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李小毛看见了那骂骂咧咧的四个人,也看见了不远处的陈港和江橘白,都跟他有一定的距离。 那他刚刚撞上的,是什么东西? “不是,让你们开个灯怎么那么费事儿?”江诗华在那头大声喊叫起来,他手上黏黏糊糊的,肯定是抓到了地上的饭菜,恶心死了。 “在找开关,你着什么急?陈港被催得语气也变得不太好,他心头压抑得慌,跟刚进来时不一样了,空气的密度似乎变得特别大,压得人呼吸都变得不畅了。 陈港沿着一整面挨着挨着摸过去,“为什么没有开关?” 江橘白快步走过去,他声音压低,“陈港,这里不太对劲,开门,我们先离开这里。” “什么意思?” 李小毛使劲拉拽着陈港的手臂,说话的声音一直打颤,“刚、刚刚,我找开关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我以为是小白,还叫他让让,但是小白叫我了,我看见小白根本没在我旁边,这、这里好像有、有鬼。”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眼睛四处瞟动,分明是又被吓到了。 江橘白试图找到门把手,“我们出去再说,这里邪门得很。” 开始是莫名外亮内暗的仓库,后来是缺东少西可又使用了上等棺木的灵堂,接着是模糊不清的遗相,以及棺材里居然不是死者而是纸扎人,直到现在,有奇怪的生物出现在,就藏匿在这个仓库里,在他们之间,时而出现,时而又消失。 而目前,江橘白无法判断它对他们有没有恶意,没有还好说,要是有…… 光听李小毛说,陈港不会相信,只会觉得李小毛在扯淡,可江橘白不是满嘴乱放炮的性格,他都这么说了,那这儿肯定是有问题。 “好。”陈港一口答应。 李小毛吓得要死,伸出手慌忙去寻门的位置,“被徐美书逮了就逮了,他办流水席,外边那么多人呢,我才不信他敢我们杀了。” “为什么没有门?”李小毛的手心全是汗,越找不到门就越慌张,“我们刚刚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啊,我们又没到处乱走!” 三人将整面墙都摸了个遍,最后发现,这座仓库,可能根本没有所谓的门。 江橘白靠到墙上,他后背被冷汗浸湿,李小毛和陈港在他的一左一右分别依偎着,李小毛牙齿因为恐惧而上下碰撞着的声音清晰可听。 而不远处,那四个人对他们刚刚的发现还浑然不知,手上虽动作着,嘴里却还在因为那块金子互相谩骂。 “找不到门,我们怎么出去?”陈港问道。 江橘白攥了攥手心,“既然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没有后门,难道还没有大门?” “要、要走了吗?”李小毛问道。 “干坐在这里跟等死没什么区别,”江橘白看向陈港,“打火机给我。” 虽然不知道江橘白具体要做什么,陈港还是麻溜地把打火机掏出来丢给了江橘白。 江橘白撑着地面站起来,他拍拍屁股上的灰,手腕上的铜钱撞上扣子,发出一串儿叮当脆响。 他拿着打火机,没吱声,出现在了江诗华身后,江诗华被他吓了一跳,“干嘛呢你?” “我们要走了。”江橘白半蹲在地上,用打火机照亮地上,在看见长明灯的灯芯时,他一路挪过去,将灯芯捻在了手里。 “走,走去哪儿?徐美书现在肯定还在蹲咱们,现在出去,不正好被人逮住?” 江橘白灯盏扶起来,里边还剩着薄薄一层黏在壁上的灯油,其他的全洒了。 “滚开,别挡路。”江橘白推了把江诗华,用打火机照了照附近,在桌子脚底下看见了一小瓶灯油,他果然没记错。他们这儿的灵堂,要么不用长明灯,要是用了,在人没下葬之前,长明灯不能灭,为了防止灯熄灭掉,便会备一壶灯油在旁边,以便随时加用。 江诗华看见江橘白将灯油倒了满满一盏,灯芯放进去,用打火机引燃,火光一出现,眼前就变得比刚刚明亮了许多。 江橘白把长明灯拿到了手里,打火机收起,自顾自准备离开这里。 “你去哪儿?!”江诗华朝他的背影喊道。 “江诗华,看在你是我外甥的份上,我提醒你一下,”江橘白目光越过他,落在供桌的遗相上,“这里是它的地盘,你要是不想死,最好跟我一块走。” 说罢,他拿着人家的长明灯,叫上李小毛和陈港,找出口去了。 走时,李小毛还好心又提醒了他一次,“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们刚刚进来的位置,那里的门不见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而且,我刚刚还撞到它了!” 江诗华错愕地朝那边看过去,确……确实没有门,那、那门呢? 他迷茫地看向江橘白他们三个离开的方向,他们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江橘白带走了长明灯,此刻光亮全无。 