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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分明是勾画在悬空处,可却像被什么力量承托着一般,竟无一笔落向地面。 直到首尾两笔勾连在一起时—— 就像终于推倒了长堤,所有笔划里的墨迹忽如一条大河般汹涌流动起来,而后骤然下坠! 雨荒坚硬的大地,仿佛一下化作了柔软的海。 这一枚墨色的阵符落到地面,便震出了起伏的浪涛,不断朝外传递开去!整个雨荒范围内,尚未坠地的雨滴,都在这一刹崩碎! 但下一刻,便如碎星般,轰然朝阵符的中心汇聚,铺天盖地! 啪啪啪…… 密集而清脆的声音,如珠裂玉溅,所有崩碎的雨滴竟迅速拼凑起来,在阵符的中心重新铸成一支琉璃般的雨箭! 先是箭矢,再是箭身…… 但周满已经来不及细看,早在阵符画成的瞬间,她身形就已爆退,唯恐被那铺天盖地啸集而来的碎雨沾上,同时大喝一声:“收伞!” 她掉头转向西北,想的是自己虽离了第一面虚伞的范围,可只要行进的速度够快,在赶往下一个阵符处前就可以少淋几滴雨,而到那地点后,那尊泥菩萨该正好能撑出第二面虚伞。 可万万没想到,她身形才一跃出,一道劲气就已凌空射来,毫厘不差地撞在她上方一枚雨点上,在她头顶撑开了一面新的虚伞! 这回轮到周满错愕了。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寄身伞下,闪身奔向第二个阵符处。落地时回头先看王恕,却见他维持着控雨的指诀,清隽的面容上有种难得一见的静穆,于是再看头顶那虚伞一眼,没忍住赞了一声:“好伞!” 王恕却无笑意,只道:“快!” 周满一笑,自然知道不浪费时间的道理,也不再废话,迅速故技重施,仅仅用了七息,便在地面上方悬空三寸处勾画出第二枚阵符,又同样在阵符画成的同时闪身而走,向南去往第三枚阵符该在的地点。 这一次,二人已无须多言,人出则伞随,仿佛心意互通,默契无比。 周满根本连一滴雨都没淋到! 熟能生巧,第三枚阵符亦画得飞快。 只是在画完前两个“雨”字,第三个“雨”字勾到一半只剩下最后三笔时,周满忽然感到了一阵拂面的凉风。 她下意识抬头掠了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但在低下头去,就要将阵符上那最后三笔画完时,她脑海中陡地闪过了什么,豁然重新抬起头来:不,不对。那几团灰雾,什么时候这么近了! 周满有片刻的怔愣。 身后却已传来一声大喝:“躲开!” 王恕在后面不知看见了什么,竟是不顾自己没有任何遮挡,毫不犹豫从雨荒边缘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周满便朝后带去! 头顶那面虚伞随着她身形一道旋过半圈,王恕却一掌击向前方! 周满退后了才骇然发现,岂止是前面那团灰雾?不知何时,上下左右,几乎整座雨荒里游荡的灰雾,都已经朝他们聚拢,顷刻间卷成了一道巨大的灰色风暴,扑向他们! 王恕这一掌正是迎面打向这风暴! 冰冷的感觉,瞬间透骨而入,一股阴郁晦暗、死气沉沉的暴戾,也随之传递到心间! 灰雾过处,荒草伏地,落雨成冰! 王恕掌心一寒,仿佛神与形分,竟被震得连周身线条都朝外崩散了那么一刹,直到退后一步被周满拉住,才恢复如常。 那灰雾却也被打得巨震,似乎没料到对手反应有如此之快,原本翻滚的风暴,赫然被方才那一掌撕裂,飞散开去,如同坠地的冷火! 这雨荒中的灰雾,本是昼夜两国交战的画中人们被雨水融化后形成,即便有残留的意识,在长久的岁月中也该消磨殆尽了,不该还能随意移动。可刚才这团灰雾,分明是在袭击他们! 王恕情知内中有异,反握住周满的手,就要先退:“先回外面!” 可没料,周满盯着前方,忽道:“我的阵符……” 原来是那灰雾崩散之后,又迅速重新聚集了起来,竟如汹涌的洪流一般,正好将她先前画的那三枚阵符淹没! 两枚画完的阵符中心,两支琉璃般的雨箭尚未完全凝成; 没画完的那枚阵符,更是摇摇欲坠,眼见着就要溃散! 