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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的底细,若是干净,也就无妨。” 这个狗男人,居然会容许一个男人跟着自己,这就奇怪。 莫之阳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连栗子都忘了吃,窝在他怀里发呆。 “怎么了?”江贺年发觉怀里人没动作,低头一看他在发呆,自己不喜欢他发呆的样子,阳阳应该无忧无虑才是。 于是伸手,捏住他的软软的鼻尖:“在想什么出神?” “没什么。”莫之阳打掉他的手,捞起一个板栗塞进嘴里。 太了解这个男人,莫之阳知道,这个家伙话是那么说,可自己要是跟他稍微亲近一下,这个人还不得发癫。 狗男人,搁这给爷装大度呢。 连里说话算话,一日办完丧仪之事后,便回来,但已经换下校服,手上戴着一条黑布,却也都只是藏在外袍内。 你看他衣裳破陋,莫之阳有点不忍心,这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混的有点惨啊,看他端着茶水进来,怯懦的样子。 看他放完茶水要出去,莫之阳忍不住叫住他:“哎,你等会儿跟我出个门,我给你做几件衣裳吧?” “不必的不必的。”连里生怕给他添麻烦,垂着头,拼命想要掩盖自己身上衣服的布丁,可却适得其反。 一身的衣裳,光袖子就有好几个,这衣裳哪儿能穿啊。 莫之阳弯腰,穿好鞋子站起来:“无妨,你正好陪我去买那一家的烧鸡,顺带给你做的,别担心。” 若是说自己专程出去,会给他造成心理负担吧,对于有些人,善意会给他们带来负担。 看他站在原地不动,莫之阳伸出手拉过他的袖角:“走啦。” 连里比他高,被他拽着袖子走,却能看到他的头顶,一时间眼眶湿润,不知怎么言语,自己被害至此,未曾想还能有好人。 先带他去买一身稍微合身的衣裳,再订做两身合身的。 裁缝给他量的时候,连里很局促不安,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干什么,僵直身体,莫之阳叫举手就举手,有点可爱。 订完衣裳,就去买烧鸡。 江贺年回来时,发现屋里没人,问了武林盟的人,才知道原来阳阳带着新来的人出去了,心里一下不爽起来。 想去寻,一出客栈门,就被一个娇媚男子撞了个满怀,带着轻浅的香味钻到鼻子里,江贺年皱眉,毫不留情的将人推开:“滚。” 青衣男子被推开,倒也不恼,调笑道:“哪里来的俏郎君,怎么这般不解风情。” 看到他的瞬间,江贺年眉头一皱,柳宜室来做什么? 自己只是叫他去查查暗室里的药味,是什么方子,没曾想他还没走,但现在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你又是何人?我还有事,请让开。” 虽然声音不同,多了个痣,可是柳宜室却闻得出来他的味道,这个人的味道和教主是一样的,果然就是他。 没曾想教主这样胆大,居然光明正大的混进来,我喜欢。 江贺年懒得理他,阳阳随其他男人出去,自己怎么坐得住,一迈步要去找,结果又被他挡住:“你到底是谁?” “俏郎君要去做什么?不若我陪你一同去?”柳宜室也假装不知他的身份,只当是对他感兴趣。 现在江贺年心急如焚,总觉得晚去一步,阳阳就要被抢走,该死的,现在都去逛街,逛街逛出感情,然后暗生情愫,再然后弃自己而去。 该死的,为什么自己要吃饱了撑的,让那个男的留下来? 柳宜室一心戏弄他,没察觉他愈演愈烈的怒火,还在他面前说笑:“不若,俏郎君随我去酒馆,小酌一杯如何?” 酒馆小酌? 阳阳带他去酒馆小酌了吗?阳阳酒量差,要是一喝醉被趁虚而入怎么办? 思及此,江贺年头发都快烧起来,冷下脸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轻哼一声:“我看你别喝酒,去喝孟婆汤吧。” 那一刻,柳宜室察觉到危险。 “师兄!”莫之阳远远看他和另一个青衣男子在说话,忍不住蹦了起来,朝他招招手:“师兄!” 原本一腔怒火,克制不住就要大开杀戒,一听是阳阳的声音,偏头看去,是阳阳朝着自己奔来,心里一松,什么怒火都没了。 忙快步迎上去,将跑向自己的人拦腰抱起,死死按在怀里:“阳阳。” 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莫之阳察觉到腰上的手臂很用力,怕是生气自己和连里出去,果然又要哄男人。 “师兄师兄,我去买了烤鸡,可好吃了,等一下给你个鸡腿,只给你的哦,你要吃的。”莫之阳笑得欢喜,大有一种,我只和你分享美食的意思。 果然,江贺年听到这句话之后,欢喜不少,果然只有自己是不同的,阳阳只愿意跟自己分享。 好意自己也不会拒绝,揉着他的头发,轻声道:“那我们一起吃?” 柳宜室看两人卿卿我我,十分亲昵,瞧着眼热,这教主该不会是为了他,才卧底武林盟的吧? 这口气是咽不下的,紧盯着那个少年,咬牙切齿:看我不毒死你!?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 连里一直站在一旁,像是个背景布一般,不出声也没有动作。 所以,柳宜室没发现那个人也是同行的,眼看着两个人手牵手进去,咬碎一口银牙,一撩衣摆,也跟着进去。 客栈不大,都江贺年包下,武林盟的人是真的抠,出来还和别人混住,看不下去了才包下整个客栈。 进了大堂,莫之阳将烧鸡放到桌子上:“这个是最后一个,还好我去的早,否则就没得了。” “你身上可还有银子?”江贺年见他买了烧鸡,又给那连里做了衣裳,只怕上次给他的银子快花完。 莫之阳把油纸扯开,香喷喷的味道弥漫开来:“有啊,还有五十两。” 见两人说得欢,柳宜室想到个法子,去掌柜那里要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右手端着酒壶,左手指缝夹两个杯子,就想往那桌去。 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连里两步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谁啊?”柳宜室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桃花眼一斜,轻哼一句:“快滚开,否则我不饶你。” 连里也不理他,仗着个头比他高,就挡在他前头,伸出手抢过他手上的酒壶,往地上一摔,仓啷一声。 那白瓷酒壶碎成片,里头的青梅酒也溅开,人没福气喝,叫地砖喝了个痛快。 所有人被声音吸引转过头,看着对峙的两位。 莫之阳把烧鸡重新包好,藏在怀里,拉了拉江贺年的手:“师兄,要不我们去房里吃,这地不安全。” 搞不好就有人过来抢鸡腿。 “好。”江贺年看着那两位,觉得柳宜室的毒,对连里起不了作用,也就没理会,拉着阳阳上二楼去。 柳宜室蹲下来,看着地上的水渍,气得手发抖:我辛辛苦苦练出来的七绝散啊,就这样没了。 看恩公离开,连里也没理会还蹲在地上心疼的人,转身也跟上楼,就站在房门口,听里面有什么吩咐。 这下,可把柳宜室惹毛了,把手上的酒杯也给摔了,撸起袖子也上二楼,非要把那个家伙,活活折磨死才是。 走上楼梯,就得见他站在走廊最里头的那房间外头,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你赔我...赔我酒。” 屋里的莫之阳,正窝在师兄怀里啃鸡腿,听到外边寻仇的声音,正想爬起来,又被师兄按下去:“我去看看,别出事。” “放心吧,连里出不了事。”江贺年将人按回怀里,用帕子将他嘴角的油渍擦干净。 这样一说,倒叫莫之阳不明白:“那连里是什么来头?” “我叫人查出他的身世,他母亲原是昌平有名的花魁,后嫁与他父亲,他父亲是江湖郎中。因他母亲是娼i妓,名声不好,从小也被欺辱,但所幸父母慈爱。一位他母亲此前的恩客,趁着他父亲不在,闯进他家,当面将他母亲玩弄致死。”江贺年一边说一边给他擦嘴。 莫之阳听着他说,连鸡腿都吃不下,心里酸酸的,这家伙真的惨,怪不得做事那么狠辣。 “那人有些关系,其父伸冤无处去,最后兵行险着,竟想毒死那人一家,最后没成功,被活活打死,原本邻居都想帮个忙,下葬他父亲,那个行凶者威胁其他人,不许帮他,此前告状,已然家徒四壁,拖几日,尸体都快臭了,无法他才去卖身葬父。” 江贺年说话声音很平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个故事,一边说还能给阳阳撕鸡肉。 毕竟,江贺年经历的事情不必连里的少,甚至更险恶。 “有点惨啊。”莫之阳放下手里的鸡腿,张嘴咬住他递过来的鸡肉。 谁活着都不容易,莫之阳觉得,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同情一个挨过来的人,他得到的应该是肯定,不是同情。 连里规规矩矩的站在外头,看见青衣男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纹丝不动,根本不理会他。 “你给我道歉。”柳宜室手指着他的鼻子,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恨不得吞下他。 结果,连里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垂手而立,仿佛他指的不是自己。 柳宜室被他这个态度,气得一口血涌上来,赶紧右手收回来,点了自己两个大穴,把怒火压下去:“生气短命,生气短命。” 屋里的人,江贺年坐在八仙桌的板凳上,莫之阳一手抓着鸡腿,窝在他怀里,正好两人面对着门口。 从门上倒出来的影,能看出略矮的柳宜室,还有较高的连里。 “这两人,还挺有cp感。”系统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莫之阳很赞同的点点头:“还真是,一高一矮的,只是不知道谁攻谁受,毕竟两个人长得都是娇媚型的。” “从你的遭遇来看,我觉得身高定攻受,我压一只烧鸡,连里是攻。”系统信誓旦旦。 听他这样说,莫之阳觉得是真的:“那我也都一只烧鸡,青衣男子是攻,这样,你赢了我有烧鸡吃,我赢了我也有烧鸡吃。” 这什么诡辩思维,这宿主,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江贺年看他发呆,还以为阳阳在为这个不相干的人难过,顿时有些吃味,掰过他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被突然吻住,莫之阳突然吓一跳,还以为他要抢自己烧鸡吃,下意识张嘴想咬住他递进来的舌头。 后来脑子一转,想起自己说好了要给他吃鸡腿,但两只鸡腿都在自己肚子里,就没有咬他放任了。 屋里人唇齿胶着,屋外的人亦是如此。 “给我道歉,你听见没有?!”柳宜室真被气到,一根毒针在手指缝夹着。 连里根本不理会他,缄默的垂头不出声,方才自己看到了,这个人在酒里下毒,他用手指摸过酒壶口。 原本瓷白的瓶口,应该泛着光泽才对,可是他摸过之后就没有了,反而有点像被灰尘蒙住一样。 所以,连里便猜到,他有可能是在酒壶擦上毒粉,而且看他走过去的方向,是朝恩公去的,这就应当也是给他喝的,这才主动上去,亲手将酒打翻。 就冲他这份心思,也怪不得江贺年上一世斗不过他。 柳宜室忍不住,慢慢举起右手,正要做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老者中气十足的声音。 “尔等是何人,怎会在此?” 柳宜室一回头,就看见清扬掌门和招乾掌门一起回来,吓得收回手,收起方才凶巴巴的表情,对连里笑道:“明天我再来找你。” 说完转身就离开,趾高气扬的那样子,根本不将两位掌门放在眼里,与他们擦身而过。 而看到两人方才对话,清扬掌门还以为那是这个人的好友,这位好像叫什么连里,是被盟主救下的那个人。 背着手走过去,正要敲门,却被拦住,清扬掌门看着拦住自己的人,没说什么,收回手问他:“盟主呢?” “在屋里。”连里没让他敲门,反而自己去敲门:“恩公,清扬掌门来了。” 莫之阳从他怀里挣出来,油乎乎的手,没带半点犹豫,抓起江贺年的袖子擦干净,吭哧吭哧去开门:“清扬掌门。” 看着被糊得油光锃亮的衣裳,江贺年也只是无奈摇头,换做旁人,现在指不定去奈何桥喝孟婆汤,偏生是他,半点责备之心也生不出。 开了门,除了清扬掌门之外,还有风尘仆仆的招乾掌门,看来他已经回来,而且看他的得表情凝重,只怕有事。 一下子没了调笑的心思:“如何?” “事关重大,去我房中吧。”清扬掌门说着,正好看到江恩也在里头,本来还想避开他,但想想,盟主只怕也会将此事告知,干脆就叫上他一起算了。 若他真的是桀教的教主,那此事定然也会威胁到他的,这是共同的敌人。 四个人一起在房中商讨,连里在外头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招乾掌门,此时没了此前的风流的样子,反而显得一脸严肃,看领口都是灰尘,只怕这些天风尘仆仆的来回走过不少地方。 “何事如此焦急?”莫之阳进门,坐在椅子上,此时也没有玩闹的心思。 四个人一人坐一边,便将八仙桌坐满了。 “我初知此事,亦是惊恐,也怕我慌忙出岔子,便多番询问,这才费了时日。”招乾说着,伸手去端茶壶。 许是因为多日骑马,或是因为震惊恐惧,手一直发抖,怎么也端不起来。 莫之阳看着,主动伸手帮忙,替他倒上杯茶水:“无妨,你细细说。” “那董苍,家中并非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其母亲有西域的血统,我起先倒是没将她与其他的联想起来,后来是一位好友,无意间提及,说她的长相,五分似木萨。”说完这个,招乾掌门才有空喝完手里的茶水。 清扬掌门脸色一变,刷一下都白了,呢喃这个名字:“木萨,怎么会是她?” 这个名字,实在是陌生,莫之阳在剧情里提取不到任何信息,再转头看江贺年,他表情也是凝重,他应该是知道的。 合着,这里就自己不知道? 于是,偷偷凑过去问:“木萨是谁?”?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一) “四十年前,有一对兄妹由西域而来,一身毒物,搅得江湖腥风血雨,他们擅毒更会用毒,那时候死了许多人,更有两个小门派被他们灭门,而木萨,就是那位妹妹。” 江贺年说着,看了眼清扬掌门,他脸色极差:“那时候,清扬掌门的师父,也是在围剿他们的行动中,中毒而死的吧?” “是,那时我才刚拜师,师父便被他们毒死,但所幸那场围剿,终究是以胜利告终,虽说我们武林盟也损失颇重。”清扬掌门记得,那时自己不过六岁,却眼见这样的一场浩劫。 正是亲眼见过,那么多师兄,还有敬爱的师父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才深觉江湖安稳的重要性。 听完清扬掌门的话,莫之阳扫视了桌子上的其他几人,那表情都如出一辙的坏:“那如此,我们再铲除一次,不就好了?招乾掌门,你可知他们在何处?” “知道,董苍之前有一位好友,是我妻弟,之前曾经偶然听董苍提到过,一处叫做绝仙谷的地方,我也周围问过,离这儿不远,也就六十里地,群山环绕,入口狭隘,溪流穿过山谷,易守难攻。” 招乾掌门心细,在确定完董苍的身份之后,就一路打探,差不多都探查清楚:“那绝仙谷,就从这一直往东南边去,绕过充县,一直往深山,走两个多时辰,看到溪水了,就快到了。” “那我们也应该为民除害才是。”莫之阳看了眼清扬掌门,提议道。 可清扬掌门,此时却犹疑起来:“需得从长计议,我们这些人,只怕对付不了他们,或许得多找些人。” 他年幼时经历那场浩劫,现在心有余悸也是正常,莫之阳点点头:“嗯,我明白了,那就等清扬掌门做定夺吧。” “好,招乾掌门,且先去休息。”清扬掌门将所有人都遣出去之后,自己独留在房中。 莫之阳不以为意,拉着他的手回房:“师兄,你能搞到炸药吗?我想来点。” 系统吓了一跳,不怪系统想多,实在是那句话,太引人遐想:“卧槽,这里没烟,你就抽炸药吗?你怎么不抽煤气罐。” “可以。”江贺年是不知他抽烟的:“只是阳阳要火药做什么?” 怕外头有人偷听,莫之阳拉着江贺年回房,关上门之后才敢说:“炸了绝仙谷啊,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出手绰绰有余。” 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江贺年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俯身与他对视:“阳阳莫要说笑,那木萨是什么人你可知?” 在这个严肃的时刻,莫之阳没忍住,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笑道:“我知道啊,你说她很厉害的嘛。” 被突然偷亲,江贺年心里吃了口蜜,可想起他的冲动,又不高兴起来:“既然知道,你怎么还敢如此?” “师兄,我那么说自然也是有万全之策的。”莫之阳牵着他的手,走到床边,按他坐下:“师兄可知道,秋水别院为什么都是水?那底下的密室,又为什么如此阴冷潮湿?” 突然被这样问,江贺年没来得及细究,摇摇头:“不知。” “之前你抓到的那个黑衣人,你说他身上有特殊的药物,能激发人体潜能,而季烈掌门的一位弟子,解剖过尸体,那些尸体,死了那么久,鲜血还是热的,流动的,你可知为何?”莫之阳本身聪明,没有剧情的辅助,却也将那些黑衣人猜了个大概。 果然,这一提示,江贺年顿悟:“你是说,那些药物,能激发他人潜能,但也会使血液燥热,所以才需要水,需要潮湿阴冷的地方,来保持体温。” “对啊,我跟那些人交手的时候,也发现他们衣裳大多都是湿的。”莫之阳跨坐到他身上,搂住脖子:“所以我才需要炸药啊。” 江贺年环住他的腰肢,把人往怀里按:“我不明白。” 这个憨憨男人,只有床上最聪明,莫之阳摇摇头:“方才招乾掌门说,绝仙谷的地势易守难攻,群山环绕,入口狭隘,那如果,用炸药炸掉山顶,那石块往下掉,要么就是砸死,不然他们必定会出来,你我,一山一下的两个出口堵住,要绞杀他们轻而易举。” 这个计谋,江贺年确实没有想到,乍一听还呆滞了一下:“好计策好计策,这样的话,我们倒成了以逸待劳。” 只不过,这计策虽好,但是这是阳阳能想出来的吗? 江贺年突然心惊,看着面前的少年,还是熟悉的眉眼,自己之前是不是错过什么,以至于小看阳阳了。 被他的眼睛盯得发毛,莫之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将头靠到他的肩窝上,撒着娇:“我觉得正道一点都不好玩,等我们清剿完,就回去好不好?” “阳阳,你.....”江贺年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心里自然欢喜,可是,总觉得有点害怕,将人死死搂住。 察觉到他的不安,莫之阳也用力回抱他:“师兄,阳阳是喜欢师兄的,若是其他人要亲我,抱我,我哪里肯,便只有师兄对我如此,我才愿意。” “阳阳。”他一直是知道自己的心思的吗?对他做的事情,说得谎,江贺年心慌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解释。 莫之阳挣开他的怀抱,跨坐在他腿上,捧住他的脸,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师兄与我,是两情相悦的,阳阳也会一直一直陪在师兄身边。” 还没等到他口头的回应,莫之阳就感觉到他其他地方的反应,脸刷一下红起来,狗男人真的是......就是馋我的身子,下贱。 梦寐以求的表白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江贺年一时忘记作答,但身体去已经给出答案:“我们会成亲吗?” “会啊。”莫之阳凑过去,结结实实的亲了他一口,笑得灿烂。 江贺年被欢喜冲昏了头脑,一时间问出:“那我们生很多很多孩子吗?” “啊?”莫之阳起先被问住,张嘴就要骂去你的,但是看他这副呆滞的样子,又觉得好可爱,于是凑到他耳边,轻语:“那就要帮托师兄了。”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惯倒在床上、 莫之阳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被他堵住,非常顺从的搂住他的脖子,扬起下巴回应:“唔~” 直到呼吸不畅之后,江贺年才松开他的唇瓣,右手解开腰带,挑开衣襟,露出一片细腻还有红果,俯身尝起鲜嫩多汁的果子,尝够才起身:“有了孩子,要养奶牛,奶牛喂孩子,阳阳喂我。” “胡说!”莫之阳撇开脸,也不敢去看他,脸上红的跟熟透的果子似的,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他竟这样较真。 看他羞赧,江贺年现在是饿狼,饶不了这只送上门的小绵羊,将人的腿扛到肩膀,慢慢的动作,生怕他不舒服,嘴上还不放过他:“哪怕有了孩子,阳阳都只能看我,不然就不要那小崽子。” “唔~”莫之阳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等吃下去后,才松开下唇,红着眼角骂他:“你混蛋。” “是,我混蛋。”江贺年一手按着他的腹部,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有了孩子之后,阳阳也只能是我的。” 说着,争宠一般,加大力道,恨不得把小绵羊活吃了。 舌尖才探出来,就又被人掳去厮磨纠缠,偏生这家伙坏心眼,舌头更是模仿身下的动作。 将莫之阳逼的眼睛渗出泪水,好像上下都成了他的一般。 屋里声靡靡之音,时不时传到连里耳朵里,但是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似乎并未因为里面的气氛,而有半分情绪浮动。 时过傍晚,莫之阳哭咽着求着:“师兄,好累不要了好不好。” 娇软的声音,只会引得他兽性大发,莫之阳现在表示自己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吃饱了撑,说什么拜托他。 每次都跟真的要自己怀上似的,又深又多,跪的膝盖也疼,腰也疼。 江贺年也忍不住,将人死死往怀里按:“阳阳,都给你,怀上我的孩子好不好?” “唔!”莫之阳张嘴咬住他的肩膀,便晕过去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孩子之类的鬼话。 再醒来,已经是半夜,莫之阳撑着身子坐起来,腰软后边也觉得有点疼,再看屋里空荡荡的人,突然有点伤感:狗渣男,做完就走,呸! 心里骂着,门就被推开。 