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急。 “应当也快了。” 听陆续清醒的三人讲完述幻境中的经历,元戌长老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忧心,“这幻阵是由妖女的经历衍化而成,虽是情劫,却没那么难以窥破,依他二人的本事,清醒只是早晚的事。” “话虽这么说……” 云海宗主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绕着沈怀琢和郁岚清转了一圈,见两人一动不动,连神情都没发生过变化,叹了口气道:“为何别人都醒了,偏偏就他们还没有醒?” “或许是经历的情劫不同吧。” 徐真人不知何时,从旁边冒了出来,掰着手指头数:“白眉道友那个大弟子,在幻境中经历的是被妖女囚禁、强迫的场景,最后关头他想起心上人,才得以从幻境里挣脱。” “他那小徒弟,在幻境里体会的是妖女刚被宗云大师救下,爱慕上宗云大师的时刻。” “金邈那小子,他那幻境应当就对应宗云陨落以后,妖女欲图寻人取而代之的时刻。” “至于先前那些佛修,他们经历的幻境也都各不相同,不过挣脱得快,也不好判断究竟对应的是什么时候。” “沈道友他们还未清醒,没准是因为他们正在经历的幻境,比其他人的更难窥破一些。” 徐真人说罢,慧通大师也跟着说道:“这处幻阵,在妖女陨落以后,融炼了她的几分神魂,是以阵中幻境由此衍变。幻境的难易,应当是与妖女对这些记忆的珍重程度相呼应。” “原来如此。” 云海宗主脸上的愁容一分未减。 爱慕之人死后不提也罢。可既不是心动之时,也不是强迫得逞、成就好事之时,那这妖女最珍视的到底是什么时候? … 外面的人想不到。 只有置身幻境中的人才知晓。 时间倒退到一刻以前,一剑断头,人头落地,金光自妖女眉心迸射。 触动虚空中的梵文,在小院范围内形成一座幻阵,瞬间将置身于此的人拉了进去。 就连那些佛修都未能幸免,阵法笼罩的范围里,只有土豆这么一个活物幸免。 身边人已经陷入幻境,察觉妖女气息全无,确实已经死透了,沈怀琢便将自己心神放开,也跟着沉入幻境。 他倒要看看,这妖女死都死了,还能搞出什么鬼来! 场景一变,四周灵气稀薄了许多,几乎与那些禁灵之地相差无几。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宅院的前厅。 布置得极为喜庆,一眼望去,成对的大红灯笼与随处可见的喜字映入眼帘。 耳边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不时还有人拱手向他道贺。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一声“新娘子来了”,身旁的人连忙拉着他走向外面,“你怎木头似的站着,还不快去迎迎?” 沈怀琢懂了。 竟然是成亲的戏码。 自己此时的角色,怕不就是那个法号宗云的倒霉和尚? 也不知是妖女自己臆想的,还是两人之间真有这么一段过往…… “啧啧。”心底感慨了两下,沈怀琢不慌不忙地走了出去。 守在轿子旁的喜娘,见他这副模样,不满地皱起了眉:“只在府门前迎亲,已经够失了礼数,新郎官怎还如此磨蹭,莫不是不想迎娶新娘子进门?” “这你都知道?”沈怀琢挑了下眉。 喜娘被问得语塞,不过神态很快又恢复如此,重新挂起喜气洋洋的模样,引着沈怀琢挑开帘子,亲自接新娘子下轿。 亲自是不可能亲自的。 沈怀琢这辈子就没对谁这么屈尊过,就算想看看幻境里的热闹,也绝不会配合。 不过这幻境显然自有流程,他不配合,新娘子也还是下了轿,由喜娘领着进了喜堂。 沈怀琢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这新娘子的喜服缝制得颇为精致,头顶的红盖头上,也用金线勾勒着与衣摆相呼应的花纹。 许是喜服繁复沉重,新娘子的脚步很慢,每一步都迈得极小,就像是一点点向前磨蹭着一般。 按理说,沈怀琢这时应当已经失去了耐心。 可莫名其妙的,他却没觉得烦躁。 就这么看着新娘子的背影,他也一路慢步跟进了喜糖。 直到旁边有人提醒“该拜天地了”,他才回过神来。 心神一震,沈怀琢暗道这幻境有点意思,差点连他都糊弄了过去! “新郎官,该拜堂了!” 催促声响起。 拜堂,那是绝不可能拜堂的。 沈怀琢大步走向身着喜服的女子。 在宾客们震惊的目光下,一把扯下了女子头上蒙着的红盖头。 随后,他自己却定在了当场。 神色比宾客更为震惊! 第254章 死人 握着手恍惚松开。 大红盖头,飘落地面。 喜娘与宾客似乎开口说了什么,沈怀琢却已全然无法听到这些噪杂之声。 那红盖头下身着喜服的女子,妆容精致,白皙的面庞上抹着胭脂,平添了气色与喜气。眉心处用红笔与金箔描了一朵花钿,更显气度雍容。  原本像被雪水浸过的花瓣一样浅淡的唇色,在口脂的作用下变得红润起来。 