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烟火_第31章

咖啡小说> 情欲烟火 > 第31章

第31章

十年代。再次见到许援朝是被电话叫回医院的。看着从直升飞机上虽经过包扎，但依旧被血浸透的人。徐进端忍住了想哭的冲动，立即去了已经安排好的手术室，开始和手术室巡回护士确认各项术前准备工作。一场手术进行了14小时，从脑部、胸腹以及身上各处一共取下23块弹片，2颗子弹。徐进端主要负责的脑部手术，以及全场的控血。只是手术过程中，还是出现了点插曲。在截肢与否的问题上，徐进端与骨科权威大主任据理力争并签下事故责任书后，保住了许援朝的大长腿。其他几个大主任也在见到他一手缝合术后停止了争论。从手术室出来，徐进端见到了满头白发的许安以及原主的外公梁重九。见徐进端和一众医生出来也不惊讶。最后是全程在场的业务副院长开口说话：“手术很成功。从脑部、心肺以及全身各处共取出23块弹片，2颗子弹。24小时后才能确定是否脱离危险。另外，外科梁进端医生虽然担保了不截肢可能产生的风险，但作为医生和军人我也可以保证，我们一定会尽力保护战士的生命。” 说完看向徐进端。第53章徐进端点头，表示自己理解，这些都是常规操作。许安忙问：“是不是说，如果情况不好，还是会截肢。” 副院长点头：“是的。”但最后还是说了句：“但我们都相信梁进端医生的专业技能！” 除了...不能生育。许安伸手拉住梁进端的手：“小端，爷爷也相信你，援朝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徐进端面色凝重地点头：“爷爷，谢谢你信任我。” 许援朝被送进了特护病房。在坚守许援朝的24小时中，他终于知道了事情原委。用一句话形容，就是许援朝凭一己之力，不仅守护住我方一个营的生命，还团灭敌方一个营以及两个少校、一个中校，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徐进端站在许援朝病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跳眼皮的人，正想说话，突然就感觉到四周有股与许援朝相似又有些陌生的能量波动。这是...... “小端...？你是小端？还活着的小端？”床上男人的声音很轻，很干涩，可徐进端还是听见了。徐进端平静点头：“醒了就好，你现在不能说话。先平静会儿，一会儿我会给你做基础机能检查。” 出了特护房，把病人醒了的消息告诉值班护士，让她们通知下去，以便一会儿会诊。徐进端靠在特护病房门口的墙上问系统：“小爱，许援朝还是原来的许援朝吗？” “是也不是。” “嗯？说说。” 确切的说，此时的许援朝是觉醒了第一世和第二世记忆的许援朝。第一世，在那个偏远山村，不会游泳的他为了给爷爷捕鱼补身体，掉水里，被路过的原主所救。那时他们虽然住一起，但原主内向平时不说话、也不出去玩，许援朝则是个活泼的孩子，几次月原主，原主都无动于衷后，许援朝也就只能自个儿玩。而在这次许援朝落水后就被金陵的二叔给接回了军区。两人再次见面，那时原主已功成名就，许援朝在电视上见到的了。第二世里，许援朝独自学游泳结果脚抽筋往下沉时，又被原主看见。许援朝再一次获救。获救后，许援朝没有回金陵，而是和原主逐渐亲近起来。可也总有两人独自行动的时候，也就这么一次，原主死了。可那时的他才11岁，尽管什么都做不了，但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将嫌疑人锁定在了陆建国身上。奈何那时的他他人微言轻，不仅许安不信，更别说梁重九了。无奈的他只能在16岁时选择毅然入伍，离开这里。一直到十年后，他借故看望老村长重回山村，才知道陆建国被梁重九收为义子带回了沪市。在有心查找之下，他悄咪咪地算计了陆建国，让他莫名其妙成了陆家人和岳家的血包。在证据不足，又不能杀人的情况下，他能为原主做的就只有这些。只是之后他一直活跃在前线，归来时虽胸前悬挂无数无上荣耀，却已然是个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徐进端摸了根烟，坐在楼梯拐角的台阶上默默点燃。