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的要求重新修整装修。 谈老太不想住楼上,要先在后院装修出来几个屋子,她和谈老太都需要单独的房间,还有厨房卫生间。 “房间地面要铺地砖,电线和水管都要重新走……” 她正跟施工队提要求,外面却是一阵闹腾。 她走出来,就看到是继母高红霞找过来了。 秦天南挑眉,现在才来找她要存折,怕是有点晚了。 可高红霞却是一脸笑盈盈的样子,表情亲热得不得了:“小南啊,你这孩子,这么多天都不回家吃顿饭。” 秦天南:“……” 高红霞又道:“我听说上头给秦家平反了,可真是太好了,那你妈妈是不是很快就能回来了?” 秦天南眯了眯眼睛,她不信高红霞不知道她妈秦菘蓝已经失踪了。 她依旧没吭声,只是安静看着高红霞,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高红霞:“小南啊,你爸也知道你为秦家平反的事了,你爸也很高兴,他说今儿厂里忙完,晚上早点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秦天南看了高红霞一会儿,点头:“行。” 高红霞生怕秦天南不去的样子,非要在这儿等着,还要帮忙。 秦天南也不客气:“那就帮忙装垃圾吧。” 工程队要施工,得先把墙上脱落的墙皮,还有一些要改造的地方打掉,就产生了许多建筑垃圾,灰尘很是呛人。 高红霞非要帮忙,那她客气什么。 话都说出口了,这会儿再不干的话,这死丫头说不定立马翻脸不去家里吃饭了。 高红霞心里怄得要死,脸上却还带着笑,真去收拾那些垃圾了。 等秦天南这边忙完,高红霞活没干多少,人却搞得灰头土脸了。 “走吧,高阿姨。”秦天南笑着说,“谢谢你来帮忙了,明天还来吗?” 高红霞脸一僵:“我……我明天上班呢,我是干部,不好带头翘班。” “那文慧姐能来帮忙吗?你看我这么多屋子要打扫,实在是忙不过来,叫文慧姐过来帮我吧。” “……你文慧姐她,她,她这两天正为工作的事心烦呢,她也笨手笨脚的,什么活都做不好,来了也是给你添乱。” 秦天南:“为工作心烦?为什么呀?” 这不明知故问吗! 高红霞气的很,却也只能忍气吞声:“没什么,就是她辞职不干了。” 是辞职?不应该是被开除吗? 秦天南却是叹气:“好好的工作为什么辞职呀,当初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考上的。” 高红霞:“……” 她真怀疑,丈夫的策略到底行不行。 这丫头是真的变了,大变样。 上次回家借着拿走她妈东西的名义,竟然把她的存折都给偷走了。 她都快要气死了,偏偏丈夫还不让她去要。 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死丫头是怎么知道她存折放在哪儿的。 这死丫头也真是沉得住气啊,一声不吭,让人只以为她就想跟文慧抢那对翡翠手镯,实际却不声不响偷走了她的存折。 十几万啊。 那是她这些年冒着多大风险,把那些小黄鱼、金银首饰给一点点卖掉,才攒下了这么些钱! 一下子全都没了。 高红霞的心在滴血。 但偏偏这会儿又不敢跟这死丫头翻脸。 坐公交车回机械厂家属院,一进院子就碰上许多婶子大娘。 “哟,小南回来了。” “跟你阿姨一块儿回来的呀,哎,这就对了嘛,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谁家不是吵吵闹闹的,过日子嘛都是这样。” “吵闹归吵闹,可是小南,婶子也要说你一句,缺钱了跟你爸你阿姨要,不能自己不打招呼就拿家里的钱票。这可不是好习惯。” “听说秦家平反了,秦安堂也还给你了?你清退住户都花了好几千。这事儿你做得也太粗糙了,应该回来跟你爸你阿姨商量商量。你从家里拿钱,就是为这事儿?” “你都这么大不是小孩子了,还结婚了,不声不响偷拿家里钱可不像话。” 秦天南立马看向高红霞,又看向周围的婶子们:“谁说我偷拿家里的钱了?” 