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老蛟神情凝重:“你跟曾祖说实话,东境之主的长孙是不是你杀的?那镜子和暗庄,与你有关吗?” 夜谰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杀他孙子作甚!至于暗庄,我估计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保不齐是修真者干的,毕竟那里头还有人族,不信您问连枫游。” “嗯……”老蛟暗道他并不是个会撒谎的,便哼笑道:“老夫本以为他多大能耐,能坐上境主之位,现如今看来,老王八就是老王八,岂能与我家谰儿相比!”说罢亲昵地拍了下他的后背:“臭小子!何时回来的,也不知说一声!” 夜谰垂下眼帘:“曾祖,我累了,明日再向您请安。”说罢拱手离去,并未多做解释。 老蛟滞在原地,一点点攥起了拳头,一拳砸在了门框上,直震得满殿发颤。 …… 夜谰浑身带着寒意往寝宫而去,路过妖仆纷纷跪地叩拜,战战兢兢。妖臣们则口口相传,说境主全和着回来了,还逼退了东境之主,“被软禁”的传言果然都是假的。 然而待他进了屋,关好门窗,登时跟变了只妖似的精神抖擞、细声细气地满屋找猫:“雪疾,出来了!没事了!” “主人……啊……卡住了……”一只陶瓷花瓶突然滴溜溜的滚了过来,里头传出闷声闷气的猫叫声,继而小猫探出脑袋狼狈地看向他:“屁股卡住了!” 夜谰忍俊不禁,忙啵得一声把他□□放在桌子上:“怎往花瓶里躲?” “不是躲……”程雪疾心有余悸地站在桌子上比划着:“刚刚我忽然听见铃铛响,然后一股力量突然把我吸了起来!我一下就撞到墙上,掉进花瓶里了,这才没被吸走!” “铃铛……”夜谰轻顺着他的脑袋,若有所思:“嗯,确实是我的宝贝。” “嗯?”程雪疾不解地歪头看他。 二妖沉默了一阵,夜谰的眼神逐渐由温柔变得复杂:“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程雪疾却是不知愁地笑了,仰起头轻舔他的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榜单轮空七周纪念!论我的文究竟有多丑! 大纲删减中,内心也有点矛盾,怕删了剧情不连贯了… 今天也是丧气满满的一天(卧倒) ☆、 北境之主的突然回归,跟他的突然失踪一样令妖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并不影响北境妖们热火朝天地表忠心,挤破脑袋往他身边凑,意图讨好一下这位归来不易的境主。没曾想夜谰连面都没露,直接让他们吃了闭门羹,急得所有妖都在四处打听他究竟在忙什么。 其实夜谰也没什么可忙的,只是将被“发配”到边境的赫辛夷召了回来,在书房中与他四目相对了许久没有开腔,似是已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地步。 起先赫辛夷还算镇定,以一幅“看破生死”的泰然表情与夜谰对视了半天,见他那双与蛇瞳有几分相似却更带杀意的眸子里,瞳心逐渐变得细长,登时脚下有些发飘,如同不打自招般脱口而出道:“主公,属下也是被逼无奈……” “谁逼你了?我吗?”夜谰面无表情,甚至连愤怒都没有:“你如果觉得,在我手下做事妨碍了你的道路,尽可以提出来。” “属下不敢!”赫辛夷顿感大难临头,忙跪地叩首。 夜谰略感失望,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我问你,为什么擅自暗杀狼王?” 赫辛夷攥了攥拳头:“因为狼王已经失去了南境之主的信任,削去了大半兵力,身边不再有密不透风的保护,现在动手是最好的机会,可以将罪责推给东境。” 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夜谰又缓声问道:“然后呢,杀了狼王,又当如何?” “替家父报血海深仇。”赫辛夷回答的极为坚定,尽管额顶已然满是虚汗。 夜谰不禁干笑出声,将袖中密函扯出扔至他手边:“就这?赫辛夷,你根本就配不上前狼王的老臣们追随。” 赫辛夷一僵,犹豫地拿过密函拆开一看,顿时脸色煞白几乎跪不正身子。夜谰起身,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低声道:“那些老臣冒死追随你,认你当少族长,是看在前狼王的面子上。你何德何能,随意将他们的生死置之度外?你可曾想过,你的每一个草率的举动,都会将这些老臣置于死地?” 赫辛夷说不出话来,只觉一股寒潮在头上徘徊,逼得他恨不得缩进地里去。 夜谰负手看向窗上摇曳的树影,目光渐深:“曾祖已经对你起了疑,在你的手下中安插了奸细。我让虫族把他们做掉了,曾祖应是还不知晓这些妖兵的来历。但是,他的眼线死了,定会追查到底。或者以防万一,直接寻个罪责把你杀了以绝后患。偏偏你还挑了个我不在妖界的时候动手,怎么,你觉得自己是九尾狐狸,送了一条命还有八条?” 赫辛夷哑然。他连尾巴都没有,哪儿敢跟九尾妖狐相比!