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边。 却听见顾少期说道:“玥娘,坐我这里来。” 这话…… 苏芮错地抬眸,便撞入顾少期目光灼灼的视线,他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苏芮短暂失神了会。 这是成功了? 看样子,何知府和顾少期达成一致了。 这番动作,叫顾少期眼眸沉了下去:“玥娘,愣着作甚?” 何知府连忙附和:“别愣着了,快过去坐下。” 苏芮回过神,她看了一眼何知府,神色恍然大悟,随即眼泪‘哗’地一下落下。 “官人,您这是将玥娘……卖了吗?” 最后三个字绝望哀切,简直叫人闻者落泪。 作戏自然要做全套。 她眼睫湿润,哀哀哭泣,将楚楚可怜演绎的入木三分。 何知府也跟着悲痛欲绝:“玥娘,我对不住你……” “咱们家遭难了,只有把你送出去才能保下何府……” 苏芮像是完全无法接受,一把扑在知府脚边,哽咽道:“大人,玥娘不愿,玥娘只想跟着你……求您,留下我吧……” 何知府也跟着哽咽:“玥娘,我也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这一幕让一旁棒打鸳鸯的顾少期,气的胸腔起伏了几分。 他忍了一息,还是忍不住打断:“何大人!” 语气加重了几分。 最终,苏芮在何知府不舍的目光下,一步三回头坐在顾少期身边,周身满是浓郁的绝望气息。 当夜,顾少期便提出了要离开。 翌日。 一大早,苏芮便被丫鬟挖起来,送上了顾少期回京的马车中。 顾少期早就等候多时。 见她神色恍惚被推进来,心中怜爱渐起,温和宽慰道:“玥娘,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苏芮只当没听见。 装作忧郁的模样一直看着窗外,就连午饭都没吃。 入夜,一行人去了客栈歇脚。 苏芮依旧以胃口不佳,没有用晚膳,急的顾少期上门了。 他端着饭食放在桌前,抬眼望去,就见苏芮半倚在窗棂上,双目愁苦的看着外头。 顾少期的心一沉。 他缓缓上前,试探性握住苏芮的手腕,见她没有拒绝,便将人拥入怀中。 “玥娘,别使性子了,饿坏了就不好了。” 话落,苏芮眼眶红了,一颗泪滑落下来,砸在了顾少期的手背上。 这一瞬间,苏芮想到了许久。 她想到前世顾少期看她的目光,眷恋且隐忍。 又想到今世重生回来后,顾少期嫌恶冷漠的视线。 男人是不是就是贱呢? 果然,只有得不到的才会珍惜,不管前世今生,只要她心里装了别人,他便对她好。 人呐。 真是奇怪。 苏芮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随即,缓缓说道:“顾大人,我想我家官人了。” 话落,苏芮便感觉到顾少期的身形僵住了。 好半响,他才低头,盯着她的眼睛,沙哑问道:“你就这般爱他?” 两人离得很近,苏芮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痛楚酸涩。 但还不够,还要再加一把火。 她要让他爱而不得,她要让他成为自己手里的一把刀,彻底为她所用。 敛下心神,苏芮再度开口:“他是我的天,是我的明月,若我的自由能换来他一生平安,我死亦愿意。” 拥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 头顶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何德何能,不过一个老头子,何苦叫你这般惦记?” 何知府不老。 不惑之年那里老了?苏芮据理力争。 惹得顾少期越发心绪翻涌:“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你怎就不能瞧瞧其他呢?” 苏芮下意识问道:“瞧谁?” “我!” 此话一出,苏芮诧异抬头,唇瓣不经意间碰触了一片冰凉,转瞬即逝。 两人眼底都是一阵错愕,僵在了原地。 气息不断交融,顾少期的呼吸急促一瞬,好似忍耐着什么,眼尾有些红。 “芮儿……” 他长得本就俊美如俦,那双眸子看她时,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痴迷。 叫人忍不住沉迷。 气氛瞬间变得旖旎。 苏芮有些招架不住,耳珠随之变红,慌乱想要推开顾少期。 “顾大人,你快走吧。” 顾少期却是纹丝不动,目光幽深盯着苏芮的唇,开口的声线极为沙哑:“再绝食,我便罚你。” 这下苏芮怕了。 连忙应下:“我会好好用膳的。” 顾少期满意颔首,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话:“你放心,只要你在我身边,何知府一家便不会有事。” 等人离开,苏芮脸色立即一变。 羞涩转为沉思。 他拿饭话语意思是,若是她想走,就会把证据呈上去了? 苏芮不由得气恼。 走之前,何知府和她交代过:“顾少期身边跟着七皇子的人,不能动。” 一旦动了,七皇子必定会生疑。 这也是为何,他们会选择美人计的缘由。 此行,只要掩盖产量虚报即可,其他不用在意。 毕竟,那个官不会贪呢? 