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里恐怕没写什么好东西,不由怜悯地看了孟退一眼。 远处观望的霜降、惊蛰二人也觉出点端倪来,眼瞅那周满活脱脱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双双变得沉默。 惊蛰问:“这就是公子为我们相的‘贤主’?” 霜降也第一次有点怀疑自己最初的直觉:“她笑得真的……” 好坏啊! 若跟了她,以后真不会被她转手卖掉吗? 另一头的王诰与宋兰真,见得周满与那孟退相谈甚欢模样,却不免眉头大皱,面色难看。 他们本是为看周满实力而来的,可这一场周满不仅没展示任何真实实力,而且还以这样一种离谱的方式在半刻之内结束了比试—— 速胜名额就此易主! 正如金不换先前所料,王诰先前已与宋兰真达成协定:宋兰真本会利用第三条规则,将他下一场的对手调换为周满! 可现在计划要落空了。 周满拿到机会,会怎样利用第三条规则呢? 王诰与宋兰真心中都有一个猜测,只是谁也不提,相互间的气氛变得微妙。 这边周满速胜孟退,那边妙欢喜对上谈忘忧却是几番缠斗,整整大半个时辰才以妙欢喜险胜结束。 至此,春试前十六进八这一轮的结果已经完全出来。 所有人除伤重不能到场的王恕外,皆重新聚于剑壁之下。 只见得岑夫子立在高处,抬手一挥,那先前并排的十六柄大剑,便立时有八剑上浮,八剑下沉。 上浮的八剑,是:金不换,陆仰尘,王命,周满,宋兰真,赵霓裳,妙欢喜,王诰。 下沉的八剑,是:宗连,常济,李谱,孟退,周光,宋元夜,谈忘忧,王恕。 毫无疑问,上浮的是胜者,下沉的是败者。 比试的结果,以一种直观的方式展示在所有人眼前。 岑夫子道:“先进行的是败者组抽签,将选出二人进入前十,得到墨令。剑门学宫王恕,已递交陈情帖,伤势过重,不能参加,因此退出此次抽签。” 那柄烙印有“王恕”二字的大剑,于是沉到最底,剑上的光芒也慢慢熄灭,变作灰色。 周围顿时起了一片唏嘘叹息。 王诰闻言则是挑眉,半点不在乎地笑了一声。 周满听见,面无表情,只是盯着那柄沉底的剑,看着剑上黯淡的名字。 败者组的抽签其实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因为人人都知道,后面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王恕不参加,就有一个轮空的名额。 幸运抽中轮空的,正是才输给周满的孟退。 胜者组则无须再抽签,下一轮八进四,次序已直接排出:金不换对陆仰尘;周满对王命;王诰对妙欢喜;宋兰真对赵霓裳。 但这只是暂时的。 岑夫子主持完败者组抽签后,便取出一枚同样盖有杜鹃花印的剑令,只不过是以青铜铸成,杜鹃花印也是金色。 他将这枚剑令递向周满:“此为剑试金令,能任意调换如今对决次序里任意两人。作为上一轮获胜用时最短者,你的比试将自动被排到下一轮最后一场。你持有这枚金令,用与不用,换与不换,皆在于你。” 周满接过了那枚金令,抬头看向剑壁。 全场的目光,无论远近,都汇聚到她身上。 东舍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时全围了过来身边,兴奋地乱出主意。 “拿到名额当然要用,周满,要赢选陆仰尘!他已经被常济打伤,我听说不好恢复,你选他下场稳赢!” “别了吧,选走陆仰尘,金不换怎么办?肯定是让宋兰真和王诰打啊!嘿嘿,三大世家里两位顶尖新辈互殴……” “不不不,你们都没看到精髓啊,抽王诰和王命打不更精彩?兄弟相残的戏码啊!” “你傻吗?要这样周满就得跟妙仙子打了!” …… 周满还没动作,他们都快吵起来了,且声音越来越大,隔着二里地都能听见。 旁边世家那一拨人,脸色迅速发绿。 天之骄子又如何? 规则就是如此,否则先前宋兰真与王诰也不必为这速胜的名额苦心筹谋。 可谁能想,现在竟落到周满手上! 所有人都成了她刀俎下的鱼肉,被动地等待着她来决定他们接下来的命运! 