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下他们才真的开始着急了,只能一边哄骗着温岷一边如同大海捞针般寻找我的踪迹。 这时候,本来已经被辞掉的苏念念又以心理医生的身份出现在温家想要趁机攻略男主,却被温岷无视,还干净利落地让管家辞掉苏念念。 但不管怎么样,她似乎总有办法出现。 最后还想对温岷下药,结果直接男主扔了出去,让保镖打了一顿后丢在了马路边。 温岷一直见不到我,聪明的他自然是无法再自欺欺人,状态很差。 每天不吃不渴,靠吊着营养剂过活,还执着地要在门口等我回家,一站就是一整天。 一向体弱的他自然是晕倒了。 等醒来之后,他似乎好了。 开始主动吃饭,主动接触心理老师…… 但似乎也更严重了,经常时不时地自言自语。 一直到近期,他让继父放出他对外和苏念念结婚的消息,说只有这样我才会回来。 继父一向宠他,只要他身体健康就行,自然是依着他,还听他的话全国各个国外到国内的站口做好埋伏。 而除了温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我也真的回来了。 13 “让我静静。” 这和我以为的完全不符的情节,让我有点懵了。 让温岷给我解开锁链后,我贴着床边躺下,脑子一片空白。 我轻声道,“关灯吧。” 他没说话,动了动。 随后一只手悄悄地贴在我的腰腹上,脸颊无声地蹭着我的后背。 黑暗中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不知道是谁先乱了节奏。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和他吻在了一起。 “阿、阿明,我、好爱……你啊”,破碎的告白突然再次被吞进侵略性极强的吻。 他那带着颤抖的手如同藤蔓似的缠了上来,被迫又无比热情地接受着我的进攻。 暧昧的湿吻在黑暗里无声地放纵、喘息心跳都被无限放大,一点点蚕食人的理智,将灵魂拖入沉迷的深渊。 14 重归于好后,我带着温岷回了温家。 我妈抱着我哭了一顿,继父对我颇有微词,可看着每天寸步不离时时刻刻跟在我后面的温岷,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有一天,他说,“你和温岷也老大不小了,该办个仪式宣布一下了。” 这一次,我没有再拒绝。 我牵着温岷的手,笑着说,“好。” 15 我原本以为剧情结束,我和苏念念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在我和温岷准备婚礼的阶段,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绑架我。 “李明,明明你只是一个恶毒男配,为什么,为什么不管你是谁,他永远只会爱你。” “我明明只是想要完成任务活着回去而已,只要一次就行了,就一次,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爱我!!” 我从她的疯言疯语中得知。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多少次攻略温岷了。 第一世,她选择成为管家的女儿,和我一样与温岷青梅竹马。 她温柔又知性,我在她的衬托下像个小丑。 可温岷却不爱她,反而爱上了暴躁又自卑的我。 第二世。她直接占用了我身份,甚至想用我的性格想要攻略温岷。 而温岷反而对她厌恶至极,再一次,在一次独自偷跑外出看演唱会的时候,爱上了孤苦伶仃的我。 …… 无数次攻略之后都失败后,她再也受不了,于是上一世她选择购买系统商店里的高位面的东西。 这种手法无异于作弊,代价是透支她的灵魂,如果这一世没有成功,她的能量将只够她下一世了。 上辈子她也确实差点成功了,她利用高位面的产物催眠温岷,首先就是让温岷把我送到非洲。 只是上辈子我的死讯传到国内后,温岷竟然直接冲破了属于高位世界产物的控制,恢复了记忆,当场发病杀死了苏念念。 最后他跌跌撞撞地抱着我的尸骨跑出别墅,从大桥一跃而下。 苏念念纠缠无数次,到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而她的命在这一世也真正走到了尽头。 温岷赶到的时候,她癫狂得将刀抵着我的脖颈处,“温岷,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说你爱我,我就放了他。”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状态明显不对的温岷。 温岷本身就有自闭症,根本受不了这么刺激的场面。 他安静的站在原地,眼眶通红,目光定在我的脸上,生涩地呼喊着,“阿——阿、阿明。” 在她被温岷吸引注意力的时候,我按紧她的手往下拉,一脚后踢踹倒她。 不过须臾,她已经被埋伏的警察拿下。 温岷踉踉跄跄得跑过来,颤抖得紧紧抱住我,像是我以往安抚他一样笨拙得拍着我的背。 “阿、阿明,没事,没事。” 我回抱住他,不停地啄吻他的下巴轻声安抚他,“我没事,别怕。” “温岷,我爱你。” 