜惊堂刚才那‘喜欢一个人藏不住’的眼神儿…… 哼~竟敢暗恋本王,以为本王看不出来?不和你计较罢了…… 第六十九章 胆大包天 沙沙沙~~ 雨打飞檐,长廊之间宫灯微微摇曳。 太后娘娘身着暗红凤裙,坐在一架雕花步辇上,手里拿着书本,以大袖遮住书名,亮晶晶的杏眸认真审阅,就好似垂帘听政的太后在批折子。 姿容不俗的红玉,走在步辇跟前,手提宫灯给太后娘娘照明,轻声嘀咕着: “偏殿的地道已经挖通了,我听工匠说,可以直接跑到靖王府,再往前走,还能跑到文德桥。” 太后娘娘对这事儿挺在意,叮嘱道: “和工部的人打好招呼,别封死了,把到靖王府的一截留着,以后本宫晚上没事儿,就能出宫闲逛,走地道还安全。” 红玉连忙摇头:“地道那么深,还有老鼠,我和太后娘娘两个人走,怕是得在半路吓哭。”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本宫是第一次,肯定提心吊胆。现在知根知底了,有什么好怕的……” …… 闲谈之间,仪仗回到了长乐宫。 太后寝宫全是工匠,乌烟瘴气的,太后娘娘晚上不能住哪儿,而宫城里也没其他妃子,就一个女帝,她这两天借宿,肯定是和女帝一起睡。 来到承安殿,里面除了宫女再无他人,询问之下,得知女帝去向不明,离人刚才回来了,但又被夜惊堂掳走出了宫。 太后娘娘对此颇为无奈,不过独守空闺习惯了,也没等这俩,梳洗过后,就换上轻薄睡裙,自个爬上了龙床。 窗外细雨沙沙,鸦雀无声的寝室里一灯如豆。 太后娘娘往日没有早睡的习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闲来无事,就躺在奢华龙床里侧,背对灯光继续研究手里的艳后秘史。 此书写的是宫廷秘事,里面还有世子受伤,太后娘娘偷拿宫里珍藏的浴火图,给情郎治伤的情节。 书里写的有模有样,说什么浴火图影响人之‘精’,因为浴火图太厉害,导致精血上脑,把太后娘娘弄得吐舌头的事情。 但太后娘娘看着觉得写的不对,她练过浴火图,知道此图根本不会让人兽性大发。 有影响,也是和人大病初愈一样,因为一滴精十滴血,恢复伤势消耗大量人之精血,会嗜睡乏力,虚弱一段时间,需要吃好多滋补之物补身体,想糟蹋姑娘都有心无力。 而且那种事,怎么会吐舌头呢…… 太后娘娘脸色微红,看到这一段儿,倒是想起夜惊堂天赋那么厉害,应该会对浴火图感兴趣。 不过浴火图是树老爷赐的大机缘,也是她一眼能望到头的人生里唯一的变数,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如果女帝急需,派人到处寻找,她纠结半天,估摸还是会上交给朝廷。 但女帝手腕强硬,给人感觉无所不能,从来没表现过急需这些怪力乱神的物件,久居大内比她还安全,她能留着自己的小宝贝,自然还是留着了。 而夜惊堂是宫外的人,以前的大内门神都不准练这张图,她私自做主乱给,指不定给女帝捅个大娄子。 胡思乱想片刻后,太后娘娘就把杂念抛到了一边,继续欣赏太后被糟蹋的情节,正渐入佳境之际,忽然听到床榻外传来珠帘被拨开的响动: 哗啦~ …… 夜惊堂从鸣玉楼出来,先去黑衙找了件袍子,路上瞧见仇天合在黑衙疗伤,没有大碍,便直接返回了宫城。 夜色渐深,原本的暴雨变成了小雨,宫城之内逐渐安静下来。 夜惊堂穿着一袭黑袍,腰间挂着佩刀,依靠自由出入宫闱的腰牌,熟门熟路来到长乐宫内。 离开的时间也不算太久,承安殿变化不大,临湖的寝室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动静。 夜惊堂绕到鸣龙潭侧面,蜻蜓点水般越过湖面,落在了临湖露台上,而后进入寝室外间,看向了里间的龙床。 里间有碧玉珠帘遮挡,能看到八步床外亮着灯光,隐隐可以听见均匀呼吸声,但因为角度问题,从外间没法一眼看到床榻内部的具体情况。 已经出来了? 夜惊堂在女帝的卧室,肯定想不到龙床上还能睡外人,见亮着灯光似乎没睡着,就缓步走到里间,抬手挑起珠帘打量。 哗啦~ 碧玉珠链挑开,只能看到床铺外侧,薄被已经展开,枕头边缘搭着黑色长发。 