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来的亲戚见情况不太对,商量了一下,就有人上来劝说。 “小梅就是想要个面子,亲家母你这又是何必,马上就要进门了,闹这么不好看。不管你封多少钱,还不是给他们小夫妻俩了?他们日后还不是得孝敬你?这钱是给他们的,又不是当彩礼给娘家的。” 栾秋霞想说,放你妈的屁,给到他们手里,还能再抠出来? 谈家胜却蹲下来抱着他妈哭:“妈,妈我以后肯定孝敬你,我挣钱都给你。” 栾秋霞一边哭一边锤大儿子:“给你娶个媳妇,这是剜妈的肉喝妈的血啊……” 给方雪梅100块钱下轿钱,倒是能把今儿这事给糊弄过去,可她又不是只娶这一个儿媳妇,后头还有老二老四老五,一个个都比照着方雪梅来,就是把她栾秋霞给称斤卖了都办不下来啊! 眼下咋办? 就僵在这儿了! 栾秋霞她嫂子叹了口气,跟那方雪梅说:“小梅,我是大胜舅母,我说句话你听听,行就行,不行我也不管了。这100块,太多了,给……给50吧。” 方雪梅:“大舅母,我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今儿我也憋着气呢。就不说那吉普车了,家里明明能借来拖拉机,一开始却不叫,就叫大胜骑自行车去接我。这咱家条件要是差的很我也不说了,不差啊,十里八乡都知道咱家现在日子多红火,可是却骑自行车去接我,这叫人家咋说?人家背后都议论着,咱家不把大胜这个长孙放眼里,也不把我这个新媳妇放眼里!故意折我面子呢!” “这,这真没有这样的想法。后来不是去借拖拉机了么。” “我知道没有,可别人不信啊。” 方雪梅道,“后来是开拖拉机过去了,那不是我闹了之后你们才派过去的吗?我不闹,那就吃定这亏了!所以现在,我这非要100块钱下轿钱,就是要把你们给我踩地上的面子,捡起来!” “……” 方雪梅看了一圈:“我也不是非要100,那至少也得88,图个吉利。” 栾秋霞心里气得很:“100没有,88也没有!这车你爱下不下,婚你爱结不结,老娘不伺候了!” 栾秋霞说着就要起身往院子里走。 谈家胜一脸愁苦,抱着头不知道咋办。 方雪梅忽然跳着脚尖声高喝:“谈家胜!你个窝囊废,没卵的玩意儿,你算啥男人,你娶不起老婆就耍一辈子光棍,你干啥去招惹我?光耍流氓不负责是吧,没天理啊……你们家欺负人,我不活了……” 栾秋霞全身的血气都往脸上涌,人晃了晃差点儿没站稳。 谈家悦赶紧扶住她,都快哭出来了。 方雪梅还在车上一边跳一边哭一边骂,她也不骂别人,就只骂谈家胜。 谈家胜左边看看亲娘,右边看看新娘,最后噗通一声,跪下来了。 边上看热闹的人赶紧伸手去拉,谈家胜却跪得死死的,怎么拽都不起来。 “妈……就这一回,就这一回……”谈家胜哭着给栾秋霞磕头。 栾秋霞整个人都站不住,摇摇晃晃的。 谈家悦抿着唇,从兜里掏出来100块钱,递给大舅妈:“大舅妈,拿给大嫂吧。” 这是画插画,小南姐给她的稿费。 没魂儿一样的栾秋霞,嗷一声嚎哭起来,死死地抱着自己闺女:“我的悦悦啊,我的闺女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得所有人都不忍心。 有那老人就摇头,娶个搅家精的媳妇进门,日后秋霞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那方雪梅真是神人。 都闹成这样了,人家拿了钱就下车,笑盈盈地跟着谈家胜进门。 主事的四下一看,得,继续办呗,就摆手招呼着:“来来来,都往边上站站,新人拜天地了。公公婆婆快拉过来上座。” 面色尴尬的谈大伯,和一脸郁气一言不发的栾秋霞,被拉过去坐在上位。 拜完天地拜高堂,人家方雪梅大大方方地鞠躬喊爹妈,谈大伯连忙伸手拽了拽栾秋霞。 