周满顿时大骂:“该死!” 王恕一惊:“周满——” 可回头之时,哪里还来得及阻拦?眼前只一道残影掠过,周满早已挣脱他的手冲进那团灰雾,抄起墨弓便如长刀斩去! 疏雨落在身上,可她感觉不到。本体虽是十六笔人,完全不与“强悍”二字沾边,可手中这一张墨弓,却是已被金不换与她先后重画过了两轮,不仅霸道写意,且墨色深浓,俨然一可怖的庞然大物! 一霎斩去,便旋开了半轮墨月! 那灰雾竟硬生生被其逼得往后退了三分,露出先前淹没的三枚阵符! 王恕见了,却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气得发抖”! 只是这节骨眼上哪里能与周满理论? 那灰雾受这一击,竟吃痛般在风中发出了极似野兽的嘶吼,可也仅仅是退了三分,下一刻就重新啸聚起来,宛若一张吞天的巨口,要将周满吞吃入腹! 王恕弹指便是三道劲气打去! 劲气撞雨立时撑开三面虚伞,在周满身前将袭来的挥舞挡住,尽管只维持了不到半息,却是在关键时刻为周满争得了一线喘息的生机! 可周满完全没有趁机脱身的意思—— 她不退反进,竟是在这间不容发的空隙里,自前方第一枚阵符中心取下那支尚未完全铸成的雨箭,搭在弦上,将弓拉满! 琉璃似的箭身,尚缺半片箭羽,可在墨弓拉满的瞬间,点点碎星般光芒凝聚到箭尖,摄人心魄! 漫天降下的雨点,竟在这刹那静止! 枯草上溅起的水花,保持着它们原本破碎的形状;尚未落地的雨珠,像一粒粒水晶,虚悬在半空…… 箭指处,正是那铺天盖地的灰雾! 周满冷冷喝问:“哪方神圣,何不报上名来?” 那灰雾似乎忌惮着这一箭的威势,不敢再上前来,却又似乎不愿放弃,依旧在原地不断暴戾地翻涌着,像一个人不断变幻的脸色。 双方无声地对峙着。 王恕这时也不得不止住了投向周满的身形,保持着极度的紧绷,观察这场对峙,只怕自己错过那个最佳的动手时机。 没有人退,也没有人动。甚至因为周满搭的这半支未成之箭,连往日在雨荒里常常喧响着的雨声都不再有半点,静得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这对峙的三方。 周满的手指已经隐隐酸乏颤抖,雨箭毕竟是雨凝成,即便是完全箭成,她以画中人身驱使都会困难重重,更何况眼下此箭只能算是半成? 琉璃似的箭身里,水意流淌。 她那几根墨画的手指,在渐渐被其侵蚀。 有那么几个闪念,她也怀疑自己是否能凭这半支箭吓退灰雾,可就在她快要盘算别的办法时,远方的空际,竟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雷声。 乌云漫天卷来,遮蔽了天上疏星,一场新的暴雨即将袭来! 周满眼皮一跳,顿感不妙:若再有暴雨新降,绝不是她这半支未成的雨箭就能抵挡! 可没料到,对面的灰雾,好似也对这即将来临的暴雨忌惮至极。 雾气一阵翻涌,对方发出一阵不甘的啸声,竟是在周满萌生退意之前,浩浩荡荡地退了! 先前还充塞满这片天地的雾气,忽然为之一清,旷野上天高草低,静谧极了。 周满先怔了一下,刚要思索自己是否现在收箭,下一刻,一股钝痛便骤然撞向脑海! 她紧扣弓弦的五指早已到了极限,此刻终于被那箭上、弦上的反震之力震开,一下松了。 半支雨箭脱离了弓弦,自动飞回第一枚阵符中心。 周满视线一下变得模糊,身形摇晃。 先前被定在半空中的所有雨点,便在这一刻,轰然下坠,眼见着就要落在她身上! 可那道破空的劲气,比下坠的雨点更快! 在她即将跌倒的瞬间,一面虚伞便在头顶撑开,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腕。 周满呛了一口血,缓缓跌坐在地。 模糊的视线里,王恕那张往日清隽的菩萨面,现在冷得堪比冬日坚冰。 周满一下笑了,低低唤他:“菩萨……” 她周身原本简单的线条,开始一点点崩毁。 有那么一刻,王恕恨自己忍不住救她,只握紧她手臂就要带她走:“回去!找金不换……” 可没料才刚一动,周满那只手便将他反握,竟是气若游丝地对他道:“阵符,画完……” 第三枚阵符只剩下最后三笔! 