我垫脚,吻了吻他眼下尚未干涸的泪痕。 苦涩的,咸咸的。 湿润的、柔软的。 我和温岷,再也不会分离。 温岷番外 1 在八岁之前,温岷的世界只有音乐。 在八岁之后,从见到阿明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就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 温岷有一个秘密。 在阿明成年的那一天,他以为是自己下药强上了他。 却不知道的是,那所谓的催情要根本没有效果,是他自己主动送到阿明身边的。 对于两人第一次总归是不算尽兴的,但看着阿明身上的痕迹。 他不顾身体火辣辣的痛意紧紧抱住阿明,心里又胀又满。 阿明,我终于是你的了,而你,也是我的。 他所有关于床上的知识都是由阿明引导的。 阿明喜欢疼,那他便喜欢疼,阿明喜欢看到他哭泣,那么他就哭,还要哭得好看。 他无意中听到继母说过,女人哭得越好看男人才会心疼。 男人哭也一样吧。 温岷把这句话奉为圭臬。 他想要阿明疼疼他。 但不管如何,阿明喜欢的东西都是和他有关的。 换而言之。 阿明,喜欢他。 这么一想,他脸上带着被强迫的害怕与眼泪一边欲拒还迎,一边悄悄将身体与阿明贴得更近。 在阿明看不到的角落里,他的心脏和身体都在贪婪地叫嚣着还不够。 有一天。 阿明突然说在床上认错人了。 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恐慌感侵袭他的大脑,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最后他还控制不住地推了她。 阿明离开了,那是他第一次和他分床。 他靠在墙上,不停地咬着指甲,脑海里全是会被阿明抛弃的念头。 他想要去看看阿明,却害怕看到他厌弃的眼神。 最后只能来到阿明的卧室前,隔着门,静静地坐着。 第二天,在他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间时,阿明来找他了。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开心,淡定地跟着阿明来到他常来的花园。 只是阿明却总是心不在焉,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聊天喂他吃东西了。 他苦涩地想着,他难道真的不爱他了吗? 所以才这么敷衍? 越想越难过,他额角的青筋都要跟着暴起,就连理智也跟着心里那个人一样想要出走了。 最终他伤害了阿明,即便是无心的,可伤害就是伤害。 他知道自己有病,从前不以为然,但是现在却无比痛恨。 痛恨想要说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是善良的阿明却丝毫没有生气,还说要和他…… 他有些害羞。 但原本低落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阿明还是爱他的…… 即便是他的身体。 没关系,不怪阿明,都是外面的野男人勾引了他。 他只需要把其他人解决了就行了,阿明还会回到他的身边的。 在阿明靠近他的瞬间,嗅着男孩熟悉的玫瑰香味,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变化。 可阿明说过,要诚实面对自己的欲望,所以他没有在意。 只是闭着眼睛,无比期待着阿明的吻落下来。 可是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破坏了他和阿明的气氛,还碰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下意识看了看阿明,担心他会嫌弃自己脏了。 看到阿明黯然的神情后,他害怕了。 阿明果然是嫌弃了,他立马就把这个坏女人扔出去了。 扔出去后便飞快地跑到浴室,用力地清洗着自己的皮肤。 这个保姆简直是活腻了,竟然想要趁机玷污他的身体!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脏死了脏死了。 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发丝、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只有阿明可以碰。 直到把自己的身体清洗到全身通红他才作罢,温岷眨了眨眼睛,忽然有点委屈。 他真的真的不爱我了吗? 怎么还没回来? 2 阿明走了。 温岷怎么也找不到他。 他后悔了。 自己不应该嫉妒、不应该无理取闹、不应该因为阿明说不爱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发脾气……不然阿明就不会走了。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就在他绝望到想要再一次伤害自己的身体时,一个人出现了。 那人在脑海里告诉他,他是另一个世界的温岷。 