王诰负手而立,其实已经做好了被周满换去打宋兰真的准备,心中并不十分在意,毕竟周满必定会避开他,那下一轮的对手是谁于他而言区别不大。 只宋兰真面色有些凝重。 可谁也没想到,周满看了半晌后,将那枚金令往高处一掷,竟是毫不犹豫,并指如刀,凌厉一挥! 铮然一声剑啸,铭刻她名字的那柄大剑,顿时从原地飞出,如一道金色的冷虹,隐约带着凛冽的杀机,硬生生砸落,震得旁边那柄并列的大剑不住晃动! 待得晃动稍止,众人定睛一看,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那剑上名姓—— 赫然正是王诰! 第142章 所悦之人+东舍雀牌馆(修)* 第142章所悦之人 剑壁前方, 所有人第一时间是怀疑自己看错了,静寂了有那么片刻,紧接着, 才爆发出沸潮般的喧嚷! “她干什么?她疯了吗!” “王诰之前放话不就是要选她吗?她夺得速胜能用金令, 非但没避开反而还自己选上去!” “是不是不小心选错了……” “怕不是对上一轮王诰打伤那病秧子耿耿于怀, 这一轮专门报复来的吧?哈哈哈,精彩,精彩!” …… 就连台上主持抽签的岑夫子, 这时都不由面露错愕,先前七嘴八舌给周满出谋划策的东舍众人, 更像是被雷劈中, 瞠目结舌立在原地, 看向周满时宛如在看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怪物。 才到八进四这一轮,怎么会选王诰! 别说自己人, 就是世家那边都一万个没想到。 王诰盯着那带着悍然威势落在自己名字旁的大剑, 竟感到了那种浓烈的战意与……杀意! 他缓缓转头,与宋兰真、陆仰尘等人一道, 朝周满看去。 金不换早在看见周满做出选择的那一刻, 就已瞳孔紧缩, 悚然一惊:“周满!” 他们先前不是说过, 最稳妥的策略是让王诰与宋兰真相斗吗? 但周满没有解释,神情平静得仿佛是做了个最寻常的决定一般, 只是伸出手,安抚般搭住他肩膀, 轻轻道:“这是最好的。” 她掌心的温度, 透过衣料传递到他身上。 这时,金不换触到她目光, 才恍然想起:从头到尾,只是他随意地提过两句策略,可周满那时并未说过不可,也并未说过赞同。她显然还在考量。但他以为她要夺剑首,必会步步为营,该与大多数人一般采取稳妥策略,却差点忘了—— 她是周满。 她向来剑走偏锋,不与人同! 可每一次的决定,都没有错过。他应当相信她,就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 于是心底的不安,渐渐化去。 金不换感到复杂,摇头笑了一声:“你定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周满看向他,也慢慢笑起来。 剑壁前大剑既落,周满与王诰的名字便并排而列。 原本该是周满对手的王命,则因她选择了王诰,顺势往后挪去,与原本该是王诰对手的妙欢喜排在一处。 因周满时上一轮速胜者,这一轮与王诰的比试被自动排到最后,本来该与他们同时开始的金不换与陆仰尘那场也被排到后面。 于是新的对阵顺序成了: 妙欢喜对王命,宋兰真对赵霓裳; 金不换对陆仰尘;周满对王诰。 八柄大剑在剑壁前并列,剑身折射出赤红的夕光,熠熠耀目,只是排在最后两柄剑上的名字,见了未免使人心惊。 世家这边,有一种诡异的微妙。 有人悄然看向王诰。 但王诰的目光,已经在周满身上定了许久,两人中间隔着丈许的距离,犹如分明的泾渭。 直到此刻,他喉咙里才冒出一声突兀又模糊的笑声,竟有些佩服她的胆气:“原来还是选我。既如此,何苦还要费力争那速胜的金令?最终不还是一样,你我二人对决!” 周满转头:“一样?选人与被选,在王大公子看来,原来竟是一样么?” 王诰闻言,面色微变。 这位天之骄子,显然听懂了她言下之意。 周满眼底一片森然萧杀,唇畔却偏还带着笑,沾着点血气:“屠夫与羊羔,岂能一样!” 屠夫与羊羔,岂能一样! 谁是屠夫,谁是羊羔? 只这一句,王诰看她的眼神已经冰冷,身后诸多仆从长老更是勃然,纷纷上前一步按住腰间法器,发出一阵兵甲撞击之声,只待王诰一声令下就要将这不知好歹的女修就地正法! 