栾秋霞掉着脸子,后槽牙几乎咬断,终究还是把早就准备好的改口红包递过去。 这回方雪梅没有再拆红包,笑眯眯地收起来装口袋里。 而后就站起来:“妈,今儿这席面咋安排?俺们家来送亲的,可都是至近亲戚,这席面不上肉可不行。” 栾秋霞:“……” 沈南星抱着谈礼的胳膊,看得叹为观止,上辈子可没这么一出。 上辈子结婚后,她就整天在家里,一边帮着谈老太伺候谈礼,一边抓紧时间复习,准备参加第二次的高考。 只知道栾秋霞中风,治了很久也只是勉强生活能自理,那方雪梅估计就不愿意嫁过来。 大哥谈家胜一直到她第二次参加高考都没有结婚,倒是二哥谈家明和韩秋梨,没多久就领证结婚了。 结婚后韩秋梨家里家外一把抓,伺候栾秋霞照顾一家子,实在是辛苦。 如此想来,这辈子是因为她给栾秋霞的脑出血给治好了,反倒是让谈家胜和方雪梅顺利结婚,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当然,沈南星可不会觉得这事儿怨自己。只是可想而知,大伯大娘一家,以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消停了。 梁嘉年在边上,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忍不住伸手搓搓自己的脸,嗯,这日子过的,够鲜活。 今儿中午的席面,可真是热闹的很。 16桌都不够坐,后来又添了两桌,就这还都没叫娃娃们上桌,娃娃们都是大人给拿个馍夹碗菜,端到一边上去吃了。 “咱大队几十年都没办过这么热闹的喜事儿,几十年都没吃过这么体面的席面了。” 边上就有人偷偷笑:“那是,也几十年都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新媳妇。” 谈小礼拉着沈南星一起,和梁嘉年、小王兽医,陈国栋赵立业李远航他们几个一起坐着吃席。 原本这坐席是男女不同席,各坐各的,但谈礼非要拉沈南星一起坐,沈南星也愿意坐这儿,就没人多嘴,有那嘀咕的,立马就被人给怼回去,都新社会了,小南想坐哪坐哪。 这一桌除了他们,还有几个位置是给谈家明谈家耀谈家悦的。 不过么,谈家悦回屋去陪着她妈了,谈家明和谈家耀跟着几个表兄弟一起,帮着招呼客人,帮着传菜。 于是这一桌就坐得比较松散,就他们几个,有俩空位呢,就不断有人过来,跟谈礼和沈南星说几句话,喝杯酒,当然,是来敬酒的人喝,谈礼和沈南星以茶代酒。 有那不会喝酒的,就坐下说两句话,算是打过招呼了。 一波又一波,只差没排着队过来了。 后来还是谈礼把谈老太找过来,说几句场面话,叫大家都别过来了,心意都知道,这才算完。 这一波波的,看得梁嘉年、小王兽医和陈国栋三人,都是叹为观止。 “小南现在的名声,可真是不得了。这要搁在古代,振臂一呼,一呼百应,造反队伍都给拉起来了哈哈哈。” 小王兽医笑着说。 梁嘉年想想也忍不住笑。 陈国栋几人也都是笑得不行。 赵立业说:“也是他们不知道三哥的本事,不然凑上来的只怕也不少。” 说着,赵立业就又说到,上次给县饲料厂弄的那个粉碎机,特别好使,隔壁新义县饲料厂也打听到他头上,问问能不能帮着给他们也弄一台。 李远航也跟着说,东郊棉站想弄一辆东风车,知道有个单位有报废车要卖,但他们都不懂,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也不敢买。之前谈礼在石头场就开过东风车,李远航就问他懂不懂,接不接这单生意。 接啊。 几个人凑在一起低声聊着。 小王兽医对这些机械类的不感兴趣,他在跟沈南星说着公社饲养场的事。 “前两天回家,听我老子说了一嘴,现在国家搞开放,还要搞啥改革,反正意思就是,以后教育医疗等等这些开支,要交给地方负责。