江贺年端着粥进来,看见阳阳醒了,两步过去:“阳阳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本来还想骂他的,可是闻到肉粥的香味,一瞬间肚子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莫之阳捂着肚子:“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肚子,好饿。” 就知道他会这样,所以才早早备下这肉粥。 端着肉粥走过去,又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火药已经准备好了,阳阳休息一下,哪日好了,我们再去。” “明日晚上我们去,不必告知清扬掌门了。”莫之阳喝下一口肉粥,那群黑人实在不简单,那些烂番薯臭鸟蛋去,估计也就是送人头。?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二) 不过是第二日晚上,莫之阳进屋前吩咐连里:“莫要叫任何人进来,知道吧?” “嗯。”连里郑重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搞得莫之阳觉得自己好像要去送人头一样,关上门,吹灭蜡烛,跟着江贺年跳窗户,离开客栈。 使了轻功出城,城外有马匹等着,马鞍上,还挂着两人的剑。 “师兄,你怎么有马匹的?”莫之阳翻身上马,借着月色看得出这可是匹好马,通体雪白,矫健俊美。 江贺年翻身上了一匹黑马,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下次阳阳,可要在马上与我比试一番?” 没想太多,胜负欲促使莫之阳挑眉迎战:“那师兄,届时可莫要求饶。” “是阳阳求饶吧?”江贺年一看他就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一夹马肚,马儿撒开蹄子就跑。 确实,莫之阳现在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过几天就明白了,而且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六十多里,倒也不远,只是要穿过深山老林,就有点费时间,下了马往山上去,天还没亮呢,两人摸黑,越走越不好走。 江贺年看着心疼,赶在半山腰,怕他累着,主动蹲下:“阳阳,我背你。” 不用走路多爽,莫之阳趴到背上,还嘱咐:“你要是背不动了,我便下来,别累着自己。” “你若是愿意这一辈子都叫我背着,我便一辈子都不累。”江贺年站起来,背着他往前走。 背着多好,和阳阳黏在一起,他便再也不能去找其他人,去看其他人,只能依赖着自己,曾经多少次在梦里,自己打断了他的腿,让他只能依靠自己而活。 但每次醒来,都告诫自己不可以,若是如此,阳阳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只能夜深人静的一遍遍抑制住自己可怖的念头。 这一切,都不会叫他知道,否则他会唾弃自己。 江贺年明白,阴冷的占有,只会把人越推越远,与其如此,还不如用漂亮的外壳,甜甜的糖衣,裹住自己的占有欲,再递到他面前,这样阳阳才会开开心心的吃下去。 人性噬甜,用糖养着他,便不会再离开自己。 通俗来说,就是吃软不吃硬。 莫之阳趴在他的背上,满脑子都是想等一下的机会该怎么办,才能降低损失,想着想着,居然睡了过去。 还是到地方被叫醒的,莫之阳揉揉朦胧的睡眼,从他背上下来:“到了吗?” “到了。”江贺年放他下来,双手背在身后这般站定,似乎是在隐藏些什么。 狗男人,把手藏着爷就看不到你手发抖?背自己一路,累都不会吱声的吗?蠢毙了。 莫之阳凑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甜甜的在他脸颊mua的一口:“爱你。” 既然他都送上门,哪能就这样揭过去。 江贺年一把搂住他的腰,按在怀里细细品了起来,唇齿厮磨,品尝了许久,才松开他笑道:“阳阳是甜的。” 哪有人是甜的,莫之阳白了他一眼,想起正事:“前面就是绝仙谷了吧?我们去瞧瞧。” 火药,江贺年早一步吩咐桀教的人安置好了,现在两人只需要去点燃就行,但点燃前,也得看看这周遭是什么情况,会不会伤及无辜。 这绝仙谷,看起来很有灵气,群山环绕之下,出现这样的一片山谷。、 这山谷,应该是被水长期冲刷出来的,山谷被两座较高的山峰保护着,不过马上,这两个山峰就会变成催命符。 顺着大河一直走上去,为了避免被发现,两个人都没有走近,眼神对视一下之后,就一左一右的分开走。 莫之阳赶到山顶时,天已经亮起来,看着天上还未隐退的皎月,还有吐白的天色,摇摇头:“活着真好,可见清风朗月,美食美景。” 收起那份闲情逸致,弯腰在一块大石头旁,找到引线,看着对面,突然对面升起一个信号弹,莫之阳弯下腰,抽出火折子将引线点燃。 也不知为何,看着引线,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该许个愿,金灿灿的火花炸开很漂亮。 就趁着,双手十指相扣,放下下巴,闭上眼睛,莫之阳默念起来:“太平长安,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贪心的许下三个愿望,转身朝着山下去,他们得去解决完一些人才算完。 原本在山谷中休憩的董苍,在头顶大大的几声爆炸声,震得所有人耳朵发嗡,脑袋也震了一下。 几声爆炸之后,就是山顶滚落的碎石,董苍站起身来,这山谷也不大,但容纳三百来人绰绰有余。 但那三百人,除了董苍之外,就都是穿着黑衣的,爆炸时,还有不少在河里浸泡降温,没来得及躲开,被掉下来的大石砸个正着,当场没了呼吸。 这宛若世界末日一般,董苍用手挡在头顶,挡道一些碎石:“快,快来人保护我!快些。” 那些黑人已经习惯听命于他,听见声音纷纷朝他聚拢过来,一时间剩下还活着的两百个人,就将董苍护着,往山谷石壁靠去。 靠近石壁,这山谷的石头才没那么多,董苍看着面前碎石似冰雹一般,好些人被砸死,躺在地上只是一具尸体。 英俊沉稳的表情,满是阴鸷:“没想到,居然那么快找到了,还能用这种办法。” 绝仙谷是自己和另一个一起找到的,当时就觉得,若是秋水别院被人发现,大可以挪到这里,此处也算是福地洞天。 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人找到,冷着脸:“先出去。” 这绝仙谷两边都是山石,这样一爆炸,山体肯定会坍塌,董苍能感受到身后紧贴的石壁上,有隐隐的震动,再待下去会十分危险。 黑衣人也不会说话回答,只是护着董苍慢慢的往入口去,岂料,出口早就有一少年,一身白衣,手持三寸长剑等着他们。 莫之阳等了许久,才看到有物体朝自己移动过来,瞬间笑容堆满,右手握着剑柄,隐隐发力,左手朝他们挥了挥:“嘿,董先生。” “你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系统就在这个时候,冷不丁接了一句,接完才觉得不对劲:“你继续你继续。” 刚出山谷的董苍,就看到不远处,站在石头的的持剑少年,有些诧异:“是你。” “是我啊,没想到吧?”莫之阳笑眯眯的回答,没有一点点要打架的意思,反倒像是在问你吃饭没有。 但是系统可不会被这个人的外表所蒙骗,这个人太擅长扮猪吃老虎,每次都是笑眯眯的,把你打趴下。 董苍见过他,就是在那次武林盟主的比试上,自己也曾经派人想要夺下这个位置,哪知就突然出现这个人。 这个人看着年纪小,但内力却十分雄厚,最可怕的是他那剑势,内力雄厚的人,多多少少用掌风较多。 但他不是,他是用技艺,剑势灵活且杀伤力极大,若是平常交手,光剑招就能压制住你,稍施内力,就更叫人无力抵抗。 “董先生,怎么不说话?”莫之阳从石头上跳下来,野草漫过膝盖,一脸笑意的朝他走过去。 董苍被他这一笑,心里发麻,不由得往后退一小步,但又想起自己身边那么多药人,无需惧怕,轻哼道:“武林盟主是吗?” “是呀是呀。”莫之阳见他终于说话,心里也高兴,忙点头应道。 小心去观察他的身后,发现来的好像就只有他一个,董苍的心瞬间放下,嗤笑道:“就只有你一人?” “对啊,不然需要很多人吗?”莫之阳脸上挂着极其灿烂的笑意,竟比那刚升起的骄阳还要夺目。 他只有一人,纵然武艺再高强,在自己这两百余人的药人面前,也是自寻死路,孩子终究是孩子,太嫩了点。 董苍底气突然足了,连说话中气都足起来:“纵然你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我这还有两百多药人,杀你绰绰有余。” “嗯,你说得对。”莫之阳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剑头直指董苍:“但是呢,我一个可以打一千个,没想到吧。” 许是被他的动作激怒,董苍一抬手,一半的药人一跃,近百人立即将莫之阳团团围住,一个个杀气腾腾。 “宿主加油,我给你念金刚经、金瓶梅,冲冲冲。”系统说完,马上就匿了,这样血腥的场面嘤嘤嘤,系统害怕怕呢。 系统的尿性莫之阳早就知道,不过自己要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根本不会以身犯险,于是用内里催动剑柄。 一股热气,从剑柄一直传到剑刃,刃似欺霜的宝剑,居然缓缓冒烟,看起来温度很高。 这些所谓药人,需要阴冷潮湿的地方才能存活,那用温度极高的剑刺伤他们,必定事半功倍。 这是莫之阳早就想好的,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己可不是愣头青。 果然还是药人先有动作,同时四个人一起,前后左右都受到攻击,四把锐利的匕首,在四个不同的方向袭来。 所有方向都被封死,避无可避。?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三) 莫之阳不惧,还是笑吟吟的,利用身高优势——矮,一个猫腰,轻易躲开四把匕首,再看他们要往下砍,也不急。 剑刃一横,挡在后背,内力一震,就将持匕首的四个震退好几步。 这围解了,就要自己大开杀戒的时候,莫之阳脸上带笑,挡开面前刺过来的匕首,左手一掌,直接将人拍飞。 董苍在远处瞧着,原以为费点功夫也能将他杀了,可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这武林盟主,看着纤弱稚嫩,可真动起手来,着实骇人。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一百多人被杀了大半,但这些药人,愈合能力和体力都极好,却被他一剑划伤,就倒地喊疼,实在是奇怪。 看着斗不过,董苍干脆就想人海战术,又派了几人过去,分批派过去,也不需要将人杀死,只耗费体力就好。 这些人刚开始是无脑冲,现在突然改变战术,还有点奇怪。 但莫之阳也不惧,扫一眼周围的,还有董苍身边的,也还有一百个左右,这些药人,全都听命于他,擒贼先擒王? 挡开一个偷袭的,莫之阳也不管其他人拖住,使了轻功自取那黑衣人中间,酱色衣裳的男人。 识破他的意图之后,董苍慌了一瞬,但很快的就让聚集在身边的人出来阻挡,自己转身就要跑。 莫之阳没有给他机会,持剑追过去。 有不少人阻挡,可莫之阳不恋战,或是一脚踹开,再不然就是用剑挡开,目的明确,直取那个人。 董苍武艺极差,并没有天赋,在几名黑衣人的护送在,就想往深山老林逃去。 哪能让他走,莫之阳脚尖一蹬,用剑左右一劈,伤了挡路的两个药人。 