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氏不反思前朝覆亡的内因,多行不义,必自毙之。荀家军世代雄踞西关,兵强马壮,仗有河套,粮草充足,自南下扣关以来,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是真正仁义之师,难怪民间亦有童谣讴歌北境军,沿途替荀家军打开城门提供便利。” 一家人至此悬着的心放松了许多。 花厅之中也有说有笑。 杭锦书垂首讷言,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但还是有人目光寻到了她,好奇地问她:“阿姐,那荀野姐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生得如何模样?” 杭锦书抬眸,只见是坐在对面的堂妹,杭昭节。 杭昭节生得怯弱秀美,看着似有不足之症,四肢纤细得宛如春日初发的柳枝,只有一张银盘似的脸颊,看着圆润饱满,有些喜气。 但杭锦书素来不怎么喜爱这位表妹。 她一时没回答,杭昭节便又问道:“我听闻,北境军与安西土人为伍,都吃生肉,喝生血,长络腮胡子,状如野人,那姐夫名为野,不会也生得是如此吧?” 杭昭节好奇,她曾找人买过荀野的画像,那画中人环首豹眼,鹤势螂形,生就魁梧八尺大汉,当真是面如黑炭,凶残嗜血。 杭锦书蹙起了眉梢:“你姐夫双眼单鼻,与常人无异,并无奇怪的地方,也不曾吃生肉喝生血。” 在军营里,他甚至肉都吃不上。 但凡有一块肉,也都送来了她的帐里。 他宁可喝那些混了泥渣与烂菜叶,稀得不见白米的粥,也不会让她没肉吃,打仗回来后趁着时辰早,去替她猎一两只兔子或是竹鼠佐餐。 她其实知道他也垂涎肉,但他总能拙劣地在她面前掩饰。 姐姐的答案与预想的不一致,杭昭节不无失望,但转而又生出许多的好奇心。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一位人物,让父亲这般钟爱,当年,若是让她去联姻,说不定今日有可能入主东宫的便是自己了。 复又过了一月,母亲受人之托,向杭锦书送来了一样物事。 从燕州而来的一封信。 距离上一次杭锦书收到燕州的来信,已经过去整整四年了。 他在信里,问她安好,表示苍州决战,王氏已露败象,届时他将率众打开城门,迎荀家军入关。 杭锦书错愕地一扬纤眉,月光底下,映着窗棂外疏疏淡淡的梅花,女子惊讶的目光似一泓秋水。 “他这是何意?” 孙夫人叹息解释:“这也是荀伯伦答应联姻的条件。你伯父承诺,一旦荀氏称王中原,便即刻献上燕州。燕州是杭氏祖居之地,尚有不少旧部和财物,当年不曾衣冠南渡。你师兄这几年在赵王麾下做幕僚,天下大乱时,趁机杀了赵王,将燕州把控在了自己手中。” 简单来说便是,陆韫要回来了。 陆韫将归。 杭锦书如古镜般平静的心湖,起了徐徐波动。 孙夫人又道:“可惜不是良缘。阿泠,陆韫至今孑然未娶,你却已经嫁作人妇了,可谓时也命也,天意弄人。但他说,还愿与你相见。” 杭锦书合上信纸,素手探入灯罩。 一页单薄的信纸如飞蛾扑火,纵身而入,引火烧身,奋然不顾。 到最后,伤人伤己,只余下一滩死灰而已。 眼看信纸湮灭,火光在杭锦书的眼波微微流转,她平声道:“当初既是不济,不敢为我反抗,如今再来,又有何意,何况那封绝情书,总是他亲笔所写。真假是非于今也已不重要,我现下是有夫之妇,记得自己的夫君姓荀,倘若要我背夫与他相会,万万不可。” 陆韫是杭纬的门生,自小端方尔雅,心意良善,置阿泠于不义的事,相信他必不肯做。 孙夫人相信那孩子说的相会,并不是阿泠所理解的那个意思,不过她既不愿见,孙夫人也不会为了陆韫去为难女儿。 “不见便不见。只不过终究你们是师兄妹,总不好一直避而不见,阿泠,你若彻底放下了,与他说清了也好。” 面对母亲的劝解,杭锦书并不能认同。 当初绝情断义的是陆韫,他那时写信来,浑然不顾她为了他大病了一场,半只脚都差点踏入了鬼门关,他那封信极有可能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要了她的命。 是她坚强,是她命不该绝,踉跄着从那段伤情里走了出来。 如今她放下了,何须通知他。 杭锦书并不认为自己有开解陆韫的义务。 * 北境军于苍州,与南魏军相持了两个月。 战局倏然急转直下。 起因在于长安城内,一直饱受黎民诟病的“奸相”公孙霍,突然弑杀随帝,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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