如今已走到风口浪尖,只能亡羊补牢,便又一深叩首乞求道:“主公,属下无能,愿将手中兵马全数献予您,望主公保他们一条生路……” “交给我?”夜谰微扯嘴角,语气中尽是不屑:“这件事,我替你背了,只是觉得他们可怜。现在曾祖把北境政权把持得死死得,再不像先前那般退居幕后,不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底细!你想将你的族妖交给我,等东窗事发,你觉得我会再保他们一次?别天真了,你既已担起这份责任,就给我担下去,少往我身上靠!” 赫辛夷咬了咬牙,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主公,属下手中的兵马虽然很少,但他们实力不菲,会派上用场的……主公您,也……也需要属下效忠不是吗?” “需要你效忠?”夜谰默默将视线挪开,失望地微微摇头:“赫辛夷,原来你一直都不懂。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保你、为你铺路,不是我需要你,而是……罢了,你不会明白的。” 说着他推开房门,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不需要你了,再也不需要了,你好自为之。”然后阔步离去。 赫辛夷呆跪在原地久久未动,待夜谰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想站起身,却浑身无力,颓然地瘫回了地上。 夜谰穿过花园,见一众妖仆推着板车搬运一只只红色的大箱子,上前询问后才得知,原都是西境之主的嫁妆正准备充点入库。 “西境之主拿来的东西,全给她送回去。”夜谰稍加思索,又道:“另外将库中珍宝清点上一批,算作赔礼,多加些人手去送。她若为难你们,告诉她我过些时日亲自登门道歉。” 他是这么想的,笙玖毕竟是女孩子,面薄,再加上西境之主的地位在那,轻易驳了她的嫁妆回去,未免太不近人情。岂料领事妖小声回禀道:“禀主公,西境之主来时交代过,若主公不肯收这批嫁妆,且当作您的生辰礼,不必送回去打她颜面,她不缺这些宝贝。” 夜谰登时蹙起了眉头。西境较其他三境相比,财力算是垫底的。笙玖这些个物件保不齐攒了小一百年才能攒出来,算是把家底掏光了,就这么打了水漂,不太好吧? 然而笙玖已把话说到了明面上,想必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便也没有多管,只冲他们一挥手道:“单独拉到偏殿里看管起来,此事万不可声张。”转身进了寝宫。 程雪疾正盘坐在地上,无聊地扒拉着藤球玩,见夜谰回来了,忙随手把球往床下一推,颠颠跑了过去:“主人,刚刚有人来过,我不认识。” “谁?”夜谰看向桌上的食物:“不饿吗?你从昨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 “我不饿……嗯,刚刚有个脸很白的男人进来了。”程雪疾一时也找不到形容词,只得用手比划了一个大概形状:“腰好细!” “……又是连枫游。”夜谰哼笑,拉过小猫看向他的脖颈:“上次就是他咬的你,这回有没有受伤?” 程雪疾的尾巴直了起来:“他咬的我?怪不得气味这么熟悉……他让我转告你,说他要闭关上一阵子,近来就不能伺候你了……哦,还说别让别人知道。” “还有呢?”夜谰心起疑虑。连枫游要闭关便闭关,何必多此一举特意来告知他。 程雪疾挠了挠耳朵:“还有……他的腔调好奇怪……他问我,你在路上有没有提起过他。我回没有,他好像……有点失望?” “失望什么?”夜谰挑眉,冲门外喊道:“来呀,把连枫游给孤叫过来!让他有什么屁话当面讲!” 一位妖仆慌忙入内回禀道:“禀主公,连大人已不在宫中。有妖看见,他好像被老祖宗的贴身仆从给叫走了。” “老祖宗?”夜谰没放在心上。曾祖一向宠着连枫游,此时他俩定是在不知名的小角落里合谋什么见不到光的恶事。又拿起鱼干往程雪疾嘴里塞:“多吃些。最近我有些忙,可能照看不到你,你缺什么就让他们给你拿,想出去玩就在花园里溜达溜达,别走远。等我忙完了,我带你出去玩。” 程雪疾则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机感,贴近他小声说道:“我就不出去了,在这里挺好的。主人,今天我发现有几只妖总透过窗户缝往里偷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偷看什么,就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一直玩藤球。是不是有人在盯着你啊?” 夜谰欣慰地笑笑:“聪明,这样就对了。记住,你就是只小猫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管。我会保护好你的。” “他们是不是要杀你啊!”程雪疾哪儿放心得下,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兮兮地问道:“是不是敌对势力来刺杀你了!是不是你砸了人家场子,他们来寻仇了!” 夜谰无奈地笑了起来:“想什么呢。