夜惊堂正想探头,就发现薄被动了下,睡在床榻上的女子翻了个身,回眸望向了他,露出了国色天香的熟美脸颊,以及那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 ! 霹雳—— 一道惊雷,从两人脑海里划过。 卧室里瞬间死寂,连灯台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凝固。 夜惊堂表情一僵,虽然对方穿的是宽松睡裙,发髻也解开了,没有点妆,但那双杏眸和红润小口,以及珠圆玉润的身段儿,还是第一时间让他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彼此对视,夜惊堂能看到太后娘娘眼底闪过一抹意外,而后就瞪大杏眸,红唇微张,用薄被掩住鼓囊囊的衣襟,表情转为惊慌,眼看就要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足以响彻长乐宫的尖叫。 夜惊堂暗道不妙,闪身冲到八步床内,捂住了即将发出尖叫的红唇。 “呜呜——” 太后娘娘被扑过来的高大男子捂住了嘴,只发出几声闷闷的呜声,眸子愈发惊怒,抬手推搡夜惊堂胳膊,还想用手里的书拍打,弄出动静提醒傻红玉。 动作太大,导致本就十分宽松的睡裙乱晃。 夜惊堂心中微急,未防惊动外面的宫女,只能硬着头皮用从凝儿那里学来的手法,在太后娘娘胸口点了两下。 咚咚~ “呜~” 太后娘娘顿时四肢瘫软,没了力气,眩晕感袭来,眸子又瞪大些许,眼底闪过无助和悲愤绝望,失去神志前,眼底最后的意思,估摸是——你这淫贼若敢碰本宫,本宫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而后泪汪汪的大眼睛,就慢慢合上,浑身瘫软躺在枕头上。 寝室里恢复死寂。 “……” 夜惊堂松开太后娘娘的嘴唇,看着那张满是绝望悲愤的熟美脸颊,知道此事可能没法善了。 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钰虎一点反应没有,那肯定是出事儿了。 夜惊堂迅速用薄被把太后娘娘盖好,快步来到了屏风后,在滑门上轻敲。 咚咚~~ 侧耳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夜惊堂心头微沉,转动虎头浮雕上的旋钮,把滑门打开查看。 封闭的私人浴室里,烛台依旧亮着,置于正中的麒麟宝甲,散发出暗金色泽,看起来气派而厚重,带着股生人勿进般的威严感。 而宝甲的正前方,姿容倾城般的美艳女子,靠在浴池边缘,脸色恢复了很多,但闭着眼睛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动静。 夜惊堂抬眼就看到了白花花一片,连忙偏头回避,但马上就觉得不对,怕钰虎已经断气了,咬牙进入了浴室。 钰虎丰腴身段儿半泡在池水里,水没到脖颈,余下皆浸入水中。 双腿并拢,这次腿根搭着块儿红色小布料,遮挡住了三角区,不过丰润双腿和臀线依旧净收眼底。 钰虎看起来是提防着,双手保持环抱的姿态,但浑身放松,导致了胳膊自然下滑。 夜惊堂也没心思欣赏这些,快步来到跟前,手指放在钰虎人中——呼吸均匀,没凉。 又按住钰虎的脖颈——脉细如线,感觉很虚。 而且方才过来的时候,钰虎身子滚烫,此时却一片冰凉,体温很低…… 夜惊堂虽然不会医术,但常年行走江湖,大概情况还是瞧的出来。 钰虎这脉象,属于由内而外的虚,不似剧烈运动后的虚弱,而是损耗内里。 硬要形容的话,约莫就是他被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姑娘轮了三天三夜一样,感觉身体被掏空那种虚…… 夜惊堂知道大病初愈或受伤恢复后,身体会虚几天,但钰虎这虚的有点过头了。 仔细打量钰虎的面色,发现三千青丝间,好像多了根白头发…… 夜惊堂正仔细打量之际,忽然发现近在咫尺的钰虎姑娘,睫毛动了动,而后便是眉头微蹙,睁开媚意天成的眼眸,露出了起床气般的不悦。 四目相对。 夜惊堂眉头紧锁,询问道: “你怎么了?” 