高红霞赶忙摆手:“都是一家人,拿就拿了。不说了不说了,等着回家吃饭呢,文慧应该都把饭做好了。” 秦天南却不干了:“高阿姨,是你告诉院子里的婶子们,我偷拿家里钱了?” 高红霞:“我没这么说,咱们自家的事不用别人管。” 张婶:“就是你说的。上回小南走了之后你就跟院里人说你钱丢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小南偷你钱了!” 高红霞赶紧分辨:“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说我钱丢了……” 秦天南冷笑:“高阿姨,那正好咱们今天把话在这说清楚。我上次回来,你也在家吧,我承认我拿走了东西,我拿走的是我妈留下的东西,高阿姨你还有我爸,以及文慧姐你们所有人都在,我当着你们的面把东西拿走的,这叫不声不响偷拿?” 高红霞:“我没说你偷拿。” 秦天南看向院子里众人:“所以你们都听清楚了吗?我是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拿走我妈留下的东西。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偷了?” 刚才指责秦天南的那个婶子,脸色也不好看:“高主任你嘴里咋没一句实话?分明就是你跟大家说,小南来家里一趟你钱就丢了,你这不就是在告诉我们,是小南偷你钱了么。” “就是啊高主任,你咋能这么胡说八道。” “高主任你当着大家的面说,小南到底有没有偷你钱?” 高红霞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十几万的存折丢了,肯定就是秦天南偷走的,偏偏她不能说出口。 她解释不清楚这些钱的来历! 原本就是心里憋气,恼的很,她才故意在跟院子里人说闲话的时候,似是而非地说,就是想坏小南的名声。 只是她忘了这死丫头现在性格完全变了。 以前有委屈只会自己一个人咽,现在彻底变了一个人。 看着明明偷拿她的存折,还不承认,还逼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澄清的秦天南,高红霞真是恨得牙痒痒。 却又不得不说:“是我的错,我只是说我钱丢了,正好是小南回来那天丢的,我没说是小南偷的……” “啧。” “打量谁听不懂呢。” “高主任你这就是糊弄人了,口口声声说对小南好,屎盆子上来就往小南头上扣,要不是小南今天回来说清楚,那她还真要背上家贼的名声了!” 高红霞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小南,你高阿姨还说你记恨你姐,故意去把你姐工作搅黄,有没有这回事?” “我都不敢信高主任说的话了,真真假假分不清。” 秦天南故作惊讶:“我刚才还问高阿姨这事儿呢,高阿姨说是文慧姐自己辞职的,我还疑惑为什么要辞职。” “哪里辞职,不是说被开除了吗?” “说是你去文慧上班的地方闹事,影响太坏了,人家就把文慧开除了。” 秦天南:“上级把秦安堂返还给我了,文慧姐上班的药材收购站就在秦安堂那里,我就过去看看。谁知道文慧姐都顶替我在药材收购站上班好几年了,却连真假药材都分不清,群众送来的真药材她不收,净收一些假药材。这是药材啊,不是衣裳鞋子能穿就行,这药材可是治病救命的,药材掺假那就是在草菅人命。” 秦天南苦笑:“他们还在原来秦安堂的位置上明目张胆大肆收购假药,我能忍吗!我也不是针对文慧姐,是针对那个药材收购站。” “对对,我也听说了,这几天好像市里都在查药材收购站收购假药的事,好像所有的都要查呢。” “说是有人故意收购假药,从中挣钱呢。” “治病救命的药也被他们掺假挣钱,这些人就该拉出去枪毙!” “高主任,你家文慧当初顶替小南的工作,把小南送下乡,就已经够对不起小南了,现在还闹出假药的事!你还说小南人品有问题,我看你们母女才是人品有问题!” “亏你还是咱们街道办的主任,就这种觉悟怎么给群众服务?” 