董苍眼瞧着他攻过来,踉跄着撩起袍子一起逃,结果没看清脚下,踩空一个水坑,猛地栽倒在地。 看他摔下,正是大好时机,莫之阳轻功落到他后头,一把将人的领子揪起来,剑刃架在他脖子上:“抓到你了!” 这个少年只不过脸上有些红晕,杀那么久依旧是气定神闲,董苍有些惊恐:“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这副模样,也是入世未深,董苍是在赌。 “不需要呀,我师兄也有呢。”莫之阳笑盈盈的,说起自己的师兄,也是满脸骄傲。 董苍感受剑刃不一样的温度,终于明白那些药人,为什么在中他一剑之后会就此倒地不起,是因为这剑刃温度极高。 那些药人,常年服药,身体极为燥热,说是火药桶都不为过,被火烧伤几乎是救不回的,这小子可真聪明,咬牙切齿:“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嘤嘤嘤,我要你命啊。”这副欺骗性的长相,可爱软糯,小奶音也是软软的,偏生说出这夺命的话来,叫人害怕。 深觉反派死于话多的属性,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反派。 所以,莫之阳没有再给他瞎比比的机会,直接一剑封喉,眼看着死尸倒地,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一抬眼就看见赶来的江贺年,看来他看到自己杀人,但又有什么关系,他要是敢不要自己,那就封住筋脉,铁链锁上,关起来,当免费鸭嫖。 那双眼睛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江贺年也是站定与他对视,他的衣裳还粘有方才杀人时留下的血迹。 他的阳阳,带着血色,站在初升的日头下,周围染着生机勃勃的绿。怎么如此叫人沉沦。 真的想把他困起来,只让自己看到。 江贺年本性嗜血,被鼻尖的血腥味刺激,此刻舍不下这美景,咽了咽口水,有反应了。 两位,此时此刻恨不得互绑对方,一起玩个囚禁。 他不说话,莫之阳笑得越发单纯,可握着剑柄的手,手指节泛白,表情依旧可爱,软软的喊了句:“师兄~” “哎。”被他这一喊,心都酥了 江贺年快步小跑过去,一把将人死死搂进怀里。 莫之阳被他搂住,可这个人不说话,搞得他有点不高兴,脸埋在他胸口,一只手回抱住他,另一只手做手刀,已经要朝他后颈落下。 江贺年胡乱的亲着他脸颊上的血迹,是温热的,血腥味儿真的很撩人,阳阳更撩人 强迫自己忍下嗜血的心,还有将人现在按到身下的冲动:“阳阳,你可伤到了?哪里疼,跟师兄说。” 听他这样说,莫之阳放下右手,紧紧搂住他,带点小骄傲:“没伤到,他们还不够我打的。” 见他笑意盈盈,江贺年强忍着就地办了他的冲动,告诉自己:阳阳还单纯,不懂事! 但那股子火没有办法发泄,只能将目光落在那些黑衣人身上:“阳阳现在此处等着,我先过去,将这里打扫干净。” “嗯啊。”莫之阳放开他,眼看着他提剑而去,觉得有点奇怪,自己在他心目中,应该是单纯不知事的,突然大开杀戒,他居然不奇怪。 系统看不打架了,施施然出来解答:“那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对你的滤镜太厚,厚的他已经瞎掉。” “有可能。”莫之阳觉得,这件事情上,自己表现的太多不符合人设的东西,他居然没发现,估计瞎了。 这些药人,对上欲火无处发的江贺年也是倒霉,被劈得七零八落。 客栈里,柳宜室满心欢喜的来找自己的教主,却有被这个人拦住。 “恩公说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连里手手臂挡住他的去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柳宜室看着他就觉得火大,上一次打碎自己的七绝散,这一次居然还敢拦着自己:“你这个死人脸凭什么拦着我,让开!” “恩公说过,任何人不准进去。”连里依旧是一个眼神没给他,死死扒住门边,硬气得很。 被这个死人脸,气的眼眶泛红,柳宜室不敢大声,因为对门住着清扬掌门,那隔壁屋子还住着于京,自己打不过他们。 死死咬住牙齿,桃花眼盯着他,恨不得把人活撕了,气的不行,眼眶泛红,最后没憋住一个鼻涕泡蹦出来,然后轻轻砰一下,在两个人面前破掉。 两个人同时傻掉。 柳宜室脸瞬间爆红,自己一哭一憋气,就容易冒鼻涕泡,如今却在他面前被瞧个正着,不行,要杀人灭口! 连里也是忍住不笑,那么大一个人,居然还会冒鼻涕泡,也是好笑。 但也只不过一瞬间,又恢复冷漠的样子,尽心尽责的将人挡在门外:“恩公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现在,对柳宜室来说,已经不是进不进去的问题,是杀人灭口的问题! 从衣襟里摸出一罐药粉,拇指高的黑色瓷瓶,看起来莫名有杀气。 但连里看着他,一想到这个青衣男子,刚刚冒的鼻涕泡,什么杀气都没了,只剩下傻气,倒也不害怕。 “哼。”这一次,柳宜室动杀心。 瓶子紧紧攥在手里,正要扒开塞子,那门猛地一下,从里面被拉开。 莫之阳在天亮后赶回来,一带开门,就看见两人在对峙,这下好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 屋里头又出来一个掺和,江贺年看他待在门口,也不出去,还以为是发生什么,走过去:“阳阳,何事?” 听见那个人的声音,柳宜室瞬间不敢放肆,将黑瓶子收起来。 江贺年走过去,扫了一眼这三个人,最后将阳阳揽入怀里,问两人:“两位,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在他面前,柳宜室不敢再放肆,摇摇头:“不,我还有事,先走了。”临走时,还是狠狠瞪一眼那个死人脸。 说句心里话,连里方才被一瞪,也不觉得可怖,就有点担心,他鼻涕泡又冒出来,届时可就又丢人。 眼瞧着柳宜室离开,莫之阳眼睛在连里身上转一圈,总觉得两人个是不是背着自己,嘿嘿嘿? 阳阳怎么看别的男人? 江贺年心里不喜,直接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俯身过去低语:“可是我不够好看,才叫你盯着其他男子?” 怎么这样就吃味,就看一眼便如此,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哪里,师兄最好看。”莫之阳讨好着,就把手拉下来,转身将人推进屋里去:“你待在此处不要动,我去对门买点橘子。” 为体会其中意思,江贺年还主动道:“你想吃橘子吗?我去给你买。” “别,这橘子我去买,那你站在此处不要动。”要是你去买,那我不成你儿子了,安抚好他之后,转身去对门找清扬掌门。 江贺年看着他走进对门,眉头却越拧越紧,方才阳阳说的话是真的吗?若是他真的这样说,清扬掌门可会愿意? 若是清扬掌门不愿意又该如何?他会舍弃自己吧,毕竟这个师兄与他来说,却也不是那么重要,自己又不是他夫君。 是啊,那么久了,纵然两人已经水乳i交融那么多次,阳阳依旧不肯叫自己一声夫君。 眼看着推开清扬掌门的房门要进去,江贺年突然忍不住:“阳阳。” “嗯?”莫之阳下意识回头,看他担心的模样,只是笑了笑,然后关上门,消失在他视线里。?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四) “清扬掌门?”莫之阳推门进去时,只见掌门竟手拿着一册老旧的小人书发呆,连自己进门都不知。 见人如此,也没唐突,站在门口敲敲门框:“清扬掌门,你在做什么呀?” 这一声,总算是把人唤回神来。 清扬掌门匆忙将小人书塞回衣襟里,站起身来,恢复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盟主,可是有事?” “有的有的。”莫之阳进去,反手将门关上,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来此是有两件事与清扬掌门商量。” 他这样措辞,倒是有点奇怪,清扬掌门端坐好,抚须摇头,笑道:“你是武林盟的盟主,有什么事情哪里需要和我商量。” 莫之阳给他倒杯茶,再给自己倒一杯:“不不不,此时必定是要与你商议的。” “既如此,那掌门便说吧。”清扬掌门也没喝茶水,端坐着,一副正经听正事儿的模样。 “是这样的,我觉得......”莫之阳凑喝口茶水,正要继续说时,突然表情一变,双手掐住脖子,表情憋得通红:“茶里有毒!” 骤然如此,清扬掌门吓到了,猛地站起身来:“盟主!快来人呐!” 他就这样要出去,本来就是玩闹的莫之阳吓得赶紧收起那副表情,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脚步:“哎哎哎!清扬掌门,我没事,我装的。” “你,你!” 清扬掌门被吓得够呛,一甩袖子坐回去,可这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比起方才郁郁寡欢的样子可爱多了。 他一扫方才的悲闷,莫之阳讨好:“清扬掌门,我是真的有正事儿,不骗你的,方才就是看你心情不太好,就逗逗你。” 得知他的用意,清扬掌门倒是很诧异,一直以为盟主单纯不谙世事,未曾想也会察言观色,端坐好:“到底有何事?” “第一件事。”莫之阳也坐直起来,一扫方才玩闹的模样,表情严肃:“我晚和师兄夜袭绝仙谷,已经将药人以及董苍全部诛杀,需要清扬掌门带人去收拾一下残局,另外,董苍在绝仙谷里是孤身一人,最好斩草除根,他的后人也不能留。” 如小孩儿似的盟主,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叫清扬掌门很诧异,皱着眉头打量面前的这个人,自己是不是看错什么? 人设要紧! 莫之阳突然收起方才严肃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是师兄教我这样跟你说的,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 这副样子,才像是自己心里的盟主。 若是这席话是江恩说的,那倒说得通,但这个消息也有些震惊,自己还没想好那些人该怎么处置,如今告诉自己事情解决,总有些难以置信。 表情已经出卖他的想法,莫之阳凑过去,小小声道:“这就是第二件事,师兄说,他会帮我们处理掉药人,但是要我陪他回去。” 这样的说法顺理成章,在回来的路上,莫之阳已经答应不做什么武林盟主,就跟他回去,看着他不让人黑化就好了。 “什么?”这个消息,比起前一个消息更让人震惊,清扬掌门几乎是下意识否决:“不可能。” 莫之阳垮下脸,嘟囔:“可是我都答应师兄,而且我们也都处理好药人的事情,不可能也可能了。” 清扬掌门站起身来,开始在房内踱步:“不可,你是武林盟主,突然之间退位实在是不妥。” “可是,武林盟有清扬掌门也极好啊。”莫之阳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在面前来回踱步的老头,如果不是自己,那武林盟主也是他的,现在只是物归原主。 话是那么说,可清扬掌门自己这年纪,哪怕当盟主,也操不了几年的心,而且对于盟主之位,自己有心结,突然想到什么一般。 转身朝桌子前走去,右手拍一下桌子:“既如此,那叫你师兄来当武林盟主也可,或者让他在武林盟住下也可啊。” 要是你知道他是桀教教主,只怕把他扔到油锅的心都有了。 