可七皇子不会想到,知府会是太子殿下的人。 回京路上,苏芮没有再生出多余的事。 整个人像是看开了一般,没再念何知府,也不再闹绝食。 顾少期欣慰不已。 随着逐渐逼近京城,许是近乡情怯,苏芮罕见的紧张起来。 马上就要见到谢讳和苏芮了。 也不知这三年,他们过得如何呢? …… 三日后。 苏皖作为当家主母,一大早,便守在府邸门口等待着夫君归来。 不一会儿,顾家人才出来。 顾家祖母原本欣喜的脸,一看到苏皖就冷了下去,阴阳怪气道:“三年了,也没给顾家添个丁,又不允顾郎纳妾,真是个妒妇!” 苏皖满心苦涩。 哪里是她不想添丁,顾少期不愿碰她,又有何办法? 但嘴里也只能吐出一句话:“婆母教训的是。”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出现在街角,下人连忙喊道:“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众人欣喜不已。 待马车停至府邸门口,下人掀开帘子,顾少期躬身下了马车。 不等众人上前,就见他转身,语气轻柔唤道:“玥娘,下来吧。” 顾家人都愣住了。 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玥娘?难道顾郎带了一名女子回来?” 随即,就见帘子内伸出一双白皙的手,搭着顾少期的手,悠然下了马车。 众人也看清了此女子。 头戴木钗,身着一袭青色襦裙,气质清尘,同顾少期站在一起各位相配。 不禁感慨一句:“男才女貌,宛若璧人。” 而与其他人惊叹目光不同的便是苏皖。 她白着脸,瞪大双眼,内心满是不可置信。 苏芮,活了?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当看到苏芮完好的双腿,苏皖又疑惑了,难道不是苏芮?只是长得相似? 苏芮敏锐的感受到苏皖的视线,她并未望去,而是轻声应对着眼前的人。 “小女子名唤何玥,乃是洹州人士。” 若说顾家人谁最希冀苏芮到来,定是顾家祖母。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三年,苏皖无所出,顾少期又坚持不愿纳妾,顾家祖母可是好一阵头疼。 但碍于孙子坚持,她也没办法,只能对着苏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可如今不同了。 不开窍的孙子带了一个女子回来,那重孙子不也是垫垫脚的事吗? 想到这,顾家祖母更是看苏芮哪哪都好。 连忙招呼着:“走走走,长途跋涉定是累了,快进屋歇息吧。” 一行人欢喜簇拥着苏芮进了府。 唯独留下苏皖一人,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 用膳时,顾家祖母不断问着苏芮的来历。 苏芮看了一眼顾少期,面不改色地说出顾少期替她编织的身世:“我自幼无父无母,幸得何老夫人垂怜,认作养女寄养家中……” 按照此说法,玥娘这个身份便从何府小妾到何府养女了。 顾家人听得不断点头。 家世清白,气质大方,的确像是娇养长大的贵女。 细数完来历,苏芮便不再言语。 众人都不在意的时候,苏皖悄声走了进来,一抬眼,苏芮便和她对上了视线。 苏芮礼貌性微笑颔首。 苏皖却像是见了鬼一般,脸上血色越发白了。 哦豁! 三年不见,她这嫡姐过得可不算好呐! 希望听到下一个消息,你能挺住! 寒暄差不多了后,顾少期抬手,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我心悦玥娘,打算休妻娶她。” 话落瞬间,苏皖不可置信地站起来:“你要休我?” 这声音很大。 顾少期拧眉,面露不悦:“为何不可休?” “七出之条之一,无子可休也。” 好好好。 原来如此! 难怪这三年不碰她,竟是想找个由头休了她。 事到如今,苏皖这才恍然大悟,可看到顾少期决绝的脸,才发觉就算知道了也无用。 他定会休了她。 只要顾少期不碰她,她定然生不了孩子,若她找其他人,更是会被不顾一切的顾少期扔去牢中。 而他好面子的父亲,也不会接受她一个被休的女儿。 其他人更是会对她指指点点。 苏皖越想越绝望。 到最后,甚至找了相一般,神色有些癫狂起来。 正在这时,苏芮幽幽开口:“顾郎,这位姐姐看着好可怜了,若我也无所出,你可会这般对我?” 这简直是诛心。 但顾少期的回应令苏皖更加心寒:“不,我绝不会这样对你。” 眼见着苏皖快要爆发了。 苏芮见好就收:“顾郎,休妻毕竟说出去不好听,我对你情深义重,愿以平妻嫁入顾家。” 眼下不是闹出动静的时候,接下来的帝王之争才是重中之重。 她不能把扔逼得太狠了。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变故,可能就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最省心的。 顾少期沉默片刻,最终在苏芮的软声细语中,还是败下阵来:“可。” 就这样,苏芮顺利入住顾府,婚期定在一月后。 如今是丰昭二五年,距离天子驾崩还有一月有余。 