地方咋办?那只能往下摊派,县里派给乡里,乡里派给村里。最终还是得从老农民身上出。还有公社的饲养场,以后就是乡镇企业,得自负盈亏,工人工资也都得自己出……真这么搞,现在各个公社的那些社办企业,我看得倒九成九!” 如今的社办企业,早已违背了最初作为补充经济体的初衷,已经沦为彻头彻尾养闲人的地方,里面能干活的没几个,都是关系户。 领着公家发的工资和粮食补贴,却创造不了相应的价值。 小王兽医叹气:“等文件下来,我看饲养场就得第一个倒闭。” 小王兽医:“培育种猪技术难度太高,成本也太高,风险太大,我不行,搞不定。我就一兽医,我拍拍屁股回县里上班,那些工人,可真不知道要咋办。” 现在公社在养着这些社办企业,亏损了也是从公社财政上出钱。 一旦改革开始,上面不断往下摊派,教育、医疗,甚至是基础建设,都要从基层拿钱,那基层的压力会骤然暴增,到时候哪里还有钱给这些吸血的社办企业? 小王兽医说着,就嗤笑一声:“我跟牛主任说,牛主任直接说不可能,这可是公社的养殖场,公家单位,天塌下来公家担着。就算是真倒闭了,公家也会给工人安排去处。无非是那些临时工都要被清退,那有啥,本来就是临时工。” 沈南星:“你什么想法?” 小王兽医:“我能有啥想法,我那点三脚猫的技术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饲养场要从公社脱离出来,我也没本事负责。反正,就随便吧,我也是混吃等死。” 沈南星:“你分析的都对,养种猪确实不行,养生猪风险也大。那养鸡呢,我是说,孵化小鸡来卖。” “卖鸡苗?” “以前一家只能养两只鸡,后来养到四五只,只要没人举报就也不管。现在呢?现在已经不限制农民养几只鸡了,等彻底改革开放之后,那更是什么都会放开。” 沈南星说:“你可以回去再具体问问,是不是。现在农村大家都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是因为大家都还没适应,不知道国家已经不管这些了。等知道了,那养鸡的人势必会暴增。” 小王兽医:“可是大家就算要养鸡,都是自己家的鸡下蛋抱窝,谁去买鸡苗?” “自家抱窝的鸡,才能孵出来几只?孵出来的鸡,公鸡多少母鸡多少,市场那么大,怎么可能供应得了?” 小王兽医坐直身体:“孵化鸡苗……这确实比养种猪的技术含量要低,成本也低。” 沈南星:“不光是卖鸡苗,养鸡过程中鸡会生病,要喂药打针,还有饲料。这一套都大有文章。你不光是要卖鸡苗,比如别人要买一批母鸡产蛋用,你要专门弄蛋鸡;还有的想要卖鸡肉,那就要弄肉鸡。学问大着呢,你可以一边养,一边实验,一边学习……” 谈礼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谈完,都在听着沈南星和小王聊。 这会儿谈礼也插了一句:“县饲料厂的饲料,绝大多数都是猪饲料,你可以在养鸡的时候,实验一下鸡饲料,以后弄个鸡饲料厂。” 赵立业:“肉鸡和蛋鸡的饲料也要区分开吧。到时候从卖鸡苗开始,把鸡从生到死都给搞成一套。” 小王兽医心头火热起来。 几人越聊越是上头。 “但这饲养场现在还是公社的,咱们咋弄?总不能改成养鸡场了,还叫牛主任来管事吧,再说了,牛主任怕是根本不会同意把养猪场改成养鸡场。” 李远航问。 小王兽医笑容敛去:“不急,我先好好规划规划,跟我家老爷子讨论看看,还得去学习一下。等这养猪场实在是开不下去了再说。我家老子说,干啥事都不能急,得准备好,再等待时机。时机不对,哪怕你再有本事也白费。” 赵立业竖起大拇指:“老爷子高见。” 梁嘉年一边吃菜,一边认真听他们说话,嘴角含笑。嗯,生活果然还是鲜活的,不像从前,他眼中所见皆是灰色。 