只要他按着他说的做,阿明就会回来。 他知道自己病得更严重了,但没办法不照做。 他已经快要疯了。 阿明真的回来了。 他变得更成熟、也更好看了。 他囚禁了阿明,但阿明反过来安慰着他。 阿明的好,好到令他自惭形秽。 最终阿明和他和好了。 他们俩,主动权从来不在他身上。 他不在意阿明所说的误会,只想要一直待在阿明的身边。 那一晚,他重新感受了难以言喻的幸福。 他和阿明准备结婚了,过大的幸福感让他忘记了那个坏女人。 所以阿明才会被她带走…… 抱着阿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他不会杀了她,但他会让这人在监狱里痛苦地度过这一辈子的。 他会让她之后的日子里无时无刻不痛恨自己这个时候没有自杀的。 他是自闭症,但不是傻子。 很多事情,他只是不想做而已,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在他失而复得抱着阿明的时候,那天,他听到了阿明说爱他。 突然之间,眼泪就像是开了的闸的洪水般奔腾而出。 他的世界生了一场海啸。 “阿明,我一直在等你说爱我。” 3 时间就这么平淡又温馨地过着,他每天在工作室工作完后,便准点去找阿明等他下班。 他忙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的休息室听着音乐等他。 他、音乐都在他的身边,他感觉自己幸福得不像话。 只是偶尔消失的记忆,让他知道。 那人还在,还会趁着他不备就跑去找阿明。 他无法时时防着,但温岷不会让阿明知道他的存在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真正的温岷。 才会和阿明永远幸福地在一起辈子。 他小心翼翼轻啄着熟睡中的阿明,如此想道。 (全文完) 八十岁的许婉淑躺在摇椅上回忆往昔。 阖然长逝的那一秒她想:如有来世,再不遇贺承安。 重生1987,她设计了和丈夫的每一次擦肩而过。 …… “妈,我不会跟贺承安结婚的。” 这是许婉淑重生在1987年后说的第一句话。 闻言,许母立即皱起眉:“你不是挺喜欢他的么?人家还是陆军团的少校,长得帅对你也不错,媒人都已经准备让我们两家定日子了。” 许婉淑轻声打断:“妈,现在是新时代,早就不流行包办婚姻了。” 她再次强调:“我绝不嫁给贺承安。” 说完,许婉淑就回了房间。 坐在床上,看着桌上镜子里的自己,许婉淑有些发怔。 镜子里的人皮肤白皙,发丝乌黑,是她遥远又陌生的青春。 上辈子,她跟贺承安是夫妻,两人携手共度了六十年,可在晚年贺承安生病时,她却从他嘴里听到了别的女人的名字。 “幼仪,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才知道,整整六十年,自己从未得到贺承安半分真心。 六十年来的时光被辜负,自己的满腔爱意也犹如一个笑话。 所以上辈子死前,她许下了一个愿望。 如果有来世,再不遇贺承安。 可惜,她确实重生了,却重生在跟贺承安已经确定男女朋友的时候。 许婉淑缓缓攥紧手,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收拾好情绪,许婉淑走出房门,对许母说道:“妈,我去文工团了。” 听见许母应声,许婉淑才往外走。 穿过军区大院,还没迈出大门,许婉淑就听见了说话声。 “贺大哥,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一道清朗沉稳的声音随之响起:“你的钱好好留着,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 许婉淑转头,就看见肩宽腿长一身军装的男人站在温幼仪面前。 记忆中他冷淡的神情,此刻却温和至极。 许婉淑看着,心脏有些发闷。 原来从爱情里跳出来再看,贺承安的爱与不爱早已明明白白。 她正要离开,温幼仪却已经看见了她。 “许姐姐,你也在呀。” 听见这声呼喊,许婉淑只能停下脚步,她慢慢回身,朝两人笑了笑。 “是,正准备去文工团办点事。” 贺承安眼神微动,走到许婉淑面前:“正好这里的事也办完了,我送你过去。” 熟悉的气息靠近,勾起前世的记忆,许婉淑不由后退一步。 贺承安一顿,但也没有多想。 许婉淑是他的相亲对象,认识以来,对他的喜欢表露的明明白白。 贺承安根本没想过,许婉淑退的这一步是抗拒他的接近。 “怎么了?不舒服?” 许婉淑不想多说:“我自己过去就行。” 贺承安先是看了温幼仪一眼,才开口:“车就在外面,刚好顺路。” 见状,许婉淑也没有再争辩,沉默的跟着他走出大院。 她没有问贺承安帮了温幼仪什么忙。 毕竟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对温幼仪的无微不至自己已经深有体会。 只是上辈子自己看不清,只觉得爱能抵万难。 但这一次……许婉淑望向窗外,笑的洒脱。 这一次,她要尝试夺下国际舞蹈比赛的奖杯,要见证新中国走向繁荣昌盛。 唯独不会再要贺承安。 车子在文工团门口停下,许婉淑推开门走下来。 