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的明珠,衣食无忧的,她真是舍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苦楚。 疑心她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孙夫人又问及荀野:“那个姑爷,当真没有给你半分委屈受?娘不大相信,他连归宁都不愿陪你回。” 杭锦书抱着狸奴回眸粲然:“是真的。荀野虽粗犷了一些,杀伐决断,但他将女儿保护得很好,从来都对我毕恭毕敬。阿娘放心,只是现今战事的确吃紧,他分.身无暇,知晓女儿想家,才派人送女儿与您团圆。” 这么说,孙夫人稍稍能宽慰些许了。 杭锦书想,外头战火连天,可零州一直出奇地太平,无论硝烟弥漫,这里始终如一方宁静的世外仙源,母亲终日宅居后院,从来不曾出门见识过“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故而不曾理解,荀野他们这样的人,在外边奔袭打仗,是为了什么。 就连她自己,从前也不过一个深居简出、孤陋寡闻的人,一个被束之高阁的女子。但自从见识到了荒原上那森森的白骨,流淌成河的鲜血,她终于明白,这天下唯有一统,方能结束战乱。 以战,来止战,是逼不得已,但亦是大势所趋。 与母亲谈了片刻,孙夫人问起杭锦书这几年的日子。 其实日子大多乏善可陈,无非是跟着荀野的后方军队东奔西走。 孙夫人对军营里的事漠不关心,只说:“我听闻,荀野的父亲荀伯伦,在丧妻之后很快便续弦,他有一位继室嫡母,你嫁入都护府后,可曾见过那个崔氏婆母?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杭锦书道:“只见过一面,敬茶之时。不知是否好相处。” 当初送嫁时没经过孙夫人的同意,如今她是横竖不满意,对荀野的家世也分外挑剔,闻言皱紧了眉头:“哪有元配刚死,扭头就续弦的,这换人换得未免也太勤快了!女儿,你别怨为娘的手伸得太长,我曾听人私下里嚼舌头,说荀野那个继母生的二弟,在崔氏做主母那年就生了,这崔氏敢情不是当初大着肚子进门的么!元配尸骨未寒,两人就搅和到了一处,我只怕你那公爹,不是个什么深明大义的善茬。他对荀野,只怕也不怎么上心!” 杭锦书样样都要维护荀家,正欲反驳,但脑子里突然想起荀野曾经说的一句话。 ——难道我逼你了吗?还是我那个从来都不爱管我的阿耶,给你压力了? 霎时前后串联,丝丝入扣。 对母亲的猜测,她再也不能反驳。 杭锦书哑口无言。 孙夫人知晓自己是说对了,纠结不已:“我虽看不上这个姑爷,但也知道,他荀家能有今天,全靠的他荀伯伦的长子在外征伐,要是荀家以后得了天下,这老泥鳅只要不偏心,把现成的果子摘了给崔氏的儿子,我就烧了高香念阿弥陀佛了!” 荀伯伦要怎么苛待荀野,孙夫人管不着,可荀野和自己女儿却是夫妻,一体相连,要让自己女儿受了任何委屈,孙氏是头一个不肯答应。 杭锦书呢,却温温柔柔笑起来,掌心里捏着小狸奴肉肉软软的玉爪,曼声道:“娘,我从来也不想做旁人锦上添的花。” 这话,却有深意。 孙夫人狐疑地看了杭锦书几眼,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敢问。 女儿大了,她渐渐有了自己的主张,孙氏自知很多决定她是帮不上忙的。 但无论阿泠要做什么,只消她说一声,做人母亲的便立刻拿起武器替她去同人拼杀。 三年前,她已经失悔了一次,这次她再不允许自己有分毫软弱。 杭锦书心领了母亲的一片好意。 回到家中的日子,如流水般,匆匆,悠悠,不觉已是半个月过去。 听说荀野在苍州已经与南魏十万雄兵短兵相接,正杀得天昏地暗,如火如荼。 战况一日日传来,暂未有什么变化。 杭况身为家主,每日用完早膳后,便例行传话众人,在花厅商议,如果战局有变应用什么对策。 “王氏现在是教荀野打得焦头烂额,北境军不愧是北境铁骑,骁勇善战,”杭纬那厢笑眯眯地,不住地拍兄长马屁,“还是兄长慧眼识能,为我杭氏募得如此贤婿。王氏的南魏军队雄踞东南,欺男霸女,横征暴敛,刚占据江南,便将整个苏州的赋税提升了三成,我看,如此搜刮民脂民膏挪为军用,同随朝尸位素餐、贪图享乐的君王无甚两样,百姓受不了连续弹压,自会教他难受,听说,王氏主力一到了苍州,后方便有失控起火的迹象了。” 杭况抚须颔首:“草灰蛇线,早有迹可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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