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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的圆柱上。 色教众人则齐齐朝向王恕,带着几分哀重,齐齐行礼:“多谢王大人,为罗师兄报仇!” 破庙里所有的造像都已被人拆走,连庙顶瓦片的墨块和墨线都不剩下多少,整座破庙仅余了一点寒酸的轮廓。 王恕立在庙顶漏下的那束天光里,却没回应,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掌。 那里留下了雨水侵蚀的痕迹,连掌缘的墨线都被融化了,模糊一片,像极了一块烙铁留下的伤疤。 金不换朝他看了一眼,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便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走过来:“菩萨救人理所应当。你们呢,既已从刑司脱身,接下来去哪儿?” 朱元一愣,下意识回头望向其他人,道:“我们还要商议。” 金不换点了点头。 朱元便与色教众人低语两句,当真走到一旁商议起来。 那捆着漆嵩的圆柱旁,便只剩下了金不换、王恕、周满三人。 王恕这时才低低道:“真要为罗青报仇,第一个该杀的,便是我自己。” 周满见他先前不回话,便猜到他在想什么了,此刻闻得这句,实在半点也不惊讶,只没忍住一声冷笑:“若害他的人都要杀光了,那我默许决斗之事,还叫金不换一道瞒着你,是不是也得杀?” 金不换心头一跳,听出她语气不善:“周满——” 周满却半点不客气:“今日不杀,也有明日,不杀人便被人杀。以前他能不杀,是还有得选;可往后,总有他没得选的时候!” 金不换自然知道她说得在理,可离菩萨亲手杀掉他救回的罗青,才过去多久?他实不愿如此残忍,想要再劝:“菩萨他不是……” 可话到嘴边,却陡地滞住,竟不知要怎么续。 只有王恕,终于慢慢抬起视线,看向周满。 在这一座没有神佛的破庙,他满眼破碎的悲苦与哀愁,仿佛替代了神佛的所在,竟问:“那你呢,你第一次杀人,是为什么?” 这一刻,周满竟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太久太久,那根本是前世发生的事了,她已经很久不曾忆起,甚至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然而在听见王恕这句话的刹那,那些在记忆里褪色的画面,竟忽然重新染上了一层血色,将她拽回深渊。 那是荒村里,一座破败的茅屋。长草几有人高,缝隙里唱着隐约的虫鸣,碎裂的陶片铺了一地。 她藏在半堵坍塌的墙后,接连十数日的潜逃,已使她精疲力竭。 远处传来几名修士交谈的声音。 周满知道,他们来自王氏,一旦发现自己,便会斩尽杀绝。 但或许是已经追踪了十数日,他们已经变得不耐烦,又或者,追杀她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实在让他们提不起什么兴致,那几名修士的搜查变得懒散许多。 其中一人道:“追了这么多天没结果,要不查完这儿就回去吧?” 有人跟着笑道:“我看好,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往这儿藏啊。” 他们继续往前去了,完全没往她所在的方向来。 周满悄悄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忽然响起另一道声音:“糟了,家中传讯来了……” 于是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哄笑。 有人揶揄:“新婚燕尔,蜜里调油,这才分开几天?算啦,算啦,赶紧回去吧,回头可别让弟妹埋怨我们棒打鸳鸯。” 又是一阵笑。 那人似乎有些窘迫,小声道:“快别取笑了。我,那,那我先回神都了。” 众人都叫他快去,向他道别。 他们的脚步声,很快继续往前去了。 那时,周满几乎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生天。 