莫之阳摇摇头:“不行,我答应过师兄,便是要随他一起离开,清扬掌门,你才是盟主的最佳人选。” “不,我不是。”清扬掌门几乎是下意识反驳,侧开头,想要避免自己想起什么一般。 他之所以不当盟主的原因什么事,他好像很抗拒这个位置,却偏偏热爱武林盟,一直想要维护正道。 套话这种事情,莫之阳论第二,也就他老攻敢论第一,于是装作苦恼的样子:“清扬掌门,你就去当武林盟主吧。” “这个位置,岂是说当就能当的,这太儿戏。”清扬掌门拉下脸,心里憋着气也不知哪里撒。 原本知道药人被诛杀,还没来得及欢喜,结果第二个消息迎面杀过来,措手不及,而且若是此时举行盟主大选,也不是时候。 总而言之,盟主不能换。 “这不是儿戏,你想想啊,至始至终都是清扬掌门在决定怎么做,而且都做的非常好,我只是空有武艺,其他的也没什么用。”莫之阳说着挠挠头,小心翼翼探查他的脸色。 见他为难又愧疚的样子,砸吧一下嘴巴:“所以,其实我觉得清扬掌门更适合盟主的位置。” 听了这句话,清扬掌门才知道原来自己之前是越俎代庖,忙保证道:“那我以后不再擅自决定,这样便好了嘛。” “为什么你不做武林盟主啊?难不成这个位置有什么诅咒吗?”莫之阳说着,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原来,师兄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位置有诅咒。” 可怜的清扬掌门,哪里是这个奥斯卡影帝的对手,一下子被他惟妙惟肖的演技所征服。 哪里来的无稽之谈! 被他惊恐的表情刺激到,清扬掌门脱口而出:“那是因为我师兄励志成为武林盟主,只是他死在木萨手下,我总不愿意染指他想的东西。” 否则,不说武功,当说威望,自己若是想当武林盟主,那众人也会拥戴,哪里轮得到他,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要是当上武林盟主的话,就是背叛师兄。 还以为有什么故事,原来是这样。 莫之阳觉得无趣,还以为有什么八卦,撑着身子站起来:“清扬掌门,我觉得,你与你师兄是一体的,正如我和我师兄一般,这......” 话还没说完,清扬掌门表情愕然,急忙打断:“我是真行崇敬我师兄,并非你们之间的爱慕,这不同不同的。” 这话得说清,自己师兄是有妻儿的,自己对师兄也是敬佩和感恩,断断没有那种亵渎肖想的意思。 “好吧,那你也该完成你师兄的遗愿,成为武林盟主啊。”莫之阳还是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看他脸色转变,似有错愕,大概也是没往哪个方向想,继续劝说:“若我去世,必定也是希望师兄能完成我的遗愿,经过灾难活下来的人,大多不是为自己而活,他们承载的是所有人的希望和梦想。 死了的人,当有人继承他意志的时候,他就是活着的。” 莫之阳笑吟吟的,又补充一句:“是我师兄告诉我的,他跟我说,只要与你说这番话,那你就会同意。” 莫名其妙的,江贺年头顶,多个拐带盟主的锅。 “盟主,你日后还是少与你师兄接触,免得被他带坏。”看他这般单纯,清扬掌门不免担心。 这谁带坏谁还不一定呢。 莫之阳也只是笑,点点头:“知道啦,那清扬掌门你?” “先回武林盟再商议。”骤然如此,清扬掌门还是没办法接受。 不过莫之阳看他这样,估计也差不离,点点头:“无妨,我们回武林盟再说也可。” 把所有锅都推到江贺年头上真爽,莫之阳开开心心的离开房间,只留清扬掌门一人在屋内。 静谧的房间,无端多出一声叹息。 不知对门如何,这里的江贺年坐立不安,阳阳在路上,突然说要和自己隐居。 本是欣喜若狂,却猛的想起,这阳阳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孩子的玩笑话,也不能当真。 更何况清扬掌门只怕也不会愿意,一时间心头喜恼交集,他离开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江贺年却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莫之阳开开心心回去,刚推开门,从屋里伸出来一只手,把自己扯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抵再门板上。 “阳阳!”江贺年有些紧张,手心都是汗,急不可耐的将人搂进怀里,想听结果,又不敢听。 他表现的像一只随时会被丢弃的大犬,决定他未来的是自己。 这样的感觉,有点妙啊! 莫之阳笑着,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抚:“师兄,我要回武林盟了。” 果然……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随自己离开,抛下这个位置,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心抽疼。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紧紧的抱着他。 “师兄,你怎么了?”莫之阳脸埋在他的心口,听到他心脏不正常的跳动,笑得像只小狐狸。 东西太容易得到,总是不会珍惜的。?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五) 江贺年没逼他,听说明日要走反倒非常贴心的给他收拾东西:“身上银钱可还够?要不要师兄再给你点?” “够的啦。”莫之阳拍拍自己的胸口,昨晚上他还塞给自己好些银票。 虽然他是这样说,江贺年还是忍不住,将身上的银钱都掏出来,偷偷给他塞进包袱里:“我会常去看你,若是想吃什么,就买,也无妨。” 每个位面,他都像养儿子似的养自己,还特别想要孩子,什么狗屁执念。 莫之阳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他给自己收拾行李:“师兄,你无需担心,那些掌门对我可好了。” “好是一回事,你自己也不能亏待自己,若是瘦了抱起来不舒服。”江贺年整理着衣裳,玩笑似的说出来:“何时启程?” 前面全部的话,莫之阳都不信,这一句,自己是信的,换句话说,就是吃胖点,艹起来舒服呗,狗男人。 “下午,今早清扬掌门带他们去收拾残局,下午出发,到明日中午,应该可以到。”莫之阳说着,放下茶杯站起来:“师兄。” “若是赶夜路,那得多备些衣裳才是,虽说已经春日,可那倒春寒到晚上还是厉害的,我给你塞些山楂糕,若是困倦,便吃些,还有那夜路不好走,你让清扬掌门走前头。” 这个人,喋喋不休的像个老妈子,却又怎么看怎么可爱。 莫之阳踱步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悄悄的塞给他一个锦囊:“五天之后,才能打开哟,要是提前打开,阳阳会很不高兴。” 江贺年接过锦囊,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却还是郑重的收好:“且放心,我会听话的,只要阳阳欢喜。” 若不是为你欢喜,早就杀了清扬掌门那些人,毁掉武林盟,将你强行绑回去,重生这两世,好事坏事什么都做过,也不怕什么。 可就是怕你不欢喜,才强忍着心痛,替你收拾行装。 阳阳你看,我都为你学会克制了。 “师兄总是最好的。”莫之阳撒着娇,用脸蹭着的后背。 清扬掌门起先还有些怀疑,可真的感到绝仙谷之后,看到这一地狼藉,才觉得这件事真实发生。 这些药人,当初只有十来个,都叫他们不好招架,如今这两百多人,居然就这样被盟主和他师兄所诛灭,实在是令人诧异。 很快收拾好情绪,指挥众弟子去收拾残局,将那些药人都搬到一起,然后点火开始焚烧。 秦泓四处搜寻董苍的尸体,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片衣角,转头看周围,都没有人发现,俯身将剑放在一旁,开始搜身。 终于在他的心口处搜出一张带字的布条,随意扫几眼,脸上浮现笑意,赶紧将布条塞回去,扛着尸体去火堆。 莫之阳离开昌平,随清扬掌门回武林盟,江贺年将人送到城门口,便再也忍不下心看着他离开。 但是连里没走,就被放在江贺年身边。 “恩公叫我跟着你,像是对他那般恭敬的对你。”连里站得笔直,依旧没什么表情,似乎只不过在完成一个任务。 这可是莫之阳送给他的大礼包,毕竟前世的死对头,这一世成了你的奴仆,是不是很爽呢? 爽归爽,别黑化就行。 但是这点,江贺年有些奇怪,为什么阳阳要将连里留下,还要自己带在身边,让他为自己效力。 莫之阳在马上,一转头见他们二人还在原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 眼瞧着夕阳拂去阳阳离开的痕迹,江贺年心中,怅然也不悦,没有马上回丘尼山,反而在昌平住了一晚。 那夜色,像是被墨染坏的宣纸,悠悠的峨眉月,好容易破开这层层叠叠的乌云,探出头来。 “此情寄明月,故人却不知。”江贺年隔着窗棂,怅然望月,手里紧紧抓着他给自己的锦囊。 在江贺年心中总是膈应,这些年若不是自己对阳阳的刻意诓骗,只怕他也不会如此待自己。 他总说师兄最好,最喜欢师兄,可谁愿意当这个劳什子师兄,自己要当他夫君,要一个可以正经,一世护着他的名头。 那武林盟主走了,那教主大人,必定是夜不能寐的,柳宜室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难得换上一套自己最喜欢的酱色衣裳,确定不会冒鼻涕泡之后,就去找教主。 结果,居然在门口又看见那个死人脸。 气又不打一处来,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跟着你那个什么恩公去武林盟?” “恩公叫我留下来便留下,这江公子心情不佳,去劝你还是离开的好。”连里这一次,难得说了那么多话。 可柳宜室不领情,轻哼一声:“我找教主,与你何干?” 这话刚说完,屋里就传来呵斥声:“给我滚!” 被吼了一句,柳宜室有些不欢喜,瞪了一眼连里,只见他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轻哼一声:“你看着我!” 莫名其妙的要求,连里也有些诧异,还真的就看着他。 柳宜室在他面前,美滋滋的转了两个圈,这才满心欢喜的说:“我沐浴更衣穿了这件事衣裳,还是得叫人看看才值得。” 说完,转身离开。 只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连里站在原地,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看着一个大人,怎么越来越觉得幼稚。 但很奇怪,连里不明白,这江公子看着是稳重聪慧的,可自从恩公离开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过这个屋子。 也不知在里头做什么。 恩公离开第四日,那小二照常来送酒菜,但连里有些担心,毕竟恩公临走时,便说要自己好好顾着他。 便亲自接过他手上的酒菜去敲门:“江公子,酒菜送来了。” “进来。” 听到里头的声音,连里才推门进去,里面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杂乱,相反还是如此干净整洁。 江公子就靠在窗台前,未见颓势,依旧是那副样子,倒叫连里觉得奇怪,恭敬的将酒菜放到桌子上。 