第七十章 守夜人 大魏女帝被动手动脚惊醒,眼神还茫然了一瞬,不过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瞄了眼…… ! 女帝把胳膊抱紧了些,遮住快要滑出来的大团团,望向夜惊堂,仪态依旧从容: “你……咳……你给我倒杯水。” 夜惊堂觉得钰虎情况很不对,起身来到外屋,轻手轻脚倒了杯白水,而后回到浴室,递给钰虎。 女帝略微抬手想去接,但现在胳膊肯定不好松开。 夜惊堂见此,把水杯凑到了红唇边。 咕噜~ 女帝白皙喉头涌动,喝了半杯水后,快冒烟的嗓子才好受了些,她瞄着没有蒙住眼睛的夜惊堂,稍显不悦: “你看够没有?” “你以为我想看?” 夜惊堂见钰虎还敢怪他不知避讳,蹙眉道: “太后娘娘在外面你没发现?刚才进来发现你不声不响躺池子里,还以为你凉了。问题这么严重又不肯看大夫,真出事儿怎么办?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大魏女帝已经没太大问题,但体内伤势恢复,精血亏虚的乏力感也随之而来。 她知道夜惊堂一身侠气,肯定会回来,为此才遮住要害,以免她睡着后夜惊堂回来,导致走光。 听见夜惊堂的抱怨,大魏女帝双臂环胸,平静解释: “疗伤后身体有点虚,睡着了,没大碍。刚才叫住你,就是想提醒你,太后娘娘晚上会过来,我准备休息,让你不用再过来了,被你忽然回头搞忘了。” 女帝说着望向滑门外:“太后发现我在这里疗伤了?” 夜惊堂觉钰虎除了虚,并没有太危险的情况,暗暗松了口气: “我刚进来,和太后娘娘迎面撞上,怕出事儿,直接把太后娘娘点晕了。太后娘娘以为我要图谋不轨,你明天帮我解释解释。” 女帝松了口气,想了想,眼底露出爱莫能助之色: “我有伤的事儿,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你知道了,就得帮我保守秘密。你大半夜摸进来把太后娘娘点晕,我没出声制止,就说明我不在屋里。如果在屋里,却没出声,太后肯定会胡思乱想,可能猜出我在这里疗伤,而且情况还比较严重……” ?? 夜惊堂听见这没穿裙子就开始不认人的话,眉头紧蹙: “你意思是,你装作不在场,让我把偷偷摸进这里点晕太后娘娘的事儿背着?太后醒来不弄死我,也得把这事儿告诉靖王;靖王知道我杀回马枪冒犯太后,再喜欢我都得把我砍了,你让我怎么背锅?” 大魏女帝知道夜惊堂背不住,柔声道: “我明天和太后娘娘解释,说你是我叫来的,有绝密差事要安排,让她保守秘密。太后肯定会胡思乱想,但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夜惊堂见此才松了口气,觉得此地不能久留,起身道: “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女帝柔媚御姐音拔高了几分,透出三分不容违逆的威严感。 夜惊堂脚步一顿,转过头来,表情严肃: “钰虎姑娘,我今天是在帮你。你不用枪乱来,就不会受伤;肯去见太医,我就不会抱着你来这里;你不叫住我,我就不会回头;你不忘了叮嘱,我就不会进来,更不会招惹太后娘娘。你要是为此心有芥蒂,要让我负责还债,我可不认。” 大魏女帝见夜惊堂和书香小姐遇到霸道皇帝似得,为了不当夜贵妃可劲儿解释,心头有些好笑: “想什么呢?在水里泡太久,有点冷,你先帮我把睡衣取来。” 夜惊堂发现了钰虎体温很低,也没多说,轻手轻脚带来到里间,打开立柜一看——里面挂着很多件儿薄纱睡裙,款式各不相同,大半为红色,也有几件儿闷骚的黑色。 夜惊堂取了件儿不透明的红色睡裙,把眼睛蒙上后,回到浴室递给钰虎: “我去叫宫女进来?” “不用,宫女发现我气色虚弱,免不了疑神疑鬼。” 大魏女帝见夜惊堂把眼睛蒙住了,松开了抱住的胳膊,慢悠悠从浴池里起身,接过夜惊堂抵来的浴巾,在身上擦了擦,而后把红裙套在了身上。 红色睡裙款式特别,连衣裙,长短只到白玉老虎下面一点,颇为宽松。 不过衣服的作用还是保留着,遮挡性很好,站直了,除开布料下的身体轮廓,也看不到什么。 