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全球通缉:霸宠迷糊甜心 > 第125章

第125章

唇畔果然流露出一抹不屑,眼底更有讥讽。 宋元夜以往从不观察这等小人物,下面的人他甚至连名字都不记得几个。只是当他此刻垂下眼眸,仔细看来,才发现宋兰真所言字字不假—— 这位何制衣,显然早对赵霓裳深藏不满。 赵霓裳已将事禀完,却发现宋元夜似乎并未在听,于是有些迟疑:“少主?” 宋元夜这才回神,却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何制衣,羽衣之事你可有办法解决?” 赵霓裳顿时一惊。 何制衣更是绝没想到,但他何等精明之人,又钻营已久,几乎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自己的机会,于是毫不犹豫道:“为兰真小姐制衣乃是大事,但孔雀蓝翎缺少却非大事,小人在绮罗堂制衣多年,若少主对这些珍禽异鸟的翎羽都不满意,小人自能找到更好的。” 宋元夜道:“好,那制这羽衣的事,从今日起便交由你来吧。” 何制衣大喜过望,虽完全不知为何喜从天降,但立刻叩头谢恩:“多谢少主,小人必不负少主信任,为兰真小姐制一件完美的羽衣!” 赵霓裳却忽然无措,深感不安:“少主……” 宋元夜不耐地打断她:“你资历本浅,经验不足,寻常事务也就罢了,此次羽衣是为妹妹参加剑台春试所制,至关重要,你还是放手别管,听从何制衣安排吧。” 这岂止是将制羽衣的事交给了何制衣? 赵霓裳简直不敢相信,忽然之间什么事都变了。 何制衣却立刻从宋元夜的态度里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心念闪动间,恶意已起,试探着躬身问:“少主,小人也正想请示,有一种鸟羽比孔雀蓝翎更好,只是……” 宋元夜不过是为了对当日犯下的小错略作修正,并非真的赏识何制衣,更不耐听他废话,只道:“既有更好的便用更好的,何须事事来问?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说完更不停留,转身便走。 何制衣立刻再次叩首:“是,恭送少主!” 赵霓裳站在旁边,半天没反应过来,一时陷入了巨大的茫然。 直到她看见何制衣慢慢从地上起身,先前跪伏的卑微姿态陡然一变,背脊直了,胸膛挺了,下巴抬了,只用他那一点下眼白睨视着她,声音仿佛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方才少主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话说着,他已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树梢。 赵霓裳顺他视线方向一看,猛然生出不祥的预感,意识到了他目的所在:“不,你不能……迦陵,快走!快快飞走!” 她摇着头,移步便欲往那边奔去。 “少主有命,为兰真小姐制衣,你竟敢有不愿?来人,还不速速将她按住,堵了她的嘴巴!”何制衣见状大怒,立刻一脚向她踹去,吩咐左右,随即却是转过眼去,盯着那只站在树梢的神鸟狞笑,“我今天就要抓住这畜生,拔下它这一身羽毛,为兰真小姐,制一件绝无仅有的羽衣!” 赵霓裳仓促之间,怎来得及防备?身形立刻为之一阻,摔到在地。可还不等她翻身站起,左右从人已听了何制衣吩咐,上前将她拿住。 这些人刚才都将宋元夜之言听在耳中,已轻易判断出赵霓裳失势,此刻焉有不见风使舵之理? 他们动手极快,立时已撕下布块堵住她口。 那只站在树梢的神鸟极通人性,得了她的示警,本欲振翅飞走,然而转见她突陷困境,竟在半空徘徊,似乎焦急欲来相救。 何制衣不由大喜:“好,好!” 赵霓裳为布块堵口,却是再无法发出声音,情急之下,恐它自投罗网,心中一狠,手腕一转,那被她作为法器的银梭顿时如电飞出,向它当头打去! 何制衣大怒:“你干什么?!” 迦陵频伽在半空匆匆闪避,却也被银梭略伤翅翼,虽然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可还是懂了她不愿让自己靠近之意,在天空盘旋得半圈,哀哀向着地上含泪看它的赵霓裳对视一眼,便要飞走。 