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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少,闻见便蹙了眉头。 铺了三层的床褥太软, 他躺不惯,撑了床沿就要起身。 一命先生查看过外间那几人的尸首, 送走周满, 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碗汤药,一推开门见他摇摇晃晃站在地上, 不由面色一变:“你伤势未愈,怎能站起来?快躺下!” 王恕脸色虽白,可竟还笑得出来,淡淡道:“师父,我医术虽然还不能与你相比,可医理是通的。此番看起来严重,不过是因为新伤叠了旧疾,一并发作起来罢了。如今外伤已得师父妙手治愈,至于内伤却并非躺着便能养回来……” 他自一命先生手中接过那碗药来喝。 一命先生看见他后颈那枚血孔,几乎深可见骨,正是先前那根极粗的金针拔除后所留。若是看得仔细些,还会发现这枚血孔附近还有一些不大的点状旧伤,从天池穴到大椎穴这一小段几乎连成了一条线。 此时他神情自若,似乎已经不痛。 可一命先生却想起先前施针时他的忍耐与痛苦,心中竟然一酸,轻声问:“这回施针,疼痛加剧了吧?要不师父再将你五感封上一层……” “不必了,岂有完全不痛的呢?无非是痛多痛少罢了。”王恕放下药碗,静默片刻,摇了摇头,却不想一命先生太过挂心自己的病,便转了话题问,“周满她,就是刚才外面那名女修……” 一命先生道:“她刚才已经告辞了,说让你静养,不便再叨扰。” 王恕闻言,放下心来:“那便好。” 一命先生心中却有疑虑:“我方才问过,她是由王氏举荐进学宫的,想必是王氏要花大力气培养的人。你本该避之不及,怎会同她扯上关联?” 而且…… 一命先生瞥了他身后那张窄床一眼,抚须道:“你向来睡硬床,这床上现在却少说铺了有三层床褥。” 话里剩下的意思,不言自明。 王恕轻轻搭垂下眼帘,道:“她和王氏的人,一点也不像。” 初在春风堂,从金不换话中得知她是王氏举荐来的时,他不是没有过疑虑和戒心。 可寻常王氏修士,怎会愿意插手赵制衣的事? 何况次日参剑堂试剑…… 自他有记忆起,便在遭受周围人或惋惜或讽刺的注视,有人觉得他悟性极高却不能修炼很是可惜,也有人讥讽一命先生竟收他这样的废物作弟子是瞎了眼。年幼时,他或恐还会为之惶恐伤心。到如今却是早已麻木,听了也只当耳旁风过去,习惯了,不在乎了。 剑夫子责斥,他虽难堪,却并未放在心上。 世间有太多苦难,将太多的人摧折,人们总会慢慢学会低头,学会向一些东西屈服。 可周满偏偏不—— 即便那是参剑堂的剑夫子,她也要论个长短、辩个黑白,甚至敢当众让剑夫子道歉! 她是劲松,是狂风,是要焚毁一切的烈火啊。 那日的情形再次浮现在脑海,王恕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此刻的心跳,一如他能清楚地品出自己舌尖隐约泛上来的那点涩然,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她和我不一样,和金不换也不一样。” 一命先生目视着他:“可她说,这次的刺客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王恕微蹙,却道:“不会的。” 一命先生不知他为何如此笃定。 王恕便摊开了手掌,掌心里是一枚苍青的玉戒,却有别于王氏的清光戒,浑然天成一般,不见任何雕琢痕迹,甚至没有绘上半点图纹,清寂古朴。 他轻轻拿起这枚玉戒,转过一圈,只道:“凡有杀机近我三尺之内,此戒便该有反应。然而那柄桃木细锥向我刺来时,我竟无法催动此戒。想来是幕后之人,先料定目标有护身的利器,才会备下此锥。” 一命先生便重新取出那柄桃木细锥来看,越看眼底阴翳越重,咬牙道:“此物如此阴邪霸道,若是冲着你来,恐怕是他们已经察觉了你的身份,宁杀错也不愿放过了。” 王恕没有说话。 一命先生胸中怒火涌出,“啪”一下重重将那木锥拍到桌上:“不过一狗屁王氏,欺人太甚!连点活路也不给人留下吗!” 王恕却拿起那柄木锥,道:“恐怕还不止他们。” 一命先生一愕:“你的意思是……” 王恕只垂眸看着木锥上那两圈奇诡古拙的符咒,慢慢道:“其他两大世家,不敢确认,但至少王氏是没有此法的。