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下,露出灰褐色的半只角。 把灵芝放到口袋里,他双手抓着角从雪地里拔出来,定睛一看,愣住了。 这东西还挺大的,底下的骨头上分出两枝,两枝又分了好几个叉,长的好像他之前捡到的鹿茸,但跟那个颜色啥的又不一样,抓着更硬。 “老角。”江淙走过来,看着地上的东西说道。 鹿茸是鹿的嫩角,鹿茸骨化后就成了老角,即便不采鹿茸,隔一年左右老角也会自然脱落,就跟小孩换牙一样。 这回李青文知道了,二哥同他说过这个,没有鹿茸好,但是可以熬胶,也是不错的药材。 这玩意结实的很,应该是它让爬犁失去了平衡。 想着二哥告诉他这东西价儿,李青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这下没白摔!” 江淙看着他刚拔完留下的坑,道:“还有。” 李青文眼睁睁的看着江淙从那个地方又拽出一个来,这个好像扎在地里了,角上沾着恁多泥土。 江淙力气大,抓着老角使劲一抖,不但抖落了雪,也掀飞了里面压着的其他老角。 老角枝杈很多,相互勾连,江淙一拉一大串就跟着出来了,李青文愣了一下,喃喃道:“这、这玩意也能坐窝下崽?” 顾不得吃惊了,李青文立刻开始在雪里扒拉,结果里面竟然还有! 一瞬间,千里冰封都消失了,李青文陡然生出无穷力气,猫着腰在地上开始划拉。 江淙动作更快,俩人一边摸一边拽,很快地上的老角就堆的像是小山一般。 摸着摸着就离爬犁远了些,雪底下依旧还有…… 此时天快黑下来了,李青文看着越来越多的老角,问道:“哥,这多咱们好像拉不走。” “等会他们就回来。”江淙道:“你累了就歇歇,哥自己找。” 等发现后面人没了,自然会掉头。 李青文哪里肯歇,一头扎进雪里,结果摸出一窝野鸡蛋,可惜全都冻碎了。 待弯月悬于空,远处终于有了动静,蒋立平他们回头了。 李青文喊了两声给个动静,把松明插在树上,点个亮,让他们别跑过了,至于他和江淙,不用光直接用手摸就成。 前头的人看到亮停下来,下爬犁后,蒋立平先踢了那四个人几脚,他们在李青文前边的爬犁,竟然这半天没发现有人丢了! 被踢的人心虚也没敢躲,一个劲的问李青文他们咋了,没事吧。 李青文直起酸痛的腰,道:“有事,捡的东西太多了,装不下。” 大家闻言一愣,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得知真相后,也一同扎了进来。 李青文站起来直直腰,道:“这事是我们不对,还以为把车翻过来追上就没事了,没想到遇到这茬,耽误一会再喊就晚了,害你们们走恁多冤枉路,让四个哥哥挨了踹。” 大家都说没事,回去多做几顿好吃的就行了。 李青文满口答应,说给四个人单独做酱肉,其他人不干了,也都想让蒋立平踢一下,蒋立平才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刘和只知道鹿快脱角时会找个地方蹭掉,漫山遍野掉到哪里都可能,却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多。 他道:“这定然是山神感谢你留下人参而赐下的赠礼。” 收到礼品的李青文很高兴。 月到中天,有人开始生火早饭,有人开始做爬犁,恁多老角,他们的爬犁定然装不下,得弄几个新的出来。 这里树木多,他们工具也齐全,老角这东西堆上去相互勾着,不用担心掉,做个简单的就行。 听刘和说,鹿习惯在哪个地方脱角,以后还会来这里,李青文就停手了。 来日方长,不急。 一起吃饭就容易拉近感情,刘和知道了他们是流犯,丝毫不在意,也听说了边城的事情,但却只口不提部落的事情。 蒋立平他们也不好奇,知道很多部落都有各种规矩,避开唯恐不及,不想招惹麻烦。 吃完饭,李青文一脸期待的问狗吃啥。 雪车上有肉,刘和去喂,李青风也跟着,领头那只狗冲着他一直叫,李青风冷着脸走了。 晚上,李青文和江淙躺在双人的睡袋里,一直到睡着,李青文的嘴角都是翘着的。 月光融融,睡袋里暖暖的,这个冬天好像并不冷。 第二日,李青文是被狗叫声惊醒的,起来发现领头那只大狗正在和李青风对峙,刘和拦在他们中间,解释说,他的狗亲近李青文,想和他玩才会往他身上弄雪…… 李青风手里攥着一把狗毛,当着那狗的面,吹散在空中,狗声叫的更大了! 马永江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李青风都能跟狗打起来。 在一片鸡飞狗跳中,众人随便填填肚子,把拉着老角的爬犁拴在拉人的爬犁上。 这回慢慢走,再也不用担心会丢了谁。 一路行到森林边缘,刘和停了下来,和众人分别。 领头的狗冲李青风呲牙,这次主动走到李青文跟前,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 刘和笑道:“它想让你摸摸头。” 