然而下一刻,一道深黑的阴影已罩在它身上…… 何制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高处,扬手便撒开一张大网! 迦陵频伽虽是神鸟,可妙欢喜说,它是瑞鸟,是吉兆,但自身并无多少灵力,性情更不凶悍。此时此刻,又如何能抵挡这张由人操控的大网? 它拼了命地飞腾着翅羽,撞得头破血流,可最终还是失了力气,被那一张大网缚住。 何制衣一手掐住它细长的颈项,将它拎出。 赵霓裳被按在地上,竭力看着,口中却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之声,发红的眼底滚泪落下,似在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 不要这样对它! 它什么也没有做错…… 然而她这副模样落在何制衣眼底,却更使他志得意满,只道:“真以为自己能进参剑堂、有夫子赏识,就脱胎换骨,从此和我们不一样了?笑话!什么迦陵频伽狗屁神鸟……也只配给兰真小姐制衣罢了!” 言毕,手中用力一拧! 神鸟哀鸣,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断骨声响,戛然而止。那漂亮的、长着三支卷曲翎羽的鸟首,已被拗断,无力地搭垂下来。 在这一刹,赵霓裳眼底的世界,失去了颜色。只有那已经失去了生息的迦陵频伽溅出的颈血,落在她腰际垂地的五色丝绦之上…… 第116章 不同的路 绮罗堂内因为宋兰真制羽衣之事, 正一片忙碌,有的正在擢选最鲜妍美丽的羽毛,有的则在整理盘绣用的金线和银线, 还有的正对着染缸调制色彩最妙的染料…… 脸盘子圆圆的小侍女缃叶, 刚端着一只小碟, 哼着歌儿,要将碟中的粳米倒进鸟架的食槽里。 可没想,身后传来低低一声唤:“缃叶……” 缃叶听着声音耳熟, 笑着便转过头去:“你回来得正好……啊!” 话才说一半,她忽然瞧见了赵霓裳的模样, 不由得一声惊叫, 打翻了手中那一碟粳米—— 身上染着斑斑血迹, 裙角满是污泥,眼底发红藏着眼泪, 脚步踉跄, 似乎随时都要跌倒,却凭着心中一口气咬牙硬撑着, 从外面走了进来。 缃叶脸都白了, 连忙上来扶她:“霓裳, 你怎么了?刚才去时不还好好的吗?出什么事了?” 赵霓裳站在窗前, 恍惚地看着那空空的鸟架。 缃叶下意识道:“我刚才选了一碟粳米,正想给迦陵放下的, 不过方才不小心都弄撒了……” 赵霓裳指甲缝里都是泥渍,此时手撑住桌沿, 慢慢垂头将眼睛闭上, 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能勉强保持平静, 只道:“不用了,以后都不用准备了。” 缃叶怔住,不明所以。 赵霓裳轻声道:“你出去一会儿吧,我想自己待着。” 缃叶终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颤颤道一声“好”,然后从屋里出来。 在身后那道门合上的刹那,赵霓裳压抑于人前的情绪,便彻底决堤。悲伤与怒火,一并将她点燃,在声嘶力竭的宣泄里,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推倒在地! 她颓然坐倒在窗前,抱膝埋首,把自己蜷缩起来。 站在外面廊上的缃叶,听见了里面的饮泣。 只是持续了一会儿,竟然变作了笑,几声奇怪的、令人发冷的笑。 那一挂染血的五色丝绦,就紧紧攥在赵霓裳的手心里,似乎还残存着一点余温,就好像那只性情傲娇的鸟儿亲昵地用它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脸颊时那样。 妙师姐说它是神鸟,可在她心里,这只是一只难伺候的笨鸟。 它不喝井水,只吃露水;有时高兴了会衔来远方的小花,轻轻放在她掌心,然后抬头挺胸,嘚瑟地扑棱扑棱翅膀;在她去学宫上课时,它往往立在窗边,但一般夫子才说得一会儿,它便好像困了,眼睛闭上,一下一下点着它的小脑袋打瞌睡;只有回了绮罗堂,当她拿起银梭织布时,纺机的声音会使它格外雀跃,于是会立到她肩头,仿若陶醉地听着…… 一切仿佛都随着它的到来改变了。 她小擂台得胜,进了参剑堂,人人艳羡;剑夫子赏识,甚至说她根基虽差,再修炼一阵,却未必不能去报剑台春试;绮罗堂里的诸般事务,也渐渐理顺,她这个副使开始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可…… 命运的改变,好像也没有很困难。 