见他要走,江贺年叫住他:“阳阳,在临走时可曾告诉你过你什么?” “恩公临走时,只叫我好好顾着江公子,便再无其他话了。”连里恭敬的站在桌子旁,垂头双手端着托盘。 江贺年摇摇头,从窗户旁走过来,坐到桌子上:“你说,你说阳阳,可真会如我想他那般想我?不,只是十分之一便好,只怕也不会的吧。” 说着,自顾自斟酒,就着心头的烦心事和无人可述的真心话一口饮下。 他的话,连里不是很明白,未曾回应,便躬身退下。 “他与我可能是从小到大的依恋,并非真的情爱,这点依恋也不知能撑多久。” 临关上门时,连里就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还是不懂:若是猜测可能,那何不问个清楚,是或不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其他人的事情,是与自己无关,不该多管闲事。 这月亮不够圆,也不知能不能将我相思寄到:“阳阳。” 真爱一个人,他的名字总会在唇齿间咀嚼。 武林庄里,莫之阳坐在屋顶上,撑着下巴看着月亮,突然对系统说:“今天月亮不是很好看。” “什么月亮不好看,是自己无心欣赏。”系统嘲讽。 莫之阳也不反驳,就听着系统絮絮叨叨,自从绑定系统之后,鲜少有无趣的时候,遇到那个狗男人之后,也鲜少有寂寞的时候。 昨夜又是一场宿醉,江贺年从床上起来时,已然日上三竿,下意识摸向身边空荡荡的床位,了然的收回手。 翻身坐起来时,猛地想起什么一般,掀开枕头,看到底下躺着的那个锦囊,拾起来:“今日,是阳阳走的第五日了吧。” 掐着指头,来来回回算了三四次,才真的确定是第五日,赶紧打开锦囊。 里头也不是什么特殊东西,而是一张纸,将小纸条倒出来,食指展开,纸条是熟悉的字迹,可看到内容之后,呆滞了一下。 手轻颤起来,也不知这纸条有何魔力,竟一扫江贺年眉宇间的愁绪,转忧为喜,将纸条按进胸口,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了:“阳阳,阳阳啊!哈哈哈!” “盟主,你只是还年轻,这些事情可以慢慢历练的。”沙瑄宫主,见他要将盟主的印章交出来,竟十分不忍。 这些日子,自己拿着孩子当亲身的疼,去一趟回来,就说要卸任,虽然清扬掌门做盟主,比他更合适,但还是忍不下心。 “宫主,清扬掌门才是最合适的。”莫之阳不再听他们劝说,当着几位掌门的面,将印章都交托给清扬掌门:“我之前做的不好,以后就劳烦盟主了。” 清扬掌门接过印章,心里觉得不太舒服,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 这大堂之中,除了几位掌门之外,还有一些小门派也派人来见证,算是交接。 这时,外边看守的人突然闯进来,踉跄的跑进来,一脸慌张:“不好了,那桀教教主,单人打进来了!”?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二十六) “这?” 在座的十几个面面相觑,随后开始窃窃私语,几个呼吸间,大家达成统一的一件,最后就都把目光放在上面两人。 清扬掌门接过这印章,自然也不能再让他这个后辈去出生入死,挺直背脊,将莫之阳推开:“我来解决。” 解决个屁,你来解决,你给他当老婆吗? 莫之阳想伸手去抓清扬掌门的袖子,给他解释一下,结果,他责任心爆棚:“且放心,我们一起出去讨伐这厮。” 眼看着这些掌门,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就好像下一秒要打架一样,莫之阳叹口气:“这大喜的日子。” 说罢,也跟着出去。 这江贺年的武功奇高,又极为熟悉武林庄里头的布局,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绕过外头看守的人,到了内院。 见大堂外边那么多人,猜到大概就是此处,就明目张胆的,一身红衣下来。 外头看守的弟子,得有五十来人,其中也有见过江贺年的,见到他人一瞬间,整个人都吓傻了,指着他:“是,是魔教教主!” 一瞬间,大家就好像被惊吓到的鱼群一般,开始嘈杂乱起来,最后一个个聚在一起,与他对峙。 要是真打,这些人不过半刻钟就都得躺下,只不过这一次江贺年不想动手,这可是个大喜的日子。 清扬掌门带着众位掌门出去,站在台阶前,看着一身红衣的江贺年,有点恍惚,也不知为何,就想起江恩。 他们长得真的是一模一样,除了衣裳还有眼角的泪痣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特征可以区别。 心里不由得怀疑,江恩和江贺年的关系。 看着这些人,江贺年有些心烦,自己的目的可不是他们,探身望去,就看到被护在最后边的阳阳,放下心来。 “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闯入这武林庄!”清扬掌门手持长剑,怒气冲冲,那语气,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江贺年未曾理会他,只是将目光放在他后边的人儿身上:“我今日来,并非找麻烦,只是有事。” 那些掌门,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莫之阳被挡在后边,踮起脚也什么都看不到,干脆猫下腰,在人缝之间挤过去。 “不论如何,如今你来了,必定是走不了的。”清扬掌门这样说,可能纯粹是壮胆子,毕竟知道自己就武功来说,真的比不上江贺年。 但此时此刻,自己必须做出表率来,不能任由他们遭魔教之人的毒手,便不肯退让,又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凑上来,左手顺势朝后一挡。 莫之阳是猫着腰挤出来的,本来就矮的他,正挤到前头,结果迎面啪一个胳膊打过来,正对着鼻梁:“哎哟!” 这鼻梁被打,生理性的泪水就蓄上来,莫之阳捂着鼻梁,要是被打塌了,那可就成丑比了。 “阳阳!”江贺年见到他,初始是欢喜的,可看他被打又要哭的样子,一下子火就从胸腔烧起来:“你敢伤他!” 除了床上,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力碰他一下,你竟敢将他打哭。 “盟主?”清扬掌门显然还没来得及改口,看他眼眶泛红蓄泪的模样,也有点无措:“我,我什么都没做。” 莫之阳揉揉鼻子,等那股子劲儿过去,才开口:“没事,你当我撞上去的就好。” “盟主,你先回屋里去吧,这贼人胆敢擅闯武林庄。”清扬掌门说着,握剑的手越发用力,只恨不得一剑劈了这人。 此情此景,江贺年都没有想过,其实有可能是阳阳的圈套,但哪怕是圈套,他都会来,他的话,赴汤蹈火都认了。 看清扬掌门这样义愤填膺,莫之阳也板起脸,点头附和:“我觉盟主你说得对,不过,我身为武林盟的前任盟主,也该为武林盟尽点心力。” 此话一出,清扬突然意识到,确实,他已经不是盟主,自己却一直叫错。 莫之阳见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转头,故意板着脸看着江贺年:“这样的人,就交给我,也算是我为武林盟做的最后一点贡献。” 满心欢喜,穿着最喜庆的红色站在这里,江贺年不知道,原来等待自己的是这个结果,果然,阳阳不爱自己。 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江贺年心里更漏了风似的,被人硬生生用刀挽出一个窟窿,腊月的冷风灌进去,跟刀子似的。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这一世,他也不打算再跳崖,死在他手下,也算无憾。 莫之阳站在他面前,眼神撞进他充满哀伤的眸子里,有点奇怪:这憨货,又脑补了什么?满脑子都是琼瑶。 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清扬盟主,莫之阳轻哼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嫌弃:“看我不收了你。” 说着,撒开步子就朝他奔去。 江贺年认命的闭起眼睛,不管等待自己的是什么,都不会反抗。 所有人眼睁睁的瞧着,起先还以为有一场大战,但有些觉得奇怪,为什么前任盟主跑向他,跑得还挺欢快的? 是自己的错觉吗? 江贺年闭着眼睛,原以为会是刀子,结果一个软软的身子,猛地扑到怀里,自己愣是被他撞得后退两步,下意识搂住身上人的腰。 “嗷呜~我收了你。”莫之阳扑到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结结实实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围观众人惊掉下巴:这? 隔了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江贺年死死搂住身上的人,往怀里按:“我是不是做梦,阳阳?” “不是。”莫之阳回应,然后附耳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然后,原本夹着他的腰,自然也能察觉到他那处的变化,莫之阳轻哼一声,小声骂一句:“变态。” 现在哪里还管变不变态的事情。 江贺年搂着人,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轻哼一声:“若不是阳阳,我必定叫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一甩袖子,抱着自己家阳阳,众目睽睽之下,使了轻功离开。 “啊这?”所有人都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盟主和那什么教主,是早就认识的,而且两人关系还非同一般。 这下清扬要是看不出来,那还真的是太蠢了,之前那个所谓江恩,根本就是这个江贺年,只不过稍加打扮而已。 可内息却骗不了人,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不通其中因由,可他们也离开了,自然也找不到问,硬生生就憋着。 跟着他离开之后,却没有会丘尼山的桀教,也没有回之前师父隐居的山谷,而是到了一处不大的小县城。 江贺年牵着手,带到一处就楼前:“这里的春花宴最是有名,那十八道菜肴,皆是用花制成,阳阳必定喜欢。” “嗯。”果然,莫之阳眼睛发光,江贺年说要带自己吃遍天下美食,不然怎么会跟着他出走。 江贺年一把搂住他的腰:“那阳阳,叫声夫君听听?” “哼!” 江贺年留下连里,协助柳宜室看顾好桀教,不要闹事,连里自然是听话的,每当柳宜室想要去武林盟闹事时,都会被连里拦下。 起先连里都是被他下毒,修养几日就算了,结果有一日,柳宜室误下另一种药,明明是他下的药,结果自己第二天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是要连里负责。 连里无法,只能任由他闹着,搬到自己房里。 十一年荏苒,大家对于此前那药人的事,也都渐渐失去记忆。 但今年初秋,一个小门派,一夜之间被屠杀,除一条黑色的遮脸布,什么都没有留下。 清扬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想起之前的事情。 果不其然,不过几天之后,那些药人重出江湖,掀起腥风血雨。 