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顾思意打开TED,找了个演讲看,演讲者的口音很标准,他边听边跟读,试图模仿那种从容不迫的语调。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顾思意蜷在沙发上,戴着耳机,笔记本还停在演讲视频的页面。 他本来想等陈玦回来,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笔记本从膝上滑落,笔记散了一地。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论点,最后一行歪歪扭扭的,显然是快睡着时写的。 伦敦的夜雨还在下,淅沥沥的,客厅灯开着,朦胧地笼罩在顾思意白皙的脸颊上。 他戴着耳机抱着靠枕,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他。陈玦站在玄关,大衣还带着雨水的潮气。 “怎么又睡在沙发?”陈玦放下公文包。 “我忘了……”顾思意揉揉眼睛,“我在等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害怕吗?”陈玦蹲下身,帮他捡地上散落的纸张,“这边很安全,犯罪率很低。” 顾思意摇摇头,为了更清楚地听他的声音而摘了耳机:“我知道。我就是……”他没说完,因为陈玦正看着他写满笔记的纸。 “最近有比赛?”陈玦问。 “嗯,牛津的国际辩论赛,”顾思意摘下耳机说,“不过我还在准备选拔赛,还没入社呢……”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要代表牛津去参赛的,来了才知道没这回事,过了选拔赛也不一定能代表学校去和其他名校生较量。 “OUDC么,”陈玦把纸张整理好,“我记得他们今年的赛制改了,复赛开始会用即兴辩题。” 顾思意问:“你也参加过?剑桥学生也能参加?” 陈玦回忆道:“能参加,我大一那年去过,OUDC是块很好的试金石。”他停顿了一下,其实他不确定顾思意比赛的水平,但是能拿到牛津Offer,说明他不错,或许悲惨的人生经历也为他的文书加分了不少。 陈玦说:“网上有你比赛的视频吗,给我看看。” 顾思意啊了一声,眼神飘忽,说:“有啊……不过你还是不要看了……” 陈玦挑眉:“名次不高?” “只是亚军而已……”顾思意叹口气。 陈玦:“那确实不高。” 顾思意:“……” 顾思意一咬牙:“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只拿第一,我那天运气背,抽了个准备的最少的题。” 陈玦平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好吧,其实是你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第二名是很好的名次了,差一名你就是第一了。” 顾思意有气无力地哼哼两声。 他知道陈玦在去年的世界大学辩论赛拿了第一名。 这是什么概念?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壮举。 来自全球七十多个国家、四百多支顶尖大学队伍的年度巅峰对决,每一轮都要面对最精英的辩手。能在那样的舞台上折桂,意味着陈玦的逻辑思维和临场发挥已臻化境。顾思意对很多辩手嗤之以鼻,只有对陈玦不一样,他认真钻研过陈玦的视频,知道自己比他是有差距的。 但顾思意也不觉得自己差。 就是那天比赛的时候吧,他因为熬了几个大夜,顶着黑眼圈去比赛的,脑门上还有一颗上火痘。而且那阵子他暴饮暴食了,吃得多,比这会儿胖点。 所以不想让他看那个视频。 陈玦没说好或者不好,只让他:“回房间睡觉吧。” 顾思意起身撒娇一样抱了他一下,被陈玦不着痕迹推开了。 二楼主卧的落地窗正对着切尔西区的夜景,远处的路灯光影斑驳。 露台的门虚掩着,秋夜的风裹着雨后的潮气溜进来。 顾思意把行李搬到了阁楼。阁楼的天窗正对着月亮,有张更小的单人床,最重要的是,这个楼梯是直接从陈玦房间延伸的。 他只要推开门就能看见楼下的主卧。 比起一楼那间靠近花园的客房,他显然更喜欢这个位置。 等顾思意忙着收拾阁楼,陈玦回到书房,重新审视证据。 校方不同意调取图书馆的监控,声称定期删除,但陈玦还是搞到手了。 画面很模糊,只能证明那几个人确实在现场。 工作一个小时后,他揉了揉肩膀,切换页面打开浏览器,手指停顿了下,在搜索栏里输入了顾思意的名字。 没记错的话,顾思意参加的是亚太国际青年辩论赛,结合亚军这个关键词,很快,陈玦找到了视频。 画面稍显模糊,顾思意站在讲台前,身材高挑,脖颈纤细,裹着一身黑色西装,还算合身,但一看就是便宜成衣,他的面孔看起来极其年轻稚嫩,比其他的参赛者都要小,五官青春飞扬,因为长相上的唇红齿白,比起一旁其他选手,他好看得鹤立鸡群。 这场半决赛的辩题是“司法独立是否应让位于社会公平”,非常常见的题,陈玦也打过。顾思意作为反方三辩,正在驳斥对方关于“司法应该反映民意”的论述。 “容我说句不同的观点,”他开口时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司法独立不仅仅是权力分立的问题,更是保护个人权利免受多数人暴政的最后防线。” 他的英语流畅而准确,专业术语信手拈来。 当对方辩手提出“民意才是最大的正义”时,顾思意嘴角微扬:“让我引用马丁·路德·金的话,任何地方的不公正都是对任何地方正义的威胁。但如果正义仅仅建立在公众情绪之上,那根本不是正义!” 陈玦注意到,每当顾思意说到关键论点时,右手的食指和拇指都会下意识地轻轻一捻。这个小动作如此熟悉,像从镜子里照出来的一样。 最后的自由辩论环节,对方提出司法独立可能导致“法官成为新的特权阶级”。顾思意几乎是立刻就反击了,双手按在辩论台上,神色坚定无波,平时看起来很软的眼睛漂亮有神,充满攻击性:“真正的特权不在于司法独立,而在于司法独立的缺失。当法庭向公众压力低头时,谁会受害?是那些边缘群体,那些不够主流的人,那些没有话语权的人。” 陈玦本想随便看看,却有点惊异于他的思维和控场能力,最后在顾思意开始陈词时怔住。他看见那个抬起右手、食指与拇指轻捻的动作,双手撑在辩论台上,都是自己的习惯。 不止如此,顾思意反驳对手时会先露出礼貌的微笑,说“我充分理解对方的观点,但是……” 这些细节像一根根细针,扎得陈玦心里发麻。 他调出更早的一场比赛,发现顾思意连停顿的节奏都在模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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