女帝把睡裙套上后,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 “好了,不用蒙眼睛了。” 夜惊堂拉下眼罩,发现亭亭玉立的虎妞妞真空上阵,就把目光转开了: “那我先走了,你一定得和太后娘娘解释清楚。” “去吧。” 女帝微微颔首,手扶着多宝阁,找到一个药盒,取出滋补的丹药放进红唇间。 而后缓步走向门口,刚行出几步,精气透支的无力感便传来,身体靠在了多宝阁上,抬手轻柔额头。 咚~ 夜惊堂本来想走,瞧见此景心中暗叹,来到跟前手托着后背,左手穿过腿弯,把她横抱起来。 大魏女帝虚的头晕,闭上眸子靠在男人怀里,意外发现夜惊堂体内而外透着股炽热,让身体的虚乏感都缓解了几分,便不由自主的靠紧了几分。 女帝穿的很宽松的连衣短裙,本身也就遮到胯下,这时候横抱起来,腰臀下沉,腿弯架在胳膊上,裙子自然就滑开了,腿还并的不是很拢。 夜惊堂横抱起钰虎,本来没什么波澜,但略微低头,就看到了红裙下没有布料遮挡的骆驼趾…… 白净如雪,一线…… ?! 夜惊堂神色微凝,发现钰虎闭眸靠在怀里没注意,暗暗松了口气,目不斜视,小心翼翼来到里间龙床内,把她放在了外侧。 太后娘娘躺在龙床里侧,熟美侧颜呈现在烛光下,依旧带着几分担惊受怕,睫毛微动,看起来正在做些惨无人道的噩梦,作恶之人估计还是他。 夜惊堂瞧见此景只觉命不久矣,把钰虎放下后,想要拉过薄毯,却见钰虎略微翻身,用手按住了太后娘娘。 夜惊堂怕把太后娘娘弄醒,询问道: “你又做什么?” 女帝也没想做什么,只是刚才贴着夜惊堂的身体,感觉特别暖和,她还是头一次发现,靠着人能缓解她由内而外的冰凉虚乏感。 太后娘娘在身边,她便触摸尝试下,结果发现太后娘娘娇躯如酥,感觉也挺暖和,但没有夜惊堂身上那股特殊感觉。 女帝暗暗蹙眉,松开太后娘娘,翻身面向外侧: “你把手给我。” 夜惊堂不明所以,在跟前半蹲,把手递给她。 女帝握住夜惊堂的手,仔细感觉了下,若有所思点头,又松开了: “我用秘法恢复伤势,体内精气损耗过大,导致体内阴寒虚乏。你是男人,阳重火旺,站在跟前感觉能缓解;宫里只有女子和太监,你委屈一下,守在跟前,等我睡着了再走。” 夜惊堂面对这么玄乎的说法,半信半疑: “你说的感觉,是不是安全感?” 大魏女帝眸子眨了眨,觉得夜惊堂的解释,比她的更合理些。 身为帝王,能保护自己的只有她自己。 今天见识到了夜惊堂的绝对可靠和超凡武艺,她身体虚乏之时,感觉到的这份舒坦,可能还真和安全感有些关系。 无论是什么感觉,现在能让她舒心安睡就行了,女帝也没有深究,困乏袭来,幽幽合上了双眸。 夜惊堂半蹲在旁边,低声安慰: “你安心休息,我待会再走。” 女帝靠在枕头上,看起来药劲儿上来了,额头浮现汗水,身体时冷时热,没有再言语,只剩下时急时缓的呼吸。 寝室内无声无息,夜惊堂半蹲在龙床旁边,眼前就是两个国色天香的皇族贵女,心头难免有点提心吊胆——主要是怕太后娘娘醒了撞见。 太后娘娘身着深红睡裙,规规矩矩躺在里侧,虽然侧颜国色天香,但捂得很严实,除了衣襟高耸,倒也看不到什么。 而钰虎则不然,躺下后裙子恢复,看不到老虎了,但侧躺在近在咫尺的面前,还向着他,红纱布料下的玉团叠在一起,在睡裙胸襟压出半圆轮廓,弧线顶端…… 夜惊堂在旁边半蹲,面色冷峻,好似无情无欲的圣人,实在没法乱看,就左右四顾打量,结果发现旁边的妆台上,挂着一块双鱼佩。 玉佩很熟悉,是以前进入灿阳池,帮钰虎找回来的那块儿,也是那次看光了笨笨。 夜惊堂目光停留在玉佩上,忽然反应过来了灿烂池风波的前因后果,心中不由暗暗感叹一句——连亲妹妹都坑,真是…… 打量玉佩几眼后,夜惊堂发现了太后娘娘掉在枕头旁的书籍,就轻手轻脚拿过来翻阅。 太后娘娘显然很喜欢这本书,不但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折痕,有些页面上还有字迹娟秀的小诗。 哗哗~ 幽静房间里,只有轻微翻书声,女帝面向夜惊堂侧躺,因为确实太困乏,呼吸逐渐平稳,慢慢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妆台上的烛灯燃尽,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 夜惊堂从扣人心弦的剧情中回过神来,合上书籍,见钰虎脸色大半恢复,已经睡熟了,就小心翼翼站起身。 