琅嬛宝楼书藏天下万法,我都看过,并无任何一道符咒与此咒相同。” 这意思是,还有王氏以外的势力掺和进来! 一命先生当真越想越生气,末了竟没忍住笑了一声:“好,好!看来往后是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在馆中,哪儿也不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多少阴谋手段要使!” 之前他离开医馆,是为给王恕寻药。 如今药虽没寻着,可人家步步催逼,连命都未必能保得住,还寻什么? 眼见王恕还拿着那柄细锥思考,他直接劈手夺过来,扔到一旁,只道:“别想了,外面医馆的事情你也暂时不用操心。我看你最近思虑过重,宜当静养。” 话说完,交代两句,让他歇着,便直接离开。 王恕顿时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周满既已告辞,休沐也将结束,应该已经回学宫了吧? 他想了想,便返回床边,要将那多铺的两床被褥收起。 只是此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有些颤抖的声音:“公子……” 王恕手上动作顿时一停,身形一僵,立了片刻,才慢慢转身。 不知何时,韦玄已立在屋内。 见他回头,这位须发尽白的王氏长老竟险些红了眼眶,立时躬身半跪为礼:“韦玄拜见少主!公子遇刺,韦玄来迟,竟使公子伤于歹人之手,是韦玄有大过!” 王恕没想到他会来,可转念一想:出了这样大的事,孔最、尺泽必然已在第一时间向韦玄报过了消息,韦玄又怎会不来? 只是…… 少主,公子? 他搭着眼帘,将韦玄扶起,只道:“有师父在,伤势并无大碍。不过我不是什么少主,也不是什么公子。韦伯伯来看我,我很高兴,但请不必向我行礼了。” 韦玄却并不应他此话,反而道:“一命先生医术固然高明,可他们既已找到病梅馆来,想必这里已绝非安全之地。神都那边的情况固然错综凶险,可自有圣主、神女留下为您留下的后手在,公子何不——” “我不会回去的。”王恕不想在听,打断了他,“我与王氏,已经没有任何关联。何况这副病体残躯,即便回去,又能有什么大用?你难道要指望我去力挽狂澜吗?” “有何不可?”韦玄咬着牙道,“公子身上旧疾,不过是因有一段病骨,阻碍了生机。一命先生都说了,只要能有一段天生剑骨,将这段病骨替了,自然百疾退避,万病皆消!” 王恕闻言,竟没忍住笑了一声:“天生剑骨?” 他实在没想到,韦玄还没有放弃。 这一时,不免又觉讽刺又觉悲哀:“先不说数百年来,修界几人能有天生剑骨,就算真的找到,旁人又凭什么救我呢?天底下有几人会放弃修炼,甘愿将自己的剑骨献给别人?你们所能用的手段,无非是威逼与利诱。” 韦玄张口想要反驳,可回想自己对周满所用的手段,对着王恕那洞彻的目光,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恕只望着他道:“我自有我的生死。已经有太多人为我丢掉了性命,韦伯伯,不要再让我徒增罪孽了。” “可凭什么?”在听得他说许多人为他丢掉性命时,韦玄心中便涌出了一股凄怆,再也无法克制忍耐,“得天赐名的是你,身负圣主、神女血脉的是你!你口含天宪而生,是真正的神都公子,这偌大的王氏本该是你的,连同这天下,都该由你说了算!” 他越说,声音越高,仿佛要证明什么一般。 然而从始至终,王恕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只问了一句:“当真吗?” 韦玄咬着牙,不说话。 王恕便慢慢道:“你们骗得了天下人,难道连自己也骗吗?” 这一个“骗”字,仿佛一记重锤,砸到了韦玄身上,让他浑身一震。 王恕却只看向窗外那些没开的病梅:“一切都只是个大谎罢了。从来就没有什么口含天宪、惊才绝艳的神都公子,有的只不过是一个天弃神厌、无法修炼的废物大夫……”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十分平淡。 韦玄听了却悲从中来:“您不是废物,您是——” 他就要说出那个名字。 然而王恕看向他,轻轻打断了他:“不,我不是。” 韦玄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他一字一句,前所未有地坚定:“那不是我想要的名字,也不是我认过的命数——我不愿意。” 