场上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宋兰真立在旁侧,见了这场面才稍稍回神,眼底却忽然异光闪烁:她绝没想到,周满会做出这样不智的选择。此人自恃本事,冲动易怒,自刚入学宫挑衅只问剑夫子那次便是如此,凡事只求痛快,为给一个病秧子王恕报仇,实在犯了大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的对决顺序,于自己实在大大有利! 然而远处,惊蛰站在霜降边上,为周满选择震骇之余,暗中观望双方对峙场面许久,却忽然摇头:“不,她不是一时冲动……” 霜降先前见那柄刻有王恕名字的大剑沉底黯淡,可始作俑者王诰却还好端端立在一旁,心中就已难受,恨不能一剑杀之,而周满方才直接选下一场打王诰,简直不知有多合她心意! 她才不想那么多:“总归是为了公子,你管她是不是冲动呢。” 惊蛰眉头蹙起,神情竟是少见的凝重:“旁人大多愿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别人相互消耗,自己排名自然更高,可却忘了,被消耗的也可能是自己。周满不是世家那些人,要争个名声,她要剑首是为那一枚多出的墨令;若不是剑首,排在第二和第八,没有任何区别。王诰实力高强,周满要夺剑首,与他必有一战,想必不在乎早晚。但早一点与此人分出胜负,对她却有一个好处……” 霜降想不到:“好处?” 惊蛰问:“你还记得先前公子说,她心系望帝与张仪那一战吗?” 霜降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惊蛰道:“与王诰这一战,若赢,一鼓作气直夺剑首本是应该;但若输,也未必不好。因为之后的比试便与她再无关系,正好可省下时间与心力,去助望帝!” 霜降视线移远,但见周满放完那句话后,王诰盯着她,慢慢道了句:“届时自见分晓。” 可周满笑一声,竟是半点没再理会,转身就走了。 人群顿如潮水般朝两边分开,给她让开道路,个个都以惊异的目光看她。 说嚣张,谁更嚣张? 只是在转过剑壁前某一处时,周满似乎转眸向剑壁鸟道某处看了一眼,才重新向前行去—— 那里隐约是名白衣修士的身影。 于是霜降知道,惊蛰的推测,恐怕不假。 忽然浮现在脑海的,是开剑门那一日,王诰派宗连向周满“讨教”,可这女修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剑向王诰本人!再想她今日选择,竟也合情合理。 其性情,实在果决狠辣。 她呢喃道:“当断则断,要战便战最强,且要速战速决……” 旁人都以为她是冲动,可实则是反复权衡后的结果。 疯狂的表象下,是极度的理智。 也正因理智到了极点,才更显得疯狂。 惊蛰攥了攥手指,好似在考虑什么:“或许,这才是公子真正想让我们看的……” 霜降却感茫然:“可若如此,公子在她心中,原来并非最重要么?” 惊蛰直视她,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改变,竟反问:“谁规定,公子就一定得是最重要呢?” 霜降一时哑然:是啊,谁规定公子就一定得最重要呢?只是她作为旁观者,在分析过周满的选择后,都难免为其理智感到几分失落,那公子呢?公子该作何想呢…… 暮光沉落大地,周满身影已经远去,但显然这一次调整后的对决顺序使无数人感到亢奋,以至于参试者都各自散了,观试者们还留在剑壁前对着上头几柄大剑上的名字激烈争论。 嘈杂的声音越过重重楼阁,甚至能传到东舍。 王恕立在窗前,听着外面久久不息的声响,只是低垂下眉眼,平静地望着手中的剑令出神,漆黑的表面上那枚属于他的杜鹃花印,已经变得黯淡。 程半夏带着自家长老站在他身后,道明来意后,未免生出几分忐忑,询问道:“不知王大夫意下如何?” 王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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