可万万没想到,很快,单独的那一道脚步声便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接近,长草丛中,隐约显出对方的身形来—— 竟正是那名要先回神都的王氏弟子。 周满所在的位置,正在他将要经过的方向,一旦离得近了,一定会被发现! 在那短暂又煎熬的脚步声里,她在心中祈祷,希望他改变方向。 可终究没有。 在走至近处,踩到一块碎陶片时,这名为王氏效命的青年修士,看见了陶片上落下的那一抹血迹,再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眼睛里,有与周满一样的恐惧。 周满想,也许不用动手,他会放过我。 可这名年轻的修士,在片刻的怔神后,下意识便退了一步,转头就要朝外跑去。 也许他不是要去报信,只是想逃。 但周满已经没有时间分辨。 她毫不犹豫扑了过去,捡起地上一枚尖利的陶片,便刺入了对方的喉咙! 人的血肉之躯,原来如此柔软。 那人抽搐着倒了下去,血溅到了她颈间,却捂住自己的喉咙,挣扎着,试图呼救。 周满害怕极了,用力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他挣扎的身体压住,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远处的脚步声与谈话声终于消失了。 她立刻放开那人,伏到那堵矮墙边,朝外窥看。 果然,荒村里静悄悄,人已经走了。 这时,她才失了力般,瘫软下来,然后听见了,那种令她很久很久以后回想起来还会心悸的声音。 像是破了的风箱,又像是沼泽里碎裂的气泡,呼荷,呼荷…… 是先前那名年轻的修士,喉咙里已经不怎么往外冒血,却依旧发出呻1吟一样的声音,含泪的一双眼,绝望又哀求地看向她。 那一刻,她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一种比先前更深、更冷的恐惧,终于涌了上来。 她手足无措地回到那名修士身边,自欺欺人般,想要帮他按住喉间的伤口:“我不想杀你,我不想杀你,是你自己要走过来……我没得选,我没得选……” 可终究无济于事。 血已经流干了,那种模糊的呼荷声也消失了,渐渐变冷的肉1体凡躯不再挣扎,躺在茅屋狼藉的地上,一枚崭新编织的同心结从他袖中落下来,沾染了污泥。 长草萋萋,虫声依旧。 周满坐在瓦砾堆里,低下头时,只看见自己浸满鲜血的双手。 ——那也只是个普通人,一名效命于世家的寻常修士,一具与她一般无二的血肉之躯。 破庙里安静极了,周满立着,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身后的圆柱旁,忽然传来一道金铁碎裂之声!竟是漆嵩暗中筹谋已久,终于趁众人没留意他的这短暂片刻,拼尽全身修为,将捆缚他的铁链挣脱,身形化作一道残影,便朝破庙外面奔去! 金不换顿时一惊:“漆嵩!” 他执笔便想要追。 可万万没料,有人比他更快—— 耳旁风声一掠,一张墨弓已破空而出,急速的旋转令它看起来像是一轮浑圆的墨月,眨眼便追上了漆嵩,在其喉间一划而过! 嗤拉,墨血喷溅。 庙门旁色教众人闻声,骇然回头,便见漆嵩那早就伤痕累累的身形,如泄了气的口袋般委顿倒下,堆成一片散乱的墨块与墨线。 金不换有些怔愣地转过头去,便看见了周满漠然的面容。 杀一个人,似乎与割断一根杂草、捏碎一块石头,没有任何分别。 沾着墨血的墨弓飞了回来,被她接在手中。 周满的情绪毫无起伏与波动,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视线只从同样有些怔忡的王恕脸上掠过,声音平静而冷寂:“第一次杀人,难免不惯;往后杀多了,总会习惯。” 她懒得再多说什么,自去一旁闭目养神。 王恕立在原地许久,却不知为什么,慢慢笑了那么一下,虽然旋即便隐没了:“若非没得选,她也不想杀人,是不是?” 金不换回想起周满方才的神情,心中却忽然泛出一种连自己都无法分辨的酸楚,只道:“所以别听她骗人。” 王恕转头看他。 金不换低声道:“没有人生来是为杀人。金刚怒目,不过是护持菩萨心肠。你没有错,也没有变。不想杀,便不杀。” 