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的时辰,所以说‘腊月债,还的快’,那些拉饥荒的人家,即使一时半会还不出,也要给债一个交代说法,若是要脸面,这时候少不得私四处央告,或是去当铺走几遭,好歹把利息应付过去,明年是卖儿卖女,或是铤而走险,干脆一家子做流民,那都是明年的事。 如果是无赖人家呢,这时候就多往乡去躲债,要躲过年关,新年一,债见面也有恭贺新禧,绝不会再提半个字,这笔帐就当是暂时折,不过年想要再借,也可就难。 年关难过,许县这里,每年腊月里,便会觉得日子一年不如一年,往昔还殷实的邻居,进腊月,夜里便常常能听他们家传的低泣,也并未染什么恶习,也一样勤勤恳恳地生发家业,是连年收成不好,苛捐杂税多,任是百般挣扎,依旧是青黄不接,家业眼看便要败落去。一家人腊月里,坐困愁城,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哭能有什么办法呢? 今年腊月,情况便有些不,自从十月初买活军那一次之后,短短两个月的功夫,城里便有不小的变化,人们脸的笑容多,头发短——像张老丈这样的境况,在许县已算是很体面的,至少还能拿得出本钱做生意,在临城县也有说得话的亲戚能搭线。许县大多数百姓前几年是想卖力气都无处可卖,如今买活军崛起,一直在招工,而且还管一顿能吃饱的午饭——午饭吃的还是精白米!从许县临城县,村子里的男丁几乎都去给买活军做事修路,甚至还有在许县另一侧的农户,闻风赶,连报酬都不敢想,求卖力为买活军做活时,能吃个饱饭,说实话他们中有很多人,长这么大,几乎都不太知道吃饱是什么样的感觉。 买活军并不是什么人都要,规矩十分严格,第一,要脑子清明,四肢健全,能够为买活军做活。第二,一旦被录用,必须严格遵守买活军的行为规范,譬如去以后就不许随意回家,要剃头换衣,不得随地吐痰便溺等等。若是做活中偷懒,当场便会革出去,若是敢于欺负其余工人作威作福,那就直接发往彬山做苦役去。两个月的工期,有百人这样那样的缘故,或是被逐回家中,或是再也见不他们回——许多泼皮无赖都被直接送彬山去,但剩的千余人却都吃两个月的饱饭,会买活军的拼音简便数字,并且去临城县,把自己的报酬换成布料、精盐铁器,甚至还有些家庭,男女老少都出动为买活军做活,一起临城县去,拎鸡鸭一篮一篮的鸡蛋回,脸带红润,带笑容,让许县这个年的喜气都比平日里旺盛许多。 张老丈是许县最早往临城县去的绅士人家,回许县后受很高规格的礼遇,顺理成章地就做起许县-临城县之间的生意,两地之间的道路如今天不亮就有人走,天黑还有打火把赶路的商队,商队需要伙计,修路需要工人,听说临县还在不断招聘养鸡场工人,养猪场工人……买活军需要太多人为他们做事,别说许县没闲人,现在路连流窜的盗匪都很少——这些匪盗都出给买活军做事,至少一天能管三餐一倒,质量都还不差,这日子比做劫路匪要安稳多。 但也都是有得赚的,买活军除粮食盐几乎什么都要,而许县,以及许县周边道路可以辐『射』的几座大城,甚至是省城,现在缺的就是粮食盐——好的精盐,蜂窝煤、三股绳的新式蜡烛……有多少许县那几家大户就包销多少,许县最大的地张家,今年的日子也很好过,腊月里去他们家结账的掌柜,出时脸都带笑。往日里张家的帐是最难结的,偏偏还不能发火,能陪小心,腊月里从他们家出的掌柜,脸的表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于张老丈而言,今年这个年自然是过得有兴头,但心里也不是没有远忧——眼倒还好,大家都还在『摸』买活军的脉门,凡是不敢往绝去做,但张地其实已在试探买活军的底线,连几次试从临城县走私,被买活军抓出之后,也是遣使门道歉赔罪,当家人迄今都没有前往临城县拜见谢六姐,这其实已说明张地家的态度。张老丈也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是担心张地买活军打通关节,从此包揽临县的买卖,连汤都不留给大家喝呢,还是在担心张地触怒买活军,买活军剑指许县,把许县也卷入那异样的漩涡中,从此被迫完全进入新生活中去。 谢六姐要见他,是为什么缘故呢?是要进一步打探张地的动向吗?两个月前谢六姐让张老丈‘给买活军带个话’,张老丈事后斟酌再三,虽然修饰文字,但还是把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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