正说着呢,周围的席面上闹哄哄的,有人朝着他们这桌走过来。 竟然是方家那边的亲戚。 “这就是小沈大夫?你这名声都传到我们方庄了。”来人笑呵呵地说道,“乖乖,可真是年轻啊,医术咋就那么高。这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可得关照关照。” “闺女你给我瞧瞧,我有啥病?听说你看一眼就知道人家得啥病了,快给我瞧瞧。” “我这老寒腿咋治?” “我这脚气也不知道咋回事,抹啥药膏都不管用,闺女你给瞅瞅?” 谈小礼一把抱住沈南星,把她按怀里,冲周围人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今儿那么多人来给小南敬酒,小南多喝了几杯,撑不住了,我先带她回家。” 说着,谈礼竟然直接把沈南星抱起来,把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 沈南星:“……” 梁嘉年这个角度,还能瞅见沈南星在憋笑:“……” 刚才那么多人一波又一波地过来敬酒,方家亲戚也都瞧见了,至于说沈南星喝酒没喝他们还真不知道,想来总要喝上一两杯的吧,酒量不好也说不定。 谈礼又喊了谈家明一声,叫跟大爹大娘说一声,小南喝多了不舒服,他们先回去。 谈家明连忙叫他们先走。 谈老太听说了,也赶紧跟出来,一起回去了。 周末已经耽误了两天,沈南星还是高考生呢,时间紧张。 谈礼又回去一趟,跟大爹大娘交代一声,说他们要直接回城。 栾秋霞红着眼睛点头,问沈南星没事吧,咋喝那么多酒。 谈礼说没事,正好要去公社给饲养场还拖拉机,顺便到公社坐车去城里。 7月5号,距离高考只有15天了,今天所有考生的志愿必须上报到教育局。 班主任高老师拿着沈南星的志愿表,眉头轻轻皱起:“真的决定了?” 沈南星点头。 高老师:“校长刚才还找我说呢,你第一志愿报京市医学院没问题,但是第二第三志愿还是要填的。咱们就说,说……说万一啊,我是说万一,万一呢?你总不能明年再复读一年?” 沈南星想了想,拿过志愿表,刷刷刷写完又递过去。 高老师一看:“……” 第二志愿,京大文学系;第三志愿,青大物理系。 这一看就是她胡乱写的! 这俩学校的分数,可比第一志愿的京市医学院还要高! 沈南星:“就这么交上去吧,高老师,您要对我有信心。” 高云凤是有信心的,那知识点思维导图,还有配套的复习笔记,哪怕是她这样自诩老资格的教师,也写不出来,总结不了那么好! 说明沈南星至少是把数理化这三科高中以内的所有知识点全部吃透了。 语文上,沈南星也没有问题,她的基础知识面很广,表达能力很强。 政治相对数理化来说是有些薄弱,但那也只是最好和好之间的区别。 她是相信沈南星绝对可以被第一志愿录取的。 但…… 还是那句话,万一呢? 总得报个托底的吧? 可沈南星坚持,非常坚持。 校长和高老师各种劝说,最后还是没办法,只能按照她的意愿,把志愿表给交上去。 班上同学也都知道沈南星报的京市医学院,这段时间,大家对沈南星的佩服已经无以言表,对她的信心,更是空前绝后。 所有人都认为,她一定能考上京市医学院,毫无疑问。 梁嘉年很是纠结。 京市的学校吗? 他其实不很排斥去京市上大学,他知道他妈妈想要让他上京大,学经济,可他不喜欢,他也想学医。 梁嘉年询问了沈南星的意见,沈南星说:“我也觉得你适合学医,京市医科大学更适合你。” 梁嘉年的纠结一瞬散去,直接填上了京市医科大学,医学系。 刘兰香第一志愿是丰州大学农学院,第二志愿报的丰省农业大学,还有第三志愿是社会学。最后填了服从调剂。 陈国栋他们几个,填的有本科也有专科,同样也是服从调剂。 现在的服从调剂,和后世的不同,后世是进入某个学校的投档线后,可以调剂专业。 