第187章 冒名 周满与金不换, 一个能进便绝不后退,看似谨慎,却总在以最谨慎的心, 做最偏激的事;一个面上散漫不经, 实则心细如发, 比谁都要心软,总希望人人都好。 他们一个怕他与人周旋受人欺负,在他犹豫不决时, 常常推他向前;一个又恐他失了本心不能如意,在他临到深渊前, 总要拉他往后。 王恕想, 要有怎样的幸运, 才能同时遇到这两个人? 然后得以在这种毫无恶意的平衡中,保全那个脆弱的、真正的自己。 在这一刻, 他其实也想问, 你呢,你第一次杀人, 又为什么? 可犹豫片刻, 到底没问。 金不换说完, 已经看向他那只受伤的手:“至于你手上这伤么……” 他一笑, 又恢复成往日那副懒散模样,只道:“可算到我这画师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看我一会儿给你修补两笔,保管画得和以往一模一样。” 王恕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 这时色教那边也商议结束, 众人走了回来。 虽然都不知三两句话功夫, 那漆嵩怎么就丧了命,可罗青的死, 这狗官怎么也有一份,众人完全没有半点惋惜的意思,经过其尸堆时,只不过啐上一口,根本懒得多问因由。 朱元道:“他们要回总坛。” 金不换敏锐地分辨出他用词有异,不由问:“那你呢?” 朱元道:“我跟你们走。” 金不换与王恕顿时一怔:“跟我们走?” 靠坐在不远处半塌破墙上假寐的周满,也一下睁开了眼睛,审视着朱元,忽问:“为什么?” 朱元看向她,少年本来青涩的面容,在经历了罗青之死后,已变得有几分坚毅,竟道:“在刑司时,王大人和金郎君,或许是真心想救我们出来;可你愿意救我们,只是想知道色教源起何处、始于何人吧?” 周满眉梢微微一抬,便有几分沉默—— 没想到,这小孩儿竟如此敏锐。 确实,她对营救色教这帮人兴趣不大。毕竟天底下每日都有人要死,真要救哪里救得过来?之所以施以援手,为的还是探查色教源起的秘密。 望帝身死道消前,郑重将画圣当年所留的那一方朱砂与书信托付给她,其中必有巨大的隐秘。二十年前,白帝城诛邪之战,事涉位列“四禅”之一的白帝,到底发生了什么? 信中曾言,皓首死涂方寸断,丹心托与丹青知…… 画圣谢叠山的留这一封绝笔信时,又到底是有怎样的“丹心”,托付给了哪一幅“丹青”,想要让人知晓? 自入白帝城后,周满几番思索,对这一切毫无头绪,直到得知了色教的存在。 她回视朱元,极淡地笑了一下,完全没有否认自己意图的意思,坦然道:“你师兄生前答应,只要救了你们出去,便把一切都告诉我们。” 朱元骤听她重提罗青,先前压下的悲怆之意又随着一股温热直涌向眼眶,迫得他先低头吸了一下鼻子忍泪,才道:“昼国之中,原只墨白二教,色教并非原本就有,而是我师父十余年前创立。” 周满先前已知道他与罗青有位师尊,便问:“你师父是?” 朱元道:“我师父道号‘赤松子’,曾是昼国八位神使之一。” 周满顿时吃了一惊,下意识回头一看,王恕与金不换脸上果然也是一般的惊诧,显然都没太料到。 色教创教的教首,原本竟是昼国的神使? 而且她想得还要再深一层:“赤松子,赤?” 周满眉头深拧,忽问:“你师父人在何处?” 朱元脸上的神情却一下黯淡下来,凄然道:“他已经死了。” 周满于是一怔。 但朱元没再看她,只是转过身,遥遥朝外望去,伸手朝着极北天远处一指:“师父从那儿来,也葬身在那儿。” 众人随他所指,极目眺去,只见越过外面荒废倒塌的屋舍,在北面远天模糊的背景上,一座堂堂大山,宛若一尊巨碑,自缭绕的云烟中升起。 越往山顶,墨色越浓;远处层峦,则以淡墨点染。 通天的台阶,如扶青云直上。 一座庞大的宫殿,便修筑在那台阶的尽头,犹如九重云霄上的仙宫,俯瞰着下方芸芸众生,凛然不可侵犯。 此时此刻,山脚下台阶前,已经排起了蜿蜒的长龙,一眼望去,队列中人无不佩戴墨笔,手捧画卷,分明个个都是画师;山顶的仙宫中,一卷卷新画则被侍者们用漆盘捧了,穿行在重重回廊殿宇之中,一路向西而去。 仙宫最西面,是一座挂了“洞真”二字匾额的大殿。殿内无灯无盏,显得格外空旷,仅正中摆放着一座莲台,但莲台上也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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