正要进去时,贺承安出声喊住她:“对了,战友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是今天晚上的。” 许婉淑下意识扯了个谎:“晚上我得加班排练,就不去了。” 贺承安被她打断,沉默了一下才说:“是你念叨了很久的《鼓楼情话》,我是托战友才弄到的票。” 许婉淑看向他,一时间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上辈子贺承安也是这样记得自己的喜好,所以她才会觉得他也喜欢自己而步入了婚姻。 可现在,许婉淑不想再沉溺在这份假象里了。 许婉淑从来没想过自己说谎可以说的这么自然:“这个电影我已经看过了,你找别人去看吧。” 她不同以往的语气让贺承安敏锐察觉到不对劲,他盯了许婉淑两秒,沉声开口:“是因为我跟温幼仪在一起吗?” 许婉淑一脸莫名,不知道贺承安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紧接着,贺承安薄唇紧抿,语气生硬:“温幼仪的父母都在前线牺牲,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是整个陆军团都会关照的人,你不要多想。” 许婉淑这才反应过来,贺承安竟然是觉得自己吃醋了? 她觉得好笑,转身往文工团里走:“贺少校,是你想多了。” 看着她的背影,贺承安浓眉紧蹙,只当是许婉淑闹脾气,索性也不再想,直接离开。 文工团。 许婉淑一进门,就被几个姐妹围起来,其中最热切的莫过于何晓涵。 她跟许婉淑在一个院里长大,关系很好,说起话来也没有顾忌。 何晓涵八卦兮兮的问:“婉淑,你跟贺少校是不是好事将近啦!” 许婉淑觉得无奈:“你又从哪听到的风言风语?” “我今天都看到贺少校带人扛着电冰箱往大院走了,难道不是送大件去你家定亲?” 电冰箱?许婉淑一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 看来先前温幼仪说的帮忙,就是那个冰箱了。 如果她记得没错,贺承安一个月工资是237块,而一个电冰箱最少也要300块。 许婉淑心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贺承安还真是舍得。 不过,这些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许婉淑抬手点了点何晓涵的额头:“我跟贺少校八字还没有一撇,以后不许再说。” 她脸色太过认真,何晓涵也不敢胡咧咧了,连忙闭嘴。 许婉淑看向其他人:“姐妹们,进去换衣服吧,咱们把昨天那支舞再练练,可不能在欢迎会上露了怯。” 时值九月,也到了驻防战士回家探亲的日子。 文工团得交好几个节目,给战士们办一个欢迎会。 许婉淑作为舞蹈队的领舞,已经被文工团团长三令五申,绝不能出岔子。 等她们排练完,已经到了傍晚。 夕阳中,文工团团长俞美兰走进来,把一张表递到许婉淑手里。 “婉淑,这是到时候欢迎会上跟部队联合的交谊舞名单,你采集一下队员的意见,到时候交上来。” 许婉淑接过来:“好,保证完成任务!” 换上衣服回到家后,许婉淑这才展开那张纸,却见第一行就是自己跟贺承安的名字。 两个人的名字上下排列的凑在一起,就好像上辈子印在结婚证上的名字一样。 许婉淑只看了一眼,就起身朝外走去。 三分钟后,她敲响温幼仪的家门,直截了当的开口。 “下周的欢迎会上部队跟文工团有交谊舞,你想参加吗?” 温幼仪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喜色:“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谢谢许姐姐了!” 得了肯定的答复,许婉淑这才折返回家。 坐回书桌前,许婉淑平静的拿过桌上的笔,在纸上划去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又添上三个字:温幼仪。 前世跟贺承安的所有交集,她都会一点点避开,直至再无交集。 第二天,许婉淑在文工团里忙了一天,等人都走了,才终于确定好名单。 只是当她把名单交上去的时候,俞美兰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把贺承安跟温幼仪配在一起了?” 许婉淑一脸平静的抬头:“俞团长,有什么问题吗?” 俞美兰四下看了一眼,才迟疑开口:“他们两家的关系本来就很好,听说温家那两口子牺牲后,贺家还想把温幼仪带回家养着,只是温幼仪拒绝了。” “婉淑,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可别因为赌气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许婉淑听着她真诚的劝慰,轻声笑笑:“团长,我知道的。” “那这名单我给你改回去?” “不用了,就这样吧。” 俞美兰看着毫不动摇的许婉淑,只能说:“行,对了,今晚纺织厂那边有工人专门组织的相声节目,咱们一起去看看?” 许婉淑想了想,说:“好。” 两人踩着自行车一前一后的朝纺织厂的方向骑行。 