现在则是,如果前三个志愿都没有录取的话,最后你服从调剂的话,没有录取满的学校,会补录你,等于是调剂的学校。 这种录取方式就保证了,如果你分数不低的话,一般都能有学上的,当然,不一定是哪个学校。 “南南,你去哪个学校,我明年也考哪个。”谈小礼有些眼馋。 陈国栋几个,还有梁嘉年刘兰香,他们则是有些伤感。 沈南星肯定能考上京市的学校,以后,天南海北的,想要再聚就不容易了。 教育局里,沈青山主动帮着负责学生志愿填报的同事,整理学生志愿。 下班后,他就去了妹妹沈桂英家。 “妹夫不在?”沈青山问。 沈桂英:“他派出所有案子,这段时间上头要严抓聚众赌博,他这些天都忙到很晚,到处跑。显宗也是不省心,跟人去玩牌都被抓了两三次了,你妹夫不高兴的很。你也记得提醒一下身边人,这段时间别出去玩牌,被抓了可不好看,还得罚款呢,有单位的,还有可能被开除。别再来求到你妹夫头上,叫他难办” 沈青山点头:“我不爱玩牌,倒是有以前的朋友爱玩,我跟他们交代一声……对了小妹,今儿志愿都报上去了。” 沈桂英立马看过来:“咋样?” 沈青山:“你知道小南那丫头填的啥志愿吗?第一志愿还是京市医学院,第二第三志愿,竟然是京大和青大。” 沈桂英抿唇:“然后呢?” 沈青山笑:“在哪儿上大学不是上?秀秀以后毕业出来工作,也能帮衬到小南,咱都是一家人,她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跟亲姐妹似的,难道不应该互相帮衬?” 沈桂英点头,又叹气:“终归还是,亏欠了小南。” 沈青山:“就是一个上大学的名额,对小南来说很简单,对秀秀来说却是能改变一辈子的命运。小南和秀秀关系那么好,当初真说开了,小南也肯定会同意让给秀秀的。小南也就是晚半年去上大学,也没损失啥,她们两姐妹都能有个好前程,多好的事。谁知道你们啥也没说就自己操作了,瞒着小南,反倒是搞得现在这么麻烦。” 沈桂英:“……” 沈青山:“已经这样了,那还能咋办?现在肯定不能叫小南再去京市医学院,京市任何学校都不能去。” 沈桂英道:“我是想着给她报海市医学院,也不比京市医学院差多少。这样她知道了,也不至于太生气。” 沈青山摆摆手:“就给她报的咱们省医学院。她都结婚了,跑海市上学那么远,谈家这边咋办?那谈家是她一心一意要嫁的,三混子都成植物人了,她也还是要嫁,到处都说她有情有义,总不能一上大学,就把人撂开吧?就在咱们省城上大学,坐火车一天一夜就到了,方便,能顾家。” 沈桂英却是一脸担心:“那等考试结果出来,她肯定得问是谁改她志愿了,这可咋办?我听说她现在人脉可广的很,跟梁书记也能攀上关系呢。” 沈青山却是忽然冷笑一声:“首先,就不能叫她考出好成绩。她要真考出个高高的分数,省里必然会对高分进行复核调查,这一查就会发现,去年有个同名同姓的高分考去京市医学院了,户籍地址也都是同一个地方的,这不明摆着有猫腻吗!” 沈桂英一脸愁容:“你妹夫也是担心这个。” 沈青山:“她考的分数低,省里就不会注意到她。考低分还被咱们本省医学院给录取了,那她就偷着乐吧,还有什么脸面到处嚷嚷着自己志愿被改了?按她原本的志愿,她连大学都上不了!就算她还是嚷嚷自己志愿被改,那咱这也是在帮她不是?不给她改,她哪有大学上?” 沈桂英:“是,都是为了她好。可怎么才能叫她考个低分?也不是说低分,就是别考得那么好。” 沈青山:“这还不简单,今年高考的考场管理可严着呢,必须提前进场,最迟也要在开考前5分钟进场,一旦考试开始就不准再进去了。叫妹夫找几个人路上给她耽误一下时间,她只要缺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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