我好歹也是北境之主,哪能这么简单被刺杀!好了别胡思乱想。”说罢拿过茶杯,手指不动声色地在里头沾了一下,又递给了他:“喝点水。” “嗯。”程雪疾下意识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抓过小鱼干嚼了起来。他隐约觉得那水里好像有股腥味,或许是鱼干渣掉进去了? …… “枫儿,你可知罪?”在一间狭小幽闭的牢房中,老蛟的身影几乎融入进了黑暗中,只剩一对棕红的眸子,浑浊且严厉地望了过来。 连枫游被两道铁链吊在半空中,满身的鞭痕触目惊心,白色的衣衫已然被血污浸泡得不成样子。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回答道:“枫儿知罪。” 啪,老蛟手中的鞭子再次抽了上来,上头附着火焰,击在伤口上燎起了一道红光:“老夫问你。既然那猫妖是你从人界买回来的,对于东境的暗庄生意,你知晓多少?” “……曾祖,我真的不知道。”连枫游被一鞭打到了右眼上,肿胀到只能看清一小条缝隙:“我是无意中听见……几个人族富商的交谈……说到那地方买了珍奇妖兽……我就……过去看了看……” 老蛟显然不信,恼怒地射出一道气刃砍断锁链。连枫游应声坠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被他提着头发抓了起来,捏着下巴冷声质问道:“你先前说,猫是谰儿自己抱回来的。谰儿却说,猫是你买回来的。现如今你也改了口,说猫确实是你从那地方带回来的。到底哪句是真的?嗯?” “……枫儿不该骗您,猫确实是我买回来的……因为是从那里买的脏货……怕您知道后生气……就没敢讲……”连枫游话至一半,喉咙里突然呛了口血水,止不住咳嗽了起来,喷了老蛟一手的血点。 老蛟登时放开了他,一脚将他踹远些,愤懑地擦了擦手,转身要走,却又莫名回过头来,怨毒地瞪了他一眼,低叹道:“到底只是条蛇……为什么你偏偏只是条蛇……” 连枫游趴在地上没有吭声,嘴角流出的血液逐渐变成了黑色…… ☆、 既知老蛟一直派手下盯着程雪疾,夜谰对他的安危格外上心起来。白日里他必须离开一阵例行处理公事,而这段时间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来说十分危险。因此他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结血契。 而他想结成的血契,同寻常驭兽师与灵兽所结的魂契自是差之千里。此血契为一种“同命咒”,若想长久生效还有点麻烦——每日取施咒者的指尖血与灵狐心供另一方服下,维持七天后,同命血契自成。 同命血契在妖界其实不算秘密,但罕有妖族敢于尝试。一是它等于死契,除非一方魂飞魄散,否则绝不可解;二是结血契双方会共享命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托付终身”。 当然,夜谰敢结这个血契,便已经想好了后果。他有信心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护程雪疾周全,而当他死了,程雪疾这只半妖自然早已离开了世间,没什么可顾及的。至于程雪疾的修为太低,会不会拖累他,这种事情他懒得去想,横竖他没指望小猫咪能助长修为。 而且他甚至不打算告诉程雪疾这件事。 今日程雪疾起了个大早,例行洗脸漱口喝罐罐奶。半罐子膻哄哄的羊奶下肚,涨得他打了个奶嗝儿后发觉味道不太对,疑惑地嗅了嗅,寻了个阴凉地方把剩下的半罐奶放了起来。 正在净面的夜谰见状,不禁心虚问道:“雪疾,你做什么呢?” 程雪疾无辜道:“主人,最近天气热,这奶好像有点不新鲜了。扔了怪可惜,先放在这儿,等会儿让他们煮一下看看。” “这群奴才,做事真不小心。”夜谰故作愤然地恨恨道:“倒掉好了,等会把那些个贱奴全杀了再换批新的!” “别别别!”程雪疾大惊失色,忙端起奶罐一饮而尽,砸吧着嘴使劲儿点头:“其实仔细品品,好像味道没什么不对!” “是吗,那就好。”夜谰颔首,转过身去窃笑了起来。灵狐心每次只能放一点晒干后的粉末进奶里,喝得少了也不知效果会不会受影响,所以只能诓程雪疾全喝下去。 可怜程雪疾本就撑得要命,这疑似酸了的羊奶全部灌下肚后,当场反胃,小脸惨白的捂着肚子往屋外瞅:“主人,我能不能出去跑跑。” “你不舒服吗?想吐?”夜谰暗道不好,忙走过去顺了顺他的后背。 “不,只是吃多了……”程雪疾为了那些妖仆的性命着想,岂敢轻易承认,强撑着咧出一抹笑容:“我出去玩玩好吗?” “嗯,去吧,不舒服的话不要逞强。”夜谰俯身在程雪疾耳边说道:“也不要离开这座寝宫,因为这里有我的封印护着。如果有妖诓你出去,万不可相信,记住了吗
相关推荐: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邻家少妇
恶女嫁三夫
剑来
逆战苍穹
炼爱(np 骨科)
可以钓我吗
罪大恶极_御书屋
爱情公寓之学霸女友诸葛大力
[综穿]拯救男配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