路途中,风轻轻划过耳边,许婉淑缓缓吐出一口气。 其实上辈子直到她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贺承安跟温幼仪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或许就连贺承安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温幼仪的吧。 想到这里,许婉淑自嘲一笑。 也不知道上辈子贺承安每天回家看到自己时是什么感受,是后悔,还是遗憾? 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共度六十年,还真是为难他了。 不过还好,这辈子他大可放心,自己会让他早早认清真心,抱得美人归。 许婉淑想着,脚下的脚蹬踩的越发快了。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两人才到了纺织厂,里面已经拉起了吊灯,一片热火朝天。 俞美兰停好自行车,笑道:“你去找位置坐,我先去找几个老朋友。” 许婉淑笑着点头,等俞美兰离开后,也将自行车推到墙根处停好。 刚转身准备进纺织厂,就看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缓缓停在不远处。 许婉淑不由停下了脚步,看着贺承安大步走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然后,许婉淑听见他严厉的声音:“今晚人多,你跟着我,不许乱跑。” 温幼仪从车上走下,好奇的东张西望:“贺大哥,你都念叨一路了……诶?许姐姐,你也来啦。” 许婉淑一时躲避不及,只能扯开笑容:“是,跟我们团长来看看。” 贺承安看了眼她的自行车,不由开口:“你来之前怎么不问问我?我可以送你。” 许婉淑笑着摇头:“没事,节目快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 贺承安见她面色如常,也没多想,三人就这样走了进去。 只是才走了十来米,温幼仪就忍不住朝着热闹的地方冲,贺承安一开始还回头看看许婉淑,但随着温幼仪越走越远,他再也顾不上,大步朝她追过去。 许婉淑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工人群里的身影,停住了脚步。 不过两秒,许婉淑就做出了决定。 她快步走向另一个方向,找了个位置坐下,安心等着节目开场。 隐约的,她听见身边有年轻的女孩子议论。 “你看那一对耍朋友的,长得真好看呐。” “哪儿呢?哦看到了,那不是……” 许婉淑听见这个声音眉心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何晓涵的怒骂。 “贺承安,你牵着谁的手呢!” 何晓涵嗓门大,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她却不管不顾,抬手指着贺承安:“你可是有对象的,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众目睽睽之下,贺承安将护着温幼仪的手放下,眼神顿冷:“我做什么了?” 事已至此,许婉淑也只能站起身来,拉住何晓涵:“晓涵,别说了。” 何晓涵这才看到她,瞪大了眼:“婉淑,你可不能惯着男人这些臭毛病,贺承安他……” 许婉淑紧紧捏着她的手,低喝一声:“何晓涵,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何晓涵顿时愣住,许婉淑心里低叹一声,轻声道:“听话,坐下看节目。” 她看向贺承安,轻点了下头:“不好意思,我朋友认错人了。” 贺承安脸色变了变,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好在相声很快就开始,随着快板声的响起,人群的注意力很快就别转移。 节目到晚上九点才结束。 何晓涵跟朋友告别后,直直拉着许婉淑走到纺织厂外的树下。 她气鼓鼓的质问:“许婉淑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就贺承安今晚这个行为,就是思想教育办说的乱搞男女关系!” 许婉淑叹息一声:“何晓涵,我跟他真的没关系。” 自从重生后,她几乎没跟贺承安有什么接触,要说男女朋友,也实在够不上。 何晓涵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贺承安一个人走了过来。 他沉声开口:“许婉淑,我有话跟你说。” 何晓涵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朝他冷哼一声,才说:“婉淑,我去旁边等你。” 贺承安或许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下面子,神色有些不自在。 但等何晓涵走开,他还是认真开口:“我没有牵温幼仪的手,她看错了。” 