这一批数量更多,此前是因为有前任武林盟主还有桀教教主的阻碍,将所有的扼杀在摇篮里,但这一次没有。 那些药人,竟逼的武林盟和桀教联手,只可惜联手也打不过。 霜降那一日,武林盟和桀教的人,从林子里被逼退一直到一处大河边,活下来的只有这二十多个人,但是却被一百多个药人围住。 “秦泓,你身为我的大弟子,竟做出残害武林之事!”清扬看着站在药人后边的男人,体力不支的他,连呵斥都那么费力。 秦泓不以为意,那么多年部署,就是为了今日:“师父,我就想做个武林盟主,可惜造化弄人,既如此,我就自己来抢。” “我将你捡回来,教你武功,为人处世之道,如今你变成这样,是我对不起死去的于京掌门。”清扬现在,只恨不得当初直接把他掐死。 这些人已经是强弩之末,秦泓笑着摇头:“那就去地下给他赔罪吧,还有.....”说着转头看向宫主:“你的大弟子如心,是被我害死的,怪只怪她,遇人不淑。” 说着一抬手,示意药人动手,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顺着水面从上游流下来,溜进众人耳朵里。 “师兄,你看这鱼贼大!”? ABO:其实我是你舅妈!(一) 听到声音,秦泓怕夜长梦多,直接示意药人,将围起来的人统统杀了。 连里站出来,将肩膀受伤的柳宜室护在身后,还是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肯说。 “死人脸!”柳宜室骂了一句,却不自主的用左手环住他的腰,手臂在颤抖,临死前总该告诉他什么,凑到耳边:“我擅毒,从来没有下错药。” 说完柳宜室红了脸,明目张胆的承认故意给他下chun药,总有点不好意思,左手却依旧没有放开。 连里知道,他那时候反常的表现,已经猜出什么,只不过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那药人听从指令,冲上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却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几根飞镖,把冲上去的几个药人全都撂翻在地,而且再也起不来了。 “阳阳若是喜欢,便拿回去,叫王婆给你做酸菜鱼吃。” 声音不太熟悉,可是阳阳两个字,却一下冲进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大家不由得都想起和桀教教主私奔的前任武林盟主。 连秦泓都觉得不可思议,望见远处,有一小竹筏顺流而下,小竹筏上还有两个人,一个白衣略显娇小,另一个红衣,却十分高挑。 “教主?”“恩公!” 柳宜室和连里都懵了,转头看着竹筏上的两个人,这两人谁都认识,谁都记得。 “呀,找到他们了。”莫之阳坐在竹筏上的一个小板凳上,赤着脚,左手拎着一条手臂长的草鱼,见到那群人,还高兴的挥挥手。 江贺年在后边用长长的竹竿划船,见他如此,不由得关切嘱咐:“小心些,莫要掉下去。” 他们不是消失十多年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若说其他人的还好,但是这两人秦泓心里是有阴影的,当初他们二人,在绝仙谷就可以将那些药人全部诛杀。 看着手里活蹦乱跳的草鱼,莫之阳转头看着江贺年:“你快去解决他们,要是鱼不鲜,任由王婆妙手,也做不出好吃的酸菜鱼了。” 见他如此,江贺年便将手上的竹竿用力往下一插,插入河床之中,两步走到他身旁:“亲一下,我就去。” “哼!”莫之阳垫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这鱼在手上,已经不怎么跳动了催促道:“快去快去。” 得了奖励,江贺年脚尖一蹬,离开竹筏朝着岸边去,一身红衣,俊美无双。 瞧得莫之阳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爷的男人真俊。” 这是莫之阳送给江贺年的礼物,听说药人出现,特地带着他赶过来,他此前一直被陷害,如今也该来看看他们狼狈的样子。 “你,你们!”秦泓朝后退一小步,躲在药人身后,看着一身红衣的江贺年,十一年了,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如此俊美。 这个感觉何其熟悉,前两世自己就是这样,被陷害,被追杀,如今却成了局外人,看着他们被追杀,不由得出现调笑:“正道,也不过如此嘛。” 这一句话,叫清扬盟主羞红了脸,这些日子,杀害江湖人和无辜百姓的,居然是自诩正道的秦泓,反倒是桀教,一心追查药人的下落。 到最后,被自己搭上,也死了不少人。 “江贺年,你来得好啊!”秦泓突然想到什么,仰天大笑起来:“你来了,我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杀掉,嫁祸到你的身上,这样你和那个莫之阳,就会成武林公敌。” 说完,笑得癫狂。 这样的话,自己听过两遍,甚至还经历过两遍,本该内心毫无波动的他,突然有点生气,因为这个小人,谈及阳阳。 “是吗?”江贺年从腰带抽出一把软剑,一振臂,那软剑瞬间变硬:“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杀了谁。” 莫之阳提着草鱼,就坐在小板凳上吃瓜,看着自己家男人,在人群里姿态潇洒,也不着急,反正早就将对付药人的办法告诉他,这点小事,也不需要自己动手。 一人就将全部药人拖住,杀了个片甲不留。 清扬掌门看着在远处的秦泓,一咬牙,持剑朝人攻去,秦泓被袭击,下意识的用剑挡开飞过来的剑刃。 结果在下一秒,就被刺穿腹部,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师父,养育自己三十年的师父。 “该由我来清理门户。”武林盟,桀教的人,多少死在他手上,清扬掌门冷眼看着他断气,抽回长剑。 带头的人死了,又有江贺年的加入,局势一下扭转过来 这竹筏没竹竿撑动,速度变慢,顺流而下到和他们平行的位置,再慢慢朝下,拉开一点点距离。 江贺年一转身,就看到阳阳百无聊赖的坐在竹筏上,撑着下巴,怕人等急,长剑割破最后一个药人的咽喉,也不顾不得什么。 一跃离开地面,到竹筏上:“阳阳。” “嗯。”莫之阳举着草鱼,鱼已经奄奄一息,抱怨道:“你看,鱼快死了。” 见他不高兴,江贺年走过去,一把揽住的腰亲一下:“马上回去,等回去吃完鱼,要跪还是要骂,听你的。” 这两人的出现到离开,都如此突兀,就好像他们过来,是为了抓鱼,然后顺手帮解决这个麻烦。 但经历此事之后,武林盟与桀教冰释前嫌,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但也说不上交好。 这一世,还是莫之阳先死,寿终正寝并无遗憾,临死前系统突然查到bug,是数据传输错误,其实江贺年重生了两次。 “艹!重生还能买套餐的吗?”莫之阳临死前就是这样的想法。 ABO:其实我是你舅妈!(一) “莫之阳!” 听到耳边的声音,莫之阳睁开朦胧的睡眼,从课桌上抬起头,水润润的杏眼盯着他。 “你是不是叫人把阿容的课本偷走的?”肖毅看着面前的人,被他无辜的大眼睛看得有一瞬间的失神。 莫之阳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然后把目光都落在肖毅身后的,一脸委屈的清秀男人身上。 他睁着大眼睛,小鹿受惊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被谁欺负一样。 这无辜的水眸,这可怜兮兮的表情,莫之阳几乎一瞬间断定:自己遇到同行了。 见他打量身后的人,肖毅一步上前,挡住他的视线:“你又要欺负阿容?” 一直不说话的白容,伸出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服,用着哭腔说:“肖哥哥,我们回去吧。”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这一场表演,太过刻意,看来是个新手,莫之阳心里点评着这个叫阿容的白莲花。 这个任务还是白月光,但悲催的是,自己才是那个被顶替的白月光,幼年时原主和肖毅相遇。 后来作为男主的肖毅,就一直记得记忆里一个软软甜甜的小可爱,遇到白容之后,因为他身上的信息素,以为他就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可原主暗恋肖毅,作为系里的小霸王,就一直欺负白容,白容有手段,一直绑住肖毅,最后和他订婚。 在属于他们的订婚宴上,给原主下i药,让他被几个beta强,还设计让所有人看到,最后原主死在医院。 而白容,顶着白月光的身份,和肖毅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你怎么不说话?”肖毅看他发呆,剑眉皱起来,身上属于alpha强势的气压,叫人不舒服。 可莫之阳还没分化,根本不受影响:“啊?我走的时候,看见他把课本丢到楼梯拐角的。” “我,我没有!”白容像是被戳穿心事,脸涨红起来,又用哭腔去反驳:“肖哥哥,我没有。” 一个是劣迹斑斑的小霸王,一个是单纯无辜的小可怜,肖毅当然信白容:“你丢了他的课本,居然还污蔑他!” 莫之阳也没回答,撑着下巴仰头看着他,眨巴着杏眼:让爷爷教你怎么做白莲花吧,孙砸。 这个人突然看着自己,让肖毅有点奇怪,他被叫做奶霸王很贴切,长相可爱,白嫩的脸蛋还挂有婴儿肥,大眼睛忽闪有神,水润的红唇笑起来可爱。 但是,如果你被他软萌的外表所欺骗,会被揍的很惨,十九岁的他还没分化,却揍过很多alpha。 那双眼睛有神又可爱,肖毅被看的眼热,为掩盖自己的情绪,轻哼一声:“你看什么?” “不看就不看嘛。”莫之阳嘟着嘴,收回目光,随手翻着手上的课本,却还是忍不住眼角余光去瞥他,被抓包后,脸就红。 来的时候一肚子火,却被他可爱的样子抹的差不多,冷着脸警告:“你别再欺负阿容了。”但声音,已经没有怒意。 莫之阳知道,是时候反守为攻,低着头用略带委屈的声音嘟囔:“我说我没有,你就不信,他一说是我你就信。” 这? 这句话说得有技术含量,听着是抱怨,实则揭发肖毅的偏袒,大学教室人很多,刚下课,还有不少同学没走。 一瞬间,肖毅红了脸,阿容白了脸。 这肖毅可是学校有名的alpha,大家听到这句话,也开始议论纷纷。? ABO:其实我是你舅妈!(二) 讨论声越来越大,恰好上课铃响,救渣攻贱受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目送两人离开,莫之阳表示:狗东西,敢跟我对线? 一转头就发现同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很奇怪,一直带着口罩,黑框眼镜遮住眼睛,刘海长长的盖住额头,打扮老土。 被看的不舒服,莫之阳朝他扬起拳头警告:“再看把你头儿锤爆!” 那个奇怪的同桌,似乎知道怕,垂下头继续记笔记,手“害怕”得发抖。 见警告见效,莫之阳也不管这一节是什么课,趴到桌子上:这个位面的任务,很不喜欢,虐白莲还好,可是…跟白月光幸福快乐在一起,跟那个肖毅吗? 谢谢,有被恶心到。 “宿主,我觉得你不对劲,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接到那么简单的任务,不高兴吗?”系统能敏锐的察觉他内心对任务的抗拒。 