烟雾迷蒙了双眼。直到听到护士在走廊上呼叫他，他才将手里烟头灭了，起身回去。特护病房病床前此时已经围满了各科参与手术的大主任。眼珠乱转四处找人的许援朝在徐进端一进病房的瞬间就一眼锁住了他。满眼的欣喜，嘴唇嗫嚅着发出：“小...端...”两字。徐进端点头“嗯...看来你恢复地挺好。不过你现在不能动，也还不能喝水。” 许援朝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之后又例行询问了一些简单问题，平稳的生命体征，清醒的意识，都在说明许援朝暂时是活了！却也被强制暂时不允许接待任何访客，就连许安来了也只能隔着玻璃窗看望他。医生们都走了，病房里只剩许援朝、徐进端和值班护士。许援朝盯着徐进端看了很久吐出一个：“丑”。把徐进端给气笑了狠狠点头，咬牙切齿阴恻恻道：“好你个许援朝，老子48小时换你一个丑字。我会记一辈子的！” 许援朝咧嘴不敢笑，因为从头到脚都是绷带，嘴唇一上一下吐出四个字：“活-着-真-好！” 或许徐进端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的！ ——&—— 三个月后，许援朝之前被剃的光头，已经长出了寸发。身上绷带全部拆除，双腿可以下地移动。因着许援朝一句：“我想回军营。” 徐进端允许他可以开始复健训练。又三个月后，许援朝出院。归队前在徐进端的小院住了一晚。给徐进端做了满满一桌吃的，东拉西扯的俩人聊了很久。临睡前，许援朝问：“哥们儿，咱俩年纪都不小了，你想过结婚没？” 徐进端摇头：“没。我没后顾之忧。” 许援朝问：“你家老爷子就没催你？” “没，张叔去年初结婚，今年初生了对双胞胎男孩，其中一个姓梁，把老爷子乐的找不到北，这次你爷爷回金陵，他一起回了魔都。你呢？” “我这样子结婚，不是害人姑娘么！咱家不缺孩子。等以后老了，咱俩搭伙如何？” 徐进端很认真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真是病情了？却也很快回神点头：“这个可以有。” 许援朝伸出小拇指：“一言为定！来拉钩！” 两个加起来60多岁的男人就这么敲定了日后的养老。许援朝走了，走时还带走了黑豹和疾风上个月生的还差两天才满月的五个毛孩子中的四个。 ......继续考编！剩下这只，徐进端给它取名徐大力，因为这小家伙力气特大。一爪子可以拖着家里的实木凳子到处跑。 1992年，夏季，华南连降大雨、暴雨，局部地区发生了大暴雨，导致河流发生大洪水，造成了严重的洪涝灾害。闽江发生了50年一遇特大洪水。 301派出大批军医前往灾区支援，徐进端被任命为领队，前往灾区。抗灾结束，回京时徐进端收留了一名灾难中那个刚出生没几天，被母亲死死护在怀里找不到一个亲人的最小幸存者。到京第二天，徐进端就去跑流程给孩子上了户口，取名梁谨言。梁重九虽然遗憾不是梁家血脉，但他终究不是迂腐之人，便开开心心当起了太爷爷。第54章家里多了个梁谨言，徐进端不可能24小时照顾着，更不可能累到老爷子。于是去了后勤，从后勤库里找了个无儿无女的烈士遗孀来家里照顾孩子和老爷子。后勤介绍的阿姨姓邵今年52岁，丈夫和儿子前几年都死于南边战场。她就被留在京城接一些后勤处介绍的活。用了几天，徐进端感觉还可以，就把她给留了下来。许援朝在得知徐进端收养了个孤儿后，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开心：“小端，以后不愁没人给咱收尸了。” 徐进端：......，这说的是人话吗？没听见徐进端说话，许援朝又来一句：“小端，咱能打个商量不？让小屁孩认我做干爹如何？” 徐进端笑说：“等你们见了，看缘分，我不阻拦。” 再见徐进端是两年后了。这时的梁谨言正是会说话、求知欲最强最好玩的时候，许援朝捡漏和小屁孩顺利认了干亲。 ——&—— 流年似水，转眼又是数年 2000年，42岁的许援朝被调回京都；40岁的徐进端被升任心脑外科大主任。两人的房子被分配在一个大院，原本不可能成为邻居的他们，居然成了邻居。 ......门对门的邻居。他们分到的是大院居民楼。这里楼与楼间距很宽也很大，每栋楼有五层高有四个单元，每个单元只有两户，每户都有独立卫生间、厨房。 