高红霞这会儿已经彻底后悔了。 她真不该去找这死丫头的! 事儿还没办,就惹了一身骚。 高红霞也不敢多说,赶紧催着秦天南回去。 家里,沈文慧手里拿着锅铲,正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 很显然,她已经把刚才外面院子里的话都听个一清二楚。 高红霞带着秦天南都走了,院子里那些嘴碎的大娘婶子们还在批判她妈和她。 说她妈高红霞满嘴谎话,还说她沈文慧心眼不正,活该被开除,开除都不解恨,应该去坐牢! “文慧,你站这儿干什么,饭做好了吗?我来做吧,你跟小南说说话。” 高红霞正要关门,忽然发现门口还有一个人,温柔。 她被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连忙拍着自己胸口。 这人是一路跟过来的吗? 为什么她一点儿都没发现! 她还记得小南说这人是谈礼的远房表姐,怎么这么吓人。 她皱眉说:“我们一家子吃饭说话,今天不好招待外人。” 这是在赶温柔走。 温柔笑笑:“我跟着小南,不插话,你们说你们的,没我的饭我也可以不吃。” 高红霞:“……” 高红霞在厨房做饭,沈文慧陪着秦天南坐在客厅里,温柔依旧毫无存在感。 沈文慧盯着秦天南,好半天才说:“我工作没了,你满意了?” 秦天南点头:“不满意,你应该去坐牢。” “你!” 沈文慧一瞬间就气红了眼睛。 她咬牙:“你都考上大学了,毕业后你肯定能进医院,当医生甚至是当干部,为什么还要斤斤计较,非要弄掉我的工作!” 秦天南:“因为这工作原本就不属于你呀。” 沈文慧被气哭了,起身跑回房间里去,砰得一声甩上门。 高红霞赶忙从厨房出来:“怎么了这是?” 秦天南起身:“文慧姐不太欢迎我,那我就不多留了,毕竟我现在姓秦,文慧姐才姓沈。这里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 高红霞赶紧拦住她:“这话说的,叫你爸听见该生气了。” 正说着呢,沈成山已经回来了。 秦家的事他都已经知道,包括秦天南改名的事。 刚知道的时候他也很生气,但姓秦也好,能名正言顺继承秦安堂。 这会儿才刚回来,还没进门呢就听到屋内的对话,沈成山眉头皱着。 他身后的人笑着说:“沈叔叔,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小南在乡下吃了那么久的苦,现在可得多偏疼她一点。” 沈成山连忙笑着点头,赶紧把人往屋里让,还跟高红霞和秦天南介绍。 “这位是沙承康,康少。” 高红霞立马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只是没想到康少会跟着沈成山来家里。 她赶紧热情地招呼人进门。 还跟秦天南热情地介绍:“小南这是康少,青年才俊,你们认识认识。” 沙承康冲秦天南一笑:“小南,又见面了。” 秦天南也笑着伸手:“是啊康少,又见面了。” 她手都伸出来了,这是要握手的意思。 可沙承康一瞬间就想起来那折磨死人的疼,他表情顿时有些僵硬。 握手还是不握手? 沙承康终究还是没把手伸出去,反而背过去在身上擦了擦说:“手上沾了脏东西,就不跟你握手了。” 秦天南轻笑一声,也没强求。 沈成山:“饭做好了吗?” 高红霞:“……马上,马上,你们先坐着喝杯茶聊聊。” 沈成山:“慧慧呢,客人来了都不出来打声招呼,不像话。” 高红霞赶忙去喊沈文慧。 沈文慧眼睛还红着,却不得不挤出一个笑脸,被她妈指派去给屋里的人泡茶。 再看秦天南端坐着,等着她去泡茶伺候,沈文慧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端茶的时候,给沈成山和康少的都是放在茶几上,而给秦天南的,则故意往她手里塞,还不等她接稳就松手。 这伎俩也太小儿科了。 “啊!” 没烫到秦天南,反而是沈文慧自己被烫得尖叫着跳起来,本就发红的眼睛,这会儿直接开始落泪。 