那对带着几分英气的剑眉,似乎也被修饰了一下,眉峰处柔和了一些,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媚。 眼波流转,望过来的眼神含情脉脉。  沈怀琢僵在原地。 浑身血液像是瞬间被凝固住般。一时间,他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眼前要与自己拜堂的“新娘子”,并非妖女,而是……自家小徒弟。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徒弟这副模样。 虽然一贯知道,徒弟生了副好样貌,哪怕不施粉黛,也依旧难掩清丽,可换上精致的妆容以后,又是另外一番新鲜景象。 无论哪样,都很好。 沈怀琢并不认为徒弟平日未施粉黛的样子,就比妆容精致时差,他的徒儿生得如他一样,没有任何可挑剔之处,比九天上那些自诩美貌的仙女还要强出许多。 不过现在这副打扮,因是初次瞧见,沈怀琢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随后屏住呼吸,强压下越发加快的心跳。 这是幻境。 幻境甚是可恶! 竟连他与徒儿都敢随意编排。 他定是受到幻境影响,才会心绪如此杂乱。 这不应当。 努力避开对面望过来的视线,沈怀琢蓦地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 翻涌、杂乱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才再度将眼睛睁开。 “到此为止吧。” “休想用徒儿来扰乱本长老心神。” “本长老的徒儿,可不喜欢戴这么重的首饰,梳这样繁复的发髻,更不会做出这副姿态。” “幻境就是幻境。” 沈怀琢衣袖一旋,一根赤金色的锁链出现在他手中。 幻境中倒是有这点好,能将他真正的本命法宝召唤出来。 瞥了一眼手中的锁链,沈怀琢高举右手,将其挥动。 所到之处,宾客纷纷倒下,喜娘更是直接被击得身形溃散。 不过是挥动了一圈,整间喜堂的屋顶,就被掀了起来,喜宴戛然而止,幻境亦有几分飘忽,隐隐有了崩溃之势。 沈怀琢再度扬手一挥,口中喝出一个“破”字。 幻境便如同一只打落在地上的瓷杯,虚构得完美的假象,开始一片片破碎。 锁链所到之处,渐渐化作虚无。 到了最后,整间喜堂除了沈怀琢外,也只剩下一道人影。 沈怀琢深深看了一眼,扬起右手。 却不是挥向眼前,而是挥向天空。 伴随最后一道“咔嚓”碎裂之声,幻境彻底破碎。 眼前沦为废墟的喜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真正的废墟。 云栖别院中,那座满是断壁碎瓦的小院。 “沈长老,你终于清醒过来了啊!” 云海宗主满面惊喜,长舒了一口气,随即顺口问道:“你进入的幻境是那妖女什么时候的经历?” 沈怀琢的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徐真人凑上前,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沈怀琢的脸色,“沈道友,你那幻境里都看到什么了啊?” “没什么。”沈怀琢不想多说。 徐真人反倒更好奇了。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沈道友神魂强大,比他都超出不少,那妖女除非是成了仙,不然由她所布的幻阵,怎么可能能让沈道友深陷其中? “到底是什么幻境,让你这么半天才从里面抽身?白眉道人那两个徒弟,都比你快上不少呢!” “……”好想把这个人的嘴巴堵上。 沈怀琢翻了个白眼,不理会眼巴巴等着答案的徐真人,目光落在不远处自己徒儿身上。 所有人都醒了,只剩下徒儿还在幻境中没有挣脱。 沈怀琢掌心蒙上一层细汗,心底生出一种隐秘的紧张。 眼见徒儿的眉头似乎轻皱了一下,沈怀琢心里的紧张化作担忧。 若是幻境当中,徒儿见到的人…… 沈怀琢很少生出慌张的情绪。 这次却有些心里发慌。他无法心安理得地继续等待下去,定了定神,便唤了一声徐真人的名字。 “徐道友,劳烦你为我护法。” “啊?”徐真人愣了一下,就见沈怀琢已经目光放空,身形僵在原地,显然是将神魂之力离体,探去了别的地方。 “沈道友,你倒是给人点反应的时间!”也亏得这里都是东洲各宗人马,且敌手已经除去,不然沈道友也真放心让他守着? … 手起剑落,一剑斩首。 那颗滚落的头颅,就停留在脚边不远处。 当其眉心射出金光,首当其冲的便是站在近前的郁岚清。 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她的识海便被这抹金光刺痛,紧接着意识昏沉了片刻,再清醒时眼前已变成一片茫茫大海。 四周皆是一望无际的海域,而她自己正坐在一口变大了的金钵里。 