许婉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温小姐呢?这么晚了,她一个人不安全。” 或许是上一世的教训太过深刻,所以贺承安护着温幼仪也好,牵了温幼仪也罢,许婉淑心里并没有什么不舒服。 她这副大度的样子落在贺承安眼里,却让他眼皮跳了跳。 他耐着性子解释:“许婉淑,我没有骗你。” 这句话,却让许婉淑不禁在心里笑了一下。 贺承安,你上辈子骗我已经骗的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但面上,许婉淑还是说:“贺少校的解释我收下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贺承安看着眼前平静的女人,莫名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可他的骄傲却让他没办法再纠缠下去。 最终,他只能垂眸侧开身子,任由许婉淑走过自己身前。 只是看着许婉淑骑上自行车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贺大哥,你跟许姐姐解释清楚了吗?” 温幼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脆声问道。 贺承安不想说太多,随口应了一声往车子走去:“没事,她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 温幼仪轻声开口:“贺大哥,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一直顾着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贺承安抿唇,许久才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自这天后,许婉淑就没怎么见过贺承安了,或许是有任务,部队那边的号角声一直断断续续的。 而许婉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文工团办公室里。 俞美兰把申请表放在桌上:“想好了?真要去那边?” 许婉淑笑笑:“是,这一届国际舞蹈赛我已经赶不上了,但下一届,我一定要试试。” 俞美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咱们就该有这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气势!” 跟俞美兰谈完话,许婉淑拿着表走出办公室,刚到拐角处迎面就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贺承安嘴边的笑意还没扩开,就看见她手里的表格,顿时一愣。 “出国进修申请?你要出国?” 看着贺承安身着军装风尘仆仆的样子,许婉淑沉默了一瞬。 可她很快就坦然的开口:“随便看看,你怎么在这里?是要找我们团长吗?” 贺承安盯着她看了几秒,才说道:“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许婉淑正要离开的脚步一顿。 她记得很清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贺承安对自己一直冷冷淡淡的。 这还是两辈子以来,贺承安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 许婉淑下意识问:“什么事?” 贺承安轻咳一声,神色正式几分:“后天就是欢迎会了,幼仪想让你教她跳几个舞步,托我来问问你愿不愿意教。” 原来是为了温幼仪。 看着贺承安,许婉淑突然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来。 结婚两年后,她想重回文工团,但当时老团长俞美兰已经退休,所以就想让贺承安帮忙问问,文工团还需不需要人。 那时已经是军区参谋长的贺承安义正言辞:“我去问不合适,万一人家会错了意不好。” 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温幼仪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火急火燎的找自己帮忙,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许婉淑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可以,不过时间紧迫,我只能教一些基本的舞步。” 贺承安理所应当的点头:“能理解,你能答应就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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