沈文慧脑子转得也快,第一时间哭道:“小南你这是干什么,我给你端茶,你为什么要泼我。” 沈成山:“小南你这可过分了,那么烫的茶,把你姐烫坏。文慧,你赶紧去冲冲水,抹点药。” 沈文慧手上也真是疼得厉害,她赶紧去冲水,涂了药膏。 沈成山:“小南,跟你姐道个歉。” 秦天南:“不。” 沈成山眉头紧皱:“你怎么越长大越没教养了,还不如小时候。” 秦天南笑了:“那当然不如小时候啊,小时候被我外公教着肯定有教养,后来跟你爸妈生活那么多年,你爸妈什么教养我就什么教养。” 沈成山也来了火气:“怎么说话的,那是你爷奶!” 秦天南:“已经断亲了。” “你!” 沈成山腾地站起来,想要教训秦天南。 沙承康咳嗽一声:“沈叔消消气,这事也不能怪小南,是刚才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是她不小心,这么烫的茶怎么能往小南手里递?是她自己拿不稳烫到手,跟小南有什么关系。” 沈成山:“……也不是这是,康少你瞅她对她爷奶什么态度。” 沙承康:“我要是有那样的爷奶,我态度更差。” 沈成山:“……” 这天没法聊了。 秦天南倒是看了一眼沙承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沙承康又开始说秦天南以前多不容易,把报纸上刊登的那些内容都说一遍,细数沈家爷奶小姑姑父等人的罪过,为秦天南打抱不平。 最后还很直白地跟沈成山说:“依我看啊,跟老家断亲这事儿还得沈叔你来。你是小南的亲爸,你都不为小南出头,这当的什么爹!” 沈成山:“……” 被一个毛头小子损成这样,偏偏碍于对方身份,沈成山一个字都没法说,只能尴尬地笑着点头。 涂完药在屋里偷听的沈文慧忍不住了,站出来冲着沙承康义正词严地说:“无论如何爷奶都是小南的长辈,爸爸是小南的亲爸,可小南对他们一点都不尊重。” 沙承康瞥她一眼:“有你说话的份儿?” 沈文慧一张脸蹭的红了:“我看不下去你们这样说爸爸。” 沙承康勾唇一笑,没说话。 沈成山却是沉了脸,呵斥沈文慧:“谁教你这样跟康少说话的!要不是去求康少,你以为你就是丢个工作那么简单!滚回房间去,不许出来了。” 沈文慧难堪至极,转身跑回屋里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高红霞也不敢劝,赶忙打圆场:“饭菜做好了,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她赶紧把饭菜摆了一桌子,这才抽空跑去女儿房间,小声跟沈文慧说沙承康的身份。 “他那样身份的人,你爸都得客客气气的,可不敢再去胡说了。” “可他为什么帮着小南说话?”沈文慧不服。 “他看上小南了。”高红霞有些庆幸,“幸好那死丫头已经结婚了,不然真叫她嫁去沙家,你爸都得捧着她,咱们母女一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沈文慧沉默了。 好半天之后,她才咬着唇说道:“妈,小南结婚了,我还没结呢,如果我嫁去沙家,以后你在家里是不是就能挺直腰杆了?” 高红霞一愣,紧接着就摇头:“沙家门槛太高,你够不上的,除非康少自己愿意。可你也看到了,康少眼珠子都黏在那死丫头身上,都没多看你一眼。且不说康少不会娶你,就是真娶了你,你嫁过去也没好日子过。” 沈文慧低着头不说话。 嫁到那样的家庭,随便说句话都有无数人当成圣旨去办,别说是药材收购站的工作了,就是上属的卫生局长也不敢在她面前甩脸子。 还有沈成山这个继父,也得把她供着。 又怎么会没有好日子过? 第64章 饭桌上。 秦天南仿佛完全没被刚才的事情影响…… 饭桌上。 秦天南仿佛完全没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心情, 怡然自得地吃着饭。 还跟温姐点评一下高红霞的手艺,比谈老太可差多了。 “小南明天有空吗?我在丰州宾馆订个位置,那边的西餐很正宗。”