王恕转头朝那阵符看去,原本就冷的面色更添三分怒意,几乎不敢相信:在这生死关头,她还惦记着她那未制完的箭! 周满咬紧牙关,意识分明已开始涣散,可实不知哪里来的意志,仍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一字一句道:“贼不走空,世间岂有空手而回的周满!去,帮我画完——” 第199章 心相 王恕一动不动, 一语不发地盯着她。 可周满也完全没有半点退让之意,一双眼直直回视他,分明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 使人毫不怀疑:倘若他不愿帮忙, 她就是冒着这片雨, 撑着这副残躯,也要过去把那枚阵符补完! 天际又是一声闷雷滚过,风声又急了几分。 王恕与她对视了足足有三息, 终于还是冷了那张脸,返回身去。虚伞留在原处不动, 依旧遮挡着周满, 他自己却回到雨中那枚阵符旁, 凭借着方才旁观时的记忆,迅速勾画那阵符上仅剩的三笔。 不知何时变得密了的雨点砸向肩背, 带来凌迟般的痛楚。 可他岿然不动, 只是眉尖微蹙,转瞬已完成了第三枚阵符! 墨迹顿如长河一般翻涌起来, 再次跌坠地面, 震碎雨荒中所有未落之雨, 又如星碎般重聚在阵符中心, 铸为雨箭! 箭成的瞬间,三枚阵符间便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感应—— 三支雨箭迅速旋转起来, 地面上那墨色的阵符竟如藤蔓一般翻卷而上,被箭身吸附, 变成一道道墨黑的古拙图纹, 盘踞其上! 箭身澄澈如琉璃,深黑的图纹却像是游走其中的阴影, 一时甚至给人一种奇诡莫测之感。 三箭一成,便立刻朝周满飞去。 周满早在看王恕勾画完阵符的那一刻,就已支持不住,失去了意识,闭上了双眼。 三箭飞来,却是齐齐没入了她眉心。 那里是她最早抹下的一道墨痕,在三支雨箭没入后,便自动盘曲变化起来,化作了一枚水波似柔和的印记,才终于静止不动。 这一刻,王恕遥遥望着,心中竟然只想:这样一个不惜命的人,自己若真不在了,将来谁能拦她? 雷声动地,这一次已近在耳畔。 轰然的暴雨,到底从天而降。 只是在雨水瓢泼击穿灰雾,又汇作急流,淹没地面的荒草时,那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雨荒边缘那一片荒芜的景象。 * 仙宫,赵霓裳殿中。 新法旨的威力已初步显露,到处都传回动荡的消息,宋兰真等人又一次聚在殿中谋划。 陆仰尘询问:“下一步就是煽动对新法旨不满的人,让他们起事作乱吧?” 王诰依旧披着“洞真教主”的画皮,看向宋兰真:“派谁去好?” 宋兰真却好像没听见,只是盯着大殿右侧那道身影—— 落地的仙鹤铜灯旁,金不换垂眸静立。 一连几日来,他都是这般忍耐谦恭的姿态,就连几个时辰前宋元夜不满地当面讥讽,他都没露出半分不满的神态。 若说原来,宋兰真对他只有五分的忌惮,那现在,早已变作了十分! 能忍大辱者,皆非池中物。 周满偏派这样一个人来,和在她眼里钉了一根钉、肉中扎了一枚刺有何分别? 抹也抹不掉,拔也拔不出! 陆仰尘注意到宋兰真视线所向,也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我去吧。” 王诰一扬眉:“你?” 宋兰真这时才收回视线,慢慢看了陆仰尘一眼,竟道:“陆公子向来养尊处优,岂知人间疾苦?我们要煽动的那些人,却都是受尽了盘剥与苦楚的。你去,谁会信你?” 陆仰尘皱眉,下意识要驳:“可……” 但宋兰真已重看向金不换:“劳烦金郎君——” 金不换上前:“但凭兰真小姐吩咐。” 宋兰真面无表情,语中微带讽意:“何须吩咐?这种事,当初你在泥盘街,做得不是很好么?” 金不换于是抬眸,与她对视。 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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