女帝有所感应,睫毛动了动,并未醒来。 夜惊堂见此松了口气,无声无息拉起薄被盖在了她身上,打量非亲生的母女俩一眼后,才悄然隐于夜幕…… 第七十一章 夜话 风雨未止,风波已定。 时间已经过了子时,但云安作为不夜城,繁华街巷间依旧灯火璀璨,随着宵禁解除,沿街便能时而能听到楼阁之间传来的歌舞乐曲。 东正街上,两匹马并肩而行。 夜惊堂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骑在自己的大胖马上,手里还牵着三娘的骏马;而黑麟枪本来丢在太极殿外,可能是暗卫捡走了,倒是没在跟前。 离开宫城已经很久,心绪依旧没平静下来。 抱着钰虎回长乐宫,瞧见整个宫城的人被支开,寝殿里全是钰虎的东西,猜不出身份很难。 钰虎看起来就是个腹黑女王,可不像笨笨那么好哄,以后会怎么把他如何,根本没法预料。 而且今天把太后娘娘招惹了,就算不报复他,心心念念的银杏树,怕也是一辈子都摸不到了…… 银杏树…… 夜惊堂抬起头,回望早已远离的宫城——今天福寿宫在收拾地道,有很多工匠在其中,禁军和暗卫为防出岔子,也在其中巡视,潜入进去挖东西的难度可能比平时还大。 夜惊堂略微琢磨,还是暂时放弃了梅开三度杀回去的打算,回到了天水桥。 天水桥是百货街,到了夜间铺子都关了门,空荡荡的大街上看不到半个人。 夜惊堂回到裴家巷子,敲开门把马匹交给仆人后,穿过垂花门来到了后宅。 后宅已经熄灯,但西宅庭院里还有动静。 夜惊堂穿廊过栋来到西宅,可见娇娇小姐打扮的折云璃,怀里抱着把刀,在闺房里来回踱步。 “云璃。这么晚还不睡?” 折云璃听见响动,连忙跑到窗口: “惊堂哥,你可算回来了!刚才仇大侠发疯了,站在鸣玉楼上面吼‘轩辕老儿,没想到吧,我仇天合又出来啦!哈哈哈哈……’,小半个城都能听见。仇大侠没出事吧?” 夜惊堂就知道仇天合在鸣玉楼上面搞事儿,会闹得满城风雨,笑道: “没事儿。仇大侠今天帮衙门对付曹千岁,立了大功,估计很快就能恢复自由身。” 折云璃眼前一亮,趴在窗台上询问: “和曹千岁打架?仇大侠赢了?” 折云璃双臂抱胸撑在窗台上,约莫就是挤胸的姿势,粉白相间的小襦裙胸襟处,能看到隆起,而在两个月前,明显没这么大。 不过折云璃马上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个子都长了些许,胸脯长得快倒也不稀奇,照这个速度,十八岁估计能逼平师娘…… 夜惊堂余光发现了这点区别,并未在意,回应道: “没打赢,仇大侠被揍的老惨了,直接摔王府正街上,半天爬不起来……” “啊?!” 折云璃期待的眼神一僵,不过仔细想想,又点头: “曹千岁可是大魏开国就有的老妖怪,师父说特别厉害,仇大侠打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最后呢?谁把曹千岁解决了?八臂地藏?” 夜惊堂眼底显出傲色,大拇指朝向自己: “还能是谁?我单枪匹马杀到太极殿,一枪放翻了曹千岁。” ? 折云璃小眉毛一皱,半点不信: “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也肯定是仇大侠把曹千岁打残了,你上去补了一下。” “呵呵~” 夜惊堂笑了笑,转眼看向左右: “你师娘呢?” “师娘怕仇大侠发疯乱来,跟着鸟鸟一起去打探情况了,三姨也跟着,估计还没回来。” “哦。你早点休息,我过去看看。” 夜惊堂见此并未久留,嘱咐云璃早点睡,免得挨妈妈打后,来到了中宅。 大伯母也住在中宅,这时候已经就寝。 夜惊堂悄然来到三娘的庭院里,左右打量,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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