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保险柜的门被打开，露出里面的空瓶子和被烧得只剩半本的本子。 是我当年没来的及带回来的日记和被我扔在小树林后面装萤火虫的瓶子。 原来这本日记被沈聿呈找到并好好藏了起来。 那他是不是也看见了我留的字迹，所以才找到了我。 我期待又难过。 我期待他能给我留下些念想，哪怕一句话都好。 我难过他用二十七年等我长大，那段日子该有多难熬。 纸张被翻到那一页。 原本孤零零的黑色字迹下多了两行鲜红有力的字迹。 沈聿呈在我祝福他和林烟烟的那句话后面做了回答。 ‘我不要别人，我只想和你共度余生。’ ‘等你想起来那天，我们再看一次萤火虫。’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泪水砸在字迹上透出微微的红。 我抱着日记本靠在柜子里，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色慢慢变黑。 我曾在沈聿呈对着保险柜出神的时候问他：“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它？” 他只是笑着亲亲我：“你怎么连它的醋都吃。” 我当时以为他不想回答我无理取闹的问题，却没想到原来他早就给了我答案。 等到夜幕降临。 我拿起瓶子，驱车前往乡下，用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捉满一瓶子的萤火虫。 在天色将明时赶到墓园。 我靠在他的墓碑上把萤火虫放飞。 “你说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看一次萤火虫，现在我把萤火虫带来了，你起来看一看好不好？” “如果我不去找祀时，你是不是就会自由，也不会守着我一辈子，更不会为了给我买礼物车祸死亡。” 手上的挂坠碰到碑发出清脆的响声直接碎了。 我刚想伸手去捡，却看到原本围绕着墓园的萤火虫们突然飞向高空消失不见。 半空中隐约有海市蜃楼般的虚幻呈现。 萤火虫们荒草灌木丛生的荒园纷飞——是三十年前我捉萤火虫的地方。 蜃楼转眼消散。 我看见祀时踏着朝阳走来，慵懒又神秘。 她持着烟枪，弯腰凑近我吐出一口烟圈。 “我听见你浓烈的愿望，想做个交易吗？” ——完—— 老伴去世后，女儿把我卖给老光棍 ----------------- 故事会平台:黑岩故事会 ----------------- 原本被旅行冲淡的悲伤，再度涌上心头。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熟悉的女儿。 女儿林苗苗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开心地继续说：“王叔叔是退休村干部，养老金有两千多块呢，足够你们花销。现在城市里居住不方便，还不如在老家，邻里邻居串串门多好。” “你们婚后没什么开销，你一个月八千块的退休金根本花不完。” “退休卡就给我和子乔保管吧，以后你缺钱了告诉我，我直接打给你。” 越听，我的脸色就越冷淡，全身都发麻，冰冷无比。 我不敢相信这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和你爸约定过，我们要互相守一辈子，我不会再找老伴儿的。我们不是要自驾游吗？你说这个干什么？你不去了？” 林苗苗愣住，尴尬地看向别处。 “自驾游改日再说吧，我们现在就去王来民叔叔家里看看。他家里很有钱，而且没有孩子，你们没有负担，他一辈子没结婚是个遗憾，妈你也宽容一下。” 我终于发怒了：“他没结婚是我的错？这个人好吃懒做，谁家的女人愿意跟他？让我去伺候一个老光棍，这么不要脸的事是谁的主意？！” 女儿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妈，话不能说这么难听，什么叫不要脸？” “我和子乔刚结婚，现在工作那么紧张，根本没时间照料你，你自己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王叔叔正好求到子乔，我们才有了这个想法。” “他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儿，我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女儿被她老公搞魔怔了。 她和她老公怕有养老负担，所以就要把我嫁给一个老光棍？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既然王来民想找老伴儿，你公公不是也去世好多年了，为什么不让你婆婆去？” 女儿严词拒绝：“不行，我婆婆在城里长大，养尊处优怎么能去村里受罪？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况且我婆婆再婚，子乔会伤心死的，我绝不同意！” 这么双标，我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 “我不会去和那个老光棍见面，你们自己想办法！” 女儿脸色一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两个现在工作都忙，还要还房贷，不能再承受养老压力了。” “你现在什么都不干，家里躺着就有八千块的退休金，怎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们年轻人的难处！” “王叔叔直接给彩礼三十万，足够我们还清房贷了，你知道吗！” 我全都明白了。 我的退休金不高，不够女儿还房贷。 所以他们就打算，直接把我给卖了，不仅能有足够的钱让她们挥霍，我的退休金也能贴补他们的家用。 真是一举多得。 我真是养大了一个好女儿。 看着林苗苗洁白的面孔，我懒得说太多，冷声道：“现在送我回家，我不会去见那个老光棍的，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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