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木案上,一只玉雪可爱的狸奴正睡得慵懒香甜。 “香香!” 杭锦书吃惊地看着那只猫儿,没想到,她竟还养在这里。 看模样,它吃好睡好,乐天不愁,比三年前她离开杭家时还要膘肥体壮,此刻正盘着尾巴,在桌案上四仰八叉地打呼噜。 这模样,活像一个人。杭锦书会心一笑。 孙夫人叹了一口气,攥住了女儿的手,在杭锦书诧异望过来时,她低声解释道:“当年送你走的时候太匆忙,北地日子又不太平,加上那荀野……带香香去总归是不好,你走了以后,阿娘让人照看着你的狸奴呢,就等你回来。谁知道,这一去,竟就是三年啊!” 说起来,孙夫人对荀野还有隐隐的怨恨。 杭锦书呢,不像母亲这般埋怨,何况伯父说得对,是联姻,没有谁对不起谁,她应当尽力弥合两家,让两家拧成一股绳,不可内讧。 “母亲,”杭锦书反握住母亲的手,微笑温声道,“荀野待女儿极好,从未予我气受。” 孙夫人将信将疑,怪异地看了女儿几眼,不大肯信:“真的?” 说完,她又小心地道:“那陆韫呢?” 第16章 何不求好于荀野? 陆韫。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孙夫人敏锐地捕捉到女儿听到这个名字时一瞬间的恍惚,心想她还没放下,攥着女儿的手柔声道:“阿泠,都怪娘不好,当年,没有勇气反抗你伯父和你阿耶,任由他们生生拆散了你们一对有情人,这些年,教你和芳歇两人,一个在燕州,一个在北境,都饱受煎熬苦果。” 杭锦书有过短暂的失神,不过当下她更清楚自己的处境,回眸,看向满脸柔和与慈爱的母亲,温声道:“往事已矣,我早已忘怀。师兄如今在燕州,一切都还安好?” 孙夫人想从杭锦书的眼眸之中窥见一丝伪装,但女儿一向将情绪掩藏得滴水不漏,她生是没察觉半点。 “哪能好。燕州风吹日晒,过得又哪是什么舒心日子。不过你师兄算是有出息,在燕州大有了一番作为,如今已经起势。” 得知故人平安,杭锦书也便安心。 她挣脱母亲的双手,从一旁抱起了那只毛发雪白、油光水滑的狸奴。 小狸奴如今也有四岁大了,但双眼还像小时候那般懵懵懂懂,一睁开惺忪睡眼,正与温柔可亲的杭锦书大眼对小眼。 看了半晌,竟给香香看出一股久别重逢的无措来,好像清透的核桃眼里润湿了一层淡淡的水光。 离了原主人,谁还把它当宝贝啊。 小狸奴泪眼巴巴地望着人。 杭锦书瞧它可爱极了,低头,抚着香香温滑纤细、茂盛团簇的绒毛,指尖滑过小狸奴的一双招风耳,低垂唇瓣,在它的脑袋顶心上轻轻一吻。 女儿与狸奴为伴,没再问起陆韫一句,孙夫人心生嗟叹,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当年两个孩子那样要好,已经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但因陆韫出身于寒门,只是夫君昔日在学塾收留的一名门生,难以匹配杭氏高门朱户的贵女,杭家硬是拆散了这对有情人。 杭况做主,将陆韫发配去了燕州。 当时两人似乎暗中定下某种条约,若无大的作为,陆韫今生不要来见杭锦书。 陆韫去了,这一去,不过短短一年,杭锦书便被杭况嫁给了荀野。 当初两人分离时,阿泠以泪洗面,又哭又闹,在屋中乱砸乱烧,歇斯底里。 后来,陆韫送了一封绝情信来,信上说,他当初为攀附高门,故而引诱了她,心中也知与杭锦书原不相配,今日暂得高迁,往事便作风逝,恩情断绝,不复相思。 绝情书送来,杭锦书冷静了,将书信掷入火盆,拉杂摧烧之,风扬其灰。 从今以后,她的阿泠,性子沉静了,温淑了,行事也愈发端明持重,只是当初那个鲜妍明媚的少女,那个爱哭、爱闹、爱笑的小娘子,却不知被遗忘到何处去了。 若说今日谁还记得,谁仍在怀念,便只有孙夫人一个。 她是再也看不见,那个会撒娇,会围绕她膝下的女儿,不会有涨红了的明媚含春的脸蛋,一双水盈盈的杏仁眼,泛滥着春华秋月般的皎艳,不会有裙裾飞扬在风里,木屐轻快地踩过梨花遍地的青砖,发出哒哒哒的脆响。 终是不再有了。 三月的桃花从枝头揭过,可见的只有愈加蓬勃璀璨的叶,蓁蓁地压满枝头。 女儿的脸上多了一重风霜,也多了一分成熟,孙夫人只得勉强感到欣慰。 原来,她的女儿是该一辈子做高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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