莫之阳没有回答,趴在桌子囫囵睡觉,管他是谁的课。 戴口罩的男人,颤抖的手总算平静下来,强忍着激动:阳阳好可爱!挥舞着拳头的样子又奶又凶。 大学是分区的,因为怕信息素影响,alpha、beta和omega分开校区,莫之阳还没有分化,所以入学时就分在beta区。 这个学校也有不公平的地方,A区和O区享受最好的资源,B区就混吃等死。 老师一进来就看见第一排趴着的脑袋,刚要当着全班五十多人的面呵斥,就对上他同桌的眼睛。 被那个戴口罩的男人警告的看了一眼,一瞬间怂,知道这位可不好惹。 一觉睡到下课,莫之阳伸着懒腰起来,看见自己面前的作业本,翻开一看是物理作业,瞬间吓出双下巴。 “那么难。”莫之阳随手就把作业丢给同桌:“喂,帮我做作业,否则我揍你!” 看着他害怕得颤抖接过作业,莫之阳心满意足的离开去食堂吃饭。 那个奇怪的同桌,双手捧着作业本,激动得无以复加,全身颤抖:“等了那么久,阳阳终于来了。” 莫之阳插着牛仔裤的口袋,抄近路走进小树林,往食堂走去。 “你是不是不想做任务?”系统突然发问。 啊这? “我对任务没什么抵触,但我对肖毅很抵触。”那个男人,一看就不合心意,要和他幸福快乐在一起,莫之阳想把他按进马桶溺死。 “白月光就一定是肖毅?”系统不假思索,可说出这句话时才惊觉自己说漏嘴。 这话有猫腻,按照莫之阳对系统的了解,这个大嘴巴,脱口而出的远比思索再三的话有可信度。 可看他的反应,似乎自己是不该知道的,决定当做没听到,但已经悄悄记下来。 出神时,就被远处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唤回神智,这园区是三区交界,不少偷腥的人来这里寻求刺激。 可那个呻吟有点熟悉,莫之阳有点奇怪,本想着去看看,结果朝里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是四五个面生的alpha。 “这不是B区的奶霸王吗?”为首的那个头头吊儿郎当的。 另一个染红头发的出来附和:“19岁还没分化,要么是废物,要么是垃圾。” “哈哈哈哈,废物你好!” 莫之阳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些人调侃自己,不为所动。 “你知不知道里头是谁?是肖少爷和他的姘头,你去看活春宫?”红毛说着,伸出手朝他脸蛋去:“要不,我们陪你玩玩,虽然没有分化,但是我们不嫌弃废物,能玩就行。” 眼见那个男人要来推自己,莫之阳用一秒决定自己是打还是不打。 手伸出去一把吊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上扯,一抬脚直接踹上他的腹部,又快又狠:“行啊,我来陪你们玩玩。” 原主人设就是奶霸王,那打人,也不算是违背人设。 他们似乎早有准备,四个人人团团围住,一个拳头挥过来,莫之阳侧头躲开,抓住他的手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倒。 这几个虽然都是alpha,但是也是废物,真的打起来,也就几下的事情,全都被撂倒。 “连废物都打不过的alpha,连废物都不如!”踩过一个人的肚子,莫之阳离开小树林,对于之前的呻吟,也知道是谁。 这根本就是白容针对自己的一个局,和他野战的估计也不是肖毅,甚至谁都不是,他对着空气嗷嗷叫,嘶~口味独特。 他的目的就是通过这群混混,告诉自己,他和肖毅现在的关系,企图让自己吃醋,变本加厉的欺负他,这样他才能借此和肖毅卖惨,然后寻求帮助最后和他真的啪啪啪。 原主性格冲动,所以才会屡屡上当,但这样的手段,在莫之阳看起来,有点幼稚。 果不其然,自己打alpha的事情,又传出去。 这消息跟雪花似的,一眨眼就把整个淮陵大学盖住,莫之阳从食堂回教室,路上不少人指指点点。 这速度,要是没有人推波助澜的话,莫之阳是肯定不信的。 但也不是大事儿,反正自己奶霸王名声在外,怎么着都无所谓。 “肖哥哥,听说莫之阳又把几个alpha给打了。”白容和他并肩走着,垂着头,语气带着些许害怕,恰到好处的抬头看着他。 被他湿漉漉的眼睛看得有点虚荣心,肖毅道:“这个人有暴力倾向,确实很可恶。” “那肖哥哥能不能送我回宿舍,我怕遇到他。”白容说的小心翼翼的,带着卑微的祈求。 “嗯。”肖毅没拒绝,作为一个护花使者,很自然的应下。 莫之阳选读的是机械工程专业,物理肯定是要会的,可那是原主,自己会个屁物理,可这电路图又得画。 于是把目光放在自己戴口罩的奇怪同桌上,笑眯眯的一把勾住他的肩:“嘿,帮我个忙呗。” “唔?”口罩同桌“吓”得全身瑟瑟发抖。 莫之阳觉得他有点奇怪,是害怕自己吗?哎嘿,那就可以为所欲为,于是沉着声音:“这个电路图帮我画,否则我揍你。” 说完,把作业丢给他,转身离开教室回宿舍。 颤抖着双手接过图纸,口罩男看着他出教室,身上还在抖:刚刚阳阳搭自己肩膀,好想把他按在书桌上艹,看他奶凶奶凶的表情哭出来。 他不是怕你,是想艹你啊! 咽下口水,试图把欲望也一并咽回去,这个时候,阳阳还没有分化,这样会伤到他。 眼看着他离开,看了看手表,薄司御记得今天还有个会议要开,算了还是明天搬宿舍,和阳阳住在一起,说不定能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学校的后门窜出去,再窜到一个飞行器上,还没坐稳,黑色的盒子形状的飞行器就离开地面。 “薄元帅,您整天躲在这个大学里做什么?”李少将看着面前摘掉口罩的大帅哥,兀自叹口气。 要让整个星际的人知道,三十二岁的元帅大人,不要脸的篡改年龄,为的就是进这所普通大学,只怕得活活笑死。 摘下口罩的薄司御露出那张引人注目的帅脸,轮廓深邃硬朗,剑眉星目,是所有人的梦中情人。 薄司御撩起额前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表情冷漠淡然,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威严:“闭嘴!” 不怒自威,李少将不敢在放肆,低下头。 本元帅追媳妇,要你管? 薄司御收回目光,冷着脸靠在皮制的椅背上,满脑子都在回味,阳阳刚刚搭在自己肩膀时的体温,真不知道他分化后是什么味道? 是第一个位面的草莓味?还是第二个位面的小糖精? 算了,阳阳什么味道自己都喜欢,薄司御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幻想里,他已经把阳阳酿酿酱酱无数次,老色批石锤。 四人间的宿舍空空荡荡的,本来是有室友的,但都被原主给吓走。 洗完澡躺在床上想任务,这个肖毅在学校可谓是风云人物,除长相帅气,能力不错之外,最大的原因是那他的舅舅,星际联盟的元帅。 那才是真正的风云人物,三十二年母胎solo,迄今单身,是无数所有人的梦中情人,但是莫之阳没想太多。 他侄子都那么讨人厌,估计舅舅讨厌加倍。 算了,先虐萌新,让他知道社会险恶,至于那个肖毅,实在不行掐死算了。 确定好目标之后,心情也欢喜,至少忽略这个和白月光快快乐乐在一起的任务,其他的任务都是完美的。 现在该想想,怎么虐萌新了。 白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佬盯上,还满心欢喜的和他的肖哥哥发着信息调情。 Omega一般都是娇弱且珍贵的,所以哪怕是alpha都是轻声细语的,可此时,一个娇弱的Omega,却被堵在厕所隔间里。 “你们要做什么?”白容可怜兮兮的看着围住自己的几个beta,揪着自己的白衬衫不知所措。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T恤的beta,照着他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叫你装可怜!” 白容被打蒙,他们收了钱,怎么敢真打金主?? ABO:其实我是你舅妈!(三) “你们,你们做什么?”白容捂着左脸颊,那一巴掌极为用力,到现在脑子都是嗡嗡的。 红色T恤的男人,扬起拳头朝着他腹部就是一下:“打你!” 说完,其他几个人三拳两脚都上来,只是很默契的避开脸部,在身体其他部位,但也没有过火,没有实际性伤害。 打过之后,几个人嚣张的溜达离开,只留下白容一个人在厕所。 咬牙切齿的扶着墙站起来:“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他们就真打起来。” 明明自己给过钱,就一两个巴掌算了的。 白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害,没什么痕迹,再抚上脸颊,因为那一巴掌脸颊肿得老高。 嘴里腥甜,想了想还是不能浪费这个机会,来个假戏真做也好,只能强忍着身体伤痛,一瘸一拐的去找他的肖哥哥。 第二天下午才有课,莫之阳回到学校,这一次是文化课,自信自己可以不睡觉。 刚一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就看到肖毅带着他家一脸伤痕的小婊贝气冲冲的来。 “莫之阳,你什么意思?”肖毅重重的啪一声拍在桌面,那双人桌抖了抖。 “喂,你什么意思?”莫之阳皱着小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人,把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人:“哦吼,你怎么牵了头猪出门?” 果然,这句话一出,白容眼泪吧嗒吧嗒,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抽噎起来:“肖哥哥,呜呜呜~~” “别怕。”这一哭,把肖毅的保护欲都哭出来,将人护在身后:“莫之阳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没头没脑的,莫名其妙的就说我什么意思,我哪里知道你们什么意思,要是我知道什么意思,也不至于问你什么意思啊!” 这一串绕口令,一瞬间把其他人都整懵。 这时候教室也渐渐有学生进来,看到又是这两个人,倒是很奇怪,这一对,怎么老是来这个班里找一个没分化的废物麻烦。 白容眼尖,看到一个走进来的男人,他挑染的一簇白色头发,瞬间认出来,本来想大骂,可看到身边的肖毅,又装作委屈兮兮的,躲到他身后:“肖哥哥,就是那个挑染头发的,他们打我!” “谁?”肖毅扫了一圈教室,就发现四五个人围在一起说话,其中一个确实挑染白头发:“你过来!” 这样命令式的语气,叫人很不满,但beta作为普通人,没有办法像alpha那样。 姜箫很听话的走过去,但是表情难掩不屑,走到面前,双手插兜:“尊贵的肖少爷,什么事?” “你打了阿容?”这副表情,激怒肖毅,语气也变得极差。 白容躲在他身后,按照自己安排的,这几个人会指证莫之阳指使的,一个没有分化的废物,如果被抓到欺负omega,那是会被开除的。 这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 “肖少爷,你是不是疯了?”姜箫有点生气,拍一下拍响桌子。 这一下倒是真把莫之阳吓到了,没想到这个家伙戏挺足。 一旁戴口罩的老色批,看阳阳抖一下,心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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