可是,可是,可是,他却看清了李淼淼的头上,立着一道白色的影子,细长细长的,没有脸,但有四肢,四肢也是细长的,李淼淼好像也比之前矮了一小截。 被它踩着的李淼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呲牙咧嘴抬手揉了揉脖子,没放在心上。 “等、等等等我!”江诗华的双腿打着摆子,喊叫着推开其他几个人,惊恐得喊劈了嗓子,“舅舅!舅舅!等我啊等我!!” - "小白,你拿了人家的长明灯,不要紧吧?"李小毛都不敢靠江橘白太近了。 江橘白小心地挡着摇曳的灯火,“没事,长明灯不是它的,那块金子才是它的。” 陈港:“你的意思是,我们会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是因为他们偷了它的钱!” “说不定,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情状,他只听江祖先说起过,可从来没遇到过。 江祖先说,不是所有鬼魂都会伤人,但一般伤人的鬼魂,大都是无差别杀人的。 他现在只希望,他们遇见的这一个,不是后者。 身后,江诗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他一把拉住李小毛,把本就精神紧绷的李小毛吓得叽里呱啦狂叫起来。 “是我是我!”江诗华急忙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刚刚看见……”他咽下一大口唾沫,“我看见它站在李淼淼的脑袋上,李淼淼的头都被踩得抬不起来了!” 江橘白也烦躁,“谁让你们乱碰棺材里的东西的?偷东西偷到死人头上,不找你们找谁?” 看着江诗华的李小毛和陈港,眼中也充满了怨言。 被比自己小五六岁的高中生教训,江诗华虽觉得丢人,可此刻丢不丢人的也不重要,他就怕那东西等会也找上自己。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那金子我也没拿啊,李淼淼拿的!你们别丢下我,求求你们了。”没亲眼看见都还好,可江诗华亲眼看见了,那根本不是拳脚可以相敌的,被盯上了,就只有一个死。 “行了,别废话了,先想办法出去。”江橘白转身往前走,他手指扶上墙壁,“按理来说,我们现在应该在一楼。” 李小毛点头,“对啊,没错,怎么了?” 陈港说:“大门应该是在右边,转过去应该就可以了。” 江橘白神色凝重,将长明灯往前送了送,“可为什么,我们前面是往下的楼梯?” 眼前不远处的楼道,分明是往下,幽黑寂静的甬道,似是不断有冷气从里边涌出,让站在原地的几人通身都冰凉。 “说说说说说不定是地下室呢?”李小毛从江橘白身后探出脑袋。 “别管什么地下室不地下室的了,先找门啊!”江诗华急得原地跺脚,“再不走,那东西追上我们了怎么办?” 陈港:“你这么急你怎么不走前面?” 江诗华嘟囔了一句,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江橘白定定心,尽量让自己不受外界的影响,江祖先说过,有一部分飘子,能力不强,只有等到人的内心极度脆弱和崩溃时,它们才能开始发动能力。 简而言之,只要内心够坚定,够唯物主义,那么那些东西应该就拿他没办法。 他在内心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好像还差几个,但是他忘了。他一直很对得起他学渣的身份和人设。 微弱的灯光照亮的一直都是两侧平直的墙壁,没有转角,更没有门,发灰的墙壁散发被潮气泡发的发霉的墙灰味道。 前面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有那通往地下的幽暗入口。 其他三人显然也看清了眼前的状况,李小毛的眼泪登时就飚了出来,“怎么办?小白我们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身后传来一串儿凌乱且混杂着惊叫的动静,三人立刻又往江橘白身上紧靠,恨不得全爬到江橘白身上去。 先冲过来的是陈巴赫,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砸到了他们跟前,他一把抱住江诗华的腿,“华哥华哥,李淼他、他、他他……” 江尚也跑来了,他没陈巴赫那么狼狈,脸上却写满了惊恐,他指着身后,“李淼淼变成了一个怪物!他马上就过来了!” 五个人一时间全往江橘白身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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