此时并未爆出太子豢养私兵一事,天子虽疾病缠身,若不受刺激,怕是不会如愿驾崩。 但苏芮很肯定。 夺位之争就在近几月。 七皇子定会反,因为,当今天子深知自己大限已到,已经暗暗拟旨传位于太子。 上一世,太子就是差在运势。 运势只差一点就会满盘皆输,而今世,太子没有爆出豢养私兵,谁胜谁输还不一定呢! 苏芮耐心等待着,隐忍蛰伏。 而另一边的宅院中。 苏皖呆呆坐在四方桌旁,良久,她苦笑一声。 她被软禁了,如今,哪里也去不得。 日日听着丫鬟讲顾少期满心欢喜准备聘礼迎娶何玥,她就气得心肝疼。 与此同时。 谢国公府府邸内,谢讳也收到了消息。 “你是说,顾少期领了一个女子回来,和苏芮长得一模一样?” “世子爷,小人看的千真万确。” 他指尖转动着酒杯,轻声呢喃着:“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不对劲。” 但很快,他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8Nj兔/n兔vEr故($事q$W屋O提HZ{取5本_*文+勿:私nFx自yO搬]运B% 苏芮假死离开,估计就是为了让顾少期忘不了她,真是好手段! 而很明显,她成功了。 只等七皇子上位,苏芮就能稳坐首辅夫人之位了。 想到这,他胸腔内像被块巨石堵住,令他呼吸不过来。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是比不上顾少期? 但更不愿承认的是,三年过去,他的确有点想苏芮了。 …… 丰昭二五年,十一月。 天子重病,不再管理朝廷,由太子全权处理。 一时间,党羽派间暗流涌动,开始了长达数月的动荡。 暗杀、抄家、贬官,京城人人自危。 气氛也越发紧绷,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一则谣言在有心人的动作下,一夜之间传遍京城。 “听说谢家世子在满月楼口出狂言,称七皇子才是天子之相,太子就该放权给七皇子。” “老天爷!他不要命了吗?真是他说的?” “这还能有假?有人亲耳听到是从谢世子口中说出的。” 当谢讳宿醉醒来,听到这番谣言,当即白了脸。 “该死,着了苏芮的道。” 时间回到前一夜。 因不受七皇子看重,谢讳一直郁郁寡欢,时常对月饮酒。 他如往常一般喝了两口,就见下人禀告:“世子,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谢讳心中本就烦闷,就要招手离去,却在看到下人拿出的一方手帕顿住。 那是他的手帕。 除了苏芮,还能是谁? 他紧紧攥着手帕,眸光闪烁,最终,还是去赴约了。 却不想,就这样掉入了深渊。 谢讳下狱,此事也成了导火索,引发了一系列咋舌的变故。 很快,此消息传到了天子耳中,当即气出了吐一口血,周遭人惊呼出声:“陛下!” 有消息称,天子重病,估摸着就在这几日了。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阴霾之中。 入夜。 苏芮一身白裙,略施粉黛,一步一莲敲响了顾少期的房门。 “顾郎~” 刚从七皇子处回来的顾少期,刚褪下外衣,便听见了这声呼唤。 心头不由一颤。 打开木门,入目之人叫顾少期恍惚一阵。 他好似看到了冰雪消融之日,悲怜草木不易的苏芮。 那一日,她亦是一身白裙。 周身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却耀眼夺目到不敢直视。 “顾郎,夜深雾重,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若是三年前,他定会已‘于理不合’婉拒,但三年后,他却是求之不得。 一进室内。 女人柔弱无骨的身子便相贴过来,顾少期陡然僵住,不可置信地唤她:“芮儿?你这是?” 如玉的指尖抚上他的面孔、脖颈、激起一阵酥麻。 待再要往下。 顾少期猛然拽住苏芮的手腕,嗓音极致沙哑:“不可,你我未完婚。” 假正经。 半明半灭的烛光下,苏芮一脸媚态,牵着他的手抚上心口:“顾郎,你可知我是谁?” 顾少期看的心头一颤。 哑声回应:“你是芮儿。” “对,我是芮儿,顾郎,你可知断腿的滋味有多痛?” 这话宛如冷水,瞬间把顾少期泼醒。 他眼底的欲退下,视线对上苏芮的眼,怜惜道:“我知道,你怨我……” “不,我不怨你了。” “之前不愿相认,是我心中还有气,但如今,我都想开了。” “人固有一死,死前,我不想留下遗憾了。” 不等顾少期深究这句话的意思。 下一瞬,就见苏芮的脸色骤然一白,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他下意识揽住苏芮,见苏芮气若游丝,内心惶恐不已。 连忙喊道:“快找大夫,快找大夫!” 很快,大夫来了。 把完脉后,大夫摇头惋惜:“这位娘子是中了毒,若是没有解药,活不过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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