李青文惊喜万分,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狗头,手感果然如同想的那般好。 看着狗拉雪车离开,李青文还在回味那滋味。 第60章 就在李青文等人坐着爬犁回营地之时, 京城也下起了雪。 文正书院在京城立足百年之久,虽然现在风光不在,但从前这里可是出过不少有名人物,传闻最盛的是一位太傅, 那位太傅出身寒门, 靠着勤敏好学, 位极人臣。 这等传奇经历自然被人所津津乐道。 传言那位太傅喜欢在书院的一个池子里洗笔墨砚具, 时间久了,池壁都被墨迹浸染,乍眼一看, 整个池子仿若一块砚台。 传着传着,就成了在这里洗墨,便能才高八斗,仕途亨通, 现在这个池子俨然成了文正书院许愿之地, 学子们的笔砚都会在这里清洗。 寒冬腊月, 黑咕隆咚,书院中的人尚在酣睡, 洗墨池边已经蹲了一个人。 李青卓熟练的将桶中毛笔取出, 斜放在池边, 再将池水舀入一方方砚台之中浸泡。 池水冰凉刺骨, 手很快冻的通红, 李青卓站起来将双手拢在嘴边呵气, 他不怕冷,只担心手冻僵, 学堂上无法握笔。 他跟随商队到京几个月, 凭借着周丰年的推荐信, 顺利的进入文正书院。 文正书院现已落寞,跟那些人才辈出,佳名远播的书院无法相提并论,但李青卓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望和后悔,他认认真真的学习,恨不得把睡觉的事情都挤出来看书。 但囊中羞涩,他不得不在读书之余做事赚钱。 到了京城后,李青卓才知道,这里的东西贵的离谱,光在书院吃住就几乎花去了他所有的银子,还要另外买书,笔墨也要消耗,剩下的钱根本不够。 一开始,他靠抄书赚了钱,但这个费时,他不敢多做,怕耽误功课。 后来偶然一次帮人洗笔,被夸赞细心,然后就有人为了这个专门找上他,愿意出钱让他清洗笔墨砚具,当然必须得在书院的洗墨池中洗才行。 这里就读的非富即贵,出手自然也就大方,李青卓便欣然应下。 李青卓知道这里很多人是故意找上他,想借机羞辱,让他这个“穷酸相”的人滚出学院,不要脏了这里的地方,但他并不在乎,与渴望了多年的读书相比,这些恶意不值得一提。 李青文他们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雪,这次雪不大,但是风咆哮的很凶。 来时立的棍子都没了影,但江淙没有迷失方向,带着大家径直回营地。 李青文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生怕会像上次那般受伤。 其他人不明就里,都笑他,“怕你江大哥被风刮跑了,可真是看的死死的。” 江淙也非常小心,时不时主动回身给他看,省得他担惊受怕。 快到营地时,天还亮着,他们特意在外面转了两圈,待天黑之后才进营。 这次拉回来的东西很多,为了少些麻烦,在外头多挨一会儿冻也值得。 李茂贤每日都会在营地走动,官兵中有个并州人,俩人多说几次话就熟悉了,那人得知他们转年后可能回去,托他给家里捎个口信,李茂贤欣然应下。 这天傍晚,李茂贤原本正在收晾晒的牛粪,不知道怎么的,干到一半就跑到石头墙的门口处,那些官兵已经跟他混个面熟,道:“又来等你家小子?你都白跑多少趟,别在这挨冻,这大的风,路上怕是耽搁了。” 李茂贤笑着回应,却不离开。 天黑之后,守门的士兵换班,李茂贤还站在那,待看到远处飞腾而起的沙雪时,冻僵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过了石头门,听到李茂贤的声音,李青文跳下爬犁,飞快的跑过去,清脆的喊道:“爹!” 李茂贤一把抓住小儿子,“都回来了,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李青文把手从兔皮里拿出来,滚热一片,握在李茂贤的手上,只觉得凉的像一块冰,赶紧把自己的手套给他戴上,“爹,你咋不穿戴齐全再出来!” 一看儿子这样路上应该没受冻,李茂贤便放心了,“我就站了一会,没大碍。” 他刚说完,守门的官兵就笑了,“你这个当爹的咋说瞎话糊弄儿子呢,明明站了好半天了……”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李青文已经推着李茂贤往回走了,还不忘回头告诉江淙,“哥,我先回,你们别急,我去弄饭食。” 李茂贤原本是来接人的,却早早的被儿子给拽回来,他无奈的坐在炕上。 李青文一件一件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大大小小在炕上堆了一堆。 李茂群他们闻声出去帮忙,李茂贤在屋里都暖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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