60多平米的套内面积被隔出了三室两厅的格局。因着两人都被分在顶楼，除了有两大阳台外，还有一个超大露台。考虑到随着梁谨言逐渐成长、大院能给予的安全保障以及家里距离医院的便捷度，三人一合计：那就搬家呗。很快新家就布置一新。尤其是那个超大露台，两个露台一打通，重新做了下水、防水、隔热，砌高了四周围墙，俨然又是个独立小院。两人在这里给年迈黑豹和疾风夫妻做了个舒适的狗窝。不仅有供他们和徐大力训练的基础器械，还种了不少花花草草。 ......其实吧，就是一些常见中药材。如：延墙角种的枸杞、种在木框里的紫苏、薄荷、金银花、藿香、芦荟、艾草等。虚岁8岁的梁谨言同学顺利进入子弟小学在二年级就读。徐大力成了梁谨言小朋友每天接送放学的守护神。也因此让梁谨言结识了不少同学和朋友。 ------ 虽然，梁重九已经82岁，但在徐进端精心调养下每天依旧会自己下楼溜达、和大院里的老爷子们聊天、下棋、打拳。把老年生活过得有滋有味。邵姨依旧留在家里打理着一家老少的起居日常。张光辉也会每年或过年、或暑假带孩子或全家来京都看望老爷子。 2005年，许安的逝世给老爷子带来的悲伤引起的情绪不稳，终究还是让他卧床了一个月。与此同时，从金陵奔丧回来的许援朝也陷入了情感低谷期。用梁谨言的话说：“爸爸，你现在回家不仅要哄太爷爷，还要哄干爸，就不管我了吗？” 徐进端问：“你都13岁了，好意思问我这话吗？” 梁谨言理直气壮道：“我就算73岁，也还是你的宝宝！” ——&—— 转眼又是数年，梁谨言这个大宝宝考入了国防科大，成了名军人。梁重九和徐进端慎重地找他谈了话，告知了他真实身世。梁谨言却道：“太爷爷、爸，我们刚搬来大院时，我就知道我是孤儿这事了。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考军校的最大原因。我希望能像爸一样救助更多的人。” 梁重九点头：“太爷爷相信你，你一定会成为比你爸更优秀的人。” ...... 可惜梁重九终究没能等到梁谨言大学毕业，就在某个夜晚与世长辞了。享年94岁。这一年徐进端52岁，许援朝54岁，张光辉77岁。张光辉带着全家包括孙子孙女在内十几个人来了京都参加老爷子的追悼会。这一年末，邵姨的生命走到尽头，徐进端和许援朝送了她最后一程。这一年以后，许援朝再没回过金陵。徐进端也没问他和金陵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在许安走后，许援朝就很少回金陵。二十年后。 72岁的徐进端和74岁的许援朝漫步在东北金山村中的金沙河边。许援朝问：“小端，你还记得当年你在这教我游泳的事吗？” 徐进端点头：“嗯。” “那时我不会换气，你是不是嫌我很笨？” “没有。” “那时我总是做一个梦，梦见我快淹死了，后来是你救了我。你说会不会是我前世的梦？” 徐进端：来了来了，憋这么多年这是不吐不快了么？ “那你说说，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嗯，小不点，可爱的小不点。” 徐进端笑了，挺了挺背：“话说，成年后，我比你高。” 许援朝：“那是因为小时候，我把好吃的都留给你吃了。” ------ 离休后，许援朝就带徐进端回了金山村。在徐进端不知情的情况下，许援朝居然在这里申请盖了一栋三层小院。两人带着换洗衣服和徐大力的两个未满月孙子就来了这里。这一住就是两年。梁谨言在十年前结婚生子，这十年生了两胎，四个儿子。-_-||… 眼看快放暑假了，已经来电话说四兄弟要一起来金山村过暑假。好吧，年轻人总以为年纪大的人喜欢热闹，却不知道徐进端是个喜静到骨子里的人。好在，最多也就热闹一个多月。 ——&—— 2059年，春天。某天，晚饭后，许援朝拉着徐进端说话： “小端，这辈子我最庆幸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在这成长，你呢？” 徐进端笑问：“我都老咯，你还叫我小端。” “你比我小，我自然叫你小端，都叫九十多年了，改不掉喽！还记得那会儿我们刚来时，你给我做的那野菜玉米糊吗？” “嗯？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