沙承康笑着问。 丰州宾馆是丰省唯一的涉外宾馆, 有着全省唯一的西餐厅, 消费要使用外汇券,通常只接待外宾,不是谁都能去的。 秦天南:“没空。” 沙承康:“中午晚上都行, 我都有时间。” “说了没空。” “明天没空, 后天呢?知道你还要上学, 或者周末也行。”沙承康一点不恼。 秦天南:“跟时间无关, 跟人有关。” 说着,她也懒得管沙承康什么表情,直接看向沈成山:“今天把我叫回来, 到底有什么事?” 沈成山板着脸:“怎么说话呢,你是我女儿,没事就不能叫你回来吃顿饭?” 秦天南:“原来我是你女儿啊, 呵呵,不好意思啊,没爹太久了,忘记这回事了。” 沈成山:“……” 秦天南忽然又问道:“我一直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举报我外公的。你知道吗?” 沈成山摇头:“眼红你外公的人太多了。” “那又是谁举报我妈妈的?” “你妈是受了你外公的牵累, 再加上她是大学教授, 平日里生活上也不够朴素,正巧就被人抓住批判。”沈成山说。 秦天南看着他, 轻笑一声, 没有证据啊,话可不能乱说。 沈成山:“那些年受到错误批判的人很多, 不止你外公你妈妈……这是时代的问题。” “那我妈妈现在哪里,你知道吗?”秦天南问。 沈成山脸上闪过一抹痛色,摇头:“小南,我怕你承受不住一直没告诉你,你妈妈在下放一年不到,就失踪了,生死不知。” “当时形势太紧张了,我跟你妈离婚后也被监视着,一直到形势稍微松动一点,我就想办法给你妈寄东西,联系她,但信件全都石沉大海,后来才通过关系得知,她失踪了。” “这一点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 惺惺作态。 问不出来什么,秦天南直接起身:“以后也别再叫我来吃饭了,耽误彼此时间。” 她也不管沈成山的脸色有多难看,起身就走。 沙承康立刻也跟着起身,跟了上去,伸手就想去拉秦天南,被温姐给挡住。 “咱们聊聊,你要重开秦安堂对吧,就一中医诊所,一间房子就足够用了,剩下的你租给我怎么样?租金保证叫你满意。” 沙承康追着她说。 秦天南直接两个字:“不行。” “你一个中医诊所哪里能用得了那么多的房子,闲着不是浪费吗?” 秦天南烦了,直接站住偏头看他:“说了不行你听不懂吗?” “能听懂,这不是跟你商量么。”沙承康嬉皮笑脸地说。 秦天南:“没得商量。” “这么绝情啊。” 秦天南懒得再搭理他,大步流星往前走,出去家属院的时候,沙承康还喊着说要开吉普车送她。 她有些弄不清楚沙承康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不过只要知道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谋夺秦家产业,中间无论他做什么,也一定都是为了这个最终目的。 * 苗文德是外公在解放前救下来的孤儿,后来一直跟着外公在秦安堂干活。 建国后种种原因,秦安堂就只剩下外公,苗文德,还有几个学徒。 外公的罪名之一就是雇工,搞资本主义,就是因为秦安堂有十来个学徒工,做分拣炮制药材的活,也有跟着外公一起学医的,外公每月会给他们一些钱,这个钱就被当成雇工的证据。 苗文德算是这些学徒工们的头头,说是秦安堂的大掌柜也不为过。 外公出事,其他学徒工都走了,只有苗文德为了外公的事四处奔走,但那个时候一切都太疯狂了,还从外公家里搜出来了给对面光头治病的医案,那更是雪上加霜。 外公死了,妈妈被离婚被下放,她被送去乡下,从此就跟苗文德没了联络。 吕三伯说知道苗文德在哪,帮她去找,可是已经找了一周,都没找到。 吕三伯说跟之前他落脚的村子里的人打听,苗文德会开车,这些年跟着公家单位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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