这口钵看着有几分眼熟,一时间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 日头西落,海面昏沉。 昏暗寂静的夜色,让人忍不住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 除了沉闷,还有一丝慌张与悲伤。 郁岚清不懂自己因何而慌,又为何而悲,身体仿佛失去控制一般,扒着金钵边沿站起,向海水中张望。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要救人。 要救下自己的心上人。 心上人? 郁岚清心头划过一抹惊讶,这个词对于她来讲实在陌生。 心上人,应当就是真心爱慕,想要与之结为道侣的人吧? 她心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种感觉着实怪异。 郁岚清蓦地蹙起眉头,环顾四周,只觉处处充满违和。 恍惚间,她又多想起了一些画面。 自己方才好像不在这个地方,对了,她的青鸿剑呢? 右手抬起,掌心用力做出一个“向回收”的动作,剑柄落入手中,郁岚清心下稍定,意识变得越发清明起来。 这里不对劲! 她也不对劲! 像是察觉到她的挣扎一般,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仿佛镀上一层朦胧的金光,随即郁岚清意识再次出现片刻的模糊。 金钵向前飘去,海面远处,有着一座孤岛。 金钵停在岸边。 郁岚清不由自主地翻身下来,向岛上那唯一的山洞走去。 周围并没有除她以外的气息存在,拨开遮掩洞口的树枝,却看到有一道人影正背对洞口,盘膝坐在洞内。 他的身下,是一张已经凋零的莲花宝座。 一步步走近,听不到他的呼吸,也感受不到他身上流淌的气息波动。 看着这道背影,郁岚清越发能够肯定。 这……是一个死人。 第255章 不认 郁岚清脚步顿住。 凝望着眼前人的背影,脑海中却不断有一幕幕画面闪过。 这些画面熟悉又陌生,唯一的共同点是,画面中的主角共有两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则是身着僧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第一幕,是经历险情,千钧一发之际,身着僧袍的男子救下了她。 第二幕,是她不愿离去,苦苦追随那男子一路,因身上内伤过重,男子没有驱逐她,还为她寻来了灵药。 第三幕,是那男子的师门不喜她,将她赶走,她不愿离开于是隐姓埋名生活在男子宗门附近,寻着机会与他相见…… 后来她遇到机缘,意外得了一件芥子宝物,她将那里面布置成男子会喜欢的样子,然后设法将男子引出宗门,带到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将男子囚禁于其中。 她以为与男子成就好事,就能逼得男子改变心意,一日不想,那便多等两日。只是她没等来男子回心转意,却等来了追踪来此解救男子的宗门老祖。那老祖修为高深,远非她所能比。 她被老祖一掌拍中胸口,背过气去,浑身伤势,好不容易炼出的修为也去了大半。 老祖本想将她打得魂飞湮灭,最后关头是男子为她求了请。 男子说:“她受伤极重,修为倒退,本也活不长了,不如留她一命,让她自己安静度过这最后一段时日。” 于是她苟留下一条性命。 每一日她都能感受到生命在流逝,可死在男子的师长手中,她心中并没有多少恨意,反倒始终惦记着,男子离开前为自己求情那一幕。 她的爱意仿佛更深了,她不甘心就这么与男子天人永隔。 她还想再见男子最后一面。 于是她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找去男子所在的宗门,得知男子在外云游,她又强撑住一口气,找寻了过去。 她的运气不错,非但找到了男子,还找到了一座上古遗迹。 在那遗迹当中,她得到一缕“仙气”,暂时保住性命之余,还得到了一瓶名为忘尘丹的丹药。 她将丹药化入茶中,引男子喝下。 在男子忘却前尘以后,骗男子自己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与他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事。因她身负重伤,需要找一清静之地休养,他们才离开师门。 男子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的师门与修行的功法都不记得,见她身上确实沾染着自己的气息,便信了她的说辞。她领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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