她几乎以为一切都会向好,所有的苦难成为过往,甚至都快要被她遗忘,而未来将是一片光亮。 可原来,都是一场幻梦! 当她竭尽全力从泥潭里站起,所迎来的竟是更深的践踏! 倘若她还是以往的赵霓裳,这样的践踏似乎也能习以为常、尚可忍受;可她不再是了。她曾经站起来,见到过光亮,如何还能忍受这一切的失去? 只配给兰真小姐制衣…… 一句话,唤醒了所有。 赵霓裳红着眼,看着那一挂五色丝绦,的确在笑:“一尺裁云锦,带走了我父亲;几片羽衣翎,杀死了我的迦陵……没有改变。原来一切,从来没有改变!” 她起身,想将这一挂五色丝绦与那一尺裁云锦,一并放在匣中。 然而在掀开匣子后,滚泪却忽然从脸颊划过。 赵霓裳一下将匣盖合上,哽咽道:“你是生性爱自由的鸟儿,从凉州的群山里为我衔来仙草琼花,我怎么能将你的魂魄,关在这小小的匣中?” 窗外,天光映碧树,有鸟声啁啾。 赵霓裳来到窗前,只将那染血的丝绦捧着,仿佛捧着它已无声息的身体,缓缓迎向那炽烈的天光,向天祷告:“倘若上苍垂怜,便使你魂归故里,在这一场劫难中,浴火涅槃……” 一束火焰,在那丝绦上燃起。 骄阳照落下来,她的脸色好似融化般苍白。手中所捧的染血丝绦,却乘着那火焰,如同燃烧的翅翼,朝着高处飞去,直到化为灰烬。 宋兰真,宋元夜,宋氏……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今日种种所夺,他日必以血偿! * 庭院里晾晒的各色丝线与绸缎,都被风吹得徐徐飘动,似乎与往日一般宁静祥和,可缃叶渐渐发现周遭路过的侍女从人们,看自己和身后那间屋子的眼神,都变得怜悯而异样。 她不禁拉了一个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的侍女打听。 那侍女心中不忍,左右看看,才小声说了什么。 缃叶几乎不敢相信。 那侍女抹泪道:“没想到那何制衣一朝得势竟如此心狠,以后霓裳的日子势必难过,你和她关系好,近来多劝劝,让她千万别冲动……往后,往后说不定就好了。” 说完,却是怕沾惹是非,匆匆走了。 原地只留下脑中嗡然的缃叶。 她在外头等了许久,直到日暮时分,夕光斜照,实在放心不下,走上前叩门:“霓裳?”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缃叶推门进来,才发现赵霓裳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裙,正沉默着收拾方才翻倒的杯盘器物,面上泪痕洗净,神情却有种令人害怕的沉静。 缃叶不觉止住脚步,小声问:“要、要给周师姐写信吗?” 赵霓裳抬眸:“为什么要给周师姐写信?” 缃叶哭道:“当初小擂台比试选旁听名额时,就是何制衣不满你得了副使的位置,暗中作梗,串通了人来算计你,只是那回没成。这次他既得了少主青眼,往后还不往死里磋磨你么?我,我想周师姐以前帮过你……若是,若是求她想想办法……” 赵霓裳搭下眼帘,竟道:“遇到什么事都只知道求人帮忙、等人来救,那我凭什么值得师姐如此悉心教导?” 缃叶愣住。 赵霓裳却想起清晨时的听闻:“何况师姐如今的境况也未必就好,怎好再以这些琐碎去烦扰于她?该靠自己的时候,得靠自己。” 缃叶惶然:“可,可凭我们这点身份、这点本事,能做得了什么?” 赵霓裳将那装着一尺裁云锦的匣子,放回了原位,也不禁想,以自己如今这点微末的本事,能做点什么呢? 浮现在脑海的,仍是当初周满教她与人交战时的话语—— 你天赋不高,修为偏弱,要走以强敌强、以强压弱的路子,未免艰难。但想要打赢别人,有时也不是没有点“左道旁门”。弱者取胜,不凭其力,但凭其巧。无论看起来多强大的对手,都有弱点。若你能凭巧智,发现对手的弱点,以弱胜强也并非不能。 赵霓裳轻声自语:“修炼如此,做人也当是一般道理……” 缃叶一团模糊:“什么道理?” 赵霓裳心中已有决断,只回头

相关推荐: 仙尊的道侣是小作精   [综漫] 当隐队员的我成为咒术师   成人爱情故事集|魁首风月谭   地狱边境(H)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危险情人   小人物(胖受)   我在东京真没除灵   穿越之八零大小姐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