第039章 周不缺 韦玄做梦一样恍惚, 王恕又轻声对他说了一些什么,可他全然不记得了,脑海里只那一句“我不愿意”, 在他从屋内出来时, 反复地回荡着。 一命先生在廊下已经站了一会儿。 见韦玄出来, 他深深望了他一眼,只面无表情朝前面走去。 韦玄似乎也知道他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不远处的梅树丛中, 离王恕的房间远了。 一命先生站定,便沉沉地开了口:“韦长老, 按照旧日约定, 若无我首肯, 你并不能随意来探望。” 韦玄道:“现在有什么区别?那些人已经知道了他身份!出了这样大的事,难道要我装聋作哑, 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吗?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 我们该接他回去。” 一命先生只问:“回去?回哪儿去?回神都,回王氏, 回到那个人人恨不得杀了他的地方吗?” 韦玄愤然道:“那也比现在这个地方好!他是王氏少主, 怎能混迹在这等脏污之地, 成日里给那些贩夫走卒看病!” 一命先生便一声冷笑:“脏污之地?我看这泥盘街, 比你们王氏不知要干净多少。” 韦玄终于盯着他,大声提醒:“一命先生, 受圣主神女托孤的人是我,不是你!” 一命先生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怒火:“圣主神女托孤给你, 难道是要你步步紧逼, 让他再回王氏吗?他们只是想让他活下去!” 韦玄攥紧了藤杖,似乎便要反驳什么。 然而他眼角余光一错, 看见那道不知何时已立在廊下的萧疏身影时,千言万语,终究在喉间一哽,慢慢咽了回去。 一命先生也看见了。 他无言了许久,方才一拂袖,低声扔下一句:“总之,请韦长老不要再来了,否则别怪老朽不客气。” 话说完,便向廊下而去。 长夜将尽,明月隐匿,寥廓夜空里只有疏星几点。 风吹来带着点薄薄的寒气。 王恕就站在廊下台阶前,看韦玄垂首默立良久,然后远远向他躬身行了个礼,到底抬步,慢慢消失在那几丛病梅疏阔的枝条里。 他心中到底有几分复杂:“韦伯伯受了父亲母亲遗命,这些年来一力支撑,也并不容易。” 一命先生只道:“我知道他不容易,可难道眼睁睁看他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王恕寂然不语。 一命先生不吐不快:“倘若你与寻常人一般,我都不会阻拦他半分。可……我自问行医多年,见过生死无数,太知道天命难违的道理,唯独这些年实在看不破,想不通!老天爷实在没有长眼……” 王恕却很平静:“师父,父亲、母亲、韦伯伯,还有你……都对我好,都想要我活下去。我已经足够幸运了,它长不长眼,又有什么要紧呢?” 这话竟是反过来在宽慰别人。 可一命先生只觉一口意气难平:“若没有这些,你本该成为一位良医!” 但凡他能够修炼。 但凡他没有那一段病骨—— 可世间哪儿有那么多的“但凡”呢? 王恕转眸望着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竟笑了一声:“师父,难道有这些,我就不能是良医了吗?” 一命先生顿时愣住。 王恕又移开了目光,只看向先前韦玄消失的方向,慢慢道:“我会是的。” 韦玄一路从那梅树丛中绕了出去,整个人失魂落魄。 商陆等候在街对面,一看见他这般模样,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韦长老……” 韦玄喃喃道:“他不愿意,连剑骨都不愿意……” 商陆微微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韦玄的面容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身形也伛偻下来,久久没有再说话。 商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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